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奶狼(6)
林教授听到这有些好奇:“怎么会想着给它取名冬灼?”
苏隽鸣见冬灼喝奶喝得那么急,想把奶瓶稍稍抽出来,却被小家伙紧紧的抱着,还对着他呜呜叫,晶蓝色的双眸看着他委屈得不行,他笑了笑,又把奶瓶塞回它嘴里。
手托着它的后脑勺抱起来,免得呛奶。
“刚才我醒来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就在我身旁,它给我暖脚,还把血喂给我喝。在清醒的那段时间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冬天的冬,灼热的灼。”
林教授有些感慨:“这动物啊,都有灵性,要说是冬灼救了你,倒不如说你也救了冬灼,要不我们都不知道这小家伙跑了。”
而身后的许澜卿听到这话脸色骤沉,他立刻蹲到苏隽鸣跟前,表情紧张:“老师,您怎么能随便喝动物的血呢?动物的血液中存在很多病菌,本来您身体就不好,这要是感染了病菌怎么办?不行,得让医生再给您做个检查。”
“嗷!!!”
谁知苏隽鸣怀中的冬灼突然仰起头,甩开奶瓶,冲着许澜卿发出充满怒意的嘶吼,浑身雪白毛发束起,是全身戒备的姿态。
紧接着直接扑到许澜卿身上,咬上他伸过来的手臂,眼神凶狠,锋利的乳牙直接咬破了羽绒服。
“啊——”许澜卿痛得脸色煞白,他往后退了几步,隔着羽绒服,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好像被硬生生咬住,用手摁住小奶狼的后颈,试图甩开,红着眼瞪着:“松口!!”
冬灼被掐得疼,晶蓝色的双眸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人类,宛若看着什么尘埃垃圾,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它继续发出愤怒的闷哼声。
旁边的人看到脸色大变,这要是被狼咬了没制止的话这手不废也得残。
“快去拿麻醉针!!!”林教授让自己的学生赶紧去。
苏隽鸣扶着轮椅,见况厉声喊道:“冬灼!松口!”
“呜呜~~”冬灼听到苏隽鸣的叫唤声,稍稍松开了口,后又像是不甘心那般又死咬住许澜卿的手臂,继续发出嘶吼。
“——老师!”许澜卿疼红了眼,他望向苏隽鸣,眼神里带着恳求:“救我……”
血从被咬的位置滴落,那处的羽绒服已经被咬破,绒毛毛絮乱飞,也就是锋利的牙齿已经是直接咬上皮肉骨头,再不制止很有可能出事。
苏隽鸣并不知道冬灼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的学生有那么大的敌意,现在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他推着轮椅想到许澜卿面前。
却被身后的林教授眼疾手快的拉住轮椅:“隽鸣你别过去,这小家伙脾气又来了,我已经让人拿麻醉针过来了。”
但却阻拦不了苏隽鸣。
“冬灼,松口!”苏隽鸣伸手要去抱挂在许澜卿身上的冬灼。
冬灼依旧死死咬着许澜卿手臂上的肉,只见它小脑袋往旁一撇,凶残的将许澜卿手臂上的肉硬生生撕咬了下来。
血顷刻间飞溅了出来。
许澜卿瞳孔紧缩,焦距缩了又散,他浑身发颤,痛得失声,最后身体撑不住这样被撕破皮肉的痛苦,重重跪在雪与沙砾掺杂的地面上。
膝盖处掀起雪的飞扬。
这样的场面太过于血腥,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情况震惊得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再小的狼,也是猛兽。
“快!!!叫医生!!!”
“麻醉针拿过来没有!!可不能让它伤到其他人!!!”
“快把苏教授推回来!!!”
