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君的战利品后(94)
唐青浅笑:“好。”
待他在书房写完书信,差暗卫送到各地,出去一看,果见萧亭替他选了匹马。
通体雪白,中等体型,成色一看就知属不可多得的良驹。
萧亭给他介绍这匹霜月白,性子柔顺,有灵性,就是在耐力上没有踏风持久。
在对方的搀扶下唐青翻身上马,轻抚霜月白的鬃毛,得到它温和的回应。
他牵着缰绳引霜月白在院里走了几圈,萧亭道:“王府内施展不开,一起去军营转转。”
萧亭没有当街纵马疾驰的嗜好,冀州地广,平城内许多旷阔的区域都属军队管控,带唐青在周围骑行,有安全保障。
日过正午,简单用过午膳后,唐青牵着霜月白和萧亭出了王府大门。
进入驰马场,他和对方各自翻身上马,迎着青绿平缓的地势慢慢策马。
唐青遭不住剧烈颠簸,霜月白一直维持匀缓的速度带着他.
在冀州冬春的寒冷时节,百姓没什么东西提供休闲,如今气候回暖,加上靠近北方游牧一带,骑马、射猎此类活动便渐渐多了起来。
唐青素日里居于室内舞文弄墨,手脚活动不开,赶上暖和的好晴天,萧亭总想方设法带他出来走走逛逛,他的马术在对方的引导下,相较邺都时,竟然不知不觉进步许多。
萧亭在前头骑着带路,箭袖黑金的修身华服衬得他多了几分内敛的俊美,与往日一身低调的玄色长袍比起,可谓有心打扮了。
他在军营里吆马停步,翻身落地,走到霜月白跟前,扶着唐青下来。
唐青骑了半个多时辰的马,尽管没费什么力气,霜月白也很温和,可久不运动的后果,使得他在下马过程腿和腰肢突然一软,整个人几乎软软地趴入萧亭怀里。
本是搀扶的姿势,变为萧亭抱他下地。
萧亭低低一笑:“阿青受累了。”
唐青微赧:“王爷见笑。”
萧亭放开他:“慢慢走入营中,先适当把手脚活动开。”
唐青应下,萧亭吹了一记响哨。
只见霜月白和萧亭的那匹玄将,就如听到军令,双双跑到前头引路。
**
军营内,将士们频频侧目,朝他们王爷行礼时暗暗多看了几眼。
瞧见王爷身边那抹雪青色的身影时,在日光的映照下胜雪似玉,叫人看得眼睛直迷恍,渐渐地,猜出王爷连日来精心穿扮的缘由。
唐青并不迟钝,很快看出其中微妙。
他问:“可要回避?”
萧亭笑道:“无妨。”
唐青:“可——”
毕竟作为一州将帅,且萧亭的身份特殊,如果带来不好的影响……
萧亭:“冀州风气不同各州,有自己的一套管制条例,无论男女几婚几嫁,不管跟谁结合,又或与外族通婚,只要不违背律例,未做伤天害理的事,皆属个人意愿。”
他注视着唐青:“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此条例在边境传续数年,自有它的道理。”
唐青点点头,忽然开口:“王爷可曾有过心属之人?”
萧亭默然,唐青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正欲道歉,却见对方眉目舒展,嘴边漾开笑意。
萧亭:“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既然问了,那就表示会在意,这叫他欣喜雀跃。
唐青:“王爷……”
萧亭道:“二十年前,我被皇兄调任冀州,手上没什么兵权。”
虽为血缘兄弟,可生在皇室,便没有完全的信任与亲近。
“过了几年,外族频繁滋扰,朝廷亦有些动乱。皇兄为了平衡与削弱各方势力,向我许了一门亲事。桐城林家那会儿势头正起,我手无兵权,被调任在冀州当个闲散王侯,与那林家长女见过几次,想着若真的结了亲,就这么平淡相敬重的过一辈子也好。”
唐青问:“后来呢?”
