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丑男后他被暴君缠上了(37)
既然于容琅这个人人称颂的贵公子都能跟有夫之妇偷情了,也许这裴世子背地里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无不可。
无论真假,即使后来众人想想裴世子一个瞎眼的怎么可能是采花贼,可这时候众人只会被眼前这一幕的冲击给混淆视线激动兴奋之下根本无法冷静,先入为主再被人引着讨论,不管真假,也够毁了裴世子的名声,让接下来坊间的舆论转到裴世子这里,消了一部分对于容琅的关注。
若是裴世子没上钩,那也没什么,她会让这姑娘之后反口,因为这本来就是她安排的,自然不会将她说出口,她也没什么牺牲。
谢彦斐最近待在镇国公府,他惹恼了自己的舅舅第一时间却去找裴世子,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主动亲近裴世子,是相信裴世子能帮他。
同时也代表着他重视裴世子。
刚刚他的举动也证明了这一点,段氏做这一切,也许有一部分是为了确认他到底在意不在意裴世子,如果在意,那她就能用栽赃裴世子来威胁他。
段氏也许是猜到自己知晓了什么,用他的这个弱点来达到威胁的目的,让他别搞破坏,若是他很在意裴世子,说不定还能利用威胁他来去求皇上帮于容琅说话,让皇上施压结案。
就算这些都不行,段氏也能拿着为于容琅出力消了一部分于容琅的坏名声去讨好于相爷。
若他的这个推测是真的,那天鹤派这是打算放弃于容琅转而借着于容琅这个踏板搭上于相爷这条线?
谢彦斐将这些梳理一遍之后,眼神愈发的不郁,一向都只有他算计人,这次竟然被段氏给牵着鼻子走,他这心里很不舒坦啊,更何况,还把裴世子拉下水,想到若是裴世子当时没察觉到,可能名声会有损,他就火冒三丈。
即使他事后补救,嘴长在别人身上,有的人也许会觉得他是王爷是他施压堵了受害人的嘴。
谢彦斐磨着后槽牙重新绕到裴泓身边,脸色不好看。
裴泓站在那里一直没动,他看不到,可他能感觉到五皇子去而复返之后磨着牙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像是发怒的小兽,听着……让他忍不住眼里带了笑意。
这是觉得他差点被冤枉替他抱不平?
裴泓朝着身边看去,脑海里闪过五皇子鼓着脸磨着牙,恶狠狠凶巴巴盯着偏房的模样,微微凑过去:“别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她既然想陷害我,没陷害成功,应会自动解释不追究。”
因为之前的事,曲峰寺寺门已经关了,没人能离开。
谢彦斐本来正死死盯着前方,陡然听到耳侧上方传来温热轻缓的嗓音,仿佛一股清泉浇熄了他心头的怒火,他鼓着脸,还有些不高兴,可没刚刚那么愤怒:“我没生气。”
他在想事情,虽然他将段氏的做法背后的可能行分析了一遍,可这些到底只是他的猜测,是最靠近段氏可能的目的,就像是他一开始担忧之下想到的猜测,如今只是考虑的更全面。
可是不是真的只有段氏自己知道了。
他懒得印证,可段氏敢算计他,他之前决定让他们狗咬狗的结果却是没影响。
果然,不多时偏房里有动静传来,大概是那姑娘说了什么,方丈走了出来,朝裴世子他们走来,到了近前,视线落在谢彦斐身上,举起手行礼:“阿弥陀佛。”
谢彦斐双手合十也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大师,她可说了欺负她的人的模样了吗?”
方丈摇头:“这位女施主说她没看清楚……她想让我们散去,她不打算追究了。她怕被人知道,日后毁了名誉不好嫁人。”
“这样啊。”谢彦斐的视线从方丈身上落在他身后,借着这个空档,瞄了眼不远处的人群后的段氏。
方丈道:“老衲从未遇到过这种事,特意来请教殿下与世子接下来要怎么做?”
谢彦斐叹息一声,故意声音大了些:“虽说这位姑娘想法是对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找到贼子也能让别的姑娘免受其害。更何况,她若是不想暴露身份,我们不让她露面,想必诸位也不是多舌的人。再说了,这贼子竟然敢在这里行凶,看来胆子大得很,怕是穷凶极恶之徒,若是抓不到以后报复在场的诸位怎么办?如今寺门关上,贼子就在我们之中,本王作为皇子,也是大谢的一员,天子脚下,怎么能眼见这种凶徒逃走不尽一份力?所以!本王决定亲自将这贼子抓到!”
谢彦斐看向众人:“诸位觉得如何?本王有信心,你们相信本王吗?”
众人面面相觑傻了眼:我们不信!
可他们敢说吗?这是五皇子是旭王,王爷都这么直白问了,他们敢摇头吗?
于是,众人在五皇子的“淫威”下,纷纷点头:“我们相信王爷,王爷一定能找到凶徒的。”
谢彦斐眼含真诚瞅着他们:“你们真是好子民,大谢有你们这样的百姓真是大谢之福。”
众人:不,我们只想赶紧回家,可王爷不放行,他们怎么回?
作为目前曲峰寺身份最高的一位,谢彦斐对上段氏略疑惑的目光,环顾一圈,对着一旁的一排武僧道:“所有的香客都在这里了吗?”
