成为暴君的战利品后(136)
他来的次数不多,这还是第三次被萧隽带过来。
到了屋内,老马将热菜热汤送上桌,又将新酒温了温,对唐青说道:“虽然公子极少来,但这壶果酿始终给您留着。”
唐青有些感动,没想到只见了两次面,对方居然一直惦记自己,还为他专门酿了酒。
如此,唐青和萧隽对坐。
又一个新年,居然是和对方过的,他已经两次跟萧隽在这间院子过年了。
萧隽挑出几块鱼肉和汤放进瓷骨碗中,推到他手边:“尝尝。”
唐青眉眼微弯,低头尝了碗里的鱼肉。
不知不觉起了阵风,莹莹雪白无声无息的从檐瓦飘落,伴着温酒和菜肴,唐青与萧隽用完了这顿宵夜。
再出院门时,满地皑白覆盖着整座邺都王城,是个瑞雪丰年之兆。
唐青吹了口气,浮出茫茫白雾。
他笑了声,萧隽放低声音:“时辰不早,送你回去休息。”
马车候在门外,这会儿唐青也比较乏了,没有推拒。
车上,唐青看着自己的兔子面具被萧隽拿在手里,发自真挚的笑了笑:“今夜,谢过陛下。”
萧隽没问他话指何意,一直到了府邸,唐青欲下马车,左右却不见车夫搬来马凳。
他正待叫人,背后笼来麝香气息,萧隽将他抱了下去。
“陛下……”
唐青微微皱眉,收起适才的笑容。
“臣自己走。”
萧隽:“满地积雪,当心冻着了。”
唐青开口,声还没出,迎面又来一股风,吹得斗篷上的毛领直扑进嘴巴。
萧隽淡笑,掌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就到寝屋了。”
唐青的寝屋,萧隽出入比他这个主人还要娴熟。
将他放在床上后,萧隽召来一名暗卫,吩咐对方送热水进屋。
唐青从榻间坐起,解开斗篷挂好,哭笑不得地道:“陛下,这是臣的房间,您可以出去了。”
萧隽睨他:“连茶水都不招呼一杯,就急着赶孤走了?”
唐青垂眸:“臣不是这个意思,天色不早了,臣很感激陛下今夜……”
他话还没说完,脸颊袭来温热,萧隽拿起绵软的巾帕沾水,打湿后替他擦拭。
“陛下,您不用这般,”
他避过脸,因在小院喝过果酿,经热水打湿的巾帕一擦,肌肤顿时红得如同抹了水粉胭脂。
萧隽动作一顿,转而替他擦着手。
唐青轻轻挣扎,巾帕落入水盆,水珠溅在帷幔上,飘纱摇晃,唐青湿漉漉的腕子一紧,整个人皆被萧隽压在床头。
萧隽看着他,极其浅淡的瞳孔闪过一丝受伤。
“又要说那些拒绝孤的话是么。”
“今夜听暗卫来报,说你独自在书房看书,寥灯独影,又对着窗外恍惚,孤一听,心口便揪紧,设计了一场街头巧遇。”
唐青:“……”
萧隽:“孤只是想陪你。”
唐青掩低睫毛:“臣明白。”
萧隽俯下头,高挺的鼻梁隔着衣襟蹭了蹭唐青的颈子,嗅到从皮肉里带出来的香,方才那阵失落很快被其他心绪取而代之。
唐青推了几下,萧隽由着。
当雪白柔软的指尖滑过侧面,萧隽偏过薄唇,精准地啄了啄纤长雪白的手指。
唐青瞪大眼,指尖像被烫了那般收起,手指连进心脏,肺腑也充斥着异样的微醺热感,许是迟来的酒意上头。
萧隽笑了下,目不转睛看着他:“孤想亲你。”
唐青真是醉了,手脚失去了力气,没有避开俯下的萧隽。
屋内静得唯有喘气的声响。
刮弄在唐青唇边的痒意缱/绻而潮湿,他抑制不住地微微启唇,只此一刻,萧隽伺机而动,火热的舌头沿着柔软的唇缝深深抵入。
第116章
唐青头昏脑涨, 唇畔酥麻火热。
每每想推拒,手腕子连着指尖俱被萧隽握住,以连接不断地啄吻仔细描绘。
濡湿温热的舌触过耳根, 唐青面红如潮, 断断续续地出声制止:“陛下, 别……别这样……”
萧隽哪里听得入耳, 只觉口舌所过之处, 萦满了潮湿馥郁的香甜。
