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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如晦(19)

作者:更北北 时间:2019-05-03 09:28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林卷身为林家子,自然不能让家族百年蒙冤,累年清誉,能让它重现清辉就是他毕生所愿,所以林卷亦为之奔走。
  此前设计东宫案时他知会过段陵,那些隐秘消息就是段陵透过在紫玉京的线人传递给他的,那时,段陵也开始着手准备太仆令的后备人选,梁盈墨那时候来紫玉京就是为了这件事,沟通同他们一党的御史,推魏岷上位。
  但是他并不知道季叔常同魏岷之间嫌隙有这么深。
  按理说季叔常和他们是同一阵营,他此前也是因为这个,才同季叔常说有能帮忙的地方他会尽力的话。
  不过此时看来,好像不太对,可林卷想不出缘由,就只道是季叔常同那魏岷或许都有点意气用事、反不顾大业了罢,又或许是他多想了,同朝为官,也没有永远一条心的道理。
  林卷敛了心神,也不敢贸然答应季叔常,毕竟此事要在严歇忱那里走一遭,林卷不想设计严歇忱,但直接提出来又怕他为难,于是便只道了一声他尽力而为。
  

  ☆、第十六章

  林卷走的时候还是买了一身衣裳,他背着个小包袱装着他今日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又寻了家酒楼用饭。
  等到走进了大堂他方才发现,这家酒楼是他从前常来的那一家,十年过去,酒楼生意倒是越做越兴隆,当初那个将他们的酒水换成梨膏的掌柜,鬓发虽斑白了不少,但精神却着实好,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见林卷进来,中气十足地就招呼上了:“小官儿里面请!可有预约啊?”
  林卷听着这熟悉的呼喊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弯着眼睛就同掌柜的攀谈上了,就是上楼进个雅座的时间,林卷连掌柜的家里近日添了个大胖孙子都知道了。
  林卷连声道喜,还顺道从小包袱里摸了个适才一时兴起买的长命锁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笑得脸上都起了褶子,还说什么同小老弟一见如故,大手一挥还说要免了他这顿饭的花销。
  此举惹得林卷哭笑不得,搞得他好像那种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一样,林卷觉得不行,他们家严大人这么有钱,是缺这几个钱的人吗?可不能这样在外面给他丢脸,于是同掌柜的摆了好一通君子有所不为的道理后严词拒绝了。
  掌柜的说不过他,一脸遗憾地亲自下楼给他点菜去了。
  林卷坐在二楼雅座往窗外看,往来熙攘的人群、吆五喝六的摊贩、讨价还价的顾客、走街串巷的小儿……再加上窗外天光正好、晴空排云,一切都平凡又美好得不真实。
  其实,他是真的很想念紫玉京。
  但他回来这么久,却哪里都没去看过,连他自己从小长大的府宅,也没去看过一眼,其实该去的,哪怕它已经在旧时的封条之下落了岁月尘灰。
  忽地,门口珠帘一阵响动,林卷还以为是菜品上来,回头一看,眼底不禁闪过一丝讶然。
  林卷赶紧起身,冲已经走进来的人弯腰行了一礼:“太子妃安好。”
  阮红妆拂退婢女,凝眸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眼,不知想起什么,眼底竟流露出一丝怅惘,她挥手免礼,淡笑道:“在对面看见……季公子前来,想着上次宴席都未能好好同季公子招呼,此番冒昧打扰,季公子不介意吧?”
  大夏民风开化,对女子的禁制并不如何严苛,而且阮红妆出身太尉府,武将世家,是以太子爷更没有对她多加拘束,与何人交往、去往何处等等,凡事只要别让他担心,就任她喜欢便好。
  阮红妆此次出东宫,穿着低调轻便,身边也没带几个人,这副样子倒和上次东宫宴上端庄严谨的太子妃相去甚远,林卷笑了一下,回道:“怎会,季某荣幸之至。”
  随后便邀了阮红妆一同坐下,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迎着阮红妆直白探究的目光,林卷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只主动为她斟了一杯茶。
  “多谢。”阮红妆顺势开口,迂回道,“听闻季公子来紫玉京没多少时日,严大人竟也放心季公子独自出门,紫玉京偌大一城,城里弯弯绕绕的路也多。”
  林卷垂眸,喝了杯茶后淡淡道:“在下识路的本事还行,大不了多绕一些路罢了。”
  “这家酒楼开的时日很长,大约比我年纪都大。”阮红妆不置可否,又状似不经意道:“我小时候,就常同兄长前来。”
  话头都递了,林卷也只好顺着阮红妆的话问:“兄长?此前听大人说过,太子妃乃太尉大人独女。”
  阮红妆笑了一下,眉眼间似有回忆萦绕,而后她定定看着林卷,神情认真:“是幼时常带我玩耍的一位友人,他稍长我两岁,自是当得起这一声兄长。”
  林卷神色不动,心里却是一片翻覆。
  末了,也只有叹一句,从前却不曾听你这样唤过我一声。
  林卷轻轻笑了一下,同阮红妆不要脸地客套道:“能得太子妃这样尊敬,想必是一位很好的人,不知季某来日可有幸相交。”
  阮红妆有些怔忪,看着林卷张口欲言,最后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应是有机会的罢,兄长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阮红妆说到此处,心绪许是也被惹得有些低落,赶紧就随便换了个话题:“听闻严大人不日将会南下,这可是趟苦差事。”
  林卷眉头不禁一皱,心想,原来也是为了这桩事么?
  怪不得堂堂太子妃,没事儿怎会来这烟火市井里晃悠,还正好遇上了他,却不想和季叔常打的是一个主意么?
