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苟,下弦壹穿上了女装(113)
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几欲淬火,看向无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我也是贱民!”
我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双手狠狠握拳,十指几乎用力到刺破掌心。
在这一刻,世界线还是成功收束,导向了原本的轨迹——
而就在这时,为自己突然获得了强大力量而感到愉快、唯一有些令他在意的小小缺陷也不能与如今心情相比的无惨,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身边忽然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远处的房门轰然倒地,逐渐收敛的霞光里,是阿菊已经彻底鬼化的身体。
那个经常与我谈笑风生的、胖胖的女孩子,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像人的地方,原本不大的眼睛被不属于自身的外力变的极大,只留下血色的眼白。
阿菊的手里,还攥着一条还没吃完的人的胳膊,上面连着的是一个熟悉的头颅。
那是与我一同嘲笑过光源氏车架的门卫小哥。
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场景感到惊惧。
为什么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不住地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原来,我也曾经是那种东西。
——吃人的,怪物。
就像是我的文章里写过的那样,那种曾经被“我”目睹,包围了邻居太太的怪物,就是我曾经变成过的东西。
而现在,我也要被这些曾经挚爱过的人们、曾经与我一同度过许多美好时光的人,吃掉了。
无惨瞧着我渐渐恢复了冷静,不由地再一次快活地笑了出来。
“你不要怕,他们只是被我随手制造出来的造物,还不配变成更高级的生物。”
无惨软言劝慰着,他三两步走过来,尖锐的指甲划开了自己苍白的手腕,流出了不正常的、黑红色的鲜血。
每一滴落在地上,都能烧出一个小洞。
下一秒,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死死地摁到了墙上,完全没法动弹。带着剧毒的大量冰冷血液在我的喉间滚烫地翻涌了起来,像是燃烧的硫酸,几乎将我的五脏六腑都要燃烧殆尽。
可最绝望的是,在挣扎时泪眼朦胧的余光里,我看到的却是更多的鬼。
他们遵从着身体里的潜意识,向鬼王俯首称臣。
——不要变成鬼!
——绝对、绝对不可以变成鬼!
我翻来覆去地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咬牙扛下了一波又一波在血管与身体里翻涌的剧痛,感知着身体各处不规则的凸起,又很快平息下去的强烈波动。
我挣扎的样子,一定很可怕的吧?
就像是,动漫那个被大量输入无惨血液的女人一样?
确实。
最后,我没有变成鬼。
我死了。
……
“樱庭小姐?”
“樱庭小姐?!”
我睁开了略带泪意的双眼。
跃入我眼前的,是炭治郎那张无论在三次还是二次都印象深刻的脸,与窗外温柔照进来的阳光。
少年担忧地趴在床前看着我,身边是他的师父,鳞泷左近次。
“您没事吧?”炭治郎说:“我看您好像……非常痛苦的地做了一个噩梦?”
我无意识地眨了眨薄荷绿的双眼。
“是啊。”
“确实是呢……是一个凄惨的噩梦。”
第84章
我自起床起,就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连吃饭的无精打采的,明显就是有问题。
祢豆子像个软绵绵的人形抱枕一样,双手就像是自带磁力,自己就能扣在我的腰间,拿都拿不下来。
炭治郎也多次尝试摘取妹妹,但祢豆子自从变鬼以后,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加上鬼对驱散阳光debuff的渴望过于强烈,即使作为哥哥,也没有办法把祢豆子哄下来,于是他也只好放任她做我的限时腰部挂件。
炭治郎看看可可爱爱的祢豆子,又看看一脸颓废的我,还是没忍住发问:“冒昧地问一下,樱庭小姐您到底梦到了什么,才会这么……”
他到底还是没把“生无可恋”四个字直接说出来。
我心不在焉地夹了一口小菜:“还能是谁,无惨呗。”
炭治郎和鳞泷左近次两个水呼,一前一后地看向我,惊道:“什么?!”
“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啦,只是我被杀了而已。”
我往嘴里拔了口茶泡饭,随口道:“其实这都是小事,主要是我在没吃到青色彼岸花之前,我可是睡梦之鬼。”
“换句话说,所有的高阶鬼里,只有我主修梦境相关的血鬼术,结果我的血鬼术出了状况,我肯定是不会安心的。”
我放下空了饭碗,忧愁地拍起了肚皮:“唉,好吃,比无惨那个坏人家里的菜好吃多了。”
等等,我是为什么会这么流利自如且淡定无比地吐槽无惨家的菜啊!
再说了就算不好吃,也是产屋敷家的菜吧!
就算是我,做起梦来也不会与人类有什么区别。
起床后短短一个小时,我几乎已经把那个可怕的噩梦的细节忘得一干二净,只余浅薄又朦胧的一层线条还挂在我的识海里,甚至比本文作者的脑纲还要单薄。
我也努力地回想过了,但是根本就记不起来,反而越想忘得越快,我干脆不去思考,反而考虑起了另一个问题:
我进入的,到底是谁的梦境?
就算是无惨的梦境,我也认了,反正雨我无瓜,他也认不出我这个只与他见过几次的无助小猫咪。
这个梦前后两次,剧情甚至可以串联起来,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这的确只是梦境,而不是穿越。
且不说那段被反复播放N次的剧情存档点,就说梦境里的故事,也是断断续续的一个又一个小故事。
无惨的年纪跨度也很大,前一天还是青年模样,一觉醒来一下子倒退回少年的年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反正无所谓啊,多种姿态的美人任我欣赏,我是很开心的,更不要提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假公济私,想摸都可以摸,还不收费。
但是现在看来,无惨可不是白摸的,还要付出变鬼的代价。
从此走上一去不复返的吃人道路,实在是太亏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侍女最后的结局,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还好这么倒霉的不是我。
我这么大一个究极生物,来的时候就穿了一身现代冬装小裙子,带两条腿就能下山,根本不需收拾任何东西。
我吃完饭以后,就向鳞泷左近次提出了请辞的要求。
毕竟时间实在是不等人,我问了一下今天的日期后这才得知,现在距离我探秘衣柜的绝对领域已经过了将近十天了。
我怀疑大家会不会以为我死了。
不过,应该不至于吧?
想起日本现代因为少子化+老龄化严重,许多老人死在家中无人收尸,等到尸体都臭了几个月了,这才被忍无可忍的邻居报警发现,我就觉得,其实在这个交通和联络都不太方便的鸟不拉屎的大正,就算我家十几天没有人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更重要的是,我甚至连邻居都没有!
为了尽量减少外出和被人发现身份的机会,我甚至没有什么朋友,认识的基本上都是自动提款机和不得不认识的商业伙伴,还有被我惹毛的土豪。
草,听起来更凄惨了呢。
我都已经提前在心里编排好了,如果我被人以为惨死鬼屋里的新闻标题了!
#百岁老人购入凶宅以后离奇失踪,原来竟是在偷偷做这种事……!#
不行,一听就是人间惨剧!
我一定要赶在狗屁中介得知之前回去,不然这房子就会像伽椰子的房子一样,被各种转手拍卖,我直接原地流利居所。
到时候报纸上讣告一出,我就真的各种意义上社会性死亡了!
鳞泷左近次听了我的话以后,却拒绝地非常坚决:“关于您的身份与告知我们的情报,我昨天已经写好了信,让鎹鸦送到我们鬼杀队的主公那里去了。还烦请您再多留一段时间,主公那里,说不定要安排您与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