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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奴欺主(188)

作者:无韵诗 时间:2024-08-04 07:52 标签:强强 先婚后爱 强制爱

  大盛国内皇子之间斗得厉害,如今薛凌云态度如此明朗,而常慕远也坚定地站在叶长洲这边,他自然知道叶长洲是想回国大展身手。
  常慕远捏了下叶长洲肩膀,收了笑认真道:“忍常人所不能忍,机敏果敢,小舅爷前途不可限量。愿你和凌云兄得偿所愿,我与月儿在庆安国遥祝你成功!”他凑到叶长洲耳边低声道,“小舅爷襄助之恩,我铭记在心。只要小舅爷需要,庆安国也随时为小舅爷赴汤蹈火。”
  叶长洲抱拳道:“谢王爷,还请善待月儿。”
  常慕远坚定地点头。
  朝会散去,叶长洲前脚刚走,薛凌云后脚就踏进大殿。常慕远见他前来,高兴地迎过来,一点架子也没有拍拍他肩膀大笑:“凌云兄,来来来,快请进。”
  薛凌云有些拘谨,低头道:“王爷不日将荣登大典,与在下这样称兄道弟不合适。”
  “合适,哪里不合适了。”常慕远毫不客气地搂着他肩膀往前走,走到台阶前才放开他,上下打量着薛凌云,一双俊秀眼睛里露出欣赏的光芒:“凌云兄前来所为何事?”
  常慕远惜才爱才,像薛凌云这样的猛将,正是他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若不是此人已有良主,常慕远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收归麾下。
  虽然他没什么架子,但薛凌云依旧不敢托大,连忙拱手恭敬地道:“王爷,在下斗胆,向您要个人。”他抬眼望着常慕远,“另外,今晚还想借您一个地方。”
  叶长洲乘着轿辇回寝殿,刚到门口,杨不易立即过来迎接。描金黑靴踩着轿凳,在杨不易弓腰屈膝的搀扶中下了轿辇,叶长洲看了一眼院里,淡然问道:“他人呢?”
  杨不易低头轻声道:“回殿下,世子爷回屋换了身衣衫就走了,小人不知他去处。”
  罢了,眼不见心不烦。
  叶长洲低头慢行,回到殿中便召刘忠奇来:“游学互通有无一事继续,你和洛桑商量一下,把我们的工匠都派出去,教庆安国人的同时也要让他们学习庆安国技艺。”
  刘忠奇跪地颤声应道:“诺!”他清醒后还未正式向叶长洲谢罪,这两日正在做心理建设,没想到叶长洲根本不提这事。
  见刘忠奇还跪地不起,叶长洲冷着脸道:“起来吧,老跪着做什么。”
  刘忠奇哪敢起,听叶长洲如此说,将头低得更低,身子不断颤抖:“属下往日被猪油蒙了心,害得殿下几乎蒙难,属下罪该万死!还请殿下狠狠责罚!”
  叶长洲心中对他的确失望至极,一次不忠终身不用,日后叶长洲绝对不会再重用此人;不过既然在庆安国没多少人可用,那就人尽其用,就算是条骡子,吃了草也得干活。
  “好了,嘴上天花乱坠,不如脚踏实地,用行动向本王证明你自己。”叶长洲对他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为君者,不会轻易拒绝下属的示好,他需要追随者崇拜者。拿捏人心的分寸,叶长洲炉火纯青。
  刘忠奇听他这么说,更是羞愧难当,颤声哽咽道:“属下明白!属下告退!”说罢起身要走。
  “分配工匠们的事安排好,来报于本王,本王要亲自过目。”叶长洲在椅上坐下,不咸不淡来了一句。
  “诺!”刘忠奇低头应声,转身出门。
  叶长洲已经不信任他了,刘忠奇知道。可他不敢有半分埋怨,一切都怪自己意志薄弱。在叶长洲最艰难、最需要人之际,自己本该担起职责,从而建功立业,但自己这个将领却率先被糖衣炮弹击垮,等于在叶长洲背后捅了他一刀。换做他人,刘忠奇已然被处死,可叶长洲依旧还愿意给他机会。刘忠奇发了狠一定要将叶长洲交代之事办好。
  一整日,薛凌云人影不见。叶长洲也没有闲暇去顾及他。他召集工匠们,将常慕远的话转告大家,鼓舞士气;随后又亲自过问每个人教授与学习的内容。
  他决定将自己带来的这批人留在庆安国,然后再从庆安国挑选一批得力匠人带回大盛;待一年后双方互相学习完毕再各自回国。但不宜先让工匠们知道他的打算,否则担心会引起人心不稳。单独把这些人留在庆安国,如何让他们安心是个问题,叶长洲还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盐碱地是个头疼的问题,庆安国若不能实现粮草自给自足,还是依赖玉石贸易,很容易被别国扼住咽喉。”叶长洲对农人老张道,“庆安国是大盛抵挡西潘铁骑南下的屏障,与大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分重要。老张,你带着兄弟们好好研究盐碱地耕作,需要什么就提。”
  老张拍拍胸脯道:“殿下放心,俺们老家在边塞苦寒之地,那边也有部分盐碱地,经验都是现成的!”
