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刚我的都被我刚了(78)
危云白用线系上戒指,再次挂在了脖子上,“陛下,你想要它?”
那还用问?恒元帝毫不犹豫的点头。
“您说了想要,其他人也不会和陛下你抢,但现在还不够。”
“什么不够?”恒元帝蹙眉,“朕、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皇帝拥有着整个天下,恒元帝不能用皇帝的身份给危云白这个承诺,但盛余祈可以。
危云白深深看了恒元帝一眼,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陛下,您说今天的事,幕后主使会是谁呢。”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这件事恒元帝就心里怒火喷涌,“朕不会放过这个人。”
“至于是谁,今晚就能知道。”
实则不论是恒元帝还是危云白,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关于幕后主使,莫约着都是一样的答案。
危家有三个孩子,从大到小依次是大郎危高畅,大女儿安妃,二子危云白。危高畅和危云白是一母同胞,已经去世多年,而安妃的母亲是府中的偏房,仍然在世,经常入宫同安妃说些话。
要说小时候危高畅和安妃的感情,那确实是有的,但随着常年不见,加上安妃的身份与性情早已与儿时不同,他们已经逐渐疏远,更遑论安妃与危云白的感情。
按理说生的女儿成了四妃之一,生母怎么也会被抬成正室,但危建同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单问危高畅,他就不会愿意,随着危云白的到来,这种逐渐僵持的关系也没有丝毫缓和。
嫡庶嫡庶,再深的感情都比不得亲兄弟。
安妃靠着危家才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但一无皇帝宠爱,二无子女傍身,只能巴着危家不敢放松,若说是让危家出麻烦,她会是第一个不愿意。
但有一招,叫做以退为进,也有一招,叫做一石二鸟。
如果危云白真的在宫中“强要”了宫女,恒元帝也真的暴怒,结果对危云白来说是坏的,但对整个危家那就不一定了。
毕竟只是个宫女罢了。
危家的处罚不会重,但这个名声是真的不好听,但那时危家大郎不堪大用,危家二郎也彻底毁了仕途,皇上自然就不会再看危家不顺眼了。相反,为了不寒了老臣的心,作出礼贤下士的样子,危家没准还能得到一些好处。
那时候不安的,反到变成刘家了。
更重要的是,不是自恋,安妃应当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被恒元帝贬为了嫔位,是因为危云白。
恒元帝因为她给危云白相看可成亲的姑娘而愤怒。
恒元帝喜欢危云白。
系统,“你的意思是,是安妃?”
危云白谦虚道:“我只是随口一说。”
温泉不能泡太久,恒元帝和危云白一刻多钟就起身离开泉水。
恒元帝一身的痕迹,反而觉得泡过之后四肢与腰臀更要酸涩胀痛,危云白擦拭着黑发,看他皱着眉,就穿上衣服同殿外的咏德说了两句话。
片刻后,人又再次走了进来,“余祈,别穿衣。”
恒元帝放下衣物,又跟着危云白的指示躺在殿中床上。
冰冰凉凉的清爽药膏抹在他的背上,恒元帝下意识缩了一下,鼻尖闻到了药香,心中了然,道:“你去让咏德拿了药。”
这人没给过他什么东西,也没表现出对他有多少缠绵的感情,然而只是这种小小的举动,却比整个国库的珍宝都要来的贵重。
见之心动,念之不忘。
危云白,“这些,是陛下抓着臣的手在您的身上抓出来的。这一些,是陛下求着让……”
“危云白,朕问你。”
恒元帝打断他,趴着的姿势让危云白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您说。”
“朕年方二十又四,无妻无子,礼、乐、射、御、书、数无不精通,现如今,朕要和你清清楚楚的说一句。”
“我心悦你。”
……
在外人还在琢磨着危家是否要遭难的时候,安妃又出了事。
皇上在她宫中发现了她与一名太监行不轨之事,直接下令焚了宫。
那个胆大包天的太监被五马分尸,看在太监无法行人道的份上,不算真正的给皇上带绿帽子,恒元帝只是将安妃关进了冷宫,再狠狠斥责了危建同一通。
可怜威名远扬声誉极好的危将军一大把年纪还被骂的狗血淋头,面色铁青的恨不得在皇上面前找条地缝钻进去。
难堪,真的难堪。
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危家都闭门谢客,上至主子下至奴仆全都低调的很,朝中同僚虽然心中各有想法,面上还是如常,只是同危家的往来,还是有一部分选择的停止。
这事传的远,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到最后危建同才发现,女儿做的这等混事宣扬的这么广还有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功劳。
危建同知道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想通了关键,即使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但那些人也只在背后有胆量罢了,上不了什么台面。再加上现如今皇上也降低对危家的抵触,这么一来,即使被看不起丢了脸面,似乎也好了许多?
当时是好了许多!
