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今天变异了吗(70)
秦姐:……如果沉默就算是回答的话,那队长真是有问必答的当代典范。
秦姐:“你没发现队长和副队关系很好吗?”
尤思琪点头;“发现了啊……”
秦姐松了一口气,妹妹还不算瞎得彻底。
不想尤思琪接着说:“你说副队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会不会影响我追队长?”
秦姐:……
秦姐放弃了:“你想多了,副队人很好。”
算了,她救不了一意孤行要撞南墙的姑娘。
这边秦艾叹气尤思琪的脑回路,那边时七刚刚洗完澡。
他从旅馆柜台处顺了一个老式游戏机回房间,这会儿趴在床上,正玩儿得不亦乐乎。
赫尔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正跟一条贪吃蛇较劲。
赫尔:“擦擦头发再玩儿,不然容易感冒。”
“嗯嗯知道了,”时七头都没抬,含糊地应了两句:“毛巾给你拿好了,热水足着呢。”
结果等赫尔洗完澡出来,时大爷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还在跟同一条贪吃蛇玩命。
赫尔:“……”
时七略长的头发还湿着,发尾搭在领口上,两相接触的地方洇出了一块深色的湿痕。
赫尔皱了皱眉,把人从床上拉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擦头发再玩。”
时七没搭话,但也没有放下游戏机。
赫尔只好拿着毛巾轻轻揉了揉湿漉漉的脑袋:“……你怎么了?”
“……没事。”毛巾挡住了视线,游戏是玩儿不下去了:“……就是有点烦。”
“烦什么?”
“不知道,就是烦。”
赫尔停了,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动作轻柔地替对方擦头发。
“……队长?”半晌,时七低声叫道。
“嗯?”
“你能不能……能不能离尤思琪远一点?”
赫尔动作微微一顿:“……为什么?”
“……不为什么。”低着头的人声音有点闷闷的:“就……草,就离她远点。”
墨蓝的眼睛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不是你说的‘敌不动我们不动,敌动我们再观察一下’吗?”
“我是说过……”时七闭了闭眼。
我要知道她这么勇敢大胆我才不会说好吗?
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万一俩人就看对眼了呢?!
“那现在怎么办?”赫尔隔着毛巾点了点时大爷的后脑勺:“她肯定不是理事区护卫队的人。”
“你觉得她进1队的目的是什么?”
“监视。”
“为什么?”
“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差点又开始生气的时大爷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尤思琪扮演的怀春少女从各方面来说都很好,但她的迫切就是她最大的破绽。
那天在酒吧里她也见到赫尔了。
可那天她的眼神还很陌生。
是什么让她在一夜之间突然疯狂地‘爱’上了赫尔?
还有她那个鲸鱼发圈……时七几乎可以肯定,她一直在有意无意强调那个旧发圈。
真的好眼熟,他到底在哪儿见过这个发圈呢?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糟心。
“我觉得不止是监视,”时七撇开糟心的情绪,强迫自己的理智上线;“她手上也有不少茧子,是个经常握枪的老手。”
“她跟林品有关系。”头发差不多擦干了,赫尔把毛巾又搭在了椅背上,然后在时七身边坐了下来:“你觉得林品是……?”
时七想了想:“肯定是能掌握特勤队坐标的人。”
赫尔抬手顺了顺对方耳边翘起来的头发:“局里的高层基本都能读取我们传过去的坐标。”
时七微微侧头:“……可是不是只有管理员才能掌握坐标实时的变动啊?”
*
深夜。
陈大武背着手站在一处高地上,身边高大的钢架探照灯把下方的一切照得灯火通明。
他的手下卖力地搬动着一些看不出名堂的大型金属器械,完完全全地按照林品给他们的图纸在进行组装。
陈大武的视线掠过了大型器械,看向了另一边——
另一侧是个巨大的天坑,有数根管道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往外抽着水,又有数根管道源源不断地向坑底灌着什么。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凑到了陈大武身边:“陈老大,水泥已经灌得差不多了,估计过两天就能投入使用了。”
陈大武嗯了一声,在寒风中跺了跺脚。
脚下传来了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他的腿……陈大武咬了咬牙,眼里的恨意恍若实质,看得旁人心惊胆战。
他可没忘了到底是谁毁了他这一双腿。
快了,他马上就能报仇雪恨了!
*
3015年11月8日,晚九点。
42处安全区为了庆祝未来日,大市场里所有日用品价格减半,还暂时取消了限购。
老楚先生拎着菜篮子挤在一群大妈之间,把手伸向了货架上最后一支冷冻鸡腿。
小孩儿凌晨应该就能回来了,给他煮个鸡腿吃。
自从四年前小孩儿拉着他从98处安全区跑出来,他终于确定了这个话不多的小孩儿的特别之处。
小孩儿的五感比常人都要灵敏,力大无穷,一手冷兵器用得出神入化,就算受了伤,愈合速度也快得根本不像人。
啧,毕竟是科研公司偷渡出来的,说不定他本来就不是人。
老楚先生自认经营了大半辈子的买卖后,他早就没有了所谓的道德观念。
但疑似不是人的小孩儿似乎笃定了他一定会遵守诺言,带他找到他要找的人……
唉,都有点舍不得告诉他自己只是利用他当免费保镖了。
还是一个顶十个的那种保镖。
老楚先生一边把速冻鸡腿放在收银台上,一边说服着自己。
小孩儿出去给他挣药钱,他给小孩儿买鸡腿吃,等价交易,已经是他良心的极限了。
至于那个人找不找得到,还是听天由命吧。
刷着赫尔ID卡的老楚先生显然忽略了刚结账的鸡腿其实也是拿赫尔的积分买的。
四年了。
一开始仗着他老楚以前的名头,还能让同行卖他三分薄面,凡事都给一老一少二人行个方便。
前两年他们凭着‘老楚先生’这三分面子,过得还算顺遂。
那时候老楚先生和线人接头的时候还会刻意避开赫尔,生怕后者和线人接触后萌生另择明主的想法。
不过后来老楚先生发现是自己想多了,这个小孩儿非常……固执,认定了他会遵守诺言,就真的从来没想过要离开。
他似乎压根就不懂得什么是欺骗,一如他不懂许多其他稀松平常的概念。
就像他以前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有过正常的接触一样。
后两年就不行了,先不说他认识的熟人死的死,没的没,光是陈大武放话追杀他们两个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听说是理事区在追查一件经由老楚先生港口的货物,所以陈大武才急着找到他们俩,换取理事区的悬赏奖金。
哼,那个吃里扒外的混子,早晚不得好死。
老楚先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跛着脚往大市场外走。
大市场外面的街上人也多,第二天是公众假期,生产工厂也放假,现在随处可见出来逛街的一家老小,老楚先生一个孤家寡人反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老楚先生倒对周围或是探究或是怜悯的眼神视若无睹,他一手拎着菜篮子,另一手拍了拍裤子口袋。
裤子口袋里装着一张纸条,如果把纸条掏出来展开,就能看见一串地址。
小孩儿一定会很高兴,老楚先生想,委托人虽然没有找到,但他托关系几经周折找到了委托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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