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男配捡到剧本(209)
只可惜云灼然并非真正的医修,他可以提供云天青灵力和灵丹妙药,却无法为他治愈身上所有的伤。
得到舒缓后,云天青自行运转起灵力,过了一阵,才慢慢睁开双眼,再看向云灼然时眼里满是感激与欣慰,而后笑着看向云少微和姬若。
“你们日日在我耳边说话,我都听见了。如今我已醒来,便不必再劳烦云朵,但谢礼不可免。”
云少微正色道:“父亲放心,这些事情少微会去操办。”
云天青欣慰地点了头,便招手叫姬若上前说了几句话,他对待姬若比对云少微还要慈祥温和一些,约莫是姬若性子古怪,只吃这一套。
云灼然很想问清楚云天青,云沛然最后一次来云城是什么时候,说过什么,留下了什么,又去了何处,奈何云天青体力不支,仅仅跟儿子和自小养在膝下的外甥说了几句贴己话便疲惫不已,让云少微劝着歇下了。
主人家送客时,云灼然不甘心也无用,被心魔拉着离开。
二人仍旧没有在城主府停留,走回城南小院的路上,云灼然也想明白了,云天青大病初愈,着实没有力气跟他解释太多,而云天青对他的态度,与对云朵的态度也大有不同。
这一点难免叫人多心,怀疑云天青对云朵也不大信任。
云天青醒来后,往日笼罩在云城之上的阴霾似乎也散了。
云天青神魂上的损伤只得慢慢养,用灵药一点点补回来,而他只要醒来,性命就已无大碍。
几日之后,云天青就能下床了,再休息了几天,城主府办了宴会,邀请云灼然和云朵等先前帮过云少微的人,一是道谢,二是叙旧。
心魔打心眼里不愿意跟云朵待在一片屋檐下,可云天青特意邀请,云灼然又想从他那里打听云沛然的事,不能不去。心魔没有证据证明云朵要害人,就连云灼然也说不出刚救过云城和云天青的云朵一句不是,他只能听话忍着不喜跟云灼然去了宴会。
说起来,云灼然和心魔自入云城后也去过几次城主府的宴席,第一次被云少微破坏,第二次被云峰捣乱,每一次都不顺利,而这次宴席是云天青的意思,让云少微亲手操办。因姬若私下嘀嘀咕咕过前两次的事,云少微不免有些紧张,当夜亲自跑到门前等云灼然,明知云灼然和心魔一定会掐着点来,还是谨慎地提前了一炷香。
这几日云灼然和心魔也不像先前那样日日前去城主府报到,蓬莱仙请人帮忙,找来了几本与旧城主府里那个祭坛上的邪阵相似的阵图,云灼然得了空闲,便接着研究大祭司当年布下的那个心魔觉得很古怪的邪阵。
不过云灼然让蓬莱仙去奉天神宫,却没有什么消息。
蓬莱仙从未听说过奉天神宫,只说让他的朋友帮忙找找。
云灼然也不指望他能知道奉天神宫,毕竟蓬莱仙极少离开蓬莱,仙岛上的仙宫弟子也不怎么跟外界接洽。
至于跟云天青打听云沛然的事,看云天青的态度显然不急,云灼然这几日冷静下来,也不再着急。
眼见天快黑了,云灼然将手上新得来的阵图放进浮空城里让人接着查,才叫上坐在门槛上偷偷摸摸雕兔子的心魔,带人前往新城主府。
到城主府时,天已黑了。
万家灯火点亮云城,城主府门前也挂上了明亮的灯笼。
云少微远远看见云灼然二人,就走下石阶迎过来。云灼然余光瞥见云少微说话间绯红的耳尖,似乎不论他何时看到,云少微的耳尖总是红着的。云少微浑然不觉,如往常生硬地寒暄了两句,接了人就往府里请。
心魔走进大门,见到远处忙碌的下人,就又想起上两次不欢而散的宴会,忍不住一乐,“哥哥,先前的宴会都办不成,这次不知如何。”
留意到云少微脚步一顿,云灼然一双黑眸静静也看过去。
心魔笑得不怀好意,“第一次宴会就是少城主破坏的呢。”
云少微与二人有几分相似的白皙脸颊上晕开两抹薄红,转身向二人躬身拱手,难为情地说:“还请两位叔叔莫怪,先前是因为云峰……”
心魔眼前一亮,摆手道:“两位叔叔?你也叫我叔叔?”
