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又不犯法(204)

　　狄初一额头汗，赶在今早搬完家，下午还要带温如水熟悉公交线路。一摊子事儿，忙得焦头烂额。
　　“又找打是不是，不帮忙滚蛋！”
　　祁凌有点委屈：“不是，让你们住世外岛去，犯得着这么折磨自己？这房子又小又破，能不能住人？”
　　实际上祁凌说得有些夸张，新式学区房，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比耀铭二期是小了点，比世外岛的祁家大宅更不用说，但够狄初和温如水正常生活。
　　“房子小，糟蹋您勒，”狄初笑着白了他一眼，“看不顺眼就出去，哪儿来那么多意见，又没让你住。”
　　“嚯！那我俩咋办？上大学就分居啊？！”祁凌说，“过节日咋办？我想你了咋办？办那事儿咋办？步入新时代开房主力军伐？！”
　　狄初抬手揉揉太阳穴，个不要脸的玩意：“我上大学你又不上，整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得了吧，我看我俩这对象处的，同城都快他妈成异地了！”祁凌撑着墙，死皮赖脸地撒泼，满脸闺怨。
　　狄初玩味地笑着，想说什么，斜了他一眼，又伸手去开门：“不介意你多发展几个，一三五小蛮腰，二四六大长腿，最后一天腾给我。”
　　祁凌皱起眉，脑回路卡在“小蛮腰”和“大长腿”俩词上下不来，搜肠刮肚地回忆半天，最近他没犯事儿啊。
　　“哎我操，”祁凌决定想不通的事都别瞎他妈想，“初，你说清楚成不，这都什么鬼？”
　　“自己想。”狄初显然是本无此意，经他一提点，想起了什么事，“视频。”
　　祁凌懵圈，咂摸几秒也没想起是什么视频。狄初冷笑着要去开门，祁凌福至心灵般，一招拦断：“等等！酒吧！”
　　狄初伸手搭在祁凌肩上：“哟，我还以为你准备装失忆来着。挺诚实嘛！”
　　“哪儿能啊，”祁凌讪笑，盯着狄初。
　　狄初也笑，回望着他。
　　两人敌不动我不动地相视几秒，笑得颇为尴尬，笑肌当场宣布死亡。
　　祁凌咽了口唾沫：“初，我真没干啥。”
　　“我有说你干啥了么，”狄初伸手捏住祁凌的下巴，“那晚陪谁了？干了些什么呀？爽不爽啊？几飞啊？”
　　祁凌深觉后怕，狄初笑眯眯的表情里藏了把四十万米的大刀。吓得他就算没做亏心事，双腿都软得像摇摇爽。
　　“没飞没飞，喝完就回家！信我！”祁凌颇为有气势地扬了扬下巴，“再说了，爷这鸟认人！对别人，那就硬不起来！”
　　“滚蛋，”狄初乐了，眼神下移往祁凌裤裆上看了一眼，“自己管好，不然小心点。”
　　祁凌对狄初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表示开心到无以复加，当即拍胸脯保证：“这鸟要是不听话！任君宰割！”
　　狄初开了门，打算出去给温如水帮忙，想了想又回过头来：“成啊，下次再让我听到视频里有其他男人的声音，你就切下来炖汤给敌敌畏补补吧。”
　　祁凌下意识捂住“大鸟”，不寒而栗：“我日，敌敌畏又没鸟！它补个几把！”
　　“怪谁？”狄初笑着踹了他一脚。
　　“不怪我，真不能放任它出去乱搞，”狄初走出卧室，祁凌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初，咱俩真不住一起啊？”
　　狄初见他快要哭出来，两人刚复合没多久，实在不忍心虐待这只哈士奇：“我妹高中自己申请住校，N大本市人可申请走读。星期一到五我妹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
　　狄初顿了顿：“来不来，在你。”
　　“嗯？！”祁凌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神转折，“来来来！一周七天我都来！”
　　“来个屁！”狄初说，“一三五你陪阿姨，二四六你可以来我家，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
