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彪悍人生(60)
"你不后悔?"这颗红痣一去,十分的容貌会变成七八分,甚至只有六七分。
"不悔!"谢文意摸摸伤口却没有半分悔意,“多谢公子给我机会,让我自食其力,文意非常感激。"
简乐阳早先就看岀这谢文意被他母亲谢氏教养得很好,通文识字那是不在话下,丘谭一直身兼数职,早想找人给他分担一下,所以当初简乐阳就想到谢文意的安排,干脆将这个庄子交给他身边的丁妈妈打理,谢文意则留在这儿担当夫子教帮里的孩子识字记账,将来谢文意愿意走出来做事,那他更加欢迎了。
"那就好,倘若下面的人有何不敬之处,尽管开口说出来,仓河帮里的帮规你也知道,我容不得下面的人混水摸鱼阳奉阴违,我不需要表面上的和气一团,你明白吗?"简乐阳声明道。
谢文意带着微微的动容道:“多谢公子,文意明白。"
不远处,丁妈妈带着她孙儿丁昌也给简乐阳行了个礼,等简乐阳离开后,丁妈妈忙走过来说:“意哥儿,我们真的遇上好人了,就是意哥儿你.…"丁妈妈心疼意哥儿受的苦。
谢文意却笑了起来:“妈妈别哭,摆脱了这个,我觉得浑身轻松,一点不觉得苦,老天待我不算薄,能让我遇上公子这样的人物,比起他,我差得远了。"
就算仍留在京城,这些年他听过许多事,京城里的那些哥儿,有多少人是过得快乐的?未嫁人前再出色,嫁人后也渐渐失去了声音。
"好,妈妈不说了,只要意哥儿高兴,妈妈就高兴,意哥儿说得对,妈妈也是到了这儿才难得睡个安稳觉,小昌也有了玩伴,比在京城里开心。"丁妈妈抹抹眼泪,她是谢氏身边的老人,谢氏不被重视,死后她在范家日子更加难过,就连孙儿也经常被欺负,现在待在这个庄子上孙儿多了许多笑脸。
简乐阳取走了当日剿水匪的收获账册,光是金银加起来就有五六干两银子,比起之前的黄老大那些身家还丰厚,果然做水匪容易发家致富,钱财来得太轻松,不仅仅是这些金银,还有从人身上扒下来的饰物,过路货船上的货物,有布匹,有器具还有药材粮食以及茶叶等等,有些货物堆放在那里宁可霉烂了也不拿出来使用,这就剔除了一批,剩下的就让简乐阳入了仓河帮的库,没必要拿出去换银子,仓河帮內部的消耗就不小。
当然简乐阳这个老大拿走了几匹布以及几包尚算新鲜的茶叶,等他回到家时,客人已经散去,只留下赵婶等人帮简娘打扫院子。
"爹和文远呢?"简乐阳见两人不在家。
简娘担心道:“被你爷爷叫走了,文远不放心跟着一起过去了。”
这放在以前,简娘虽然觉得老爷子偏心,但应该也不会害相公,说到底那也是他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可现在知道了相公身世有异却不敢再如此肯定了,想提醒相公一声也做不到,因为相公今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他多说什么。
"阳哥儿回来了,来,过来陪外公说说话,你爹那儿,也就你娘瞎操心,青天白日的,那老东西敢做什么?要我说,不过是想法子折腾你爹罢了,这回就看你爹是不是那么孝顺了。"赵外公话里带着讥讽意味。
简乐阳安慰简娘:“娘,外公说得对,那边估计是要跟咱爹提什么事,那也得看咱爹是不是答应,娘要对爹有点信心。"
华大夫也坐在一旁喝茶,笑眯眯地看着简乐阳,听着赵外公抱怨简夫子,简乐阳走过来,自己倒了杯茶,不是太担心简爹情况,他爹以前是孝顺,可也不是愚孝。
简乐阳一边跟外公及华大夫说话,一边观察着两人神色,他不知道外公和华大夫是不是对简爹的身世知晓。
没一会儿,简爹和简文远一前一后回来了,简文远走在后面垂着小脑袋,等听到他哥的声音时顿时恢复了精神,小跑着过来了:“哥,你回来了,你把贺大哥送回去了?"
