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奶狼(19)
“嗯,下次不要自作主张。”
他应了声便走进浴室。
顾医生是他的私人医生,是他爷爷的人。他爷爷本就反对他从事野生保护,加上身体不能奔波,已经对他言令禁止如果再出事不会再让他离开家半步。
虽然知道学生可能是担心他,但这么说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不再允许他留在西北。
可是他必须要留下,不论如何。
此时洗手间里传出几声轻咳。
坐在马桶上的冬灼一动不动的盯着站在洗手台前的男人,生怕错失任何一个瞬间。
苏隽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还真的是发烧了。然后他看着自己脸上昨天被玻璃划到的位置,竟然已经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他恍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低头去查看自己的脚踝,脚踝位置昨天被玻璃划到的位置也只剩下一道很浅的痕迹。
这是……
苏隽鸣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弯下腰用冷水洗了把脸,想着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只是这水有点太冷,冷得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然后抬起头,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被划伤的那个位置是真的只剩下淡淡的粉色肉痕,就是几乎要痊愈的那种。
或许是这样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大脑空白了须臾。
“嗷嗷?”
苏隽鸣低头看了眼,见冬灼歪着脑袋担忧的看着自己,轻笑道:“在担心我吗?”
冬灼呆了两秒,耳朵抖动,随后仰头小声叫:“嗷!”
苏隽鸣脑海里浮现了个大胆的猜测,于是他弯下腰,凑近冬灼:“冬灼,我是谁?”
冬灼又像是宕机那般眨了眨眼睛,几秒后奶呼呼回答:“主人。”
耳旁响起的就是一道约莫三四岁奶呼呼小男孩的声音。
苏隽鸣神情一亮,像是化开所有猜测那般,得到了印证,他笑了起来:“你现在能听懂我讲话吗?如果可以,抬起爪子。”
冬灼在马桶上抬起两只前爪,结果马桶盖太滑,没站稳眼见要摔下去,吓得它毛发竖起。
就在这个瞬间,一直微凉的手臂把它抱了起来,接着就被搂入怀中。
还没等冬灼缓过神来它的额头就被苏隽鸣亲了亲,刹那的,如同过电那般,冬灼睁大晶蓝色的双眸,呆呆盯着苏隽鸣。
喔唷?
主人亲宝宝了诶。
“你回应了我对不对?”苏隽鸣用手托起冬灼,在它额前的黑色水滴印记上亲了几口,像是发现什么惊喜:“冬灼,你现在能听懂我说话对不对?”
他原以为冬灼会听不懂他说的话,但是他想的太少了,既然他能够在冬灼狼王血的作用下听懂狼语,那冬灼应该也会听得懂他说的内容。
又或许是冬灼年龄还比较小,他说话的时候因为听不懂经常蒙。
那是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快就能跟他毫无障碍的沟通。
这不由得再让他想起那天被雪埋了将近半小时,腿被参天大树压着,就因为冬灼喂了他喝狼血,这才得以安然无恙,也就是如果那天他没有遇到冬灼,或许他就死了。
还有他昨天受的伤,今天就能愈合吗?尽管这是很轻的伤口,但是一个晚上能让一道被玻璃划伤口子变成只剩下一道浅浅疤痕吗?
他知道变化都是从那天被雪埋着,冬灼喂他喝了血开始,只是他们当时讨论的时候依旧无法证实这个荒唐的猜测。
但冬灼用唾液舔舐他的伤口就能快速愈合的能力,毫无疑问是最有力的证据,狼王的血很有可能如江宇所说,里面存在的类海拉细胞是能够存在人类身体里无限分裂细胞得以永生的秘密,包括这不可思议的愈合能力。
猎人掏空了雪瑞的所有器官跟抽空了它所有的血液,或许他们已经找到了狼王血液里的秘密,已经在秘密进行着什么,但能就此收手吗?
