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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奴欺主(190)

作者:无韵诗 时间:2024-08-04 07:52 标签:强强 先婚后爱 强制爱

  薛凌云握着他冰冷的手给他暖着,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黑夜中似有星光闪烁:“李牧苏为了太祖皇帝心安,一生未娶,无儿无女;而太祖皇帝却儿孙满堂。这御风亭,便是两人当年初识结义之地。”
  叶长洲惊诧地抬头打量了下这破旧沧桑的御风亭,随即更惊诧地望着近在咫尺那张脸,微微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知道他在想什么,薛凌云微微点头,肯定地道:“是的,你没猜错。”他半跪在地,一手高高捧着叶长洲冰冷的手,带着七分崇敬三分爱意,“殿下要做太祖皇帝,我便做那李牧苏,终身不娶,一生一世守护你。”
  说着,他郑重地从腰间取下那玉珏轻轻放到叶长洲手心,珍而重之地将他手握紧,柔声道:“今夜我带你来这里,便是要向你承诺:我薛凌云,愿一生忠于殿下,为殿下鞍前马后,死而后已,绝不生二心。我若食言,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他紧紧握住叶长洲的手,望着那张被冷风吹得有点苍白的脸,轻声道:“这玉珏便是信物,还望殿下能收下。”
  听着薛凌云情真意切的告白宣誓,叶长洲心中酸楚,捏着那枚带着体温的玉珏,想起那夜在暖阁决裂,他闯进来翻箱倒柜将这定情之物拿走,便难过地道:“你会不会哪天跟我吵架了,又收回?如此,还是别给我了……免得你收回的时候,我伤心。”
  叶长洲的声音带着委屈,薛凌云心里无比自责,紧紧握住那只手,颤声道:“殿下,我真的知错了。以往我愚笨,轻信他人,误会你伤害你,往后绝不会了。”
  他说着竖起三指齐眉而举,郑重地道:“我发誓……”
  叶长洲握住他那只竖起的手,轻声打断他:“罢了,我不想听什么誓言,我根本不信那些。我跟刘忠奇也说过同样的话,嘴上天花乱坠,不如脚踏实地,用行动证明。”他摊开手,望着掌心那枚玉珏,“当初我把它还给你,你却说让我保管。后来在金沙河,你又让我拿着它去煜王府搬救兵,我才知道这是煜王府的信物。”
  叶长洲抬起头当着薛凌云的面将玉珏放入怀中,冲他微微一笑,但这笑容却带了几分苦涩:“如此,我就收下了。如果哪天你再犯浑,我宁愿摔碎了它,也绝不让你再拿回去。”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人如是,感情亦如是。黑暗中,叶长洲望着薛凌云,眼里的蕴着决绝的光,不是在询问,而是告知。
  “好。”薛凌云郑重答应,随即起身揽着叶长洲的腰,两人齐齐看着山下灯火阑珊的雁鸣城,虽吹着冷风,但并不觉得如何冷了。
  “回吧。”叶长洲起身想回去,薛凌云却拉着他的手道:“莫急,我还有个人要你见一见。”
  “见谁?”叶长洲好奇,这四周除了自己二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薛凌云却不慌不忙站起来,双手放在叶长洲肩头,柔声道:“你先坐。”
  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叶长洲只得依言坐下。薛凌云转身朝悬崖边走去,走到崖边俯下身去拉扯一根悬在崖边的绳索,不停往上拉。
  什么人还用绳子挂在悬崖边?叶长洲更好奇了,拢紧大氅起身走过去。只见薛凌云扯着一根手指粗的麻绳,麻绳那头垂在悬崖边,下方系着一个大麻袋。天色虽暗,但叶长洲还是看清了:那麻袋似装了重物,里面的东西还在动。
  叶长洲的脸色唰一下白了一个度:他猜到里面是谁了。
  “薛、薛凌云!”叶长洲心脏剧烈收缩,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常辰彦那张脸,一想到他,过往那些地狱般的黑暗日子又袭上心头,令他不由自主打颤。
  “怎么了?”薛凌云听他声音惊恐,转头看着他,见叶长洲竟吓得后退了几步,一脸恐惧。
  “我不想看见他!”叶长洲很害怕,那日城郊被逼灌下羊肉的阴霾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声音不由自主发颤,浑身发抖。


