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204)
那么要对羌兵斩草除根,就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不过,要像曹操那样,通过枭敌之首,灭其精锐,给他们营造出大麻烦来,再鼓励朝廷施以有效又强硬的态度,还是称得上可行的。
至于之后要怎么根治这一难题,还得等个更成熟的时机。
“路漫漫其修远兮。”
燕清感叹一声,被吕布听个正着,不假思索地回了句:“愿伴君上下求索。”
“这还用说?”燕清挑了挑眉,含笑看他一眼,轻声道:“自是离不得夫人的。”
吕布屏了屏息。
不知为何,这句分明不是甚么正儿八经的情话,还带着十足的理直气壮,却莫名其妙地令他心悦得难以自已。
只是这份好心情未能持续太久,就随着不得不目送主公进到那该死的帐内,自个儿却不得不隔得百步外就驻足,跟彻里吉同也未带进去的亲兵站在对立两头……而烟消云散了。
他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手持方天画戟,背负麒麟弓,一身银甲在骄阳下熠熠生辉,身后战袍随风烈烈飞舞,活脱脱是一尊煞气腾腾的战神。
很快就引起了羌兵们不安的窃窃私语。
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后,吕布那原是锁定帐门的锐利目光,迅速裹着滔滔怒火,光明正大地迁怒过去。
任谁都看不出,看着傲慢的吕布,其实此刻正无比紧张。
——燕清正独自在里头,且不是冲谈判去的,而是意在刺杀彻里吉!
光想到这点,就足够叫吕布高高提起一颗心了。
无端端地接触到那道有如实质、无比凶恶的目光,让正感叹于他体格高大魁梧得不似他们所熟悉的汉人的羌兵们,禁不住面面相觑。
在不解之余,也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燕清虽未亲眼目睹吕布对羌兵释放杀气的这一幕,也能多少想象吕布内心有多不安,一早就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
彻里吉来得晚了一点,他丝毫不露着急之意,而是慢悠悠地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热茶,却只捧在手里,并不饮下。
听着脚步声绕帐几圈后,在帐门处重新停了下来。
燕清默数三声,刚数完,帘子就被掀开了。
来人正值壮年,身形高大,毛发茂盛,穿着极华贵的羌服,颇有气势,赫然是西羌王彻里吉。
他并不着急进入,杵在帐门处谨慎地往四周一扫,确定这里头空荡荡的,除了模样漂亮、气质温润、举手抬足又带着文人特有的优雅的燕清外,并无一人后,彻底放下了心。
至于这四肢修长纤细,斯斯文文的燕司空,现双手空空,并未带上任何兵器,就无缚鸡之力,绝无可能是他的对手,便不在戒备范围之内。
彻里吉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并不为自己的慎重过头感到不好意思,以蹩脚的汉话,和文绉绉得很是装模作样的口吻道:“吾名彻里吉,久仰燕司空大名,今日幸能得见。”
燕清微微一笑,笑意却未透到眼底,嗓音里也是十足的疏离冷淡:“不敢当。”
对汉官那股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傲气,彻里吉过去就不曾少见,哪怕心下极不以为然,也不在这节骨眼上于面上显露出来。
在被这漂亮人的笑晃了晃眼后,彻里吉很快回过神来,笑呵呵道:“不知司空考虑得如何了?关于——”
燕清淡淡地打断他道:“西羌之人,自先帝继位以来,便不曾入贡,纵得恩惠,亦不思偿,现更是狼子野心,欲对陛下不利,你还有甚么想说的?”
彻里吉沉了脸,意识到来者不善。
“燕司空此言差矣。”看燕清还镇定自若地坐在席上,却冷冰冰地对他呵斥,彻里吉心里便老大不痛快,一边带着点恫吓性质地靠近了去,一边缓缓道:“我与大汉虽为邻邦,却多年不相往来,更曾被刀兵相向,谈何恩惠?至于现今在帝位上那一稚子——”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何足惧哉!”
燕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绽了灿烂一笑,说道:“这里正好。”
什么?
彻里吉足下一顿,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他猛然往四周一扫,没察觉出什么不妥来,刚要恼怒燕清的故弄玄虚,就愕然地看到燕清本是空空的手心里,不知何时无声地多了一个巴掌大的精巧机栝来。
——诸葛连弩。
燕清笑得温和无害,将这玩具一样的小连弩对准了惊疑不定的彻里吉,目光转冷,毫不犹豫地喝道:“杀!”
