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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想让我怀孕(11)

作者:太紫重玄 时间:2020-06-13 10:37 标签:生子  甜文  破镜重圆  宫廷侯爵  

  饭吃到一半,管家乐呵呵进来,禀告道:“相爷,四皇子殿下派人送来一头獐子,说是给大公子。”
  数人一愣,薛晨星眼珠一转,朝程熙小声道:“喂,你最近在教四殿下读《诗经》?”
  程熙登时尴尬。
  景澜放下筷子,不动声色道:“活獐还是死獐?”
  管家道:“死的,同太子殿下送的兔肉一样,是小围猎猎回来的。”
  景澜轻咳两声,程熙面色更红,薛晨星则哈哈大笑,拉着程熙道:“四殿下这般热情,好福气啊!”
  薛沐风道:“晨星,你在说什么?”
  “爹,这就怪你不读书了,我来给你讲。”薛晨星不到二十,性格活泼,说话更是口无遮拦,眉飞色舞:“《诗经·召南》中有一篇《野有死麕》,这么写的: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一瞧程熙,嘿嘿一笑,夸张地摇头晃脑,“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哈哈!就是说一个男猎人在林中见到一个女子,喜欢得不得了,想跟她那个,就猎了一头獐,用白茅包着送给女的,中间省略,然后女的就喊:啊!慢一点!啊!轻一点!啊!不要动我的腰带!啊!太大声了狗都叫了……”
  众人:“………………”
  程熙面红如滴血,勉强道:“四殿下只学到《周南》。”
  薛晨星不以为然道:“《周南》后头就是《召南》,四殿下肯定是预习了!”歪过头,扯扯程熙袖口,“他送你,那就是说你演女的喽?程姑娘,感觉如何?!”
  “晨星!”薛沐风拍案,“收敛些!”
  薛晨星挠挠头,辩解道:“明明景叔叔和程熙也都想到了。”顿了顿又补一句,“读过《诗经》的都能想到!”
  景澜无奈,按按额角,叹息道:“先吃饭吧,东西收下去,明日蒸给午儿吃。”
  薛晨星嘿嘿一笑,程熙脸上实在挂不住了,低声道:“爹爹。”
  晚饭间,程熙始终低着头,很快便说吃好了,告退回房。离开后,薛晨星立刻朝大人们说:“他方才嘴角一直勾着呢,开心得很,他自己都没察觉。”
  回房后,程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将箱中那件绒毛都有点洗坏的夏焉的披风拿出来,来回看了数次,放下,更加烦躁,从柜中取出旁人送他收藏的酒,抱起坛子吨吨吨地喝了。
  他快二十四了,与其他王孙公子不同,没有通房的小厮侍女,也没有馆阁潇洒的经历,虽成过一次婚,但阴差阳错,依旧没能成长,有时的确会有点无处发泄的烦闷,但日常潜心文学武艺,那方面倒也不是很困扰,只是近来……
  不断揪扯,还出其不意,还玩这等花样,他想干什么?!
  谁受得了?!
  程熙按住额头,晃晃脑袋,觉得酒意有点上来了。
  日落烟霞似锦,换了衣裳的程熙大步踏出院外。
  “噗呲!噗呲!程姑娘!……熙姑娘!”
  程熙停步,眉头深锁,对着一侧假山道:“做什么?”
  薛晨星从假山后露头,嘿嘿笑了一阵儿,道:“脚步急切,进宫去啊?”
  程熙:“……”
  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向前不理他。
  “加油!稳住!”薛晨星在身后大喊,“注意优雅!旗开得胜!”
  “啪”地一声,一块石头夹着内力从远处飞来,落在薛晨星脚边,将地砸了个坑。薛晨星后退一步,心道好险好险,又坏笑起来,想:果然是憋得久了,气性好大。


