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跳舞(195)
这也是孟染第一次见识到元婴修者的战斗,空中不时传来的沉闷声响宛如雷动。
这宛如大型自然灾害一般的场面,狠狠刷新了孟染的三观。
第168章 两仪你干嘛
归元和尚正与魏蒹葭说话, 菩提树下的魏蒹葭忽然站起了身,在魏蒹葭起身的这一瞬间, 归元和尚也看向了天舞峰的所在。
“元婴?”从天舞峰的所在往四周散开雪花的场面,让魏蒹葭眯了眯眼。
风雪中透出的火色,将天舞峰所在,那抢先一步进入了深冬的美态,打破殆尽。
下一瞬, 归元和尚也站起了身:“戴山宗?他们怎么在这里?”
认出灵气波动的功法来源, 魏蒹葭已经抢先一步往天舞峰的方向遁去。
且不说那风雪的所属,光天舞门在四修境的所为, 戴山宗此来就绝对不怀好意。
湿婆庙与天舞峰遥遥相望, 对元婴修者来说,不过一箭之地。
戴熙园与戴熙彤虽然受伤,且功法被弦野圣君的功法克制,到底是两位中期的元婴修士。
两人同时出手,不多时, 天舞峰上半壁江山已被火龙占据,正往弦野圣君一步步压进。
弦野圣君要护住天舞峰,还要抵挡两人对自己的攻击,到底独木难支,不多时便有些捉襟见肘。
漫天的火幕从戴熙彤的身前往弦野圣君攻去, 弦野圣君在绝对强势的火势面前也丧失了优势
往天舞峰顶的护山大阵上凝了一层冰盾,弦野圣君刚刚来得及挡住戴熙彤的火幕,一条庞大的火龙从火幕中穿出, 猛烈的撞击在弦野圣君飘飞在周身的雪灵盾上。
冰凤伴随着一声哀鸣,寸寸碎裂,弦野圣君受此重击,身形从天舞峰的高空,如一条雪线往下跌落。
护持在天舞峰顶的冰盾,也在一瞬间裂出冰纹,悄无声息的碎裂,露出了冰盾下方天舞峰上的小飞来峰。
戴熙园一声冷哼,手中火龙已聚,往天舞峰弟子院的方向狠狠压下。
一道灵符在天舞峰护山大阵的弟子院上空舒缓的张开。
与此同时,枝繁叶茂的牡丹花海在天舞峰护山大阵上空铺开,在一瞬间绽放的紫色牡丹,花瓣纷纷扬扬从花海中往空中的火龙迎去。
看似缓慢的纷扬花瓣,却将来势凶猛的火龙在一瞬间裹住,焦兮灼兮的火龙,竟将那紫色的花瓣甩不开烧不化,花瓣附着在火龙之上,绿色的枝叶便从火龙的躯干上更为繁盛的生长开来。
火龙顺着来势继续往下撞击,只如一条绿色的巨龙投向诞生它的花海。
在那一个瞬间,更像是花海中有生命力旺盛的绿叶,不屈的往天空展示了一番生命力。
魏蒹葭这一着漫天花海接下了戴熙园的一击,也在同时伸手挽住了从空中坠落下来的冰霜色人影。
眉目上都凝了一层雪色的弦野圣君,苍白的容色就像冰雪塑就,唯独嘴角那丝血色,鲜艳的让魏蒹葭觉得刺眼。
“阿弥陀佛!”两声重叠在一起,更显得恢弘庄严的佛号,从湿婆庙的方向传来。手持禅杖的两位大师,周身金晃晃的佛纹已聚。
戴熙园的数条火龙,伴随着戴熙彤的漫天火幕,无差别的攻向来人。
两圈圆形的佛纹从归元和归柏和尚的方向,往火龙和火幕的方向迎去。
落入佛纹圈中的火龙,被佛纹圈顿时消解成纯粹的灵力,继而被佛纹圈吸纳,让两道佛纹圈更显明亮和硕大,高悬在天舞峰上空,仿佛两轮日冕。
湿婆庙功法擅消解,虽然没有上佳的攻击力,却有着极佳的防御。
想要打破湿婆庙的护持,简直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凡攻击便有灵气,但凡灵气就能被湿婆庙的功法消解,继而成为湿婆庙消解之法的灵力来源。而这群苦修的法和尚,耐力还极佳,就算元气被损耗掉,还能化骨血为元力,若连骨血都化完了,对方还能化元婴。除非身死婴消,否则绝不可能在对方死之前破掉对方的防御。
四个元婴初期,一个被重伤,两个湿婆庙的苦修和尚,还有一个修习魏紫诀的魏蒹葭。
《魏紫诀》就更恶心了,但凡灵气都是魏紫花海能附着生长的灵地,与湿婆庙的功法简直有出同源。而魏蒹葭也恰好就是在湿婆庙与归元和尚论道。
戴熙园看着对方四人,很是倒胃口。