第189章 救出皇帝
吸取了上次被左慈逃脱的教训,燕清这回不但卡准了距离,还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出其不意。
需要用的卡牌“杀”,自然也事前就刷新好了。
而这次的彻里吉,也不似左慈那般有一身玄异本事和护身法宝,震惊得还没来得及吼上一句,招外头亲兵进来,就被嗖嗖嗖连发的三支箭矢打得满身窟窿,奄奄一息地倒在了血泊里头。
燕清眼疾手快地往他口中塞了团布条,杜绝了呼救的可能性,之后就不慌不忙地等着十息后卡牌刷新,再用第四张杀牌,从容地给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方补上了最后一刀。
称霸西羌的彻里吉,就此窝窝囊囊、悄无声息地气绝了。
燕清这一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可谓一气呵成,此时也很是冷静。
先是半蹲下来,探探彻里吉脖颈,确定人真死了之后,便将这具尸身拖到屏风后头,再拽了几张边上的厚毯子来,铺到地上,掩饰猩红的血迹。
等完成这一切后,他低下头来,徐徐念了句烂熟于心的话,瞬间化作了这会儿死不瞑目的彻里吉的模样,大摇大摆地掀了帘子,出到了外头。
对上一双双神色各异、密切打量的眼睛,燕清面不改色,只轻咳一声,扬声道:“来人。”
化身做别人之后,除开模样,不论是语言也好,还是嗓音也罢,都跟正主一般无二,燕清早在最初化作郭嘉吕布时就已清楚知晓,因此也不怕穿帮。
至于语气难免和真彻里吉不同,也不甚要紧——区区侍卫,岂敢质疑羌王?
不论是吕布和典韦,以及带来的一干亲随,还是彻里吉的那些亲信,都默契地遵守约定,守在百步开外的小山头上,紧紧地盯着这顶临时搭筑起的小军帐看。
见只有彻里吉忽然出来了,吕布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不善地眯了眯眼。
主公呢?
典韦心中显然也怀着同样的疑惑,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
“陛下有何吩咐?”
羌兵们面面相觑一下,最后自然是地位最高的队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燕清流露出些许不耐,踯躅片刻后,烦躁地瞪了眼身后的帐篷,飞快道:“将那小皇帝带来。”
“这,”队长不由愕然:“真带来么?”
燕清迅速将脸色一沉,阴鸷地看向他:“嗯?”
队长赶紧下拜告罪,可到底来之前就被雅丹丞相千叮万嘱过,两头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他无奈之下,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句:“只是丞相大人曾交代过,假若叫敌军见着了,怕是会不顾一切抢了人就——”
“够了!”燕清几乎忍无可忍,恶狠狠道:“若不是那燕姓小儿磨磨叽叽,非得确认那小崽子安危才肯继续谈话,我又如何肯冒险折腾一趟,非将人带来?若丞相有异议,束手束脚的,这谈判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队长再不敢多言,赶紧去了。
不一会儿就将面色憔悴,神色浑浑噩噩的刘康带了来,较之前见过地那一面要瘦了一大圈,身上还捆着锁链。
燕清飞快地审视眼神空洞的一阵,拧紧眉头道:“怎么又瘦了一些?怎么照看的!”
西羌王脾气爆裂是出了名的,因此他这近乎蛮横无理的言论,也没人敢有别的想法,只老实认错。
燕清这一阵气势汹汹的发飙,直叫还存有一点疑窦的队长大气都不敢出,暗自懊恼不该为丞相触怒了国主,讷讷地回队了。
燕清随意解下身上披风,无礼地盖在了刘康的脑袋上,遮蔽住了他的视线,也叫他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进去!”
燕清不快地催促着,粗鲁地推搡着他,把他给赶进了帐内。
刘康哆哆嗦嗦地照做,就连头上的披风都不敢拿,就靠能看到的那一小片地挪着,差点摔倒在地。
等入了帐,燕清便暗暗松了一口大气,顾不上为进行顺利而高兴,就退开几步,在刘康应该听不到的地方,将声音压得极低地飞快念了句‘仙道玄妙,俗人安得其法’,就一下给变了回来。
再一开口,便是燕清那温润悦耳的本音了:“陛下。”
刘康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呆滞了片刻,半晌才停止了细微的颤抖,小声询道:“燕卿?”
燕清上前一步,单膝跪下,以配合刘康的高度,伸出手来,温柔地将那披风给摘了:“臣无能,来得太晚,叫陛下受苦了。”
刘康木愣愣地挪动着眼珠子,一寸寸地挪,直至落在燕清那如玉一般的面庞上,就定格住了。
“真,真是燕,燕卿啊!!!”
在极度地难以置信后,刘康一点点地清醒了过来,胸口剧烈起伏,干涩的眼角忽就涸满了泪,一滴滴地往下淌着。
燕清看他情绪就要失控,赶紧将事前备好的巾帕取出,给刘康掩住,郑重道:“现尚未脱困,还请陛下再忍耐片刻。”
刘康的眼泪就被生生吓回去了。
他此刻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惊弓之鸟,脑子也不甚清醒,这会儿都还没想起要问不翼而飞的彻里吉,只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救命稻草,小心翼翼道:“那,那该如何是好?”
燕清莞尔一笑,那双极漂亮的眼眸中,充满了叫刘康依恋的信心:“只委屈陛下紧紧跟在臣身后,莫要落下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