  林卷开口,婉言道:“是,不过大人向来心性坚韧,从不会被外界所左右。”
  阮红妆突闻此言,心里奇怪,愣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林卷是在说什么,她下意识就想开口辩解:“我没……”
  不过霎时便住了口,她时常来这家酒楼吃饭,此次出门遇上他也是偶然,但说实话,若有机会能让他引荐一下太子爷的人给严歇忱,她也是乐意之至,所以她也就没有辩解了,心思不纯便罢,狡辩更是有失风度。
  林卷见她说不出个什么,便同她淡淡笑了一下,喝茶之时却从这茶悠远的余韵中觉出些苦涩与无奈来。
  后来阮红妆见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她也不便同外臣一起用膳,便起身告辞,临走之时,却忍不住回头,冲林卷言辞恳切地道了声:“公子保重。”
  却是没有再加那一个‘季’字了。
  林卷喝茶的手一顿,目光直视前方,也没有回头,勾着唇道:“太子妃亦然,愿太子妃同太子爷两心相惜。”
  阮红妆看见林卷冷冷淡淡的侧影,不知为何霎时红了眼圈,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同家人报平安一般,又没头没脑地添了句:“他待我很好,是真的。”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便掀帘而去。
  待阮红妆走后许久,小二的菜都上齐了,林卷方才放下茶杯,怔怔地摸了摸脸,喃喃道:“怎么一个两个都认得?”
  其实也还好,两个而已。
  阮红妆大概是因着女子的直觉吧。 
  林卷哼笑了一声,想不到这阮姑娘霸道多年,竟也养出了直觉这种东西。
  那严歇忱呢?
  肯定是因为他想我。
  林卷自己瞎想着美了一会儿,还是抛开一切把面前的菜肴扫了个精光。
  他撑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府上的时候也不过申时,他消化了大半天,清晨那点儿害臊早就烟消云散了,可他回去却没见着严歇忱,他绕着府邸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倒是惹出了一身汗,额头鼻尖上都凝起了汗涔涔的小水珠。
  找完了他才想起,哦,严歇忱上风刃司轮值去了。
  林卷把包袱抱在怀里,气呼呼地在院子里坐下,心想,怎么这种混吃等死的感觉这么明显呢?
  哼,看来老子还是得搞事。
  可他还没想出来要搞什么事,严歇忱就回来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林卷一见他就忘了要搞什么事了,连忙跑过去笑嘻嘻地冲严歇忱说话。
  严歇忱见林卷双眼晶亮,眸子里像揉了山河星光一般,又璀璨又夺目,严歇忱霎时就看得愣住了神,待林卷把他怀里那个小包袱扔到了他身上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林卷兴冲冲地蹲下来,顺势在他腿上就把包袱解开,从里面一样一样地拿东西出来,还一边顺口解说:“这扇子好看吧?那老板说这是龙鳞竹做的呢!我觉着特别好看,价都没讲立刻就买了!”
  林卷把东西塞给他,严歇忱看了一眼,立马认出这其实就是普通的斑竹,他没好意思问林卷这买成多少钱,也没敢告诉他这个事实。
  “这个穗子也好看,老板说这上面镶的这颗小珠儿是红碧玺呢!这红红的漂亮吧?”
  严歇忱拿在手里一看,得,还红碧玺呢,就一红头石,不过严歇忱看林卷兴致勃勃的嘚瑟样儿,心想红碧玺就红碧玺,当他瞎了吧。
  不过心里还是暗暗决定,以后还是同他一起上街吧,他家心肝小宝贝儿眼是真的拙。
  严歇忱此时同他离得近,连他白里透红的脸蛋边檐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别提他那满脸细汗了,严歇忱从怀里拿出帕子,动作轻柔地给他拭去脸上的汗水:“怎么出这么多汗,现在天气渐凉了,小心惹上寒气。”
  林卷嘚啵嘚的嘴一停,僵在当场一动不动地任严歇忱给他擦汗,严歇忱觉得他这反应很是讨人喜欢,擦完之后忍不住顺手捏了捏林卷的鼻尖,笑道:“怎么不说了?”
  林卷跟着皱了皱鼻子,心里那点不自然一晃就过了,他觉得严歇忱就像在把他当小孩子逗一样,林卷气不过,抬眼瞪了严歇忱一眼,气鼓鼓道:“你自己看吧!我不想跟你讲了,不喜欢也别告诉我,哼。”
  严歇忱听到这里方才反应过来,惊讶过后便是一脸喜色,他忍不住一下子笑开了,不可置信道:“这些都是给我的么?”
  林卷偷偷瞥了他一眼,勉强应道:“啊。”
  严歇忱得了肯定回答,更是喜笑颜开,活像过年了似的,他把包裹里的东西翻来覆去地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心想这斑竹和红头石成色可真不错,比起龙鳞竹和红碧玺可一点都不差呢!
  严歇忱赶紧就说:“宣宣,我特别喜欢!”
  “哎呀,你喜欢也别和我说!”林卷被他这喜庆的表情弄得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须臾,林卷就又反应过来另一件事,惊恐道,“你乱喊什么呢——!”
  “……”
  哎呀,得意忘形了。
  严歇忱眨了眨眼,装作是嘴瓢的样子,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我今天去了一趟宫里,圣上命我今年亲自秋巡,他人选全都定好了,过几日就可以直接出发。”
  林卷一听这个果然就略过了称呼的事,林卷心想这样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也好,他正好也懒得替季叔常或是阮红妆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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