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又不犯法(200)
祁迟给温如水发消息。
—今晚事关你哥和我哥的人生幸福,终身大事。记得把你家门给反锁了,你哥回来打不开门,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要接,就当你睡着了没听见。
—……为什么?你们这是要干嘛?
—为了让我哥睡你哥。
—??!!
—呸,不是!为了生命的大和谐!
当狄初既纠结又焦急地赶到祁迟所说的酒吧时,一没发现命案现场,二没发现警察叔叔,三没发现有什么东西被扔了。
祁凌目光炯炯,精神倍儿好地坐在卡座上,面前摆了……两瓶啤酒……
狄初见识过祁凌的酒量,连喝五杯威士忌不眨眼的人。要说两瓶啤酒就能醉……
狄初想,祁凌自己不是智障,就是把他当智障……
来了见人没事,狄初转身就想走。祁迟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把揽住他:“哥!我哥!你总算来了!我哥他——”
“你哥他装疯卖傻关我什么事。”狄初没时间撩闲,刚抬脚。
祁迟急得跳:“我哥真醉了!你看——”
“醉你爷的大白鹅——”狄初转身指向祁凌,力求戳破这人的鬼把戏。
万万没想到—— 一秒前还精神抖擞的祁凌,现已摊在沙发上挺尸,装作自己烂醉如泥。
这他妈也太不高级了。
狄初和祁迟同时黑线。
狄初想,自己喜欢了个什么玩意。
祁迟想,这什么猪队友!这还怎么玩!带都带不动!好气!
狄初转头看向祁迟,连骂人的力气都省了:“带你哥去医院看看脑子。”
祁迟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双商在线的高级货。
“初哥,”祁迟说时迟那时快,吸了吸鼻子,立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哥他……他苦啊……他就想让你送他回家而已……”
狄初叉着腰:“你不进军娱乐圈你真是可惜了。”
“初哥,真的,我拿人格保证,我哥就是想你送他回家而已。好歹你们也谈过恋爱是不?不是恋人了还是朋友嘛,你就再……迁就我哥一次,好不好?”祁迟说得小心翼翼,一副深怕狄初拂袖走人的样子。
狄初脑仁儿疼,今晚他就不该出来。个没原则的玩意儿,偏偏还心软。
狄初又回头看了看祁凌,发现对方一边装醉,一边往自己杯子里倒酒。
狄初忽然想起说:“他们小型演唱会过了?这么喝酒不怕出事儿么。”
祁迟被这神转折给懵了一下,还好反应快:“过了过了,哎,说起这事儿。我哥那天唱着唱着就哭了,哭懵了台下粉丝,哭懵了立哥汪老师。你说这……”
“停下。”狄初显然不想听祁凌如何感人肺腑,他到如今还不能接受自己曾让祁凌掉眼泪这件事。
总是愧疚在作祟。
狄初想,也许今天自己会过来,就是因为对方是祁凌。
正因为是这个自己曾经深深喜欢,到现在也无法忘怀的人,所以狄初做不到洒脱,做不到真正的拒绝。
狄初叹口气,转身往祁凌走:“这他妈最后一次。”
祁凌远远地看到狄初向自己走来,明明没喝多,却仿佛自己已经醉了。双脚站在云端,不真切的样子。
他的初真好看,腰窄腿长,美貌一流,头发又长了点,走路也那么风姿卓越。霓虹灯洒在狄初的眼里,碎光一如湖面上绚丽的丹霞。
他的初,眉尾一挑,便是半个江山。
祁凌觉得今晚喝了假酒,不然怎么才两瓶,他就醉了。
狄初耐着性子陪他演戏,走过去拍了拍祁凌的肩膀:“你……还能走吗?”
