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在嗑我俩的CP(22)
办公室的热闹持续许久没有结果,最终换到一个全员停课在家反思,等校方通知的结果。
麦大永一行人纷纷被家长领走,人群哄闹离开,显得落单在后的符翔形单影只。
那申济离开时趁着家人老师没注意悄悄回头,对符翔无声说了一句话,看口型大致是“兄弟,回头见。”
“行了,你们两先回去上课。”老顾的手搭在俞绥和晏休肩上,一左一右带出办公室,“剩下的我们来跟符翔同学沟通。”
办公室的门重新合上,透过百叶窗依稀能见到男生体型的形状,他紧紧抱着他的书包。
班主任和隔壁班老师,甚至各科主任和校长都围着他。
俞绥忽然觉得那个看似强大的圈在不断挤压中间人存活的空隙。
符翔很拘束,因为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因为他始终不承认而落入两难之地。
俞绥抿了抿唇没作声,他余光注意到晏休站在一侧等他一起走,便没有多做停留。
那股从办公室里带出来的安静突然就突兀了。
这种安静不是让人心安的安静,俞绥抬眼看了看前面人的后脑勺,默默又把嘴巴闭上。
郁闷烦躁的情绪是种延伸性不可捉摸的东西,俞少爷从前绝对不会放在嘴里的话不带一点儿预兆地蹦跶出来,有没有气到晏休不知道,总之先把他自己吓坏了。
他处在微妙的尴尬和后悔当中,又惦记着后面还在办公室里的符翔,气郁未消,自觉多说多错,干脆不说了。
他不说话,晏休也不说话,尴尬是今晚的牵引线,他两一前一后,互不搭理。
如果不是走到楼梯口遇到符翔的家人,他两能一直维持这个状态。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抓着衣襟撑着腿,走得很慢,看见他两忙问:“知道高二文六的符翔在哪个班吗?”两人停下来给她指办公室的方向,老妇人一愣,抓着衣摆擦擦手,讪讪道:“小同学啊,知不知道我们家符翔犯了什么事啊,怎么会去到办公室了啊?”
俞绥一顿,他下意识想看晏休一眼,又仓促收回来:“阿姨,他没犯事。”
他略艰涩地说:“只是遇到了一点麻烦,学校和老师会帮他解决的。”
......
后来晚修结束班里有人说看到符翔跟一个老妇人离开学校,第二天没有回来上课。
“你听说没,昨天麦大永和申济把六班的符翔堵在厕所了。”
“我们那不给出去,不太清楚。”
“......”
两个女生结伴上厕所,路过楼梯口忽然看见贴着扶手边站的男生,双双一怔。
“......俞绥。”其中一个女生悄悄上前,“昨天是什么情况啊?”
即便学校口风紧,严明禁止议论这事,但是传出去的一点风声还是让人嗅到了味道。
俞绥没回答她,如果这个女生稍微没那么激动,不那么不好意思肯多看俞绥一眼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向来好脾气的男生此刻情绪不怎么样。
“俞绥?”
俞绥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他点了下头,抓着栏杆转身上楼。文三班这节体育课,他一转身就看到下楼的晏休,猝不及防对视。
俞绥一僵,侧身错过晏休跑上楼。
“你跑哪去啊?”杨飞文一把揽住俞绥,“上课啊。”
几个男生紧跟在杨飞文身后,一左一右抓着俞绥:“走走走,哥哥们带你打球,瞧你一天天这心不在焉的——”
于是俞绥又跌跌撞撞地被拉着拽着从晏休旁边过去,杨飞文忽然撒开俞绥,扭头问晏休:“纪委,我们去打球,你一起吗?”
