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今天变异了吗(20)
杨芮又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问:“他接受过脑部手术?”
大概是我爸干的没跑了,时七摇头:“我不知道。”
杨芮摸了摸下巴,看向赫尔的表情带上了些许好奇:“我之前在36区的时候还参与开发了目前这套脑部损伤扫描的程序来着……不应该有错啊……”
时七看不懂杨芮面前屏幕上一连串的字母缩写到底是什么意思,赫尔还没睁眼,他不自觉地有些紧张:“什么错误?”
杨芮指了指屏幕上一行小字:“能触发系统错误的,要么接受扫描的是死人,要么就是他的大脑接受过手术,扫描结果与系统录入的正常数据完全不匹配……”
“喏,这里,”杨芮又指了指最新弹出来的一项系统提示:“系统显示他的海马体与脑前额叶参数与正常值偏差太大……他来做扫描是因为记忆出问题了?”
“……可以这么说,”时七看了看逐渐转醒的赫尔,问:“你这里有没有办法让他恢复忘掉的记忆?”
“有,当然有,我以前可是引导治疗的一把手。”杨芮的脸上闪过一丝骄傲:“只要是他经历过的事情,不管埋得多深,我都有办法让他想起来。”
说着,她还有些兴奋:“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临床海马体和脑前额叶两个参数都有偏差的情况,我能不能把过程的数据记录下来,留作后续模拟实验用?”
赫尔捏着鼻梁,摘了连接器坐了起来,在听到杨芮的问题后脱口而出:“不行。”
话已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了,几乎是本能地排斥了杨芮的提议。
杨芮的科研激情迎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但她也理解记忆属于个人隐私,没生气,就是有点遗憾:“唉,可惜了,这是难得的数据……”
然后她指了指另一边的工作台,对时七说:“那你躺上去吧。”
时七:“……失忆的又不是我。”
杨芮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道:“引导治疗需要一个人进入另一个的意识进行引导,为了保护患者隐私,一般都是由亲友进行引导。你先躺下,我会指导你如何进行引导的……”
时七:……这……和偷看别人日记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吗?这不是直接去偷看人家的记忆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赫尔,后者却已经戴好了连接器再次躺了回去,平静的目光里是绝对的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
时七:啊,忐忑!
赫尔:忐忑什么?
时七:[悲凉.jpg]
赫尔:……
我连记忆都对你没有任何隐瞒,你还get不到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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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研究评论区怎么弄红包
谢谢支持,鞠躬。
第16章 Chapter 16
“放松,等机器运转起来之后,你可能会感受到短暂的晕眩,”杨芮一边调着两台连接器的匹配阈值,一边对时七说道:“晕眩不会超过十秒,要是超过了十秒你尽管大叫就是,我会把你拉出来。”
时七:……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不科学???
可能是他怀疑的表情太过明显了,杨芮再次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严肃地问道:“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吗?”
时七诚恳地摇头:“我是质疑这个机器的可运行性。”
“嗐,第一次上连接器的都会紧张。”只要不是对自己专业性的质疑,杨芮就都很耐心:“你放心,连接器已经被改良过几十次了,理论上来说绝对不会给使用者带来任何危险,最多也就是头晕几天而已……”
说着,她强行把时七按在了连接器上,给他脑袋上也戴了一个半透明的壳子,后颈上贴了传感器:“放松,按照我的指示做,进去之后你只要找到他的主观意识,然后引导他的主观意识带你去找他忘掉的那段回忆,最好有个具体的时间线什么的……”
“主观意识?”时七有些茫然:“意识是有形态的吗?”
“有,但是……主观意识的形态分很多种,有的可能会有点吓人。”她歪着头看着横躺着的时七:“听说你是37区最厉害的狙击手,狙击手的心理素质普遍比别人好,你肯定很强,真的不用紧张。”
时七:我射击好不代表我禁得住吓啊……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杨芮已经按了启动按钮,他的视线瞬间就只剩下了一片白光。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受,白光太亮了,亮得时七忍不住想闭眼,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看’到的视野。
难受。
不过他也记得杨芮说过一开始的不适最多会持续十秒,所以他也没慌,而是默默地开始数秒了。
数到六的时候,周围开始暗了下来。
等时七数到十,他的意识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不确定地问:“杨芮?”
四周又沉寂了十几秒,时七才听到杨芮的回复:怎么了?
他并没有直接听见杨芮的声音,而杨芮要表达的东西直接出现在了时七的意识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又往前走了两步:“为什么周围都是黑的啊?”
杨芮又是过了十几秒才回复:你要想办法让对方知道是你来了。
不等时七再有动作,杨芮又说:83号的&!%$*@#参数有些特殊,证明他大脑对情感的控制与旁人不太一样,你要小心。
一段话时七听得断断续续,云里雾里,也就最后四个字听得清楚。
他问能不能重复一遍,然而杨芮那边却没了回音。
四周一片漆黑,杨芮没了回音后,时七一开始还是慌了一小下,但他转念一想,反正是他进入队长的意识,队长总不会害他吧?
对吧?
这么想着,周围的黑暗似乎褪了褪,远处好像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身影。
于是他兴冲冲地朝着那个身影‘飘移’了过去,一边飘一边喊:“队长是我!我来啦!”
用意识飘移这件事他还真不擅长,等他累死累活挪到‘赫尔’附近之后,才发现这个赫尔……不是人。
额,这话好像在骂人。
赫尔是背对着他坐着的,数条触手静静地垂在他背后,时七看不见他的脸。
“队长,”他高高兴兴地绕到了赫尔面前,把自己降到了和对方平视的高度,伸手想要拍拍赫尔的肩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只是他的意识之手还没落下,对面的人就倏地睁开了那一对幽绿的眼睛。
绿眸里没有一丝一毫时七熟悉的影子,反而透着让人心生畏惧的光——像是在林中匍匐前行的野兽,正在等候给猎物致命一击的机会。
时七被看得浑身发毛(当然,他现在也不是实体就是了),伸出去一半的手下意识就收回来了:“……队长?”
下一刻,柔韧却充满力量的触手猛地卷在了他的脖子上,触颈的黑色鳞片奇异地带着滚烫的温度,毫不留情地骤然收紧。
*
“唉37区果然比36区帅哥多得多……”
杨芮透过连接器外部的麦克风叫了两声时七,没有得到回应后,嘀嘀咕咕地开始检查屏幕上的参数。
可能醉心科研学术的人都有点怪癖,杨芮喜欢边搞实验边自言自语。
“他听见我刚才说的了吧?”杨芮拨了拨屏幕上一个转盘,神神叨叨道:“主观意识可能会带有攻击性,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但只要记住意识中不会真的被对方伤害就好了。”
“唉,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神奇的脑前额叶参数,这个83号的数据简直就像……”杨芮看着控制屏幕思考了一下该如何科学地形容这种现象:“类似于情感障碍,高度相似,但又不是与身处环境不协调的多种心境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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