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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无乡(14)

作者:顾言丶 时间:2020-05-20 08:22 标签:系统  无限流  悬疑推理  架空  情投意合  HE  

  这种图纸不会是家用住宅,更多像是医院、酒店和老旧的商务办公楼。
  许暮洲拿过另一份资料,指了指上面的任务地点,问道:“学校?”
  “八成是。”严岑将铅笔随手扔在桌上。他说话一向会留几分余地,但心里已经觉得大差不差了。
  许暮洲抿了抿唇,觉得有点难办——他今年二十六岁,装嫩一点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九零后,1983年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印象中的年份,最多想起来的时候也不过一句上世纪八十年代,这种任务地点对于他来说,跟两眼一抹黑没什么两样。
  或许别的孩子还能在小时候听爹妈回忆回忆青春,然而许暮洲的童年不是被呼来喝去,就是跟孤儿院的小孩打架。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没从从记忆深处搜刮出那么零星两句印象。
  “……那时候?”许暮洲迟疑的问:“就有楼房的小学了?”
  他本来也没指望严岑会回答,毕竟对方看起来只比他大了几岁而已,也不像是从八十年代活过来的人。谁知道严岑认真地回想了一会儿,才笃定道:“那时候很少,大多数学校都是需要烧煤的平房。但严格的说起来,楼房不是没有——这或许也是个线索。”
  “等一下。”许暮洲忽然打断他,他伸手在靠近楼梯左手的第二间屋点了点:“这是不是写了什么?”
  许暮洲不等严岑说话,就自顾自地拿过铅笔,在所知的那一间屋子上又刷了一层铅印。原本若隐若现的纹路清晰起来,许暮洲将纸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才发现那几团深色的铅笔印子是几个小小的汉字。
  ——安全屋。
  “这什么意思?”许暮洲问:“进了这个屋子就可以安全了?这不对啊,我们不是要去一个逃生游戏里吗。”
  严岑当然也看见了这几个字,只是两个系统整合在一起进行双线任务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好妄下定论。
  半晌后,严岑摇了摇头,谨慎地说:“暂时还不清楚,而且这只有一层平面图,在没看到学校实地之前,并不能确定到底是哪间屋子……先记下吧,到时候随机应变。”
  许暮洲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所谓的资料拢共就这么几张纸,再研究也研究不出个花儿来,最后还是在许暮洲一声哈欠中结束了这次莫名的工作探讨,只等着之后见了实地再做打算。
  钟璐说是给了三天时间让许暮洲熟悉永无乡,然而他哪也没去,从书架上捧了一本巨厚的书就进了卧室,除了饭点绝不出门。
  他这么万事不愁的日子过得天昏地暗,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第三天的清晨,严岑敲门进屋,给了他一条挂着黑色项坠的项链。那项坠是一只小巧的绣球花,套在一条皮绳上,带起来并不显得女气。
  “你可以把这个视作任务进度条。”严岑说:“等这朵花变成白色,你就可以摔碎这枚项坠,你我就会回到永无乡。”
  听起来像是信号弹一样的东西,许暮洲点点头,将项坠藏在了T恤里头。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许暮洲问。
  “不急。”严岑说:“你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等许暮洲一觉睡醒,他才咬牙切齿地觉得,自己真是信了严岑的邪。
  就像他上次莫名出现在高铁上一样,他从虚无的意识中睁开眼,发现自己脚下踩着一片冷硬的黄土地,天色雾蒙蒙的,分不清是傍晚还是凌晨。
  一座类似学校的三层建筑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一楼的大门往两边打开,学校里头没有开灯,许暮洲大概看了看楼外的几扇窗,莫名觉得阴森森的。
  许暮洲就站在操场上,身后不远处是一片柴火堆,整齐地码放着摞好的木柴。现在的时节似乎在深秋和初冬之间,许暮洲穿了一套长袖的运动服,依旧觉得凉飕飕的。他搓了搓胳膊,发现操场中零散地站着四五个人,有的人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颈上的绣球花项坠忽然发烫,许暮洲背过身勾着皮绳将项坠拉出来看了看,才发现原本项坠上漆色一样的黑像是活了过来,正附着在项坠上缓慢的流转着。


