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偏爱(23)
陆黎书说:“讲什么?”
萧寒说:“别装傻,讲讲他在你家过夜,你怎么把人弄到过度呼吸综合症发病的,欺负坏了吧?你做个人吧,知道你憋了三十多年也不能一下子全弄尽兴了是不是,把病都给弄犯了这得多狠啊,他还好吗?”
陆黎书听出他话里的黄色废料,冷嗤了声:“我没你这么畜生,他在外头等了我四个多小时,发烧了。”
萧寒有些失望地“哦”了声,“这样啊,没劲。”
陆黎书心里那团火还没彻底熄灭下去,轻舒了口气看向书房的门,只要打开这里,对面就是许青霭安静的睡颜。
他昏睡着。
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诱使他去打开那扇门,去触碰那个不设防的少年,侵占、掌握,让他在自己面前敞出柔软,乖巧顺从。
“陆二。”
陆黎书:“嗯?”
“认真的啊?”
陆黎书不答反问:“不然呢?”
萧寒认识他虽然没有谢庭那样久,但也很了解他的性子,嘴边的话来回滚了几次还是咽了下去,改成了:“老树也能开花,真稀奇。”
第16章 表里紫霄(六)
餐厅内安静无比,只有偶尔敲键盘的声音。
陆黎书一直很认真地处理工作应该顾不上他,许青霭实在还想再吃一点,便试探着去拿勺子,结果手刚伸出去就听见一声轻叩桌面的声音。
许青霭抬起头正好撞入陆黎书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敢。
他立刻缩回手,若无其事地催他快上楼换衣服,同时在心里腹诽:乖乖,不抬头也看得到啊?
陆黎书没动,许青霭伸出手跟他保证:“我一定不偷吃,您快去换衣服,我要回学校了,一会还要上课。”
陆黎书合上笔记本起身上楼。
许青霭在楼下等他,百无聊赖地拿过他的钢笔,沉甸甸的笔体漆黑,尾端有一圈金色,透着陆黎书式的禁欲感。
他拿掉笔帽扯过那张纸随手勾勒出一个轮廓来,边涂边想:到底什么人才能配得上陆黎书呢。
唔,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很温柔的宠着对方,无论怎么胡闹都宠爱包容?
他会不会很护短啊?会不会没有底线的站在对方身边,还是会一边教训他自个儿知错一边帮他撑腰?
许青霭有点想不出来。
陆黎书这样冷,估计也不会为了谁去改变原则,大概也没有偏爱那种说法。
毕竟他连陆许琛都不会宠,该抽就抽该训就训,搞得陆许琛每次见他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不过就算没有偏爱,能让这样的冰山稍稍融化一角那对方也一定是很幸运、很幸运的人。
唔,至少上辈子要拯救过全人类。
许青霭涂涂画画,时不时往安静的楼上看。
怎么那么慢啊……呃……
陆黎书今天系了条深蓝色的领带,搭配黑色西装更显清冷。
眼镜上那个撩人的金链子荡然无存,只剩令人生畏的精英感。
啧,才温和那么一会就又变成了高岭之花。
陆黎书走近,看到他随手涂鸦出来的画。
许青霭说:“你看吧,我没有偷吃。”
陆黎书有些无奈,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在苛待他,刻意不让他吃饱?
昨晚下了雪,山路又不太好开。
许青霭站在一边看陆黎书给轮胎装防滑链,西装绷紧轮廓,肩颈线条流畅,纯手工的定制西装穿在他身上十分得体。
平心而论,陆黎书真的是个完美的模特。
可惜他请不起,不然一定要他脱光了躺在画布上给他做模特,还是S好,只要三千块就……
“看什么?”
许青霭偷窥被抓猝然红了耳根子,心虚地别开视线扯谎:“看、看你装防滑链,装的真好,哈哈。”
陆黎书凉凉扫他一眼。
许青霭知道他完全不信,尴尬几秒后生硬狡辩:“我是担心能不能准时到学校,我有课。”
陆黎书低咳一声,嗓音比昨晚好像更哑一些:“几点?”