简乐阳伸手弹弹跑到他面前弟弟的脑门,不过昨天才见面,这就叫上贺大哥了。
"老家伙叫你爹过去干什么的?"赵外公把外孙拎到自己面前沉声问。
简文远又沮丧起一张小脸,简爹无奈地笑笑,还没离开的赵婶等人也好奇地看向简爹。简文远张口要说,被简爹摆摆手阻拦住,开口道:“岳父,爹他老人家希望我全心扶持三弟科考,三弟比我年轻,比我更有前程,将来三弟也会提携我们一家。”
"呸!"赵外公一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说辞,可还是忍不住骂道,“那个老王八蛋,简老三有本事让他自己去考啊,还要拦住其他儿子的前程,感情就简老三是他亲生的,你不是他亲儿子是吧,所以就使劲的糟贱?〃
“岳父……"简爹忙劝慰。
“叫什么叫,我说的就是你,你是不是真要听那老东西的胡说八道,不顾你媳妇孩子,相信简老三那个自私冷血的东西?"赵外公怒声打断简爹的话。
简爹哭笑不得,赵婶她们听得痛快之极,不过那些话赵外公能骂得,简爹一家子却说不得的。
简乐阳一家子好不容易将赵外公劝回屋里,赵婶等人带了些中午剩下的肉菜回去了,这一走,想必会把简老爷子说的话给传出去,就不知道那些村老听了是何感想。
赵外公狠骂了一通,回屋后反倒淡定得很,华大夫作壁上观。
“岳父,小婿并没有答应下来。"简爹这才开口说出真相。
“对啊外公,你错怪我爹了,我爹才没有答应爷爷的话,爹说他没多大的能耐帮扶三叔,也说不需要三叔的提携,以后不能出头就会在村里教一辈子的书,就这样,还被爷奶大骂了顿。"简文远替他爹正名。
赵外公用鼻腔哼哼两声,算是暂且饶过简爹了,简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面对岳父比面对他爹紧张多了,跟爹据理力争也没这般情形。
"相公,"现在关起门来,就剩一家子,有些话便能开口说了,简娘犹豫地看向简爹,“你.娘子要说什么?"看娘子吞吞吐吐却不说出来,这不符合娘子的性子,简爹催问道。
简娘眼睛瞟向简乐阳,这要说吗?相公能经受住打击吗?
"爹啊,娘是想说,爹你会不会不是简家的亲儿子,所以才这么一味地压着你出头,爹你考出头不一样为简家光宗耀祖?"简乐阳替他娘说出来。
赵外公和华大夫互视了一眼。
简爹怔了怔,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简乐阳和简娘面面相觑,莫非简爹早知道了些什么?
简文远瞪着他哥,哥是不是知道什么,要说家里最信赖的人,非他哥莫属。
简爹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看看家人担忧的脸色,问:“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爹曾无意中听到阳哥儿你爷奶说过的一些话,心里隐约猜到我可能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可不管怎么说,他们将我养大。"
他知道求证是求证不了的,所以当初无论对他如何,他都没有反抗,而是默默地忍受下来。
只有在危及到他娘子与孩子的时候才没有一味地顺从下去。
"爹,就因为这份养育之恩,所以如果爷他逼迫爹不得再科考,这一生不得离开永安村,爹要如何?"简乐阳问。
这要求过于无礼,爹不会答应的,养育之恩有其他的报答方式。简爹不会答应的,今日便没有在老爷子面前松口。
“爹不答应,如果爷用其他的方法断了爹你的科考之路呢?"简乐阳继续问。
简爹心里一惊:“你爷爷他要怎么做?"
