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法医毕业(67)
“你才被抓,我这么聪明,能是被抓的人么?”
苏懋还没嘴硬完,就见小墩子过来了,说殿下有请苏内侍。
苏内侍瞬间扁了嘴。
归问山一脸高深:“这么聪明,不是被抓的人?”
苏懋瞪了他一眼,就你长了个嘴,成天叭叭叭叭的会说话!
他小跑着离开,走到正殿,深吸一口气,才轻轻推门进去:“殿下寻我?”
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跟个准备偷米的小老鼠似的,太子挑眉:“怕孤?”
苏懋马上立正摇头:“不怕!”
我连酒都敢跟你喝,有什么好怕,就是……
“我要是做错了什么,殿下能不能别罚……不,少罚一点点?”苏懋拿着小手指比了一丝丝长度,眼珠子乱转,给自己找理由,“您看,这又过去两天了,马上就会有新线索回来,案子要破,我……好好表现,争取立个功,将功赎罪,行不行?”
“你这小脑瓜里都在想什么?”
太子随手扔过来一个卷宗:“看看。”
苏懋低头一看,眼睛登时睁圆,哦豁,齐活了!
除了宫里查到的消息,还有宫外小郡王忙碌的结果……归问山这狗东西,刚刚还在外面诓他,说什么有结果的第一个告诉他,才没有,归问山直接给了太子,太子还没告诉他,直到齐活了才给他看!
是在惩罚他么!惩罚他敢偷跑不管事!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罚过了,两清了。
“所以咱们要不要……”他突然兴奋,看着太子,眼睛眨都没眨,“现在突然开始?”
打皇子们一个措手不及?
太子颌首:“可。”
这不出意外的表情,这肯定的答案,甚至隐隐的愉悦表情,太子好像等着他说这句话呢!
苏懋迅速想了想:“小郡王呢?他若不在的话……”
太子:“正在过来的路上。”
苏懋眨眨眼:“那几位皇子,可都能请来?”
太子颌首:“可。”
所以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这股风必须得刮啊!
“殿下等我一下!”
苏懋小旋风似的冲到书桌旁,抬手拿起纸笔,刷刷刷就写。
……
还是如知殿,还是相似的时辰,相似的布置,只是这一回,排场比上一回可大多了,大皇子,二皇子,废太子,四皇子,六皇子,除了年纪尚小,跟本案无关的七皇子没到,基本上所有有分量的皇子都来了。
既是堂审,没个主审官肯定不行。
几个皇子还未落座,就用眼神打了不知道几架,总之就是我不满意你,你也不满意我,更不满意他,谁坐上那个位置,大家都不干,废太子么……大家倒是不反对,但他屁股沉啊,直接进来就坐下,话都不说,完全没有想干事的意思。
苏懋看了小郡王一眼。
姜玉成清咳一声,手中玉扇刷的打开,潇洒极了:“那今日,小弟便却之不恭了?”
别看他一个纨绔,人们嘴里干啥啥不行的人,倒是胆子从来没小过,这种场面也不怕,别人不搭腔,他只当别人默认接受了,喊了声苏懋:“苏内侍便跟着小爷,在旁侧伺候一二,瞧瞧小爷今天破案的风采!”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玉扇掩面,朝苏懋挤眉弄眼,那叫一个着急——
小抄呢?像上回那样打的小抄呢?快点给我!
苏懋就知道会如此,赶紧把刚才过来前写下的纸条快速塞给他。
小郡王一边往上面主座走,一边展开纸条看了下,眼睛立刻直了,竟然是这样子的么!
他唇角一弯,更有信心:“来,把咱们的嫌疑人都请上来!”
皇子们都配合在堂,嫌疑人们也没哪个敢摆谱,来的整整齐齐,相当迅速。
姜玉成先用扇子敲了下桌面,看向安恪侯府两兄弟:“今日大家齐聚这如知殿,都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你们兄弟俩,做过什么好事,也别小爷挨个问了,都交待吧。”
单君卓苦笑,一脸的无辜:“不瞒小郡王,在下属实不知,您问的到底是哪桩啊。”
“我呸!”姜玉成直接甩出了四个字,亮出了本案中最关键的牌,“西、域、商、图,你敢说不知?”
