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奶狼(53)
他有些难受,被冬灼哭得心酸,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安慰冬灼,结果他的手被顾医生摁住。
“小少爷,我说过的,你现在真的不能再随便摸冬灼,好不容易才退烧的。”
“主人,抱抱冬灼吧……”冬灼扒拉着轮椅,哭得眼巴巴,就盯着苏隽鸣:“不要走嘛……”
苏隽鸣指尖轻颤,强忍着想要摸冬灼的冲动,离别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拉扯得强烈,都要走了,最后再抱一下也不行吗?
他抬眸看向顾医生:“就一下,行吗?”
阳光温和,光线落在苏隽鸣略有些苍白的面容上,这一声请求叫人难以拒绝。
顾医生不头疼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现在不让这一人一狼来个人道主义的告别,又显得他很无情:“抱完你又得吃苦了。”
“就一下。”苏隽鸣凝视着脚边的冬灼。
这小家伙也很乖,知道现在不能乱抱他乱蹭他,就这样眼巴巴的,可怜兮兮的哭着望着他,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算是抱完又得再烧个两天,那就两天吧。
现在不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抱了。
“抱吧。”顾医生无奈叹了声气。
“嗷!”冬灼听到指令兴奋的跳上苏隽鸣的腿:“抱抱抱抱~”
苏隽鸣弯下腰接住冬灼,把它抱进怀里揉了揉,金丝边眼镜底下眼眶有些泛红,他低头亲了亲冬灼的脑袋:“乖乖别哭了,再哭声音都哑了。”
冬灼扬起脑袋,湿润的眼眶凝视着苏隽鸣:“不想你走。”
“但我真的要走了,你乖乖的跟着大爸好好学习,学会好好保护自己好吗?”
“那我想你怎么办?”
“如果想我,你可以问问大爸能不能给你手机,我们可以视频。”
“视频可以摸到主人的吗?”
“不能。”
“那能闻到主人的味道吗?”
“不能。”
“那就只能看不能摸呀?”
“嗯。”
冬灼悲伤的低下脑袋,声音呜呜,把脑袋埋进苏隽鸣的手里:“……那我还是不太开心,都不能抱你。”
“乖乖,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我不懂。”
“就是等我们再见面时,我们会因为彼此变得更好而更开心。”
冬灼扬起脑袋,它对上苏隽鸣温柔湿润的目光,像是感知到强烈不舍的情绪,抬起爪子摁在他的胸口,用鼻子去蹭他的鼻子:“冬灼会变得更厉害的。”
苏隽鸣被这小家伙的鼻子一蹭,心软得一塌糊涂,感觉自己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他真的不想离开了。
他双手捧着冬灼的脑袋,鼻尖跟它相抵,目光湿润的笑道:
“对,我也会,等我好了,下一次我们可以一起去更辽阔的地方跑步。”
午后温柔的日光落在这相抱着的一人一狼身上,宛若温柔的光晕围绕着他们,美得令人共情。
分别其实是人类社会每一秒都在上演的剧目,但又或许是目前的这一幕过于温情,超越种族,人类与动物之间的感情,像友情,像亲情,因为更纯粹,强烈的正在引起共鸣。
汽车发动。
苏隽鸣坐上车,他甚至连车窗都不敢降下,只能隔着车窗看着在陆应淮怀里挣扎着的冬灼。
小奶狼的狼嗷响彻云霄,充满着悲伤与不舍。
“走吧。”苏隽鸣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这一声‘再见’,他没有当着冬灼的面说,而是在心里头轻轻的说着,就像是某一种期盼,只要不说出口,或许很快就能再见了。
再见了,他可爱的小冬灼。
车行驶了起来,渐渐离开保护区。
冬灼盯着苏隽鸣离开的方向,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大爸怀里疯狂的挣扎下来,最后甚至是咬了大爸一口,它才得以跳下来。
“诶冬灼别追了!”
