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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小夫郎(下)(25)

作者:桃下蹊 时间:2018-04-26 22:46 标签:种田文 重生 架空 轻松

  在女子的旁边,好聚着好几个不同年纪的妇人,那些妇人大都神情木然,一点儿活气都没有。
  正当他疑惑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蓦然出声。
  “俘虏不能安置在这里,要尽快转运出去!”
  这熟悉的音调,让他恨不得立刻就能蹦到对方的手上去。然而下一刻,恐惧挟持了他。
  “小一心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开口,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见,只用尽全力呐喊着。
  女子突然站起,身子往前一栽,孩子没抱住,掉了下来。
  一双大手伸过来,接住了孩子。
  然而,就在这时,白光一闪,女子将一样东西扎进了那人的身体里。
  场面一下子慌乱起来,孩子哇哇地哭,女人得意地笑,快速说着一大串陌生的音符,像是在诅咒什么。
  长剑一出,女人的话音戛然而止,随即软软的倒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障碍物倒下,他终于看清楚,一把蛇形匕首正插在那人的腹部,鲜血不停地往下流。
  “不要!”他大喊一声,这时,风又呼呼地刮起来,瞬间将他卷得不见踪影。
  “不一要!”
  孟泽骤然惊醒,发觉自己依然坐在浴桶里,而水已经凉了。
  “泽哥,泽哥,你洗完澡了么?”青松在门外问。
  孟泽茫然地坐着,知道青松忍不住拍起了门,他才赶忙起身,扯了帕子擦水。然而,他的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泽哥,你在里面么?”
  见没有回应,魏青松也有些着急了。
  一炷香都快烧完了,泽哥还没洗完,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来了,来了!”孟泽也顾不上擦身体了,随便扯了一件衣服披上,赶紧出去开门。
  “有什么事么?”孟泽问。
  “张妈让我过来看看,说你泡得太久了,担心你着凉!”魏青松仰头说道。
  “刚才在浴桶里睡着了,幸好你过来叫我了,多谢!“孟泽说着,摸了摸他的头。
  魏青松腼腆地笑了,说道:“那你赶紧把衣服穿好,晚饭快做好了!”
  孟泽低头一瞧,才发现刚才急着开门,把衣服都穿反了。
  “哎哟,这回可真丢人!”孟泽自嘲道,“你先过去吧,我换完衣服就过来!”
  魏青松转头走了,孟泽回屋,却没有急着换衣服,而是捂着腰靠在门背后大口喘气。
  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出现了,刚才他是强忍着在同魏青松说话。
  他在浴桶里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在梦里,魏霆均被一个伪装成俘虏的女人刺伤了,伤口在腹部。
  而此刻,他身上同样的位置,正火辣辣地疼。
  孟泽掀开衣服,小腹光洁无比,看不出一丝伤痕。然而,那刺痛的感觉却是真实的。
  “这是上天给的示警么?”孟泽喃喃自语。
  被关在郡守府地牢的时候,孟泽也有过心慌心悸的时刻,只不过那时候,他以为这是自己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而产生的一种应激反应。
  当时,他还暗自笑自己胆子变小了,遇到这么一点困难就害怕。如今看来,他的那种反应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魏霆均。
  第一次产生心悸反应是三天前,若是那时候魏霆均就受了伤,那么如今已过了三天了。
  想到这里,孟泽就坐不住了。
  他做了这么凶险的梦,那么魏霆均就不仅仅是负伤那么简单,很有可能,那把蛇形匕首上抹了毒。
  伤口可以缝补止血,若是伤口带毒,这可就麻烦大了。