他这么一莽,别说单君卓,在场皇子们都怔了一下,表情各有不同。
这么快就揭底了么?
单君卓当然感受到了气氛变化,强忍着没去琢磨周边贵人们眼色,依旧道:“此图传说里倒是有,不知小郡王此时提起是——”
“少跟小爷打哈哈,”姜玉成冷了眉,“七年前你们安恪侯府就在抢这张图了不是么?怎么知道的,为谁抢的,你说,还是让你弟弟说?”
单君卓没说话,似乎对方打的太快,有点来不及思考。
姜玉成视线滑过两兄弟,哼了一声:“都不说,是想小爷替你们说?”
气氛安静到诡异,小郡王挑高眉梢,拉长了声音:“行,我想想,这事闹得有点大,你们侯府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干,我那时还小,成天傻玩,不知道,但好像听别人提起过,当时你们安恪侯府在巴结谁来着——隐约好像是我哪位皇子表兄?”
说是隐约,他看向表兄堆里的眼神可没半点不明白。
四皇子当即肃容,一脸正气:“今日之案,是在我母妃寿宴上发现,影响颇深,事关我母妃和父皇脸面,容不得半点沙子,若有人不配合,姜表弟也无需太温软,直接上刑便是。”
他这一说话,几乎把两边的关系摆到了明面上。
其实他摆不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层关系根本就不是本案疑点,那他这般说,就只有一个目的了——
他在逼迫单君卓。
单君卓当然得给反应,但肯定不会这般直说,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直接扯起了宁娘子:“据闻此商图兜兜转转,落在了薛问歌薛将军手里,薛将军去世,此物便归了薛家,薛家感念宁家帮助,以此图相赠……我安恪侯府当年并不知此事,与宁家谈亲事,只是看中宁家家教,女儿必定不错,岂知宁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以为我们要坑害他们家,真是可笑,我堂堂侯府,什么没有,为什么要专门去欺负什么都没有的小小宁家?宁家人几番传扬,把这件事传的面目全非,反倒弄得我们像坏人似的,实则并非那么回事,我单家也未有任何不义之举。”
宁娘子冷笑:“是么?不冲着这西域商图,你侯府看上了我什么,还让庶子不惜掐死身边的通房侍女,来讨我欢心?以为你家是这种人,外面所有人都是这种人? ”
她看向单君阳。
单君阳全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下人不听话,难道不能打杀?我兄长可没教过我这样的道理。”
单君卓眯了眼。
他和庶弟从来没对付过,但他没想到,今日当了这么多皇子,庶弟也敢暗搓搓拉踩他,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我看本案问的是那两具骸骨的死,宫里依稀有消息传到外面,说是七年前的事,四皇子生辰那日?”
单君卓微笑有礼,看起来宽厚极了:“那日我们年纪尚轻,都被家人管束着,不大敢偷偷去什么地方,倒是周嬷嬷……我听闻死者里有周嬷嬷的干女儿?周嬷嬷常在宫中,那日也未在宴席上出现,想是去忙碌了?不如说说,别的宫人在为四皇子忙碌之时,您在何处?做了什么?”
六皇子微笑出声:“周嬷嬷那干女儿,好似曾在冯贵妃娘娘殿中做宫女?那周嬷嬷可不能为她瞒事啊。”
苏懋看了眼小郡王。
姜玉成也啧啧微叹,之前还真没想到,不但干女儿,这位干娘也是冯贵妃的人!周嬷嬷在宫中作事轨迹,从不与明光宫重合,看起来绝对不是冯贵妃的人,实则人一直是明光宫放在别处的暗线,可能这吕梅芝做事,就是周嬷嬷负责暗中引导指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