俞绥脖颈又起寒毛,动不了了。
他全身的神经都用到耳朵和后背上了,半天才听到晏休冷冷淡淡的声音。
“嗯。”
晏休答应了。
俞绥抓心挠腮的紧张瞬间散了一半,不明由头地松了一口气,立马又重新紧张上。
二十六中的篮球场视野出了名的开阔,这天天气特别好,阳光全照在他们身上。没过半场,就有男生把衣服撩了一半拧汗。
文三女生紧巴地冲前冲后送水送毛巾,闹得比打球的男生还忙碌。
易田揣了两瓶水挤到俞绥和杨飞文边上递过去,压低声音小声问:“俞绥,你跟晏休吵架了?”
俞绥接过水,乌漆的眼睛往晏休的方向过了一眼,温润地说:“没有啊。”
他们两本来就不熟。
等易田抓心挠肺地走开,杨飞文别开脸凑近:“你俩肯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俞绥拧开盖灌水,散漫地挨到栏杆边上,眯着眼似有若无地扫了眼场上。
晏休俊逸的侧脸在高中学生里很容易成为聚焦点,俞绥有意无意扫过去好几次,叼着水瓶挨不住烦躁。
分组的时候他和晏休永远在一队,但是打球的时候挨不到一起去,每次他拿球的时候总是能看到晏休站的很远。
俞绥心里的小人大喊着狂奔。
“你俞大少爷什么时候给别人这么甩脸过。”杨飞文说。
易田送水送到晏休那里去,俞绥顺着那瓶水,忽然跟晏休视线对上,他仓皇地收回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什么?”他讷讷地回。
杨飞文有丝儿无奈:“哎。”
下一场,杨飞文拿到球转身就传给晏休,晏休带球过人。俞绥跟人拦着拦着就到了晏休旁边,他们距离还远,局势不那么乐观,对面拦着的唐泊虎人高马大,拦球很凶。
俞绥顿了下,压低声问道:“阿文跑过去了,要不传阿文?”
晏休似乎停了一下,但没应。接着他带着球原地起跳,远远一掷。
篮球呈抛物线以雷厉风行的效率落入网框,咚地砸到地面。
三分。
谁也没料到纪委还有这种耍帅的技能,且他效率过高,球进框了才有人捂着嘴跳起来尖叫。
俞绥转身,但晏休连跟队友欢呼击掌的自觉都没有。
人倒是没走,拎着衣服下摆在原地擦汗,刚才没来得及说的回应现在才漫不经心地吐出来:“不用。”
冷淡,非人哉,闷葫芦。
俞绥心里嘀嘀咕咕冒了一串词,一个也不敢吐出来,盯着人家手指好久,小声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晏休:“......”
他也不继续擦汗,将衣服提着。
其实晏休不过是想早点去把衣服换掉,他答应上篮球场打球,只是因为某少爷闷着脑袋情绪低落,还在闹脾气,憋着话要说不说的模样。
但是在篮球场待的时间太长出太多汗,他不想继续待着。
俞绥等了三秒,飞快地说:“对不起。”
说完趁其他人还没过来,几乎小跑离开。
杨飞文高声喊他:“你不打了吗?”
“不打了。”俞绥说。
往蓝球场外的水泥地上阳光与影子交错,路过校门口,铁栅栏外赫然出现一行人。
他们没穿校服,嘻嘻哈哈站成一排,有人大老远就喊了一声“俞绥”。
一个白色的物体冲着俞绥的方向飞过来,是个沙包,不过俞绥站得远,那沙包没砸到他,正好砸到他脚边,扬起一阵沙。
俞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人。
麦大永撑着铁栏杆:“我本来还把你当半个兄弟,你就这么对我。”
“真贱啊你。”麦大永盯着他说,“非舔着那条子,以后就别怪哥们不留情面了。”
俞绥没说话,他捡起沙包,放在手上掂了掂。
肩上忽然搭下来只手,生生把俞绥的动作也摁了回去。
俞绥没动,僵着手臂,任由身后的人从他手上拿走沙包。
是晏休。
晏休从后揽着俞绥,像杨飞文平时安慰他那样用力抓了抓。
晏休还是平时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还走到栏杆那边问他们“你们怎么还敢回来”。
“狗男男。”有人讥笑。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