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与式神(115)

　　那个时候，他没有关于天麒麟的记忆，以为自己就是个普通的，被姑获鸟养大的孩子，跟着师傅学习阴阳术，召唤出式神还有付丧神，真的很开心。
　　然后在某一天，‘天’突然出现了。
　　看见他的瞬间，关翊常便瞬间想起了一切，以及自己天麒麟的身份，与‘天’的关系。
　　想起了那天，那双不带感情的眸子，冰冷的话语。
　　‘翊常，跟吾，回去。’


第135章
　　世界里, 命运的洪流一直往前，不停的流动着, 决定了事物的发展与衰败。
　　所谓的“天”，其实只是一种的意识, 能够左右洪流的流向。
　　像是有一条河流，如果“天”想让它断流, 是不可能一瞬间就做到的, 但却可以潜移默化, 设置一条既定的轨道，安排好结局, 中间安插无数个引导向结局的事件。
　　很久很久以前, 在还没有世界这一概念的时候, “天”诞生了。
　　陪同他的, 便是天麒麟, 还有一颗树。
　　不, 他的话, 在现在，应该被称为“天道”会比较合适吧。
　　……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不行，我……住手！不要对他们出手！！’
　　‘住手，我叫你住手啊啊啊啊！！’
　　……！！
　　关翊常的瞳孔紧缩着, 坐在床上抓紧了腿上的被子。
　　“回想起了，这个世界的事情对吗？”大天狗轻柔的说着，“没关系的, 翊常大人，慢慢来就好了，我们也只是告诉您一个大致的状况，不用着急。”
　　顿了顿，他又道：“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您召唤过的式神和付丧神，再次聚集起来，召唤也好，寻找也好。”
　　啊，对了……
　　关翊常愣愣的。
　　他那个时候，是将自己刀与式神，全部都送回了原来的世界来着。
　　这么一想的话，倒是能明白，为什么在之前，无论是刀剑跟式神，见到他都会是那样一副激动的样子，换位思考的话，的确是挺残忍的。
　　相识的世界里，他死了，好不容易又遇见，却又要再次分离，这是，第三次见面了，而且，不可能会再有第四次。
　　“将刀剑跟式神们聚集起来，是为了对抗‘天’吗？”关翊常问道。
　　“……是的，因为我们必须，赶在‘天’来到之前……”
　　“那样的话，不用担心。”关翊常对大天狗笑了笑，“上次‘天’降世，凝聚的那副躯壳已经被我破坏了，他想要再下来一次，时间还要好久。”
　　“你们那时候，被我送走了，所以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但是，不用担心。”他又说了一次，然后翻身坐了起来。
　　“尽管这么说，可越早做准备总是越好，哈哈哈，不知为什么，有种游戏里准备去攻打大魔王的感觉呢。”
　　他的语气轻松起来。
　　“主君……”压切长谷部语带担忧的唤了一声。
　　“这下子，也不能再当成玩一样的生活了，要开始努力了呀。”将他心爱的刀剑跟式神们找回来。
　　关翊常刚走出客厅，便听见了从玄关处传来的敲门声。
　　他的脚步一顿，望向了身后的一众刀剑跟式神们。
　　“啊呀，有客人来了？”
　　“那么我等就先行退下了。”大天狗说着，跟一目连等人一同走向了庭院，外来人是看不见庭院里的景色和人的，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再普通不过的墙。
　　“那么，我去开门吧。”一期一振开口，走向了门口。
　　关翊常看着他的背影刚想开口，却还是扶额叹了口气。
　　一期一振毕竟身上还穿着军装，要是被外面不知情的人看到了，可能还会以为他在家里玩cosplay，或者其他什么奇怪的play之类的吧？
　　但是……他的视线往身边的刀剑们身上扫了一圈，绝望的发现一期一振还算是正常的了。
　　虽然龟甲贞宗乍一看像是跟一期一振的模样差不多，可一开口绝对会吓跑人的。
　　“嗯？怎么了，主君？”龟甲贞宗发现了他的视线，脸上顿时染上些许红晕。
　　“……不，没什么事。”
　　“主君，我把客人带到了。”一期一振说道。
　　“‘主君’……？”来人疑惑于一期一振对关翊常的称呼。
　　那是一名身材略显娇小的少女，身上甚至还穿着校服，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
　　“怎么，你也是来找我除鬼的吗？”关翊常看着她，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不，不是的，虽然也是找您帮忙，但是想要让您祛除的是妖怪！您的话，有那么强大的式神，一定能……！”
　　“等等，小姑娘，你冷静一点。”关翊常说着。
　　啊，这一口京都腔，跟某人一模一样。
　　他看了一样明石.国行，对方瘫在沙发上，对着他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这个懒癌。
　　“对、对不起，我……”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眼睛无意间望向了一旁的墙壁，那是庭院的方向，然后瞬间后退了一步，眼睛瞪大，像是受到了惊吓。“这、这么多大妖！”
　　有一些她虽然不认识，但从他们身上散发的妖气来看，这里的全都是大妖怪。
　　没有感觉到敌意，可身为阴阳师，一下子面对这么多大妖怪，花开院柚罗还是紧绷了起来，尽管那些非人类们都有不俗的外表。
　　庭院里的式神们没有什么反应，关翊常周围的刀剑付丧神却是脚步微挪，然后被自家主君阻止了。
　　“我说，虽然之前你们跟我说了缘由，我也能理解，但这就一个小姑娘，真没必要。”
　　关翊常有些无奈。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来，坐下。”
　　他一口一个‘小姑娘’叫的自然，完全没有自己同样在上高中的自觉，毕竟之前都被告知了他已经活了不知道多久了。