祁凌决定把不要脸做到极致,他顺势捉住狄初的手,把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儿拉到自己面前。
狄初本就没怎么站稳,脚下一滑,差点扑对方身上去。
两人的气息瞬间相撞,微醺的酒气遇上干雪松的清香,五光十色的酒吧里,惹人思绪迷离。
狄初有一瞬间走神,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心脏砰砰砰地跳,他忽然庆幸祁凌今晚是在酒吧买醉,没在街边撸串。
不然哪儿来这么大的音乐,来掩饰自己的心跳。
狄初深深地看进祁凌眼里,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时间长到祁凌差点要一下子吻上去。
狄初往后退了一点,接着眼神清明,道:“能走就起来。”
祁凌得了便宜不敢卖乖,伸手搭上狄初的肩,歪歪斜斜跟八爪鱼似的,把自己的上半身挂在狄初身上,又为了防止过重,不敢直接压上去。
半悬半掉的样子,怪累的。
狄初想叫祁迟去打车,结果一转眼人就没了。
看来是铁了心要他亲历亲为,狄初咬咬牙,扶着祁凌走出酒吧。
两人在夏季温热的风中依偎着,有那么一秒,狄初觉着似乎回到了去年刚认识的那个夏天。他们从工作室练完舞蹈出来,推着电瓶车差点在街上干架。
祁凌把头靠在狄初发顶,喃喃道:“时间真快,将近一年了啊。”
狄初垂下眼,半响说:“嗯。”
“那时候虽然看我不顺眼,但你至少不会不理我,不会躲着我。”祁凌说,“那时候真好啊。”
狄初不想接这个话,可他也有点想念那年时光,他说:“嗯。”
好不容易招到出租车,祁凌拉着狄初要他坐后面,两人挤在后座,本是空调车,也出了一身汗。
祁凌闭着眼,将头枕在狄初大腿上,一只手紧紧拉住狄初的手,偷偷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柔软的触碰,温热的感觉,狄初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
他低头看向祁凌,后者仰面盯着他。
两人视线胶着,车窗外,有飞逝而过的景物,向远方吹去的风。
忽明忽灭打进车内的路灯,在祁凌脸上镀下阴影。
深深的睫毛挑住了满眼柔情蜜意。
狄初想,这人怎么能帅得这么惊心动魄。
司机换了个电台,正好放到:我已深爱着你,见你一面也好,缓我念挂。*
祁凌“醉”得越发厉害了,狄初扶着他跌跌撞撞上了电梯。从电梯出来,又磕磕绊绊地走到门口。
狄初让他站好,祁凌装作没听到。狄初叹口气:“钥匙呢?”
“嗯……不知道……”祁凌靠着狄初,将抱着狄初腰际的手臂,下意识收紧。
狄初:“那咱俩在这儿站一夜,您没意见吧?”
“没意见。”祁凌说,“只要是跟你,什么都没意见。”
狄初:……
“钥匙在哪个兜里?”狄初只能自力更生,伸手去掏祁凌的包。
“你找找看。”祁凌说,语气里带了点笑意。他低头看着狄初一边认真翻找,一边为了不让他跌倒,还紧紧揽着自己的肩。
他的初,怎么能这么好呢。
祁凌已经比贪婪还贪婪,他无比希望这一刻永恒。
爱情是什么,他想他已经体会到,爱的可贵经验就在于,从某一瞬间出发,去尝试一种永恒。*
狄初好不容易从祁凌裤包里掏出钥匙,摸得两人都快擦枪走火。
开了门把人推进去,狄初本想说既然你都到家了,早点睡吧,我也回去了。
结果祁凌拉着他不放手,忽然神智清醒似的,用力将狄初拉近屋里。
狄初还没搞懂祁凌的出牌套路,后者已将大门“砰”地关上。狄初只觉后背一疼,自己被人压在了门上,他还没来得及出声,眼前的黑影便跟了上来。
是吻。
久违的唇齿相依。
祁凌压制住狄初,将对方按在门上。他受不了了,有些失控。狄初压根没想过抵抗,对深爱的人,他怎么可能拒绝。
只是太久了,久到两人都快忘了接吻是什么滋味。
祁凌闭着眼,将唇与狄初贴在一起。几秒后,见对方没有拒绝。他试探着含住狄初柔软的下唇,上下齿在唇上小心地啃噬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