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丑男后他被暴君缠上了(198)
灵堂刚好到了,老管家却没再说什么,率先进了灵堂。
谢彦斐给邓少爷上了香,可看着邓少爷的牌位,脑海里一直想着老管家之前的话,他脑子乱糟糟的,等出了邓府,一股凉风吹过来,他脑子清醒了些,看向裴泓,后者也在看他,“王爷,你是不是怀疑……”
谢彦斐轻嗯了声:“易老爷,这个仪妹……她的脸是被烧的,这太凑巧了,她两年前出现的,还有她会武,一个商贾的大家闺秀应该不会练武,所以她很可能是用来保护人的贴身婢女。她的模样与那位玉姑娘长得这么像……到底是偶然还是……根本就是有关系?”
更何况,这个易与仪,同音不同字。
谢彦斐带着裴泓几乎是立刻回了府衙,刚好冯骋还在那里,他看没有别人,直接问:“仪妹这个名字,是你给她起的,还是她来的时候就说自己叫这个?”
冯骋本来以为案子已经了了,“是她自己本来的,她说自己就叫仪妹。当时也是因为这个名字跟义妹同音,我娘觉得这是上天的指示,就给我当了义妹。”
谢彦斐长叹一声:“你还是别回去了,让知府给你找个理由,还有一些细节需要配合。”
冯骋不解,这凶手不是找到了吗?“为什么?”
谢彦斐看他一眼:“……因为凶手不止一个,你回去可能就没命了。”
这个仪妹哪里是因为什么因爱生恨得不到干脆毁掉,她这是听到之前她听说自己要去查她之前毁容的身份,怕暴露了那位玉姑娘所以干脆承认了。
如果这位玉姑娘就是那位易老爷活下来的遗孤,她很可能听说过易老爷放过之前的一些疯言疯语,估计是关于冯老爷和邓老爷。
邓老爷安然无恙,冯老爷也被邓老爷说要帮他,这估计在易家那边看来,就是两人合伙骗了他。
这玉姑娘如果遗传了这种偏执,怕是会觉得自己家造成这一切都是因为邓老爷和冯老爷。
冯老爷的自尽更加让她觉得是心虚愧疚。
所以,她要杀了邓少爷,让邓老爷后悔一辈子,顺便让冯骋成为凶手,一次解决两个,让他们邓冯两家同样家破人亡。
谢彦斐想到这种可能性头都疼了,没想到邓少爷的真正死因竟然是因为上一辈的事……
谢彦斐找来知府,说了这件事,让他暂时压下什么也别说。他当时找过玉姑娘,怕是玉姑娘也怕自己会查到什么,暂时不会出手,所以他让影青去私下里查这位玉姑娘的真名以及身份,并以这件事了解之后要离开为由,真的从府衙这边坐上马车离开了永姜府。
不过谢彦斐他们出了永姜府之后在一处停歇下来,并未真的离开。
谢彦斐他们“离开”永姜府不过半日,等天快黑的时候,这位玉姑娘以拜祭为由,上了邓家的门。
谢彦斐几乎是猜到这位玉姑娘想下一步做什么,以拜祭为由在邓老爷面前露面,邓老爷既然与易家关系好,怕是登门过,见过这位玉姑娘也说不定,到时候邓老爷认出这位玉姑娘是旧人遗孤。
加上与邓少爷的牵扯,以及邓老爷对易老爷一家的同情愧疚,邓老爷痛失爱子,应该会更加同情玉姑娘,继而如同冯家当初留下仪妹一样,为她赎身收为义女,之后的事……怕就是相处的时间久了之后,让邓家,彻底家破人亡。
第102章 三章合一
谢彦斐离开时并没有告知邓老爷他们真相, 所以邓老爷听说府外来了一个女子,说是邓少爷的旧识,想要拜祭一番的时候,邓老爷很奇怪, 他是知道自己这儿子的,被他教得很少近女色, 出事之前也没听说跟哪个女子走得近。
可别人上门拜访, 邓老爷还是让老管家将人带了进来。
随着玉姑娘到了灵堂,邓老爷与邓夫人瞧着款款而来的女子,戴着面纱, 一开始没瞧清楚模样, 可瞧着这女子, 两人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感觉,可还没等想清楚这股熟悉的感觉从哪里来, 玉姑娘揭下来面纱。
而随着面纱揭下来, 邓老爷瞧着那张有些眼熟的脸, 瞪大了眼,“你、你是……”不可能的, 明明当年说是全部都烧死了, 可面前的女子,的确像极了当年易兄刚刚及笄的独女易美娥,只可惜却出了那种事。
可当初明明已经……
但是面前这姑娘真的像极了当初那个刚刚及笄的少女,只是从青涩长成了如今端庄贤淑的模样。
玉姑娘朝他福了福身,“邓伯父。”
随着这个称呼, 邓老爷颤抖着手,“你、你真的是易侄女?可你怎么会……”
玉姑娘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暗芒,“邓伯父,我当年并没有死,被人所救。”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露面?”邓老爷原本以为当年已经死了,可谁知道,竟然还活着?可奇怪的是,既然当初没死,怎么对外说是死了?一起被火烧死了?
