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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司近期降妖驱魔工作指导建议(15)

作者:墨然回首 时间:2018-03-28 16:05 标签:强强 重生 灵异神怪 欢喜冤家

  “……”兔狲惊恐欲绝地快僵成块石头了。
  步蕨真是给他补怕了,懒得搭理他,朝着兔狲招招手:“过来。”
  兔狲犹疑不决地瞟了瞟叶汲, 见他家三大爷没有立即将它扒皮下锅的意向,这才迈着小猫步战战兢兢地挨了过去。
  刚凑过去, 大饼脸就被揉了一把。
  和叶汲没事拿它兼职抱枕和沙袋的蹂躏不同,步蕨的力道温柔又轻缓。忽然间它嗅到了点点熟悉的气息, 气息久远得被它差点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可一旦再次出现它就会立即想起曾经的另外一个主人。它习惯性地在那个温暖的掌心里蹭了一蹭,撒娇地呢喃:“二大爷~”
  这个名字一出口,它忽地瞪圆眼睛从痴迷中惊醒了过来。亏清醒得及时,叶汲对着它短粗的尾巴才抬起脚,只见它“呲溜”留下片残影,眨眼消失在两人眼前,不知躲在哪里再也没吱一声。
  在它溜走同时,步蕨手中的竹竿将将好敲在了叶汲小腿肚上。
  搁在一千八百年前,这一竿登时就能把叶汲给敲跪下来,吐血叫爹。而现在于叶汲大概就是隔靴搔痒,疼是不疼,痒倒是很痒。步蕨这具身体和当初他在凡间行走时的模样很有些肖似,尤其一双手白得透明,根根血管清晰地浮现在皮肤下。当它握着深色的竹竿时那种白就衬托得更为明显,充满着让人情不自禁去狠狠搓揉,摁在头顶的冲动。
  啧,叶汲挪开视线,将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大片精实的胸膛,半真半假地抱怨:“老二,你这没事拿着根破竹竿乱敲的毛病真得改改。”他话中套着话,“敲错了地方,以后有你哭的。”
  “……”躲起来整理心情的兔狲一个跟头没从房梁上栽了下去,凉了啊,三大爷最后那点廉耻之心,喂狗狗都不吃!
  步蕨完全接应不上叶汲满脑子只在下半身的脑回路,对于他和叶汲现在的实力悬殊他心里很有数,敲敲也只是提醒他:“你别太过分了。”
  他就知道步蕨的圣母病要犯了,这也不能怪他,真算起来当年兔狲那玩意还是他讨好步蕨送过去的。
  当时,沈羡那小子带着师妹师弟下山历练,一历练就是人间几十年,乐不思蜀。他看步蕨一个空巢老人待在山上,每天不是一个人看看山就是浇浇菜,过得比苦行僧还清寂。正好他解厄途中逮住了趴在人家道观房梁上偷香火的兔狲,于是直接打包趁夜丢在了步蕨房门口。
  那时候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对这位“兄长”有着不可描述的心思,依照他的性子动了心思就想法把人弄上床就是了,可惜的是那时候的他在步蕨面前基本就是个战五渣,全方位花式吊打不说,每次打完还要通报三界,拎他出来示众,杀鸡儆猴。
  打又打不过,念又念得慌,见了还丢脸,叶汲干脆就此避而不见。结果等他意识到危机时兔狲已经成功凭借自己猫科动物的天赋,在步蕨面前站稳脚跟,甚至仗着步蕨和那帮小兔崽子的宠爱,竟敢和他蹬鼻子上脸呛声,反了天了它!