仅有一月大的小奶狼跳回地面,体型不大,脾气却狠厉。
它站在雪地众人中间,浑身紧绷紧盯着某个方向,毛发直立,锋利的乳牙咬着那块肉,唇边的血迹沾染在雪白毛发上,浑身充满着纯白与暴戾,警惕的晶蓝色双眸环视着周围,最后仰头嘶吼了一声。
像是哀鸣。
“冬灼。”
冬灼僵了两秒,它缓缓转过头。
背对着日光,轮椅上的男人脸上溅到了几滴血,寒冷吹乱了他的发丝,看起来有点冷,目光却那么温柔,只见他伸出手。
“冬灼,过来我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我不会让他们用麻醉针的。”
他跟它的距离只有几步之遥。
被医护人员紧急包扎着伤口的许澜卿强忍着疼痛,就在这样情况危急之下他还听到苏隽鸣说的话,虚弱说道:“……老师,别靠近它,危险。”
冬灼听到这声音又开始嘶吼,它把嘴中那块皮肉一‘tui’,果断丢到一旁,一副又要冲过去的凶神恶煞。
就在这时,就看到轮椅上的苏隽鸣忽然弯下腰,长臂一伸,把又要冲向许澜卿的小家伙一把捞进怀中。
而这样冒险做的后果那就是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苏教授!!!”
苏隽鸣摔到地面发出闷哼,右腿袭来的疼让他脸色煞的白了,但他却无暇顾及到自己,第一时间而是看怀中的冬灼。
他紧紧的抱着,用手抚着它的脑袋,撸了撸它,见这家伙没敢再闹腾,脸色苍白却神情严厉:“冬灼,没有人要伤害你。但如果你伤害了他那这是不对的,你弄伤了我学生,知道吗?”
“嗷!!”冬灼又发出一声充满愤怒的吼叫。
然后他就看到冬灼在自己怀里挣扎着,浑身的毛发警惕束起,这是愤怒的表现,为什么突然的情绪会那么失控?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
这让苏隽鸣有些疑惑,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会对自己的学生做出这样的攻击性行为。好在冬灼在自己怀里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虽然还有点龇牙咧嘴,但稍微稳定一点了。
不一会他就被人扶了起来,动到腿时疼得厉害。
兽医正在给许澜卿紧急处理伤口。
随行的法医表示无奈,只能够兼职给苏教授看看受伤的腿,他蹲在苏隽鸣跟前检查着右腿拉伤的位置。
“隽鸣你这也太冒险了,这毕竟是只狼,拿麻醉针就是了,你看它把澜卿咬成什么样,梁诺你快把笼子拿过来。”林教授招呼着自己的研究生梁诺去拿笼子。
苏隽鸣被扶到轮椅上,强忍着又摔到骨折处的疼,与此还感觉到心脏不太舒服,但还是低头看了眼窝在怀里嘤嘤嗷叫的冬灼。
尤其是林教授说到‘麻醉针’时,冬灼的反应似乎很大。
难不成之前有对冬灼用过麻醉针?
“有湿巾吗?”他看着跟前的法医问道。
法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梁诺:“你帮我拿给苏教授。”
梁诺点了点头,他把手中的笼子放下,熟稔的将手伸进法医的口袋里拿出湿巾,然后递给苏隽鸣:“苏教授你脸上也溅到血了。”说着指了指自己脸给苏隽鸣示意位置。
苏隽鸣说了声谢谢,抽出湿巾给怀中的冬灼擦脸,没顾得上自己。
“嗷呜~~”冬灼摆着脑袋躲开苏隽鸣擦脸的湿巾。
所有人都听见这只小奶狼发出委屈的嗷叫,这跟刚才那个凶神恶煞咬下一块手臂肉的小奶狼截然不同。
“听话。”苏隽鸣淡淡说道,给冬灼擦脸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嗷……”冬灼又叫了声,只见它黑色的狼耳朵抖了抖,贴着脑袋耷拉而下,像是不高兴的样子,但又没有敢反抗苏隽鸣,乖乖趴在腿上任由给擦脸。
梁诺表情微妙,看了眼已经被抬走的许澜卿,他表示不解:“奇了怪了,为什么冬灼一看到澜卿反应就那么大呢?在找到苏教授的时候也是,澜卿跟消防员要把苏教授您抱起来,结果他就被冬灼咬到手,这下更可怕,竟然把肉都给咬掉了。”
林教授心有余悸摇了摇头:“隽鸣,你还把这小家伙放回笼子里吧,这小家伙我知道,它的脾气是真的很大,澜卿跟我说过之前没有用麻醉针连狼王狼后都敢咬。”
梁诺连忙把一旁的笼子门打开。
冬灼可能是看到笼子,不想进去,又委屈的嗷嗷叫把脸埋入苏隽鸣的腿间,本来就小只,这么看起来可怜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