散步片刻,萧亭拍了拍横在地面的树干,示意他坐下休息。
萧亭道:“后来胡族进犯更甚,朝臣借此向皇兄压迫,势力划分,就有人反了。”
林家便是谋反的一部分势力。
不久,大邺完全陷入战火。
以萧隽为首的骑军自胡族最南的封单庭崛起,驱外之战打了三年,诸侯割据之乱用了七年统一,不肯降服归顺者,举族当诛,林家全族无一生还。
萧亭感慨:“造化弄人。”
又道:“无论如何,我的底线只有大邺。”
他看着唐青:“我那侄子,就是头带血的狼,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虽沦为质子被关在封单庭,却能蛰伏数年,召集同样被关押在那边的俘虏,将他们拧成一股绳,打造出完全属于他的一支顽强骑军。”
这还是唐青第一次听起旁人说出关于萧隽的事。
他听得专注,萧亭便继续开口。
萧亭和小时候的萧隽见过三次面。
遭受鄙夷的异族皇子,他那母亲,得宠不到两年,就被其他妃嫔联合设计,遭盛仁帝发落冷宫,最后连萧隽都保不住,小小年纪就被作为质子送去封单庭。
萧隽策划起势之初,最先暗中联系上萧亭,之后萧亭受托,借用假死计策,把萧隽的母亲从冷宫转移到冀州。
短短半年,战火遍及边关,萧隽好不容易回到冀州,就差了三天,没赶上见到生母的最后一面。
叙着话的功夫,天色逐渐阴暗。
唐青随萧亭回到营帐里,饮了些马奶酒,很淡的酒水,却轻易使他微醺,腮边浮出红霞。
萧亭肩膀展开,借微醺的唐青倚靠。
二人坐在兽毯上,萧亭笑道:“乱世出英雄,他顺势登位,念我守卫边境之功,放我独掌冀州的权利,也没收还兵权。”
唐青道:“陛下记着王爷的恩情。”
萧亭道:“他有敢任人的魄力,我自不会让他失望。”
半晌,萧亭抚了抚唐青的肩膀:“你……可是对皇上……”
唐青:“王爷想到哪里了,原先我在宫内查阅卷宗时,看见相关记载,但事迹概述模糊,便对此留了份心。”
没想今日借萧亭之口,大致将未记述的真相听了个大概。
萧亭垂低双目,抬起唐青微醺酡红的脸颊,指腹贴在柔软的唇边摩挲。
“阿青这般,叫我有些……嫉妒。”
不等唐青开口,萧亭脸微微一偏,试探性吻湿那片如花瓣柔软的上唇。
炙热潮湿的舌头抵在唇缝边缘轻触侵入,唐青下意识启唇换气,下一瞬,舌尖被强势抵入的舌吮吸卷起。
他后颈微仰,带着茧子掌心上下轻抚,引得他全身泛痒战栗。
囊里的马奶酒忽然被唐青碰到,酒水沾湿指尖,他探出湿润、沾着乳白酒水的手指放在萧亭脖子,试图推了推。
手指一紧,没推开人,脖子反而袭来滚烫的触感,不住轻溢吟声。
他沾着马奶酒的指尖让萧亭吻了几记,旋即身子一歪,每寸肌肤变得软软地,泛着热,像水一样。
唇舌再次被卷入带着酒水的口腔里,唐青整个人仰倒在兽毯上。
第73章
"明……"
唐青还没开口的话变成了溢出唇边的声音, 轻轻的,像猫叫,挠人心痒, 叫萧亭耐不住压低了身躯, 虚虚覆在他身子上。
开启的唇瓣被萧亭含着上下深吮, 殷红饱满, 随着浅一阵深一阵的亲吻, 他半阖的眸子涣散, 春光却流了满眼, 沾了马奶酒的左手被萧亭五指缠扣,压制在发顶一侧。
萧亭含着他的唇,瞥见他连下颌都沁出了薄而莹润的粉绯色, 呼吸一屏,顿时更为用力。
萧亭甚至张开嘴咬下衣襟,对着那截细长、看起来脆弱无比的颈子不断以唇上下摩挲,时重时轻的触蹭。
落在唐青身上的墨发忽然一紧, 唐青指尖揪着萧亭的发丝, 红了一张脸, 气息紧促,水眸竭力睁大,望着上方的帐顶,蹙眉道:“王爷,不可……”
这里是一将之帐,若有将士进来汇报军务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