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成为了白月光(274)
乙骨忧太:“喂!”
五条悟眨眨眼睛,期待地看向他。
“嗯嗯?忧太君叫我什么?”
乙骨忧太:……
他咔咔地看了一眼,沢田纲吉已经在点餐了,然后咔咔地扭回脖子,看着可恶的白毛,喉咙里含糊地嘀咕出了什么。
五条悟活像是一只大猫一样期待地盯着他。
“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楚诶——”
乙骨忧太屈辱地吐出了那个词。
然后得到了“什么是咒术师”的答案。
五条悟说的很官方,远没有后来他加入咒术高专的那时候那样具有浓烈的个人情感。
但乙骨忧太还是懂了——关于咒灵与咒术师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和对立的事实。
小少年浑身的毛毛都炸了起来。
然而擅自介绍了这么多的青年却收回了他可怕的气势,挥舞着手臂,开心地推着沢田纲吉坐在自己身边。
那时候乙骨忧太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五条悟上一秒才说了“咒术师和咒灵是死敌,是可以理解成猫和老鼠一样的存在”,下一秒就推着身为咒灵的纲哥,亲亲蜜蜜地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乖巧得让后来才到的伏黑惠都露出了“我是谁我在哪这个家伙是我要养的那个监护人吗”的表情。
但他又隐隐约约地清楚,这或许都是因为他的兄长的存在。
毕竟沢田纲吉就是这样的一个咒灵,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干戈化作玉帛。
触及到他的目光,正在侧耳听五条悟喵喵咧咧抱怨上层老橘子的青年一怔,旋即露出笑容,温和的眉眼被融化在日光下,后来再怎么回忆,乙骨忧太都想不起来那时候他的面容。
只记得那实在是足够令人安心。
所以在五年后,看见手中无力地捏着眼罩的白发咒术师,与断了一只手臂、穿着袈裟的黑发诅咒师站在自己身前,告诉他那个人死去的事实的时候,乙骨忧太并不相信。
他们说他死去了的时候他不相信,他们说他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他不相信,他们将他带到沢田纲吉的遗体前,看见棕发的青年躺在白色的床板上,乙骨忧太也拒绝相信。
——他只是……看上去如睡着一般……
死去了*。
第146章
送乙骨忧太上学的时候, 沢田纲吉如同每一个紧张的老父亲一样愁了大半晚上没睡。
虽然他原本就是咒灵,也用不着睡觉,可是这幅隔一会就唉声叹气一下、看起来愁的头发都快要掉光光的模样, 还是让乙骨忧太也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比起五年前已然成熟了不少的少年人抱着一只黑乎乎看起来挺可怕——实际上是里香周边(?)的抱枕,看着这幅模样的兄长,无奈地叹了口气。
“纲哥……”
“怎么了?”
棕毛咒灵飞快地抬起脑袋,神色紧张,“是有什么东西还没有收拾到吗?”
还没等乙骨忧太回答, 老父亲已经自顾自地掰着手指, 开始思索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放进行李箱、又有什么是没有放进去的了。
乙骨忧太捂住了额头, 虽然纲哥这样做他很开心,但是……
“但是什么?”
发现上个月从漏瑚那薅来的老干妈没放进去的棕发青年清爽地回过头, 看着少年人欲言又止的表情, 飞快地换上了一副哀怨脸。
“果然, 忧太也对我厌烦了么。”
沢田纲吉垂下眼, 因为要给老干妈腾位置将乙骨忧太的一件风衣给取了出来, 软软地垂在他的手臂上。而咒灵的身形在软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几近透明, 垂下的眼睫如颤抖的蝶翼, 脆弱而可怜。
纵然知晓对方肯定是装出来的, 乙骨忧太也不由得心软了一瞬。
他得寸进尺的兄长哀哀怨怨地看了他一眼,唉声叹气。
“算了,我就知道。”他如此说道, 低着头扭过身, 将那条风衣叠好放进行李箱里, “反正忧太也已经长大了, 不需要一个只会唠叨的哥哥了, 忧太只要有里香不就可以了吗?要哥哥做什么呢?”