　　“你去找你的小蛮腰吧。”
　　“我操——！跟你说了不是那回事儿！”
　　狄初和温如水在N市安家后，敌敌畏最终被狄初接到了学区房。
　　原因是——祁家把它喂得太胖。
　　再这么胖下去，敌敌畏能胖出自闭症。
　　狄初再次见到敌敌畏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大理石地板上那团橘黄色的东西：“这他妈是猪吧？！祁凌，人心黑了？你给它喂催肥剂？！”
　　“什么叫人心黑了！”祁凌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哪儿胖了，这不挺好的嘛。”
　　狄初不敢苟同，遥想当时，两人在楼下遇见敌敌畏，瘦小的身躯完全顺风倒，捧在手上都怕化了。
　　再看现在，狄初捂了捂眼睛，猪一样的身躯掩盖了它失去小鸡鸡的悲伤。
　　祁凌把敌敌畏抱起来，拿在手上掂了掂：“也不重，比起猪还是轻多了。”
　　“得了得了，”狄初懒得跟他争，“以后我来养，再不减肥敌敌畏都不敢照镜子了。”
　　“猫还照镜子？！”
　　“你信不信它能看着镜子里猪一样的自己，直接气成忧郁症。”
　　狄初把敌敌畏接回家，先是控制食量，而后在家里放置了许多猫爬架。有时吃过晚饭带着敌敌畏出门溜溜，一群遛狗的铲屎官里，狄初简直是清流。
　　敌敌畏对狄初百依百顺，黏得不得了。祁凌说这是饼干喂出来的情谊，谁捡了它，它就跟谁好。
　　实际上流浪猫曾有过被抛弃的经历，有心理阴影的流浪猫会表现出对人类的惧怕和胆怯。当它们再次被人类喂养时，接纳了新主人，它会加倍小心翼翼，防止被再次抛弃。
　　敌敌畏减肥的效果不太明显，狄初也很纠结。按理说依照百度来的方式，又请教了宠物专家，效果不可能这么小。
　　直到某一次，狄初半夜醒来，摸着身边床位没人。祁凌很少起夜，难道是厨房喝水？
　　狄初掀开被子穿上鞋，轻手轻脚往厨房去，打算来个半夜惊魂。
　　厨房灯亮着，狄初盘算着怎样才能吓得对方屁滚尿流。结果刚把头伸进厨房，瞬间雷击似的怔在原地。
　　厨房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背对着狄初，祁凌蹲在敌敌畏身边，一边给它加餐，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了块饼干。
　　祁凌撸着敌敌畏柔顺的毛发，压着声音口齿不清：“看看我儿子，被虐待的。咋瘦了这么多？吃回来吃回来，甭跟你爹客气！”
　　说完，敌敌畏还相当配合地喵了一声，无比赞同。
　　祁凌得瑟个没完：“儿啊，孤不孤独，寂不寂寞？要不要老爹给你领只美女猫回来？”
　　敌敌畏没表态，祁凌精分似的否定道：“算了算了，母猫太诱惑，你又没有小鸡鸡。不人道。”
　　狄初捏了捏拳头，神他妈祁凌个不要脸的还知道什么叫人道？！谁去给它做的阉割？！
　　祁凌最后一拍手：“要不给你领只狗回来！？就叫富贵怎么样？”
　　“我富你个双响炮！”狄初听着祁凌越跑越没边儿的言论，当即原地炸成烟花。
　　祁凌还没来得及转头叫心肝儿，后领被狄初拎在手里甩了甩：“老子给它减肥，你给它增肥！看我忙活你阴着笑呢！”
　　“哎哎哎，好好说话，我大宝贝儿！”祁凌心想，完几把蛋，深夜投食反被抓。
　　狄初斜眼看着地上的敌敌畏，后者恰好抬起头来。一人一猫对上眼，敌敌畏水灵灵的眸子满是疑问：吃吗？
　　狄初太阳穴突突跳，怒火中烧，对着敌敌畏一通吼：“还吃！放下！”
　　敌敌畏叼在嘴边的小鱼干落了一半，祁凌赶紧护犊子：“初！有什么你冲我来！别拿儿子开涮！”
　　狄初气得都快笑了，憋了半天回一句：“你还真拿自己当爹啊？”
　　“反正你也是它爸嘛，不亏不亏。”祁凌顺毛撸，一手揽过狄初的腰，顺势把人压在流理台上。咸猪手不老实地滑进狄初睡衣里，嘴上也没停，“初，我们还没试过厨房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