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但是发疯文学(12)
程君风:“……我知道你在背歌词!”
到底是谁喝多了是谁在发疯!你装什么傻?!
“真的很不容易,”沈希松了口气:“听多了很难用普通话把歌词背出来。”
男人用力到几乎要拧断他的手腕,厉声道:“回答我,你为什么一秒便肯同意退婚?”
“有没有一种可能,”沈希突然说:“订婚宴那晚,颜纯是我派来的人。”
两重世界骤然进入死寂。
系统惊了两秒然后起立鼓掌:“牛逼啊兄弟!!!”
柯丁很不好意思:“过奖,我也是灵光一闪。”
程君风几乎快要站立不稳,声音仿佛沾着血,在剧烈反转里整个人都在发抖:“颜纯,是你派去婚宴的?”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颜纯……”
“也对,我一直留着他的联系方式,”他陷入疯狂的否定和肯定里:“我朋友圈里有他,可是私人相册的密码你怎么可能知道?!”
“是不是颜纯找到了你?还是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居然是为了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一定是那样,不,绝不,肯定是,绝对不是!!”
“沈希,你把话说明白,或者我把他现在叫过来我们三个人直接对峙!!”
柯丁:“真麻烦,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以后只要碰到这种情况我就背歌词。”
系统:“好嘞,我给你调随机歌单。”
沈希在他歇斯底里的爆发里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继续一板一眼地读歌词:“不要哭了嘛,该哭的人是我吧,你都坦白爱上了他,我有什么办法。”
可恶!动力火车的歌词真是琅琅上口,很难不唱!
“那就这样吧,再爱都曲终人散啦。那就分手吧,再爱都无须挣——”
系统没忍住,在柯丁脑内鬼哭狼嚎地跟着唱。
男人重重摇晃他的肩,吼道:“你说人话!都他妈这种时候了不要再背歌词了,沈希你是不是疯了!!”
沈希一脸安详地往后念:“不要再问我怎舍得拱手让他,你走吧。”
此刻已经有附近广场的大妈凑过来,担心这小年轻被社会流氓暴力催债。
有保安跟着过来看,手里还捏了撮瓜子,随时准备磕到一半过去捞人。
系统摇头晃脑地唱到一半,欢快道:“哈,又加二十,破防值到九十了。”
程君风咬着牙关环顾四周,当着沈希的面拨通了颜纯的电话。
“你们演得一出好戏。”男人深呼吸着说:“告诉我,你和沈希认识多久了?”
颜纯愣了下,不可思议道:“你喝酒了?乱说什么呢。”
“颜,纯。”程君风厉声说:“你策划了这么久的局,其实都是为了摧垮我报复我,让我从此不相信任何人的爱是吧?你好狠,你够绝!!”
颜纯在电话那边被骂得发懵。
“你到底在说什么??”
柯丁往后退了几步,跟着群众一块听他打电话吵架,还顺了点保安的瓜子。
“你这是在他们两的误会上,顺手打了个死结啊……”
系统看得很是感慨,又问:“那这两要是吵崩分手了,你还去送饺子吗?”
“当然。”柯丁温柔地说:“我的猪肉白菜饺子可以收留世间所有伤心的人。”
“……您真慈悲。”
第009章 替身x霸总x白月光(9)
程君风突然无法信任任何人。
他的前任,他的现任,他的手下和眼线。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陡然出现这样的变故,让原本已睡下的颜纯连夜打车过来,试图带走一身酒气几乎疯狂的程君风。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哦,你们互相都认识,你一直都知道这些。”程君风后退一步,现在不肯让任何人碰他:“我知道,颜纯,沈希是你找来的人。是你设计让我遇到他,让我把他当成替代品,你好狠!”
颜纯:“……是司机带我过来的。”
事情闹大了必然会丢程家的脸,司机早早察觉到不对劲,给颜纯提前打了电话。
但谁也没想到会闹到这样难以收拾。
“都不要碰我,我现在谁也不相信,”程君风怒吼道:“你们都没有爱过我,全都是假的,假的!”
颜纯此刻再看向沈希时,眼里的恼恨无比清晰。
“好,你现在喝醉了,判断能力不足。”他示意司机过去带人:“葛叔是你从小认识的人,你坐车回家,有任何问题明天再说。”
葛叔十分麻利地过去扛人,半强制半哄劝地把程君风带走了。
后者边哭边笑,嘴里一直嚷嚷着‘我分不清楚’。
看客见主要人物被架走了,没一会儿便一哄而散。
颜纯不欲多留,见沈希还在原地,远远道:“你果真有手腕。”
沈希转身走了。
“本来以为,你是个一声不吭退阵的主,”颜纯说:“现在装不下去了?一句话离间我们,你不想放手是吧。”
后者不知道听见没有,已消失在夜色中。
再回家时,颜纯仍觉得后怕,暗道自己还是太轻敌了。
他先前把沈希看得太轻,从未正眼瞧过。
一个替代品,一个廉价普通的角色,仅此而已。
如今再仔细想想,那人城府深到可怕,还装出一副愚蠢单纯的模样……
伪装,全都是伪装。
次日酒醒以后,程君风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黑地,脑海里仍清晰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的理智逐渐回笼,虽然还不确定沈希的那句话是否是信口开河,内心深处的多疑已在蔓延滋长。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
颜纯为什么能在订婚宴那晚,‘恰好’遇到了自己?
颜家早已在多年前移居国外,生意线主体都在海外,颜纯又是被谁邀请到这个酒店的高层里,原本要去见谁?
那一日,久别重逢的狂喜,失而复得的解脱,太多情绪冲击着程君风的脑子,此刻才来得及一桩一件地拆分细看。
他结束了昨夜酩酊大醉的疯狂,警戒感仍旧硌得内心发痛。
查,每个人都仔仔细细地查。
他不会忽略任何细节,也不会容忍任何人欺骗自己。
颜纯这些年在国外见过谁,有过哪些社交关系,他全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男人面沉似水,跪在马桶旁捂住咽喉,嘶哑着下达命令。
手下即刻答应,在电话问:“那,沈先生近一周的行踪还要汇报吗?”
“说。”
“11月2日,沈希独自坐地铁去青浦野钓两小时,未钓到鱼,结束后前往江阳海鲜市场观光,问价四次,未购买。”
“11月3日,沈希与同事下班后去世纪公园某商场夹娃娃,消费五十,未夹到娃娃。”
“11月4日,沈希工作到晚上八点四十,下班后随同事去吃了黄记铁锅炖大鹅,然后坐地铁……”
“闭嘴。”程君风听得头痛:“继续监控。”
“是。”下属飞快挂断电话。
男人倒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单手捂住脸,说不出话。
沈希,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到底是心机深沉,还是一无所求,为什么我突然就看不透你,想不清你要什么?
他在订婚宴后暗自监控着沈希的每一天,冷眼看这个被自己抛弃的人如何度过平凡普通的每一天。
又因为无数的愧疚感,衍生出一系列的冲动,想把做错的事情全都加倍弥补。
沈希钓不到鱼,他便恨不得带他出海,把整个水族馆的鱼都拴在钓竿上给这个笨蛋随便钓。
沈希抓不到娃娃,他简直想把娃娃机砸碎了让这个人随便拿,拿不走直接派车成筐成箱地送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