第160章 寒夜解心结
  “好,那就不看。”薛凌云说着连忙松了手,那装着常辰彦的麻布袋又掉回悬崖边。
  见叶长洲吓成那样,薛凌云心里暗骂自己又办了蠢事,连忙冲过去一把抱住他不断颤抖的身体轻声安慰:“好了好了……我以为你会希望亲手了结他,所以才向常慕远将他要来……”
  “我不要!”叶长洲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我不要看见他!”那日被逼着食羊肉,咽下去又吐出来,吐出来又咽下去,那种折磨对叶长洲而言,比下地狱更令人恐惧。想起常辰彦那张脸,又勾起叶长洲内心深处那快被遗忘的噩梦——他娘亲被兵痞羞辱的情形……
  薛凌云见他吓的不断颤抖,嘴唇发白,两眼蕴着惶恐,焦急地握着叶长洲的手:“怎么了?小十六,你没事吧?”
  “他……他……”叶长洲满脑子都是幼年时看到的场景,嘴唇不断哆嗦,嘴里颠三倒四念道,“我不要吃肉饼……我不要……”
  薛凌云皱眉,连忙将叶长洲搀扶住,踹了一下绑在崖边的绳索扣,那绳子顿时一松,坠在悬崖边的麻袋“嗖”一下坠落万丈深渊,已被薛凌云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常辰彦彻底做了鬼。
  “小十六,不怕……”薛凌云抱着叶长洲,见他不断抽搐,脸白到不似活人的样子,双眼目光散乱,搂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跃上马背,信步往行宫方向慢慢走去,边走边不断安慰他,“不怕,小十六不怕,我抱着你,没人能伤害你,谁都别想伤害你……”
  叶长洲躲在薛凌云怀中,揪紧薛凌云的衣襟,好半晌才找到些许安全感,渐渐抖得不那么凶了。
  马儿在山间慢悠悠前行,山道两旁茂密的树林,野草野花遍地,倒是幽雅清静。叶长洲靠在薛凌云怀里,轻声道:“薛凌云,你不是好奇我为何不能食荤腥吗?我今天告诉你。”
  薛凌云不想让他自揭伤疤,便道:“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尊重你。”
  “不。”叶长洲抬眼望着薛凌云,“经过这么多事,我想明白了,有些事该让你知道,否则太容易生嫌隙。”
  薛凌云庆幸地笑道:“谢天谢地,小十六总算知道对我敞开心扉了。”
  叶长洲轻轻将冻僵的手往薛凌云衣襟里塞,攫取他的温度,叹了口气轻声道:“你知道我幼年跟随母亲流浪,十岁才找到坞原,被父皇认下。”
  “嗯,我知道。那时候你又瘦又小,经常被你几个皇兄欺负。”薛凌云道,“那时候我还在跟随父王南征北战,是听坞原来的信使说的。”
  “呵……”叶长洲苦笑了一下,抬眼望着他,“你那时定是瞧不上我的吧?薛大世子,少年将军,统领万千将士,一呼百应……哪像我,流浪小乞丐……”
  薛凌云顿了下,违心地道:“没有……我哪瞧不上你。”那时候谈起这位投奔坞原的十六皇子,大家都是调侃的语气,确实没人将他放在眼里。
  “你不说我也知道。”叶长洲闭了眼睛,“但没人知道我进宫前,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薛凌云一听,不吭声了。一个孤女带着一个孩子,在那战乱年代,连身强力壮的汉子都活不下去,难以想象叶长洲的母亲是怎样护着他长到那么大的。
  “我和我母亲一直在逃难,不仅要躲避流寇盗匪,还要防着沿路的溃兵,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叶长洲深吸一口气。
  虽过去那么久了,要重新将那些事讲出来,依旧需要下很大决心:“我们经常在尸堆里逃难,寻找死尸身上的食物,从野狗嘴里夺食。”
  “腐尸的气味,是我最为熟悉的味道。所以十三皇兄暴毙,我去看了他的尸身,闻到那气味,便知不是尸体腐败的味道,而是别的。”他红着眼睛看着薛凌云,“否则,我也无法发现他被人下了嗜血散,更没办法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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