  后来步蕨“殉道”,他捡到了侥幸逃过一劫的这货,结结实实揍了几顿才把它揍服。步蕨这一回来,恐怕没几天就要重拾往日嚣张气焰,叶汲一边再次后悔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一边替自己辩解:“你知道这货每年吃老子多少真金白银嘛!就它这富态样,还挑嘴?!吃完了山珍吃海鲜,吃到最后还要吃纯天然无污染!老子东南那片海每年被它抓鱼抓得鸡飞狗跳,我……”
  “我知道。”步蕨打断他,眼角带着丝丝笑意,“你这些年辛苦了。”
  那是在他归来之后鲜少露出的笑容,也是曾经的步蕨经常露出的那种极是温柔而包容的笑容。
  他天生是一个矛盾的人,在战场是所向披靡、令人望而生畏的战将;当他脱下鳞甲,坐在那片葡萄架下的藤椅上,看着他们吵吵闹闹而无奈一笑时,你会觉得明明那么素淡的一笑却像地底深处燃烧的烈火,焚烧过后留下了深刻而清晰的印记。
  步蕨横起竹竿,他本想折了它,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还给了叶汲。
  叶汲难得怔忪了下,手揣兜里没去接,总是带笑的眼里摸不清情绪:“你不要,就丢了吧。”
  有那么一秒步蕨感觉到叶汲情绪低落了下又马上被掩去,现在的叶汲已经极为擅长地掩藏自己真正的心思,连步蕨也无法窥探到其中一角。这让他莫名有点落寞,和当初沈羡他们离开载川时的感受有些类似,又有些迥异。
  沈羡他们是徒弟,徒弟总会出师,另起门户;而他陪伴着成长起来的叶汲,他两之间有些东西是无可取代的。
  “我现在几乎神力全无,它就是一根普通竹竿。”步蕨指腹抚过上面一块块难看的疤节,“以前你明里暗里使了不少法子想抢走它,便以为你很喜欢它。”他耸了下肩,“我本来还打算添点什么,做成根法杖给你。但我看你大部分时候都用刀剑,可是它过于纤细,做不了竹刀,便一直搁置在那,直到……”
  步蕨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手中一空,他愣了下。
  叶汲泰然自若地拿着竹竿杵了杵地:“普通竹竿就普通竹竿,勉强当个拐杖吧,毕竟我年纪也大了。”
  “……”步蕨嘴角抖抖,“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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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汲的这间院子看着地方大,实则没几间正儿八经的屋子。好几个房间还大门紧闭,显然被符咒锁住了,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窝藏了什么违法乱纪的禁品。步蕨的卧室坐北朝南,几近接地的大玻璃窗,阳光能落进房间里每一个角落。米色的窗帘和布艺,整个房间偏中式又休闲的装修风格与步蕨内敛温和的性格很合。
  步蕨转了一圈,摸摸书桌上的一盒竹签,微微一笑:“有心了。”
  是啊,确实有心,有的是别有用心、居心叵测,叶汲和兔狲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块。
  参观完了卧室,一看时间快到午饭点了,叶汲习惯性地踢了下刚爬下来的兔狲屁股:“去,做饭去。”
  兔狲稳如泰山,只是在步蕨看过来时可疑地蜷了蜷尾巴,它干巴巴地提醒叶汲:“三大爷,距离我上次做饭已经时隔三十五年了。我记得三十五年前你尝过我炒的蛋炒饭后亲口说,宁愿吃/屎都不会再吃一口我做的饭。”
  “……”叶汲眨了眨眼,搓着手跃跃欲试地问步蕨,“老二,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今天将就着我下个厨,你搭把手,咱们凑合一顿?明儿一早我就去请个保姆回来。”
  厨房是个好地方啊,可施展的余地太多了。
  兔狲想也没想卷起尾巴跑路:“今天我减肥!”
  “操,孽畜!”叶汲破口骂了句。
  步蕨非常自然地忽掉了叶汲极具创意性的提议:“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来燕城这么久我也没走动走动。”
  这燕城叶汲混了百八十年,皇城根下的蚂蚁祖祖孙孙几代他都眼熟,人文自然哪一种都腻歪得不能再腻歪。他满心打算好容易将人拐回家中,凳子还没坐热人还没亲近下往外瞎跑啥啊。
  最终叶三爷还是屈服在了洁净如新的灶台厨具面前,领着燕城新人步蕨晃出门觅食。因为没眼色不识相的缘故,兔狲被叶汲勒令看家,兔狲扒拉着门框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三大爷,我为你流过血,我为你立过功!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叶汲权当它在放屁,还不忘将不忍回头的步蕨扯远:“这货你知道的,就喜欢卖惨装可怜,其实一肚子坏水不掺假!你忘了沈羡和楚笑那两小崽子被它坑进山谷,差点喂了鬼车那茬了?”
  “……”步蕨沉吟了下,“那次我教训过它了,它应该长记性了。”
  兔狲声嘶力竭的呐喊连着它的大饼脸突然消失在门后。
  叶汲懒洋洋地斜叼着根烟,没点,就含在嘴里嘬着味儿,含混着说:“这一点,我是服你的,老二。惯是真得惯,下起手也是真得狠。成精才几百年的兔狲精你说丢就丢,扔进谷里十天半个月不带管的。”
  步蕨以为他说自己偏心:“沈羡他们犯了错,我也没手软过。”
  叶汲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步蕨的眼神不偏不倚,没有一丝闪躲,那种认真看得叶汲蓦得笑了起来。他一笑,头发丝上的点点阳光都在跳跃,他说:“老二,你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步蕨:“???”