第186章 开路引
  想到魏霆均中了毒,孟泽就坐不住了,勉强在家歇息一晚后,他立刻动身去县城。
  做了一个噩梦,就想跑到边境大营去,这让严县令有些为难。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会不会你思念过盛,加之这阵子又逢了难,两相结合之下,才做了这梦呢!”
  这话也有些道理,若是平时,孟泽也就信了。
  但这回不一样,腹部的灼痛感持续了好几个时辰,直到今日还有些隐隐作痛。
  他时常饮用灵水,身体好得很,病痛几乎跟他绝缘。
  这回疼了这么久,又做了那样的梦,除了说明魏霆均这回是真的出事了,不然没有其他的解释。
  “光凭一个梦,您不相信也正常。但我有个法子能证明,我梦见的极有可能是真的!”孟泽说道。
  “什么法子?”严县令好奇地问了一句。
  “您也知道,我自小在岗子村长大,还从未出过这东平郡呢。西南边境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可能知道。所以,我就想画个图,把我所见到的画下来,您见多识广,一定能知道我画得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严县令原本对孟泽的请求有些为难,见他主动提出这样的法子,就点头道:“行,那你就画吧!”
  孟泽拿了纸笔,开始画起来。
  他所见的并不多,能画的只有骆驼,梦里那棵长着尖刺的树,以及一群身穿异国服饰的女子群像。
  孟泽写字不行,绘画的功底还是有的。当年他跟着地质小队全国各地跑,深山老林一待就是好几个月,手机没信号,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画画了。
  严县令起先也没指望孟泽能画出什么东西来,但见孟泽画得很起劲,他也忍不住凑过来看。
  这一看,倒让他吃了一惊。
  “这是沙棘,枝条带刺,还会长一串串黄色的小果子,果子大小跟你种的枸杞差不多!”
  孟泽抬起头,问道:“西北边境有这种东西么?”
  “有的!“严县令复杂地看了孟泽一眼,心里隐约有点信了。
  “那您再看看这个,我在梦里看见一群俘虏,这是罗浡人么?”
  严县令接过画纸一看,一时愣住了。
  “罗浡的妇人们是这样的穿着么?“孟泽又问了一句。
  “这确实是罗浡妇人们的正常打扮!”
  严县令好歹在京城待过几年,罗浡人来朝觐的时候他是见过的,因此可以肯定。
  “这个女人,应该是罗浡贵族,只有贵族才能带绕颈三圈的骨头项链。“严县令指着画纸当中最突出的那个女子。
  孟泽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女的,就是在梦里刺伤霆均的那个!”
  严县令眉头拧了起来,到如今,他也不得不信,孟泽做的那个梦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可以给你开路引,但到了那儿后,你进不进得去我不能保证!”严县令说道。
  “若是进不去,您能给我写一份介绍信么?”孟泽问。
  严县令摇头,“军营盘查得很严格,我若是给你写了信,反倒有通敌的嫌疑。将帅受伤,这是绝密消息,外人不可能知道。
  孟泽也知道严县令这话说得没错,因此就道:“那您就给我开个路引吧,我人先过去再说。”
  严县令点头,转而想起一件事,问道:“等等,你不懂医,就算去了军营又能做什么?”
  “所以我就想请您开两份路引,一份是我的,一份是谢大夫的!”
  严县令倒是听说过谢老头这人,知道这人脾气古怪了点,但确实有一些本事。虽说他不确定谢老头与军医比,到底谁的本事大,但多一个大夫作伴,总比孟泽一人上路要好。
  “成,那你等着,我去给你开!”
  拿到路引,孟泽去铺子找金管事,金管事不在,孟泽就让宋望带话,让金管事去村里找他。
  从县城出来,孟泽就直奔谢老头的家,谢老头家大门紧闭,敲了门也没人应声,孟泽就干脆坐在门边等。
  幸好,只等了一会儿,谢老头就背着药箱回来了。
  “稀客啊,这回又怎么了,是你不舒服还是谁不舒服啊?”谢老头问道。
  “没有人生病!”孟泽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我要去边关,想请您跟我一块儿过去!
  谢老头听到这话,倒没有埋怨孟泽替他做主,而是皱眉问道:“魏家小子出事啦?”
  孟泽把昨日做的梦讲给谢老头听,谢老头的反应到跟严县令有所不同。
  “我行医几十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你说的这情况,我就遇到过两三回,真假都有。不过,你既然能画出罗浡妇人的服饰,想必这梦不假。”
  “打仗没有不受伤的,军营里也有大夫,原也不需要担心。但从我梦中所见,那把匕首说不定沾了毒。”
  “那还用说,肯定沾了毒。不然,就你形容的那柄匕首的大小,无论被捅的是个有武功傍身的将士还是普通人,都不会造成大的伤害。”
  孟泽听谢老头这么一说,心里就更急了。
  “那咱们这就走吧,路引我都开了。您放心,只要您跟我走这一趟,您想要什么样的药材我都给你弄到。”
  “瞧你说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西北边境那块,使的都是些阴狠的毒,霆均为国打仗,可不能出事!”
  这意思就是同意跟着去了,孟泽连声道谢。
  哪知道谢老头又来了一句,“不过,你既然说了这话,以后可不能赖账!”
  孟泽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您放心,我肯定说话算话!若是我忘了,你尽管使法子收拾我便是!”
  谢老头听到这话,笑道:“还算知趣!
  谢老头同意去,孟泽这就回村去收拾东西。
  从这儿去边境,有一千多公里,一来一回,怕没有两三月回不来,所以,这屋里的事情他要好好安排一番。
  青松那边,也得好好准备一番说辞。这孩子心里清明着呢,一般的话糊弄不了他。
  孟泽也没想着要糊弄他,这回他一走就是好几个月,若是藏着掖着不说,青松这孩子肯定会多想,还不如直言相告。
  虽然免不得要担心,但只要耐心劝说,想必他也能理解。
  毕竟是亲手带出来的孩子,青松也真的没让他失望。
  在知道孟泽要同谢大夫一同去边境探望魏霆均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哥哥他伤得很严重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有点儿担心,所以就想过去看看!”
  青松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你会带着哥哥一会回来对么?就像上次,你能好好地从牢里出来一样?”
  孟泽并没有同青松讲自己在牢里的事,想必这话是从魏氏那儿听来的。
  凭魏氏和魏老太太的为人,这俩人嘴里肯定没什么好话,也一定会认为是他偷了佟家的秘方。青松听了这样的话,还能信任他,心里也没产生芥蒂,这让他感到很暖心。“会,我很厉害的,什么事情都难不倒我!”孟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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