如果没有收手,那冬灼……
就危险了。
现在他应该怎么做?这件事他不可能跟任何人说,准确来说,是他不能跟保护区的其他人说。
冬灼脑袋里还在转化着这个长句,但是表情茫然,显然转换失败,不过尾巴倒是摇得挺欢,毕竟被亲得开心,不管不顾的伸出舌头要去舔苏隽鸣。
结果被苏隽鸣一把捂住嘴,它无辜呜呜。
苏隽鸣觉得站着有些晕,他干脆坐在马桶盖上,低头跟冬灼说着悄悄话:“乖乖,那你知道你的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吗?”
或许他这么问跟那天狼王狼后惨死的结果相悖,但冬灼毕竟还是个小朋友,如果不记得的话那也就不记得了,至少这么问不会伤害到它。万一真的记得,那就是噩梦一般的回忆。
不过他并没有从冬灼表情上捕捉到什么情绪变化,仿佛爸爸妈妈这个称呼都没法引起冬灼什么回忆。
“嗷?”
果不其然,冬灼歪了歪脑袋,只回答了这么一个字。
“那天你是跟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玩的吗?”苏隽鸣又问,毕竟那天冬灼是跟自己一起埋在雪里的,只有一种可能是冬灼跑掉了。
冬灼还是很茫然的歪着脑袋:“嗷?”
苏隽鸣见冬灼很茫然的样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小家伙毕竟才两个月,学习能力再强也不过相当于人类的三岁左右,面对一个幼儿园的孩子他能指望知道什么。
更何况现在他能够听得懂冬灼在说什么不代表冬灼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加上冬灼年龄太小了,有可能记不得那天发生过什么。
但如果是回到案发现场呢?或许会刺激冬灼想起什么。
通常狼王狼后一定会带着自己的狼崽行动,就算其他雪狼们真的没有看见狼王狼后被猎杀的这一幕,但冬灼有可能看见,只是不理解他问的意思。
不过没关系,冬灼能够听懂他说话这样的讯息已足以让他兴奋,他不能离开西北,一定不能。
苏隽鸣低头看着扒拉着自己衣服的小奶狼,见它又对自己撒娇,低头用鼻尖碰了碰它:“宝宝,你一定要想起来,一定不能放过哪个杀害你爸爸妈妈还有族狼的人,知道吗?”
这句话也是他对自己说的。
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残暴的猎人。
冬灼的舌头碰过苏隽鸣的鼻尖,晶蓝色的双眸倒映着面前男人的脸,乖乖歪脑袋:“宝宝知道啦!”
“你知道什么?”苏隽鸣被它的回答逗笑,这家伙真的听懂了吗?
“宝宝知道宝宝很乖呀!”
苏隽鸣被冬灼弄得心软,他低下头,认真看着冬灼:“我不需要你很乖,我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冬灼歪着脑袋像是在想什么,然后奶呼呼说道:“主人也康康,也安安!”
苏隽鸣笑了。
随后他站起身走回镜子前,把冬灼放在洗手台边,抬眸凝视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神色已经收敛起所有温和,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金丝边眼镜慢条斯理戴上。
金丝边眼镜底下的双眸透着微凉的笃定。
有本事就当着他的面来,而不是他不在的时候乘虚而入。
作者有话说:
冬灼:我不是喊爸爸妈妈的,我只有大爸跟爸比。是爸比(ba第三声,bi第二声)生我的,但是大爸好像不知道爸比生了我诶,然后爸比就跑啦。
苏教授:!
第14章 奶狼14
保护区旁空旷的草坪上停着一架私人飞机,机身上特殊的logo熟悉的人一看便知道这是谁来了。
苏教授家世显赫,无奈他们的苏教授心系西北心系自己的保护动物事业,无心继承家业,家里边的人是整天到处追,又加上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那是生怕磕着碰着。
这次是私人医生跟管家都来了。
“你现在还在发烧知道吗?”
“我知道。”
“本身你就刚做完手术没有多久,术后本应该静养,现在你又跑来西北,我听他们说你发病了两次,还差点把腿给弄伤了,现在又还发着烧,要是给苏董知道他老人家又得动怒了。”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