第12章 实习(二)
  许暮洲下意识先去寻找着严岑的身影。
  严岑站在人堆左侧,离他大概五六步远的样子,见他看过来,极轻地冲他点了点头。
  在陌生的环境中,熟人能有效消除不安感,许暮洲稍稍安下了心,迈步往他身边走去。
  两个系统的传送机制中似乎有着微妙的时间差,许暮洲醒来的三到五分钟后,剩下的人目光才逐渐开始聚焦,神志在缓慢的复苏。
  这三五分钟足够许暮洲将他们几人的情况收入眼中,令许暮洲惊奇的是,这堆人里还有他的熟人。
  在高铁上遇见的那个被这小黄鸭背包,选择了七色花的女孩赫然在列。与上次见面不同的是,少女原本的长发削短了有足足一半,剩下一半用皮筋扎得十分紧实,额角还有一道未曾愈合的浅浅伤口,与那个只会哭着求饶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永无乡的时间线与外面不同,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至少经历过一次逃生游戏了。”严岑等到他走到身边,才低声提醒道:“你小心一点。”
  严岑自己也没怎么来过审判系统,这系统并不需要工作人员,只需要一个特定的预设,之后就只要放任自流他们产生恐惧,怨恨和憎恶就可以。除了驻扎永无乡的远程操控人员需要稍微注意一下折损人数之外,几乎没有人会在意这个系统。
  明明是这个网络中纳入人数最多的系统,但在永无乡,审判系统几乎被放置在了底层。
  生与死会激发人的生存本能,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人脱胎换骨,但相应的,没有法律拘束的生死境遇也会勾引出人心中最为隐秘的恶意——在社会中人们要遵守道德的约束,无论情愿不情愿,都要在身上紧紧地裹上一层人皮,起码令自己看起来人模狗样。
  但在逃生游戏里,生和死两座大山撂在面前,人会变的越来越不像个人,最初是对死亡麻木,甚至漠然。直到最后人群会走向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岔路,一部分人在一次次选择面前维持住了自己人的本性,赎清了进入系统时所犯的罪得以离开,而另一部分人随波逐流,放任新的罪行蚕食着自己那张人皮,最后在一次次叠加罪行中成为审判系统永恒的养料,至死为止。
  “嗯。”许暮洲简短地答应了一声。随即走到离严岑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下脚步,与对方对视一眼后,默契地同时移开了目光。
  许暮洲没有忘记,这是审判系统的地盘,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他跟严岑这两个横插一杠进来搞事的工作人员之外,剩下的所有人,皆犯下了无法弥补的罪行。
  这种认知令他整个人的立场都在潜移默化的转变,他看着操场上零星站着的几个人,心中的第一印象已经被蒙上了警惕的迷雾。
  就像在高铁上一样,他并不想在最初就表现出自己的特殊,人之所以天性更趋向于平庸,则是因为特殊往往与危险挂钩。
  他并不确定人群苏醒的确切时间,自然也不敢抛下这些人去学校里寻找线索。
  除了他和严岑之外,这次逃生游戏还有两女两男,除了许暮洲见过的少女之外,剩下的三个人都是生面孔。许暮洲身边就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松垮西装,有些微微的啤酒肚,手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可惜表壳已经裂开了几条可怜的纹路,里头的表针也早已经停走,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居然还带在手上。
  中年男人的右手前方是一个看起来比许暮洲小许多的男孩子,他穿了一身校服,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木讷,刘海有些微微的长,遮住了上镜眶。他的站姿有些佝偻,背驮着一个细小的弧度,两肩向内扣着,是一个明显的防备动作。
  剩下的那个陌生的女孩看起来二十四五岁,她穿了一身浅粉色的休闲服,还搭了双凉鞋,漂亮圆润的脚趾暴露在空中,已经冻得有些发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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