戴熙园给了戴熙彤一个眼色,漫天火幕和数条火龙似乎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往魏蒹葭四人攻去。
在魏蒹葭与归元归柏和尚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防御上时,声势浩大的攻击却虎头蛇尾的消散开来。
反倒是那两道烈烈如火的人影,在一瞬间已经远遁。
魏蒹葭踏步就想去追,怀里还抱着个几乎要昏迷的人。
指望湿婆庙的和尚去主动杀人,基本不可能。
就在魏蒹葭气得要跳脚时,那两道火色的人影前方,亮起了一张巨大的青白色灵符。在那两人靠近的瞬间,漫天雷光从灵符往四周爆起。
只是一瞬间,雷光已经洇灭。那两道火色的人影也随同雷光消失无踪。
魏蒹葭眨了眨眼,要不是怀里还搂着个重伤的人,都要怀疑刚刚那一场对决,是不是错觉。
笼罩在天舞峰上空的漫天花海,往天舞峰弟子院的方向垂下了一条青蔓。踩在牡丹花上的魏蒹葭,扶着弦野圣君往下蜿蜒旋落。
收敛了威压的诸位元婴修士,也让孟染等人知道危险已经过去。
护山大阵在魏蒹葭的面前敞开,扶着弦野圣君,和两位大师一起在弟子院内站定。
弦野圣君双脚落在地面上时,弦野圣君挣扎了一下,想要自己站稳。魏蒹葭见状,扶了一把之后,看人站稳就要松手。岂料,刚一松手,弦野圣君身形一软就要滑倒在地。
魏蒹葭心中一惊,手快的将人从地上捞了起来。
被横抱的弦野圣君一手还搭在魏蒹葭肩上,视线忽然一晃之后,便仰头看到了魏蒹葭那浓冶的眉目。
正要往弦野圣君迎过去的陆子期,惊愕的站住了脚步。
下意识往陆子期看过去的弦野圣君,面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把人抱起来了的魏蒹葭,自己还愣了一下。
宋玺从陆子期身后,将人一把给推了出去。
踉跄着脚步出来的陆子期,抓了抓头,站在魏蒹葭面前,伸手将人半扶半抱的搂出来站在地上,才很是尴尬的对魏蒹葭道:“那个,魏前辈,我爹他……身体有些不好。”
几个月过去,都只能远远看着儿子的弦野圣君,忽然被叫了爹。周身仿佛瞬间充满了力量,两手抓在陆子期肩头,激动地容色都染上了绯红。
双肩被抓得有些痛,陆子期却只见到弦野圣君嘴角又漫出了一丝血红。
陆子期顿时手足无措:“你…你别激动啊,你才刚受了伤。”
魏蒹葭忽然难受,在自己怀里苍白的像个鬼一样,换了你儿子就忽然有了人色?好是你儿子上来就叫着爹,不然还以为你们什么关系呢?
宋玺已经往魏蒹葭和湿婆庙两位大师道:“多谢三位前辈及时来援。”
宁司元也在这时缓步进了弟子院。
看着从抄手游廊那边走过来的两仪,孟染忙从人群中迎了过去。在游廊上将两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不放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宁司元伸手抹了抹孟染额上的细汗,微笑着应道:“我没事。”
孟染把着两仪的双臂,猛然用力将人往怀中一拉,拦腰把人压进了自己怀里,像撒娇又颇为霸道的下令:“以后我去哪儿,你跟去哪儿,永远不允许离开我的视线。”
往弟子院来时,孟染多想回吾思居去看看两仪。
理智告诉他两仪也是结丹期,不会有大事。责任也告诉他,弟子院是天舞门的根本,不容有失。
在弟子院领舞时,迟迟不见两仪出现,孟染心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甚至在魏蒹葭等人出现后,脚步沉重的忽然迈不开。直到,两仪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感受到孟染的后怕,宁司元也将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确实该及时赶到孟染身边,但他也有他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