说得像是真的一样。
至少里香上当了。
依旧拥有着可怖外形的特级咒灵在智力上不过是一个孩子, 甚至比同样年纪的宠物——比如说小狗或者猫猫——还要幼稚一些。
她原本就是夹在忧太和纲吉之间的,见到沢田纲吉老父亲抹泪的动作,一把抱住了看起来柔弱又可怜的沢田纲吉。
【忧太不可以,欺负纲吉哥!】
虽然说话还是有些磕磕绊绊,但是至少能够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意识。
看见里香这样扑住自己,沢田纲吉眨眨眼,也抱住了对方的一根爪子。
“没错没错。”棕发的咒灵先生不住地点头应和,“忧太太坏了。”
然后就和里香对上了视线。
黑漆漆的咒灵瞪着眼睛,明明是很恐怖的外形,但是竟然被她硬生生瞪出来几分可爱的感觉……如果不是在这个屋子里的另外两个家伙各自都带上了厚厚的滤镜的话。
祈本里香慢吞吞地把自己的爪子从沢田纲吉的怀里抽出来,在青年略显茫然的眼神当中后退一步。
【不可以,】她慢吞吞地、就像是学龄前的小孩子学说话一样,咿咿呀呀地说道,【不可以说忧太的坏话。】
沢田纲吉:……
乙骨忧太抱住肚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黑色的咒灵缩到了噗嗤笑着的少年的边上,但是没躲到他身后去,反而像是害怕会说忧太的坏话的纲吉哥跳起来打忧太的脑袋一样。
在“祈本里香”的认知当中,大人在生气了的时候,是可以随意打骂孩子的。
所以就算是纲吉哥,她也很勇敢地站在乙骨忧太的身前,要保护她的忧太。
乙骨忧太感受到这份回护之意,愣了下,旋即露出些微的笑意。
只剩下看着他们亲亲贴贴的老父亲嘟囔个不停。
但是再怎么担心,也还是要送孩子去上学的。
第二天一大早,五条悟派来的车就停在了沢田家的门口。
在此之前,听说了他们尊敬的乙骨哥要去什么高专读书、以后就不能再在一起跟在乙骨哥身后混的飞机头小弟们特意来接了他,密密麻麻的飞机头从乙骨家的门口一直排到了街角,看起来就像是有什么黑||道的德高望重的老大住在这里一样。
然后密密麻麻的飞机头当中长出了一只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拎着乙骨忧太的行李箱,原本是准备先帮忧太把行李箱拎出来的。
然而没想到的是门口长出了一大片的飞机头,吓得他蹭地一下就点燃了火焰。
感受到了兄长咒力波动的乙骨忧太扒拉着门探出一个脑袋。
“纲哥?”
然后看见了门口的一片飞机头。
纵然已经过了好几年,按理来说也应该是习惯了这种场面的乙骨忧太抽了抽嘴角,看着他的哥已经下意识捂住了胃,其实自己也还没适应过来地捂住了脸。
但飞机头们好像没有察觉到乙骨家的兄弟俩各自头疼和胃疼的心境。
从沢田纲吉踏出门的时候他们就齐刷刷地看过来了,此时更是双眼放光地看着站在乙骨家门口的二人,神色或是凝重或是诚恳,最终,在曾经的红毛、现在也变成了黑毛的飞机头的一声令下,齐刷刷地躬下腰。
“早,乙骨哥!大哥!”
沢田纲吉在心底露出痛苦的表情。
五条悟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远远地就看见了这边密密麻麻的飞机头,吓得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伊地知一个刹车,颤颤巍巍地问他的前学长现老板,有没有走错路。
“嗯?”
正躺在副驾驶座上睡觉的五条悟探出脑袋看了看窗外,“哇哦”了一声。
“没错哦。”
他大大咧咧地坐回原位,催促着伊地知往前走。
伊地知满头大汗地确定之后掏出手帕擦了擦脸,看着一圈不良飞机头,小心翼翼地……鸣了鸣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