　　“我叫花开院柚罗。”花开院柚罗有些坐立不安，之前因为见到关翊常，想着事情终于能有解决的办法了所有有些激动，现在反应过来，发现这座宅子里的气息真的是十分不详，让她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是阴阳师吗？”关翊常问。
　　他能感觉到花开院柚罗身上有着灵力。
　　“花开院，是从前平安京的一个阴阳师家族之一，虽然不能跟安倍家比，但也还算是不错了。”大天狗开口，然后视线落在了花开院柚罗身上，她顿时紧张得绷直了脊背。“只可惜，传到这一代，血脉也已经稀疏了，这个只是末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现在的世界，现在的社会，已经几乎看不到妖怪的影子了，就连神明都失去了大部分的信仰，会没落也是当然的事情。”姑获鸟说道。
　　“那么，花开院家的末裔，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关翊常问。
　　起码表面上，对待人的友好还是要有的。
　　“非常抱歉，擅自就来打扰您，您的地址是我，打听来的，跟之前说的一样，我是想来找您除妖。”花开院柚罗说。
　　“除妖？”关翊常挑了挑眉，“你不就是阴阳师吗？”
　　“才学疏浅，对于那种大妖，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便想着，来求助您了。”花开院柚罗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握紧了拳头。
　　“请您，请您帮我，帮我们去退治羽衣狐吧！”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京都现在，已经被羽衣狐，还有她麾下的妖怪占据了。”
　　“羽衣狐？”关翊常又看向大天狗，等着他的解释。
　　“寻找寄主，寄宿在寄主的身体里，汲取黑暗的情绪发育，属于转生的妖怪，每转生一次就会强大一点，但，”大天狗的眸子里一片冰冷，“终究只是一只狐狸而已。”
　　“羽衣狐？那是妖怪吧？既然是妖怪，退治恶妖不是你们花开院的职责吗？”压切长谷部开口。
　　他对于这些一个个都来麻烦主君的人类没有多少好感。
　　“而且，我听说花开院的本家就是在京都，还是说，”红叶开口，眸子看向了紧紧握拳的少女，“还是说，你们花开院本家的人，打不过羽衣狐？”
　　“……虽然很不甘心，但现状就是这样，所以，所以我才来请求帮忙。”花开院柚罗抿唇。
　　“是吗，”关翊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上了花开院柚罗的眸子，那里面充满了希冀。
　　他微笑着，“我拒绝。”
　　看着少女有些错愣的脸，他的内心再次被不应该有的愉快感充盈着。
　　啊，但是这次，他可是有正当理由的，如果不是有理由的话，当成是维持表面上的友好也好，当成是打发时间也好，他大多都是会答应的。
　　但是关翊常现在算是处于忙碌状态啊，还要去找刀剑跟式神呢。
　　“为什么，如果是您的式神的话，肯定能，不然京都就要……！”花开院柚罗有些急切的说。
　　但关翊常还是十分无情的拒绝，然后目送着少女失落的背影离开。
　　“呵，”鹤丸国永轻笑了一声，“那个人类小姑娘说什么？说我们或许跟羽衣狐有抗衡之力？啊，这种被小看的感觉，真的不爽啊……”
　　“哼，杂碎。”荒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狐狸的话，一咬，就死了。”侓清看着自己手心的蜘蛛。
　　“感觉那边可能很热闹的样子，但是很遗憾。”关翊常说，然后将视线转向庭院里随风微微摇曳的樱花树，上面的许愿签微微晃动着。
　　“想要召唤式神的话，还得当回万事屋啊。”
　　他说着，随意的从那些许愿签中扯了一个下来。
　　说来也是讽刺，明明他喜好看见人们被负面情绪充满的样子，可现在却要去帮助别人。
　　“让我来看看……”关翊常说着，将手中的许愿签翻了个面。
　　在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他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怎么了，翊常大人，是什么好笑的内容吗？”萤草问道。
　　“不，只是，觉得真是巧。”他松开手，任由那张许愿签在他松手后化作灵子消散在空中，对着一众刀剑跟式神们说：“我们可以去玩一场了。”
　　那张许愿签上的内容，正是京都里的人，饱受妖怪肆虐之苦，想要获得解脱。
　　“对了对了，长谷部，你跑得快，去把那个花开院家的小姑娘叫回来。”
　　“我明白了。”压切长谷部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带着有些茫然的花开院柚罗回来了。
　　“那、那个，关先生，请问您是……”
　　“我改主意了，决定帮你。”关翊常说着，对着花开院柚罗露出一个笑容。“但是，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报酬，能付出什么代价？”
　　“这……”花开院柚罗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着开口：“您是，想要什么？钱吗？”
　　“既然你们是一直传承下来的阴阳师世家，刀剑总有吧。”关翊常笑着，“比如，御神刀什么的？”
　　“主战场是在京都吧，那么，明天京都见吧，带上你家有的，最古老的御神刀。”
　　……
　　“主君，御神刀，是指……”太郎太刀的声音低沉。
　　“不急，反正我们也是要完成那个许愿签上的内容，花开院家的小姑娘带来的就算不是我的刀，也没什么损失，而且还能从她那里获得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