武僧摇头:“还有一些没过来,在外院。”
谢彦斐:“都带过来,万一想蒙混过关呢?本王要一个个审了。”
武僧们拿着棍棒看向方丈,得到首肯去带了所有香客到了这里来。
谢彦斐站在大堂外的台阶上,远远瞧着那几个来寻男主的人也在列,嘴角弯了弯,段氏既然送了他这么一大大礼,他怎么好不礼尚往来呢?
第37章
谢彦斐一直盯着那几个人都被带入人群里, 这才从台阶上往下走,方丈紧随其后,影青不知何时也回来了,跟在裴泓身边。
因为谢彦斐的吩咐, 之前留在客房的女眷也都过来了,包括侯夫人以及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抱着兔子的杜香妩。
谢彦斐让僧人将女眷男眷分开, 各站一边, 女眷那里不可能会是所以可以忽略不查,男眷这边都要查。
谢彦斐让他们自己一个府里的站一堆,如此一来, 除了陪着夫人或者亲人单独来的, 很快分成了十几波。
单独的只有几个。
谢彦斐等他们站好了, 朝着一旁的方丈耳语几声,方丈立刻找来座下的徒弟交代下去, 开始挨个记录。
趁着个功夫, 谢彦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长凳子, 搬到了裴世子面前,凑近了压低声音道:“还早着呢, 你在这坐着, 瞧我给你出气。”
他说着把裴世子扶着坐在椅子上,没等裴泓说话,自己站起身,背着手低咳一声往前朝着男眷人群那里去了。
只是走了两步,他努力往后背着手想学着古时候老爷们装腔作势的动作, 结果两只手指头在身后努力想碰到一起,结果努力半天都没能碰到。
谢彦斐干脆放弃了,偷偷看了眼,发现女眷那边正在担心自己带来的府中人或者亲人没看他这里,男眷那边正在被人盘问自然也没心思,倒是台阶上站在裴世子身后的影青看得一清二楚。
影青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捂着嘴低低笑了声。
他笑得很轻,旁人丝毫没有察觉,可他就站在裴泓身后,裴泓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眼睛看不到之后听力更是绝佳,他本来正因为五皇子之前离开时说的那句“给你出气”在发呆,被影青这一声回过神。
裴泓回头看了他一眼:“嗯?”
影青努力憋着笑,注意到裴泓的动作,弯下腰凑近了,低着嗓子把之前看到的一幕告诉了裴泓,本来他还忍着,可越说想到刚刚五皇子努力在身后背着两只小胖手努力要够到一起的模样,他说话的时候没忍住带了笑音,赶紧捂住嘴。
可即使如此,还是被一直注意着自己刚刚那尴尬一幕的谢彦斐捕捉到,他嗖地转过头,就对上影青那憋得满脸通红还凑到裴世子面前边瞅着他的背影边说着什么的模样,他眯着眼,锐利的小眼神幽怨地瞅着他:是、不、是在说本王坏话?
影青迅速站直了,一本正经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属下多么正直善良从来不背后说人是非。
谢彦斐信他才怪,之前说话说一半害他误会的事还没算呢。
谢彦斐抬起手点了点他:悠着点,把刚才那一幕忘了!
影青露出八颗白晃晃的牙齿:好。
谢彦斐这才满意了,迈着步子踱过男眷那边去了。
影青等他头一转,立刻低下头:“主子,王爷他威胁属下,你可要给属下说情,属下这可都是本本分分办事的。”
裴泓漫不经心嗯了声,像是听到了也像是没听到。
他看不到,却能明显感觉到刚刚影青在跟五皇子做了什么,可他虽然耳力好,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又没说话,他知道却看不到,这种感觉……头一次让他有种无力感,也有些很不舒服。
他瞎了三年,除了头一年差点因此丢了宗主的位置,他用一年的时间重新把自己变得更厉害,眼睛对他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可这些时日听着影青跟他的抱怨或者禀告,他脑补出的五皇子的形象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他后悔以前能看到的时候怎么就没多看殿下几眼,脑海里竟是丝毫没对以往的殿下留下任何印象。
谢彦斐是不知道裴泓的想法,他踱步到这些男眷身边,从第一堆开始往后慢悠悠走,时不时询问一句,“你是哪家的?还有你,你是跟着谁来的?你们是哪家的下人?事发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有人给你作证吗?哦,有啊,那你过了,你呢?你又是哪家的?”
谢彦斐故意慢吞吞从头开始盘问,等终于到了追杀男主的那一行人,他停了下来,高仰着头从上往下瞅着他们:“你们……瞧着有点眼熟啊?”
这一群人一共有八个,为首的男子朝谢彦斐笑笑:“之前在院子里拜菩萨的时候与王爷擦肩而过过,那时候不知道是王爷,有失规矩,还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谢彦斐摸着肉呼呼的手笑了:“好说好说,你倒是挺会说话的,你们是谁家的下人啊?”
那人表情一僵,摇头:“我们不是那边女眷的下人,是过来替我家少主人祈福的。”
“哦?那哪个是你们少主人?”谢彦斐好脾气的问道。
那人拱手道:“我家少主人没跟过来,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给少主人祈福的,少主人他……离家出走了。我家老爷担心他,就一直让我们寻他,只可惜,一直没寻见,听说这曲峰寺的香火挺灵的,就过来上个香希望能早点找到少主人。”
“这样啊,你们倒是挺忠心的,你们是哪家的?”谢彦斐随口问了句,他们说了个地方,谢彦斐没听过,也没在多想,跟他们相处还挺融洽的,有说有笑的,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段氏与开了半扇门从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偏房里的那位姑娘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