  ……
  叶汲住得地方周围一圈燕城老字号,铺子不大但贵在味正有特色,两人没有开车,顺着胡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向外晃。
  晃着晃着,叶汲和步蕨同时慢下脚步,叶汲搓碎了烟一丢,淡淡地说:“老二,看来今儿这顿饭有人请了。”
  正当空的太阳不知何时隐蔽到了云层里,灰砖灰瓦的胡同延伸向没有尽头的远方,一排白底黑字的灯笼高悬于两旁门户上,硕大的奠字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感情线,嗯,是的,没错,这就是感情线。
  关于剧情方面:
  一,步蕨有三个徒弟,具体哪三个,看配角列表,之后会陆续登场;
  二,叶老三为什么讨厌沈羡,原因很简单,和步蕨有关系,不单是吃醋;
  三,沈羡为什么戏份重,原因可参考第二条,他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如何重要,就先不剧透了。他会不会是叶汲情敌,要看从谁来看,从步蕨来看,不会;
  四,好像目前没啥可说的了,写这篇耽美以来受到了大家非常多的鼓励,可以说是这些鼓励支撑我有勇气一章章写下去,爱你们~比个巨大的心。


第二十八章
  时间与空气一同凝固在这个空间里, 没有声音,没有色彩。如果不是天上偶尔飘下纸屑, 步蕨与叶汲面前的仿佛只是一片栩栩如生的假景。一点小小的阴影打着旋落向步蕨头顶, 还没沾上他发梢就被叶汲长手一伸够着了。顷刻前还粗糙的草纸, 落进他手中后化成枚坚硬的方孔铜钱。
  叶汲稀奇地举起那枚铜钱反复打量:“阴间的领导层不给力啊,信息时代还流通这种货币?阴间通货膨胀应该挺厉害的吧, 多不方便。”
  步蕨一脸习以为常,微微昂首眺望向街巷另一端:“真正常住地府的亡魂很少, 大部分来去匆匆,稍作停留就投胎了。剩下的不是阴神阴差,就是十恶不赦羁押的恶鬼,用钱的地方少。走吧, 他在前头等我们。”
  叶汲没问那个“他”是谁, 也没费神去猜。能在上天眼皮子底下连通阴阳两界的,三界之内屈指可数。原先的步蕨算一个,后来他将泰山府君的位子交给手下的地官们轮流担任, 于是每一任泰山府君也有贯通阴阳的大能。但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闲得蛋疼在阴阳两界上开道门。
  他两走得不快不慢,走了二十来不,巷陌尽头传来一声沉闷的梆子声, 一声快过一声,似是催促他们快步前行。
  叶汲指间的铜钱灵活地来回翻转:“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麻烦找上门了。”
  步蕨不置可否,皱眉说:“要是没出事, 他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找你。”
  “来找我?”叶汲诧异地反问,又似笑非笑地看他,“找也该是找你这个老领导啊,没准待会还得痛哭流涕抱你大腿忏悔,他不是有意投靠太清境那帮龟孙的,他身不由己,他有苦衷哇~”
  步蕨被他贫得发笑,那缕笑意很快被他收敛进平静的外表之中,眼睛忽闪了下,慢慢道:“他确实应该有苦衷的。”
  一排排相同的灯笼从他们身边滑过,他们速度越来越快,但脚下的道路始终不曾变过一般。叶汲走得不耐,蓦地停下脚步抓住步蕨,右手已携在胯上,一抹寒光呼之欲出:“请人上门,还装神弄鬼,这就是贵地的待客之道?”
  “三爷,不要见怪。”左前方一道小门悄然打开,略显阴柔的男声缝隙里飘来,空空渺渺,无端地令人感到背后爬上一股股阴气,“眼下情势特殊,不得已而为之,二位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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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石桌,三条石凳,一壶香气浓郁的清茶,却不见主人。
  叶汲自来熟地翻开杯子,倒了两杯茶,却将一杯推向对面。自己翘起二郎腿,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口热茶灌下:“蒋子文,人都到了,还缩在暗地里装什么乌龟?”
  步蕨面前的杯子依旧孤零零地扣在盘上,在座的两人都没有动它的打算。
  空着的石凳上方忽然浮起层涟漪,涟漪越漾越大,一束黑影突破重重浮光,翩然落坐在他们对面。
  没有瞳孔的漆黑眼球从左滑到右,步蕨的面孔清晰地映在其中,那人看了许久,举起茶杯:“好久不见。”
  从旁边的角度来看,他是敬向叶汲和步蕨两人的;但若从后看,他指向的却只有步蕨一人。
  叶汲没有动弹,只是凉凉地说:“你不认为这杯茶五体投地,跪下来敬比较合适吗?”