第9章 两个哼哼怪
  小围猎夏焉虽没上阵,但折腾一趟也累得够呛,回来吃过晚饭立刻彻头彻尾地沐了个热水浴。
  白天眯得多,一时睡不着,他穿着中衣散着发光着脚,趴在卧房小案上瞎写练字,练着练着有些出汗,便松开领口,随意抓过手边的书,两指夹着,拇指从中间顶开,对着头脸使劲儿扇了一阵,将书倒扣在案上,继续练字。
  外间传来响动,他以为是小方,不料房门“啪”地打开,山水屏风上模糊影像快速闪动两下,竟是程熙大步而来,急急站定,一脸润红,胸口微喘,目光幽深。
  夏焉捏着笔抬头张嘴:“???”
  这个时候出现,很费解啊。
  程熙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克制地发问:“你给我送了獐子?”
  夏焉不明就里点点头。
  程熙目光一动,只见小案上《诗经》倒扣,明显是正在读,看厚度……别说《召南》,《卫风》都读过了!程熙酒意“腾”地再度上头,向前一步,再问:“你为何要送?”
  夏焉眼珠转了转,露出些许不太好意思的神色,小声说:“因为你为我受罚生病。”顿了一下,“但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他是想说,送獐子的由头是感激面壁淋雨之事,但其实有没有这事并无所谓,毕竟不过是送只猎物罢了。但程熙解错了方向,因为他这一问的深意,在于为何要以送獐交欢作为暗示,在于你对我究竟是什么心思。
  于是夏焉这个本本分分的回答对程熙来说信息量就相当大了,他自然而然地将其理解为:你为我受罚生病,我想报恩,自古报恩便是以身相许;但同时,以身相许又绝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更多的是别的原因,譬如……
  喜欢你。
  应当是了,否则他不会这么脸红,还紧张地出汗。
  想到这里,程熙被酒意浸润的头皮立刻一炸,脑袋晃悠,眼前模糊,对面的夏焉仿佛蒙了层闪着光芒的纱,微湿的头发、如白芍药醉晚风的面庞、半露半隐的胸口、始终放肆的嫩白双脚……
  程熙少有地感受到了衣衫的束缚,少有地失去了分寸和控制,嗓音发麻低声道:“你也太捣蛋了,如此花样百出,让人措手不及。”
  夏焉的眼睛嘴巴顿时张得更大:“??????”
  程熙紧紧拳头,无奈而宠溺地一笑,上前,躬身,双手环过夏焉腋下及膝弯,轻松一抱,行向雕花大床。
  夏焉:“!!!!!!”
  什、什么情况?怎么就抱上了?!
  还是这种抱法!!!
  瞠目结舌正要说话,程熙却伸出食指放在他唇上警告地碰了碰,转身坐在床边,把他搁到腿上,手搂紧腰,贴上那片柔软耳垂,自嘲而甜蜜地一叹,说:“日后注意场合,大庭广众毕竟尴尬。”
  夏焉:“???!!!”
  百思不得其解中,突然闻到酒味,正想问他是不是醉了,程熙便闭眼沉醉地贴上脸来。
  夏焉立刻屏息退后,眼看再退就要摔下去,不退则要被亲上,他果断一推程熙,挣扎落地,与此同时,房门又被撞开,小方冲进来大喊:“殿下!”左右一看,悔愧至极地再喊:“程大公子!獐子是我送的!与殿下无关!”
  程熙“唰”地起身,惊悚一震,从头到脚出了一层白毛汗——意外接连砸来,聪慧稳重彻底闭关,小方的话让他觉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心中登时大骇,“你、你是说……”
  小方恍然明白过来,忙道:“不不不!不是!程大公子我对您没那个心思!是、是……”急得直喘,“哎呀,殿下和我都没读过《野有死麕》,根本不知道送獐是什么意思!误会!全是误会!”
  程熙:“!!!!!!”
  程熙:“……………………”
  酒彻底醒了。
  夏焉光脚站在一边,中衣被抱得歪七扭八,向左边看,程熙错愕羞愤;向右边看,小方急切愧疚,他则满脸茫然,举手道:“那个,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尴尬之后。
  程熙面朝窗户负手而立。
  夏焉坐在凳上,双脚搭着来回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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