彼时萧隽就像一个渴死在沙漠里的行者, 深深埋入高挺的鼻梁和炙热唇舌, 从唐青身上竭力攫取甜美芬香的干霖。
已过了许久,飘纱让唐青扯落了一半。
他全身绵软地蜷在榻内,气息不稳。
余光如潮水落向颈畔, 这次指尖凝聚了所有的力气,往拱入衣襟内的面孔一推。
拉扯中,少许指尖刮破萧隽眉眼,沁出几滴鲜红的血珠子。
唐青心内一惊, 还未开口, 却见萧隽微微扯动薄唇, 唇上残留着亲吻他时印出的一片湿渍。
唐青忍着心绪,待平复气息,适才冷声道:“陛下再这般,臣就不客气了。”
无奈他嗓子喑哑,此情此景说的话没有几分震慑力。
萧隽笑笑,复又低头。
吮吻的渍声再度响起,萧隽眉骨周围俱是欲色带起的潮红, 血珠子氤开了,叫人看得惊心动魄。
唐青在对方吻下来前, 手心脱离意识,等他反应之后,右手已经扇在萧隽侧脸上。
萧隽脸都没偏半分,微微侧目朝他露出笑意,低声道:“不疼。”
说着,又将他的手按在面庞,怜惜的吻了吻雪白的细腕:“没打疼吧。”
唐青气都喘不匀了。
无论求饶还是动手,软硬兼施,对萧隽都起不到半点威慑力。
手腕上濡湿的触吻离去,萧隽定睛看着他,在唐青开口前,从他身上起来。
萧隽半蹲在床榻,眉目俱是温情。淡色的瞳孔不复素日冷漠,长指舒展,想替他整理凌乱的发丝。
唐青背过身,又将锦褥拉起,把一身的凌乱掩去,没给对方这个机会。
萧隽:”你先安心歇息,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外面的暗卫。”
唐青沉默,待萧隽走到门外,他动了动身子,又听对方低沉开口:“过几日见。”
唐青:“……”
*
元年伊始,瑞雪覆京,子时将过,整座王都仍沉浸在绚烂斑斓的烟火之下。
寝屋内一盏残灯孤影摇曳,过了许久,火光倏地冒出一缕残烟,蜡烛燃至天明时,唐青没有起身。
兰香送了盥洗用具进屋,笑吟吟地道:“先生,新年好。”
待见到榻间毫无动静,连忙放下木盆,靠近了问道:“先生,身子可是有哪里不适?”
唐青动了动眼珠:“无事。”
甫一开口,这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兰香送来茶水,唐青连饮两杯,缓解嗓子不适症状后,抬眸,瞥见兰香紧捂嘴巴,杏眼瞪得厉害。
小姑娘眼眶通红:“先生,可是……可是皇上欺负您了……”
她鼓起勇气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话落,发际两侧源源不断地沁出冷汗,泪水滚成珠子,双手颤抖地替唐青拉好松散的衣物。
唐青还算镇定:“寻面镜子给我看看。”
兰香一听,又要落泪。
待拿到铜镜,唐青对镜端量,脖颈的肌肤一片青痕,诉说着昨夜醉后的暧/昧有多荒唐。
他叹息:“莫要哭了,皇上与我的事就如一团乱麻,此事你知我知,勿要声张。”
兰香点头应是,虽有唐青宽慰,但这日始终顾虑重重。
旁人忧愁,唐青作为当事人,想了大半夜,早就看开了。
他一如往日在府内休养,等上元节的假期过完,身上的吻痕也消散了几分,出门裹得厚实些,旁人也看不出来。
如此,等回宫上朝那日,议会刚散,唐青目不斜视地随着人群离殿,才出大门,李显义疾步寻来。
“唐侍郎且慢,陛下有请。”
唐青:“敢问常侍,陛下召见本官,可为公事?”
若是私事,他便寻个由头不去了。
李显义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