玉姑娘听到这话,抬起头,一滴泪珠滚落下来,瞧着颇为可怜,也让邓老爷他们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玉姑娘这张脸上,忽视了她那双与仪妹极为相似的眼,这也是邓老爷一开始觉得她眼熟的缘由。
玉姑娘拿起帕子轻抹了抹眼角,“邓伯父怕是不知,当年并非我不愿意露面,而是我……并没有机会。当年我虽然被人所救,只是昏迷了,救我的侠士将我放在了一个巷子里。本来这侠士是好心,也不想留下姓名,做好事不留名。只可惜,当时府里失火,到处都很乱,我一个女子躺在巷子里,就被有心之人所劫持……”
邓老爷脸色大变,“易侄女你这是……”
玉姑娘眼圈更红,瞧着颇为楚楚可怜,“那人将我劫持之后,竟是……直接卖入了这永姜府的青楼之中,我醒来之后已经身在玉春楼,无法脱身,我想跑却没办法。直到……后来不得已一直留在那里,当我知晓邓伯父也在永姜府的时候已经很久之后了,那时候……我已经成了玉春楼的花魁,我觉得没脸见邓伯父,就……从未提及。若非这次邓公子出事……我怕是也不会露面,我与邓公子之前有过接触,并两情相悦,可没想到途中被那仪妹所骗,以伯父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痛斥与我,我信了加上觉得自己的身份低贱,就与邓公子决然分开,可谁知道……竟是被利用,反而害了邓公子。”
她说到这,邓老爷想起来之前提及的一个青楼女子玉姑娘,浑身一哆嗦,“你、你就是那个玉姑娘?”
玉姑娘敛下眼,眼角还挂着泪珠,让一开始震惊不已的邓夫人随后也忍不住心生怜惜,“这、这真是冤孽啊!”当年这易姑娘刚刚及笄,两家还提及过等那桩生意过后不如让两家结为亲家,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种事……自然也就没有人再提及。
可谁知道辗转之后,竟然他们又遇到了……
邓夫人想到自己冤死的儿子更是泣不成声。
玉姑娘也红着眼,“我这次来也是听闻了仪妹做的事,想来给邓公子上柱香。”
邓老爷抹着眼泪,“好,好好……邓伯,给易姑娘拿香。”
老管家也没想到当年易家竟然还有人活下来,赶紧拿了香点燃递给玉姑娘,只是就在玉姑娘接过来要去上香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易美娥,你想给邓公子上香,你就不怕午夜梦回他化成厉鬼来向你索命吗?”
随着这一声,谢彦斐等人从回廊绕到灵堂的门外,隔着一道门槛望着里面捏着三根香脸色发白的玉姑娘。
玉姑娘难以置信看着谢彦斐,他们不是走了吗?
谢彦斐踏步走进去,在邓老爷邓夫人不解的目光下从玉姑娘手里将那三根香给拿了过来,退后几步,重新还给了邓伯。
邓伯茫然接过来,不解地看看谢彦斐,再看看邓老爷,不明所以,这是什么回事啊?
谢彦斐站定,对上邓老爷不解的目光,“这位玉姑娘其实刚刚说错了三件事。”
邓老爷:“哪、哪三件?”
谢彦斐:“第一件事,她当年的确被人所救,不过救她的不是什么侠士,而是她自幼买在身边因为与她模样有几分相像情同姐妹的婢女,那婢女为了救她,毁了半张脸,后来改名叫做……仪妹。”
邓老爷邓夫人等人听到最后两个字,倒吸了一口气,猛地看向勉强保持镇定的玉姑娘。
谢彦斐:“第二件事,就是她与邓公子并非两情相悦,从一开始,就是她有意引诱让邓公子对她上心,之后假借冯骋的名义接近相见,再途中写了那封信被逼拒绝再相见,无非就是寻个由头,让后来仪妹代替之后故意被发现让邓公子与冯骋发生争吵,为之后的事准备。等时机差不多之后,再让仪妹故意分别写了那反两封信相邀,并让仪妹提前给冯骋服了解药,再假扮酒楼的客人,再他们两人的酒杯里下了毒药。造成两人都喝了之后,却一死一活,加上之前的争吵,冯骋谋害邓公子自然也就成立了。最后两人都会死了。”
所有人都被谢彦斐的话跟震在当场,除了玉姑娘以及裴泓他们。
谢彦斐继续道:“第三件事,她这次来也不是为邓公子上香,而是故意引起你们的注意,让她可怜的身世加上对易家的事的同情收为义女,之后……怕是等时机救了,她会如同杀了邓公子一般如法炮制,害了邓老爷,之后想办法嫁祸给别人,自己逍遥法外。”
邓老爷邓夫人猛地看向玉姑娘,他们期待玉姑娘会否认,可她没有,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白莲,因为是来上香,所以她穿了一身素白,可这样好看的姑娘芯子却是黑的。
“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邓夫人猛地朝她要扑过去,被谢彦斐拦住了,怕玉姑娘会破罐子破摔,继续害人。
邓老爷也反应过来,赶紧把邓夫人拉着退后好几步,警惕地看着玉姑娘,他比邓夫人更容易回过神,这件事如果不是被发现那位仪妹的目的,怕是最后冯骋那小伙子真的会被当成下毒的真凶死了。
这件事邓家冯家最后只会都死了独子。
牵扯到两家,出手的还是易家人,他自然而然想到了当年的事:“你是在报复当年的事?”
玉姑娘大概是知道自己的目的被揭穿,仪妹被关,她怕是也逃不了了,也不装了,拿起帕子慢慢抹去眼角还残留的泪痕,嘲讽看向邓老爷:“你们害得我易家家破人亡,只是死了个儿子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邓老爷脸色发青:“只是死了一个儿子?你杀个人就这么轻飘飘的吗?”
玉姑娘:“可你与别人杀了我易家这么多人怎么不说?”
邓老爷气得不轻,“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跟你说的,可当年那件事……我们都是受害人。至于你易家,当年你爹受了刺激发了疯,竟然恍惚中觉得日后破产之后跟着他也是受苦,竟是一把火烧了易府。当年冯兄弟眼睁睁瞧着这一幕却没能把你们救出来,回来后觉得是他识人不清才导致害得他与易老爷都陪得干净,愧疚之下才跳了井。可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受害人,最应该死的是当年骗我们的那个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