去危家送礼的人少了,来刘家送礼的自然就多了,刘大人现在睡觉也睡不安,常常半夜中惊醒,然后查看账本上的礼品确定没有受贿才能再次睡过去。
不止如此,刘家的大大小小也苦不堪言,刘大人看的清,从三四月之前的宰相被诛三族,到现在的危家受人耻笑,下一个必定轮到的是他!因此他千嘱咐万嘱咐,叮嘱儿子女儿,叮嘱夫人小妾,叮嘱管家奴仆。
怕的就是哪个蠢货一时受了诱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然后引起大罪。
这战战兢兢的气氛让刘玉堂没少跟危云白抱怨,“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爹爹如此之怕,为什么不直接致仕回来休息?左右我与哥哥已经入了朝堂,他升到那个位置也不可能再往上了,何不回家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危云白道:“确实是条方法。”
比起宰相郑大人,将军危建同,刘大人反而是最不好动的。
不是说他的官位,而是刘大人好为人师。
他是位鼎鼎有名的儒学大师,做多多省的主考官,在先帝在时,他还在国子监做过祭酒,认真算起来,他桃李遍天下。
学生之多,学生中成才人之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上不可能轻易对他出手,不然麻烦连连。
刘玉堂说的这个办法虽然单纯天真,但确实可行,刘大人离致仕之年还早得很,他如今如果舍得退下,那恒元帝绝对会给他留几分薄面,不会为难刘玉堂兄弟俩。
看到危云白赞同,刘玉堂顿时高兴起来,“云白,你也觉得可行?那我一定要好好劝一下爹爹,你不知道,他最近真的是憔悴了不少,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何必要继续?”
他们之间的对话,半个时辰之后就写在纸上传到了恒元帝面前。
恒元帝看了两三遍,才跟身边的咏德说道:“不错。”
咏德点点头,“这刘家小公子确实不错,是个脑子拎得清的,要奴才说,刘大人早就应该放下啦。”
恒元帝挑眉,“朕说的是朕的危状元不错,他只不过同别人说了六个字。”
咏德,“……”
您开心就好。
第86章 帝王家(16)
有了小伙伴的支持, 刘玉堂下定决心一定要说服父亲。
致仕!必须致仕!
危云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也没去打听,每天的日子除了在翰林院外就是皇宫,不久后他就收到了来自危高畅的信。
当日安妃的事发生后危云白就派人快马加鞭送给了他,这次的大半内容都是关于此事后续的回复以及感慨, 言明让危云白务必照顾好父亲,等他年底归来。
现如今已经到了八月, 离年底还早的远呢。
因为危云白对恒元帝说过一句“现在不够”,所以恒元帝除了处理事务之外, 全副心神都在想到底是什么不够。
然而他想不出来, 只好阴沉沉的逮准危云白看, 他走到哪里就看到哪里,除非消失在他的面前。
这一日秋风吹拂, 天色大晴,恒元帝由着危云白把他按在龙椅上亲吻, 外头突然响起咏德慌张的声音, “承亲王, 您等等, 奴才这就去给您通报!”
盛余祉等在门口,指指门, “怎的大白天的要把殿门关上?皇兄在里面做什么呢?”
危云白离开恒元帝的唇, 他的右手仍然按在恒元帝的脑后, 占着完全的主导地位。恒元帝很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却皱着眉头在忍耐。
“陛下, 承亲王求见!”
咏德故意扬高声音,“这不是刚刚起了风?陛下这几日辛苦的很,奴才担心这风让陛下着了凉,就把这门给关上了,不过还留了风口,危大人也在里头陪着,就希望陛下能龙体康健的度过这段换季的日子。”
“原来如此,”盛余祉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皇兄最近很忙?”
他这句话刚问完,大殿的门就被打开,危云白慢条斯理的和他问好,“承亲王。”
盛余祉好好打量了他一番,自从危云白跟着恒元帝南巡到现在今天才好好的见上一面,“将近四月没有见过,危大人还是这么风流倜傥。”
危云白笑道:“王爷说笑。”
这一个月不止是危家在忙,承亲王府也在忙,就是危家忙的是正经事,承亲王府忙的不是正经事罢了。
还是盛余祉他家那个喜好美色的小女儿惹下来的货,这段时间不知道给京城的酒馆饭桌上增加了多少笑料。
“本王一向不说笑,说的都是实话,危大人估摸着是年龄还小,还在长呢,”初秋的天,盛余祉吧嗒一声打开腰上别着的扇子,笑呵呵的走进了殿。
恒元帝还是像以往那样直接,语气甚至带了点不爽,“老三,有事?”
盛余祉一向是个机灵鬼,敏感的听出了他的不喜,一下子想到了南巡开始前恒元帝因为熏香朝他发的脾气,猛的一个激灵,不可思议的想,皇兄不会还在生气吧?!
这都将近四个月过去了!
虽说觉得不敢置信,他说话还是谨慎了很多,“皇兄,中秋佳节宫中可设宴?”
中秋佳节……也快到了啊。
如果要设宴,从现在开始准备正好来得及。
前些年恒元帝一向很少摆宫宴,但今年不同,先是宰相倒台,再是危家有跌落的迹象,虽还有一个刘家,但毕竟和以往已经大不相同,盛余祉跑宫中来问这件事也是想奉承奉承恒元帝。
但恒元帝干脆利落地说:“不设。”
盛余祉惊讶,“不设?!”
他声音高亢,一下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危云白也看了过去,就这么普普通通的一眼又被恒元帝捕捉,恒元帝眼中一闪,忽而笑道:“老三,你想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