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36)
把全身家当赔给了被揍的那个人后,对方签了调解书,程烈从派出所出来了,但他因为斗殴和旷工,被工程队开除了。山穷水尽之际,何新柔收到了自己父母的死讯。
她爸妈参加老年旅行团,大巴出了事故,她拿到了一笔赔偿款,继承了父母的房子。
到S市的那天,天上没有太阳,也不下雨,他们坐了十几个钟头的绿皮火车,路上何新柔一直在咳嗽。
她病了,程烈嫌她咳得太吵人,躲餐车去了,程展心缩在何新柔怀里,何新柔一呛,他就伸手去摸摸何新柔的胸口。
回了S市,何新柔身体愈发虚弱,终日卧病在床,程烈找不到工作,赌瘾和酒瘾愈发不受控制,把何新柔父母的赔偿金偷出来,花了大半。
他一偷钱,半夜醉醺醺的回家,就要拿何新柔和程展心开刀。何新柔的精神状况愈发不好,常常产生幻觉,手也拿不动笔了。
不多久,何新柔走了。她走的时候程展心没跟,但程展心知道她去哪儿。过了两天,她的尸体从江上浮了起来。
程烈从殡仪馆回来,喝了一晚上酒,那之后,程烈有小半年没对程展心动过手,但再过了一阵子,他似乎也就麻木了。
程展心上了小学,程烈会带他的狐朋狗友来家里喝酒打牌,家里常常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程展心便在外头一群酒鬼赌徒的咒骂声和欢呼声中看书学习。
后来程烈赌品太差,没人愿意和他再赌,他便去了别的地方,不见人影,只有账总上门。
实际上程展心回忆从前时并不至于太过伤心,也不常有心痛。
程烈活着时候像一块巨大的阴影,笼罩在程展心头顶,程展心连过多的想何新柔也不敢,因为如果太想妈妈,就会变软弱了。
程烈死后,程展心才敢慢慢鼓起勇气,想把属于他和他妈妈的回忆再找回来。大三结束的暑假,他独自去了一趟他出生的小城,想碰碰运气,看看会不会有哪家小画廊里还留存着十几年前那个美院肄业学生画的画。
程展心运气不好,没有找到。
2
程展心第一次见陆业征的家人,也在他大三结束这一年的暑假。
他刚从小城空手而归,陆业征没问他去做什么,只是在一个夜里,略有些紧张地拿着手机走到起居室,问程展心,他妈妈回S市,愿不愿意一起吃一个饭。
陆业征和程展心在一起三年,该知道的朋友都知道了,连莫之文都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陆业征和程展心的关系。程展心不清楚陆业征什么时候和家里说的,但程展心知道陆业征说了。
“我妈早就想见你,”陆业征很罕见的不那么自信,“这次特别坚持。”
程展心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电脑放在腿上写东西,闻言抬头看陆业征一眼,问:“你替我答应了吗?”
陆业征看着程展心,说:“没,我说看你愿不愿意,你愿意吗?”
程展心觉得家里的天之骄子露出忐忑的模样十分有趣,便托腮问陆业征:“阿姨会给我一张巨额支票要我离开S市别再回来么?”
陆业征便笑了:“你想要吗?”
“不想,”程展心把电脑合上了,放在一边,有点傻气的说:“那我就把支票塞回去,对阿姨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陆业征俯下身,亲了一下程展心的额头,问他。
程展心转转眼睛,貌若正经的说:“太少了。”
说完他便弯着眼笑了起来。
程展心一笑就显得很小,一副十分天真的样子,他穿着陆业征给他挑的睡衣,领子没扣好,露出胸口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陆业征握住了程展心的肩膀,把他按在沙发上,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睡衣纽扣,露出浅色的乳粒,用手指撚磨着,又低头去舔舐。
程展心有等于没有地推了一下,陆业征一把抓住了程展心的手腕,扣在程展心的头顶,凑过来吻他。
陆业征的吻很温柔,但也强势,他把程展心的上衣脱了,头埋在程展心胸口。
程展心下巴被陆业征粗硬的黑发扎得既痛又痒,陆业征跟小孩儿一样吮吸程展心的乳头,那是程展心最敏感的地方,陆业征每次一碰,程展心就软得和一滩水一样,任由陆业征摆弄。
把浅色的小点吸得润红水亮,陆业征又抬起头,掐着程展心的下巴,要程展心看着乳尖被他拨弄。
“心心,”陆业征说,“变大了,你碰碰。”
他拉着程展心,要程展心自己用指尖夹着揉捻,又扯下程展心的睡裤,隔着内裤抚摸程展心半硬着的地方。
程展心微睁着眼,一张嘴便忍不住发出轻细的呻吟。陆业征今晚也没对程展心心慈手软,把程展心按在沙发上办了一次,又抱着上了大床继续。
喘息定了,陆业征抱着程展心去浴室清理了回来,程展心背朝着陆业征休息。
他的背光滑洁白,后腰上有一道很浅的疤,像上好白玉瓷器上的瑕疵。
陆业征伸手碰了一下,用手掌盖住了疤,靠过去,吻了吻程展心的后头。
“难看么?”程展心擦觉到陆业征遮着的地方,微微转过头,问。
“不。”陆业征说着,便把手松开了,从后面抱住了程展心,将他拢在怀中。
程展心挨着陆业征睡,睡前正式答应了陆业征的见家长要求,心里想着,若是何新柔还在,陆业征也能见何新柔一面就好了。
他的妈妈也很好,只是没法看着他谈恋爱了。
3
陆业征的母亲和陆业征长得有三分相像。
程展心见了她的脸,忍不住一愣,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她,回去细想后,又在网上搜了搜,才确定陆业征的父母皆是经济报刊中的常客。
陆业征的母亲是个女强人,百忙中抽空,与儿子和儿子的男朋友约在一家可望江景的法式餐厅。
她助理包了场,整个餐厅里就一桌,陆业征牵着程展心进去,十几个服务生站着等候服务,程展心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陆业征低头给了程展心一个意为“放心、有我”的眼神,仍然无法打消程展心心中的顾虑。毕竟,陆业征和程展心,好像从哪一面看,都不是太相配。
陆母见儿子牵着人过来,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待两人在她对面坐定了,她开口对程展心道:“你好,我是陆业征的母亲。”
她没有用让程展心不适的眼神打量程展心,或许是因为早就从各方面将关于程展心的事了解完毕,吃饭只是最后一步。
“您好,”程展心有些不安地冲她笑了一下,说:“我是程展心。”
陆业征护短得很。程展心话音刚落,他就说:“行了,点单吧。程展心吓得中午只吃了两口饭,本来就够瘦的了。”
陆母看了他一眼,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反应未免过度了。”
陆业征没回话,对服务生招招手,替自己和程展心点单。
二十分钟后,程展心算是懂了,今晚这一回见面陆业征比他还紧张。
陆妈妈随便问一句程展心住哪儿,陆业征都要插话打断,三人都无法正常聊天,导致气氛变得诡异非常。
被陆业征打断五次后,陆妈妈先受不了了,不客气地对儿子说:“我和展心说话你能不插嘴吗?”
她是北方人,嫁与陆业征的南方父亲作太太,也没收了一身直爽气。
“再说话我让人请你出去了。”她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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