"比如雇人弄断爹你的腿,让人以为是一场意外,或者刮花爹你的脸,又或者折了手。"要让一个人参加不了科举做不了官,其实途径挺多的。
"你爷爷他……"简爹大惊。
"爹想说爷爷不会这么做?可如果爹不肯答应爷爷的话,为了三叔的前程,爹你猜得出爷爷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吗?那边家里有什么比得过三叔的前程还重要?"简乐阳直指关键,不让简爹逃避。
简爹恍神,不知要如何回答阳哥儿的问题,简娘看得不忍:“阳哥儿,让你爹好好想想,你爹会想通的。"
赵外公怒哼了一声,到现在还要逃避?:“阳哥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直接跟外公说,让你爹好好认清那家人的真面目才是,别到最后连累了你跟文远。"
简爹苦笑,拍拍娘子的手:“岳父,我没有怀疑阳哥儿的话,只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阳哥儿的话没错,我一向知道他爷爷最看重的是什么,那就是三弟的前程,莫说是牺牲我一人哪怕是要了我爹的性命,只怕也不会犹豫几分。”
只是知道归知道,当真知道他爹为了老三的前程要毁了他时,他还是阵阵发颤,骨子里冒出股股寒气,他自问除了在娘子与孩子的事情上,其他从未忤逆过二老,分家时那样的情况,就因为猜到自己可能的身世,他并没有多计较什么,只当还了二老的养育之恩,处处忍让。
"我爹他…疯魔了。"除了如此,简爹不作他想。
"阳哥儿……"简爹抬头看向简乐阳。
简乐阳回屋取了封信,当初从钟县令书房里搜出截留下来的,递给他爹:“爹放心,有我在,不会让爷爷他伤害到爹毁了爹和文远的前程的。虽然爹说二老有养育之恩,可爹并不欠他们多少,反而简家因为爹发了笔意外之财,不然爹真以为爷爷他有经商之能?糊弄一下外人顺便给三叔造势罢了。"
简爹手颤了颤,这方面的情况他以前想也不敢去想,可如此一来便也说得通了,为何他娘早就在村里子宣传他命里带衰,另一方面将三弟捧上了天,还有他的四次科考不成,这么看起来…也非霉运所致。
080回门
华仁堂离不得人,所以华大夫很快便走了,赵外公也没留下,女婿的身世还得他自己消化,好在这女婿不算太死心眼,不然他宁可将闺女外孙一并带走了!
简乐阳送他们出村,华大夫捋须笑道:“阳哥儿是不是在想,我们早知道你爹的身世有异了?"
“对。"简乐阳非常干脆地承认,“我还在想,外公你们是不是早知道我爹真正的身世了。”
赵外公挠头望天,他骗不来外孙,所以这问题还是由华老头来回答吧,华大夫瞪了眼赵外公,然后问道:“其实当年我给简家的老太太把过脉。”
简乐阳顿时了然:“莫非当时那胎有问题?"
华大夫点点头:“不错,虽然后来老太太没再来,但依我推算,那胎很难存活下来,而且依老太太生产的时间,应该是足月生产,但你爹却带着早产之症,早年身子骨偏弱,幸好这些年有阳哥儿你,你爹的身体才得以好转。”
"至于你爹真正的身世,说来阳哥儿你也许无法相信,其实直至你出生,我们才有了猜测,只是久未踏足京城,无法真正确证,不过上回曲管事见了你,或许他那里有些答案,阳哥儿你若调查不便,可以去问问他。"华大夫指了个方向。
"好。"简乐阳回答得同样干脆,这种事情没什么可犹豫的,华大夫捋须笑,阳哥儿这样的性子极好。
简乐阳摸摸自己的脸,不仅他爹的脸有问题,与平南伯有几分相像,就是他这张也有问题啊,却不知像了哪一位,听华大夫的话只怕也不简单,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就将自己弄得紧张兮兮的干嘛,日子该怎样过还是怎样过。
赵外公挠头:“外公其实早劝你娘和你爹离那家子远一点了。"
简乐阳笑道:“外公,我没怪你,就是我自己查到了点东西,不也一直没告诉我爹,这次是因为那边想要算计我爹毁我爹前程,我这才提前说了出来。"原本计划是将所有事情调查清楚,再告诉他爹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就好,外公一直不喜欢那家人,当初要不是知道你爹的身世,也不会同意你娘嫁给他,又担心在你爹面前说多了,有挑拔离间的嫌疑,现在揭开来也好,省得再跟那边黏黏乎乎的牵扯不清。好了,阳哥儿回去吧,陪着点你爹,省得他自己胡思乱想。"赵外公嘴里一边说着嫌弃的话,可一边心里却又关心着这女婿。
简乐阳笑了,挥手跟两位长辈道别,看他们走远了,这才折身回去。
回去后简乐阳将华大夫当年的诊脉情况说了,简爹叹息一声,是他自己一直不肯相信真相不怪别人没说出来。
"爹你怎么想的?要去寻找真正的亲人吗?"简乐阳问道。
简爹将那封信又翻出来仔细看了一遍,想到自己几次赶考都与身世有关,最后一次差点陷身火海,想想那次还是娘子与岳父救了他,可就这样也连累了客栈里的其他客人,有人因他不幸丧命,想想这样的亲人,比简家二老更让他心寒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