它疯狂的追着前面那辆车,知道苏隽鸣不会留下了,但它就是想追,或许呢,能被它追上再看一眼也好啊。但是又不能追上,因为它知道主人要回去看病了,如果再不看病身体就会不好的。
“小少爷,冬灼在追车。”
苏隽鸣倏然睁开眼,他看向窗外,发现冬灼这家伙正远远的跟着,心里头又软又酸,这个傻家伙。
“要停车吗?”
苏隽鸣再次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不停,走吧。”
他敢肯定,只要他停下来了,就会彻底心软的,暂时割舍吧。
冬灼看着车越开越远,它渐渐停了下来,晶蓝色的双眸中装满着泪水与不舍得。
“臭小子,跑得还挺快。”
它正想扭过头,就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咬住,扭头一看,是已经恢复狼型的大爸。
陆应淮的狼型英俊而矫健,雪白毛发光亮柔顺,纯种雪狼的标志即是黑色的耳朵与尾巴,雪狼狼王标志是黑色水滴,只见他轻而易举的叼起冬灼往回走。
“还哭鼻子,丢不丢人。”
“我才不丢人呢,宝宝是狼。”
“又不是见不到了,学会变人就能去找你主人了。”
“那宝宝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啊?”
“如果你像我一样的话,那很快就能学会。但我不能保证,你会像你那个笨蛋爸比,学了几十年才学会。”
“啊,几十年!那不行啊,我会想主人想到哭的。”
“那你每天就要乖乖学习,不能偷懒,如果像你爸比一样学着学着就偷懒,那就要很久了。”
“如果我每天学得好,可以跟主人聊天吗?”
“如果你学的好我可以奖励你跟他聊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是多久?很久吗?”
“嗯,很久。”
“好诶!那宝宝会认真学习的!”
“我会很严格,到时候你别哭。”
“我才不会哭呢,我都四个月啦!”
很快,冬灼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
一个月后,他们搬到新的保护区后,新的保护区里多了很多很多体能方面的器械,雪瑞狼圈要想变成人,需要恢复到从前野外生存的体能体力,所以每天都需要锻炼很长时间。
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接受收起耳朵和尾巴的意志训练。
显然,雪瑞狼圈的雪狼们都多少沾了点雪瑞的学习特质,收耳朵永远都是收起左边剩下右边,收起右边就剩下左边,要么就是只能收尾巴,收不起耳朵。
总而言之每只耳朵跟尾巴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和意识。
陆应淮真的是被这群雪狼气得半死,跟当年教雪瑞有过之而不及,尤其是冬灼,他还想着会跟自己像,没想到跟雪瑞十足十的像,一学不会就撒泼,学渣!
甚至连学个手机都学了一个月。
最后还是得他跟苏隽鸣联系,说今晚可以打个视频,让他那边拨通一下,这样冬灼就点一下接通键就好了。
晚上,被大爸洗干净的冬灼获得了半小时跟苏隽鸣聊天的奖励,时隔一个月,保守思念之苦,每天起早贪黑的练习,这次终于可以跟苏隽鸣视频了。
于是当视频亮起的瞬间,冬灼牢记摁下绿色按键就可以看到苏隽鸣,果不其然,它在手机那头看见了苏隽鸣,眼神瞬间亮了。
“哇~”
苏隽鸣现在刚洗完澡,昨天就跟陆应淮约好今晚要跟冬灼视频。
时隔一月,他也很想冬灼。
在住院的这一个月里尤其的想。
他正靠坐在沙发上,就在他拨通陆应淮的视频通讯时,很快就被接起来,然后就看见了冬灼的大脸。
他愣了半秒,然后没忍住笑了。
“乖乖,好久不见。”
虽然这段时间陆应淮都有告诉他冬灼的动态,但都没有这样来得直观,一个月过去了,他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冬灼了,这家伙大得真快,看来陆应淮那边的伙食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