我他妈怎么知道几点钟上课!扯谎听不出来吗!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糊弄!
许青霭脑子飞速转动,瞥见他车牌上的数字,“九,对,九点有一堂名画赏析,很重要,我们赶不赶得及回学校啊?”
陆黎书不知道被哪个词哄到,居然笑了下。
许青霭本想去后排,但看着陆黎书的眼神有一种“就是你小子把我当司机”的暗示,老老实实跑到副驾,扣好安全带乖巧询问:“谢谢陆先生,不收车费吧?”
陆黎书无情驳回了他。
许青霭恨自己为什么多添这么一句,看着他这辆低调而贵重的车,竖起两根手指谨慎跟他打商量:“那两幅画,够不够啊?”
“勉强。”陆黎书启动车,平稳出门。
路上雪依然很大,早上铲雪车来过一趟,但现在又覆了上一层,好在没有结冰并不是特别滑。
许青霭跟陆黎书没话说,不敢偷看他也不敢玩手机,也不知道这个路程怎么那么长,好像总也到不了学校。
到学校的时候他背后都要出汗了,一等车停稳,立刻解开安全带火速拉开车门。
“站住。”
许青霭回头,陆黎书推开车门下来,手里拿着他围巾好像要帮他围的意思,许青霭抢过围巾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自己来就行了!”
陆黎书看到他眼神里的抗拒,也没说什么,看他绕好围巾就转身上了车。
许青霭看他走了才进校门,边走边给S发消息吐槽:我终于回学校了,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
——昨晚我还做了个噩梦,梦到他喂我吃药,要命。
——还有啊,吃了他一点饭就要我两张画,你说他怎么都不客气一下啊,他还说勉强,哪里勉强了!我接稿的时候他们都叫我太太!
——我都没要他叫我太太!!!
许青霭跟陆黎书在一起憋坏了,噼里啪啦给S发了一堆消息总算舒服了,正准备把手机塞口袋里时震动了一下。
S:所以你希望他叫你太太?
许青霭沉默片刻,干巴巴道:……倒也不用?
下个月是平城大学校庆,学校在食堂与思政楼中间建造了一条长长的校园墙。
起初是打算贴一些知名校友的照片,再画上一些宣传画拿来迎接各界知名人士,当做宣传栏用的。
校长总觉得死板板的缺了些意思,便找了学校里画画最出色的许青霭和聂棋一起讨论想法。
聂棋主张画上积极向上能够体现校风的宣传图,歌颂一下老师们的奉献,同时也体现一下校绩,让大众看到平城大学的答卷。
校长徐行牍点了下头,说了声“不错”又侧头去问许青霭的想法。
许青霭跟聂棋不合已久,他半道儿转学过来,无论是在班级、学校甚至是市里的比赛都夺去了他的第一名荣誉。
他嫉恨自己是全校皆知,许青霭不太想跟他起冲突,也不想驳他的想法,但校庆是大事,况且徐行牍对他有恩。
他被雁美劝退,那些新闻也导致了他不会被任何一所学校收留,但徐行牍力排众议,将他带来平城大学。
许青霭迟疑一会,说:“我觉得让全校师生一起参与更好。”
徐行牍眼底有些兴味:“继续说。”
许青霭说:“平城大学这些年的答卷已经很完美了,不需要在这种时候歌功颂德,所获取的成果大家都看得到,既然是校庆,那就以庆祝为主。”
徐行牍让他继续说下去。
许青霭说:“让师生自己抒发想法,对未来的憧憬或是当下的告白,只要能够体现心情的都很有意义,更能体现平城大学的鲜活与人文力量。师生都是普通人,应该让大家看到在天之骄子的光环与努力拼搏之下,自由而可爱的灵魂。”
徐行牍喜欢这个浪漫的说法。
最终将墙画的任务交给了许青霭,让他全权负责,这个墙画的负责人最终要署名,由此和聂棋的梁子结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