  蒋子文沉默了下,笑了下说:“应当如此。”
  “不必了。”步蕨淡淡阻止,“你在阳间停留的时间不多,有事说事。”
  “事先说明,”叶汲抢过他的话头,手指一下下点着桌面,“年成不好,打秋风免谈,帮忙免谈,犯事的也免谈。喝茶闲聊嘛,能免也就免了。你看你老上司今非昔比,连你这一杯热茶都喝不了,这不是拿刀戳他心窝吗。”
  虽然和叶汲照面次数寥寥无几,但蒋子文对叶汲的德行并不陌生。被他连枪带棒地一通挤兑,这位统领阴间千万亡魂的阎罗也没有色变:“我冒险请你们来,并不全是为了叙旧。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一下,目前的阴司不是我做主了。”
  叶汲连眉毛都没动下,转头对步蕨说:“看吧,我就说他被底下马仔造/反夺/权了,你还不信。”
  步蕨深感意外,他对蒋子文的了解,阴司里应该没有哪个阴神能撼动他的地位:“怎么回事?”
  蒋子文优雅地捧起茶杯呷了一口,从他身上丝毫看不出被夺走大权,流离在外的狼狈:“大人手下原来有个地官,单名曦对吧,在您出事前也是最后一任泰山府君?”
  可能从他归来那日起,尘封的因果再次缓缓启动。熟悉的人名接踵而来,从冬无衣、许澜庭再到曦,步蕨已隐隐摸到自己死后被刻意隐藏的那段过往。他缓慢地点了点头:“她是五方地官中唯一的女神官。”
  蒋子文没有一丝光泽的眼睛注视着步蕨,当他提起曦这个人时似乎觉得很有意思,鲜红的舌尖从唇齿间滑过:“这一世她叫林曦,我和她原来有点旧交情,前两个月帮了她一个小忙,杀了个蛇母。结果这个蛇母和上边某位大人物沾亲带故,被上边发现了林曦的存在,就派了个人来除掉她。”
  叶汲微微眯起眼,想起隧道里枪尖擦过的白痕:“下来的那个仙官是姚少司?”
  蒋子文点头:“林曦被逼得和他交手,后来……我也不知道她是失手还就是存心,她杀了姚少司。”他莫名笑了起来,好像说到了什么愉悦的桥段,“太清境有多久没死过仙官了,我都快记不清了。你们的大哥雷霆震怒,雷厉风行一路查到我头上,迫不得已我也只能弃卒保帅,潜藏在阴阳两界的交界处。”
  步蕨十分安静地握着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叶汲知道他猜到了什么,他从没打算去遮掩他死后的那段过去。早晚都有这一天,不堪、痛苦、血淋淋的事实都要揭露在他面前,而步蕨也不是能被轻易击垮的人。
  可这一刻叶汲仍然心疼了,那种心疼就像步蕨对他的吸引,发自于血脉,完全不受他的掌控。
  叶汲冷冷地说:“所以呢,你一个通缉犯跑过来打算拉我们一起同你反清复明,助你重登阎罗宝座?做梦吧你。”
  蒋子文悠然自若地拢了拢的黑袍:“我只是想来提醒二位,五方黄泉已经彻底脱离了阴司的掌控,因为它联动五方鬼狱,所以我估计会有三界里不少人眼馋这几处黄泉眼,想法子掌控它,从而驱使鬼狱里的百万厉鬼。据我所知,太清境已经有人马来阳间了。三爷你们可要抓紧时间,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人间浩劫,惨哪。”
  叶汲给他气乐了,乐得不行:“蒋子文你要点脸行不行,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别指望我们给你擦屁股。”
  蒋子文淡定地破罐子破摔:“我现在是戴罪之身,被太清境的捉到了,十死九生,有心无力。”
  “林曦人呢?”久久没有说话的步蕨突然发问。
  “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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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子文离开时,凭空冒出来的街巷也与之一同消失,步蕨和叶汲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人声鼎沸的胡同口。这个点正好附近一所小学放学,电瓶车、自行车、三轮车和小孩子们欢快的脚步声热热闹闹地赶走了来自阴间的森冷。
  叶汲拉着步蕨给那帮老老少少让路,两人站在个墙角边,两两无言。叶汲想说点什么活跃下气氛,可一看步蕨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千言万语梗在喉头。
  “有糖吗?”步蕨问。
  叶汲呆了一下,赶紧摸向兜里,掏了半天摸出个皱巴巴,不知道在哪个缝隙里塞多久的水果糖。连他自己都嫌弃上了,可是步蕨眉头都不带皱地从他手里拿起糖,剥开含进嘴里,过一会儿,他松了口气:“半天没吃东西,头好晕。”
  “……”
  叶汲半天摸不到头脑,步蕨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吃饭去,我饿了。”
  “二哥。”叶汲特别严肃地喊了他一声。
  步蕨像是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没有立即应他,而是反问:“你认为蒋子文的话能信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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