云少微脸色赧然,这是云天青的吩咐,让他莫要疏远了蓬莱的两位岛主,既然云灼然宠爱小岛主,与其兄弟相称,那小岛主便也是云少微的小叔叔。如今听来,小岛主的意思是不愿意,云少微面上渐渐露出难堪之色。
“小岛主……”
心魔不笑了,“还是叫小叔叔吧,小岛主听着太生分。”
云少微愣愣眨眼。
心魔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他出声,“你怎么不叫了?”
云灼然无奈地提醒他,“这一声小叔叔可不是白喊的。”
心魔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他。
云灼然轻轻摇头,不作解释。
三人刚行至宴会厅前,就听到殷少主和云朵说话的声音。
因为距离最远,云灼然和心魔也是来的最晚的。云家的宴席分席而坐,云朵和殷少主此刻就在主席上,云少微请云灼然和心魔进去时,一他们二人正和云天青相谈甚欢。
云天青坐在轮椅上,可见行走仍有几分不便,不过他今日气色不错,神采奕奕,看去年轻不少。
而姬若和姬无妄坐在下首,对面便是沈灵枢和顾锦屏。
在云灼然进来时,沈灵枢也抬起头看过他们一眼,很快便移开视线。顾锦屏全程低着头,谁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从先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变成如今小白兔似的胆小模样。
不知姬若是不是不满意这样的座位安排,气鼓鼓地坐在那里,身旁的姬无妄笑眯眯地端着酒杯说了句什么,姬若气得瞪圆了一双眼睛。
云灼然刚进来,云天青就见到了人,他停下跟云朵二人的谈话,笑着招手,“灼然可算来了,快上来坐。我与你云朵姐姐等你许久了。”
闻言,云朵紧张地抿了抿唇,而后期待地看向门前几人。
似乎想要接近,又怕被人不喜。
云灼然倏然拧紧眉头。
心魔也是一脸纳闷,云天青刚醒来时,谈及云朵,明显有些排斥,与他对云灼然的态度相比,便是云灼然是自己人,而云朵是客人。
如今还没几天功夫,云天青和云朵之间就如此亲近了?
云天青见他们二人都不动,便笑叹道:“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些误会,我已听云朵解释过。灼然,云朵毕竟是你父母的义女,也是你兄长的义妹,那些事情已然过去了,如今我们都还活着,才最重要,不是吗?”
云灼然定定与云天青对视。
他同样不明白,不过短短几天,云天青的态度怎就变了。
心魔直接将对云朵的厌恶表现在脸上,正欲开口,手腕忽然被攥紧,他不解地回头,便见云灼然小幅度向他摇头,随后牵着他过去。
见状,云天青明显松了口气。
其实众人都不太清楚云灼然和云朵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也没人敢问他们。一是云灼然太冷漠,根本不理会外人,二是云朵对多数人而言,都是性情温柔的长辈,他们也不敢乱问,生怕不小心勾起前辈的伤心事。
直到带着心魔走到主席,云灼然才松开心魔的手腕。
云天青招呼云灼然二人坐在他右手边,他们对面恰好就是云朵,见云灼然迟迟没有落座,云朵咬了咬唇,最终还是低着头站了起来。
云天青忙道:“云朵妹妹且慢!”
云朵仿佛无地自容一般,一直低着头,“到底是我的错,灼然不喜欢我。今日好歹是天青哥花了心思操办的宴席,我便不扫兴了。”
云天青不赞同地说:“不论如何,你也是他姐姐。他还小的时候,你曾照顾过他的。云城大难后,我们这些兄弟中能活下来的人本就不多,何苦为了那些旧事,伤了姐弟情分?想必沛然也不忍心看到你们姐弟反目。”
闻言,云灼然挑眉看向云天青。
云朵脸色微微泛白。
云天青向云灼然坦然一笑,举杯示意几人,“今日你们就当给我云天青一个面子,都坐下来陪我喝上一杯,其他事日后再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