  “那可太好了!”叶长洲欣喜不已,看着农人老张黝黑的脸,心道:多亏挑选匠人时自己要求各个地形地貌都要一名精通耕作的农人,集思广益总是好的。
  叶长洲叮嘱匠人们要认真学习技艺,又单独将洛桑叫来,要他准备好自己要的作物种子和工匠,并提出希望在挑选庆安国工匠时,能尽量挑选些会点汉话的。洛桑连连点头,安排人手连夜开始着手收集种子,筛选庆安国工匠。
  忙到日落西山,叶长洲总算抽出身来,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殿。殿中没有燃灯,杨不易也不知去哪了。叶长洲一脚踏进昏暗的殿中,不由得皱眉:“人呢?为何不点灯?”
  黑暗中,一个人影在眼前闪过,叶长洲还未来得及反应,猛地就被那人抱住了。叶长洲大骇,正要惊呼,只听那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声道:“小十六,是我,别怕。”薛凌云?
  叶长洲愣了一下,随即挣扎起来,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嘴里低声怒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外面就站着庆安国的宫人,叶长洲不想大声争吵,免得徒惹人议论是非。
  薛凌云哪容他挣扎,钢铁一般的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死死将他控制在怀中,没有任何分离的可能,任由叶长洲双手不停捶打自己的胸口和手臂。
  “我才不放开,放开你就跑了。”薛凌云任由叶长洲挣扎捶打,只是牢牢搂住他。见叶长洲实在抗拒得厉害,干脆俯身一手绕过他膝弯,猛地把人横抱起来。
  身子陡然离地腾空,叶长洲心慌了一下,脸青嘴白紧紧抓住薛凌云胸口衣襟,低声惊呼:“你放下我!”
  “我才不呢!”薛凌云身强力壮武功高强,要控制一个柔弱的叶长洲可太容易了,不费吹灰之力。发觉怀中人受到惊吓,他还作恶地将叶长洲身子往上抛了一下,随即接住,然后又颠了一颠,犹如抱着小孩戏耍。
  “啊!”叶长洲吓坏了,一片漆黑中,身子陡然腾空被抛起,又落回薛凌云臂弯里,紧接着又颠离他臂膀。一股危险的刺激感从叶长洲腰腹处迅速炸裂开来,迅速蔓延全身。叶长洲只觉得血液都凝固了,被激得心突突直跳,不由得狠狠揪住薛凌云衣襟,吓得快哭了:“薛凌云!”
  察觉叶长洲带着泣音的惊叫,薛凌云四平八稳地抱住他,低头在他惊恐不安的脸颊落下一吻,嘻嘻一笑:“别怕,我会接住你的。”
  “薛凌云,放我下来!”感觉危险已过,叶长洲丝毫没被薛凌云的哄逗而展颜,反而更加恼怒那人的捉弄,死命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双臂不停捶打薛凌云,劈头盖脸的巴掌拳头统统朝薛凌云袭去,“你放开我!你这不要脸的浪荡子!狗东西!放我下来!”
  薛凌云连忙后仰躲避叶长洲的攻击,但又舍不得放手,顿时“噼里啪啦”挨了一顿铺天盖地的耳光和利爪。这攻击虽没有什么威力,但被这样殴打实在难以支撑,薛凌云只得狼狈地抱着他往床那边跑,嘴里低声求饶:“好了,好了,别打了,我马上放你下来。”
  他脸颊被抓了好几爪,热辣辣地疼。被扇耳光砸拳头不要紧,自己皮糙肉厚,但那人的指甲精心保养,一抓下去非得破相不可。
  “你也太狠了,都抓流血了吧?”薛凌云将叶长洲放在床上,皱眉摸了一把脸颊,还没来得及查看,叶长洲便发了疯似的将床上的被褥、枕头一股脑砸向他,一边砸还一边低声嘶吼:“你滚,快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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