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偏爱(8)
许青霭说:“继续说。”
聂棋勾着嘴角,眼底笑意轻蔑:“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反正你也早被陆许琛操烂了,怎么着,陆许琛活儿不好吗?”
许青霭含笑歪头看他:“你这么关心他活儿好不好,你也想被他操?”
聂棋一哽,随即笑起来:“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被压,哦对了我听说你为了钱什么都肯做,跟你那个快六十岁的校长也……啊!你、你想干什么……”
聂棋脸色煞白,惊恐地看向许青霭和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削笔刀,整个后背的寒毛都炸起来了。
“别乱来!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事情发生的太快,教室里瞬间乱成一团,尖叫声刮着耳膜此起彼伏。
苏希吓了一跳,火速冲过来抓许青霭的手,“把刀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讲。”
费于明一进教室,吓得奶茶都掉了,脸色煞白地抓一个人就问:“怎么了?”
那人小声说:“聂棋说许青霭被……那个过,还有七个男模的事,还有……”
费于明没那么多耐心,“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
“……就是他和那个校长的事。”
费于明倏地看向许青霭,生怕他一个冲动把聂棋那个矜贵的脖子抹了,那血要是喷出来能当场做墙绘。
苏希劝不动许青霭,转头冲聂棋吼:“你他妈又犯什么病,找茬儿是吧?”
聂棋坐在桌上躲无可躲,不自然地哆嗦着嘴唇吼:“现在是我他妈被按着,你说谁犯病!我告诉你许青霭……”
许青霭的拇指在伸缩条上拨动发出咔咔的声音,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告诉我什么,怎么?你也想操我吗?”
许青霭冲他笑,声音软腻勾人,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造谣我陪人睡觉,不知道被多少人玩烂了的事儿,真当我不知道?”
许青霭把玩着美工刀,笑意不减地慢慢往上,刀片贴着聂棋的侧脸慢慢下滑。
“我拿的奖都是被人玩拿来的,是不?”
聂棋惨白着脸,嘴唇直抖:“不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说的,别血口喷人。”
许青霭说:“啊,证据我倒是没有,不过血口喷人?我看看你的血口,能喷几个人。”
聂棋忍不住纠正他:“……成语不是这么用的,还有,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许青霭笑了下:“不是吗?”
聂棋满头冷汗,整个人都要软了,惊恐地看着许青霭说:“我劝你放开我,要不然我……”
许青霭打断他的话:“我最怕别人威胁了,你再这样我手要抖了,哎呀!”
聂棋下意识闭上眼睛,预期的疼痛却没有袭来,“啪嗒”一声,削笔刀落在桌上。
聂棋险些尿裤子,隔了好几秒才爬起来,粗喘着气恶狠狠地冲许青霭撂狠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许青霭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我等你。”
苏希陡然松了口气,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里,气得骂了一句:“操。”
和他们不一样,许青霭是“转学”来的,大一那年半路出家来的平城大学。
原本他在雁美,全国最好的美术院校,还代表学校拿了两个挺大的奖,结果就在大一下半年突然传出了和校长不清不楚的传闻。
校长夫人到学校闹自杀,在广播室里冲着全校说他“贱”,说校长亏空公款花了几百万包养他,最后还上了新闻。
最后为了息事宁人,学校只能劝他退学。
他长得漂亮,传言不仅没有因为他离开而消弭反而越来越离谱。
从被包养到靠身体拿奖,甚至演变到他早就被人玩烂了。
长得好看这件事,无论男女都一样会受到莫须有的攻击。
苏希和许青霭穿一条裤子长大,很清楚许青霭的性子。
虽然高中分开了几年,但他确信许青霭不可能干出那样的事。
他拿的每一个奖都是凭本事,在画画这件事上许青霭比他们所有人都虔诚。
那件事他问过,但许青霭不肯说。
苏希见不得他被人这样侮辱,于是去帮他澄清,谁不听就揍谁,结果却帮了倒忙。
传言一夜之间演变成他也操过许青霭,所以才会为了他出头。
苏希跟许青霭道歉,是他让事情变得更糟,甚至做好了许青霭会跟他绝交的准备,可他却笑笑,还反过来安慰他。
他说:“我说不解释最好,越说他们越兴奋,他们只是想找个理由去落井下石,并不是真的在乎事情的真相。”
苏希只觉得心疼又愧疚。
许青霭说:“我不在乎,他们又不会影响我得奖赚钱,真的,我不在意。”
苏希侧头看着许青霭。
他没在笑了,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炽白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像是包了一层瓷白的釉。
苏希盯着他看了一会,莫名看出出几分脆弱。
许青霭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从来没得到过爱,一次次伤害下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假装不在乎。
他狠狠踹了下桌子,扬声说:“谁再他妈造谣,老子弄死他!许青霭跟你们做了一年同学,你们见过他除了陆许琛跟谁好过?”
苏希是个186cm的北方男生,性格粗犷燥烈,大家都有点怕,议论声逐渐消停。
“你这样他们会连带着造谣你,我真不在乎。”许青霭有点无奈,隔了几秒忽然又玩笑道:“艺术家谁没个污点了,我现在已经具备了一个成功的艺术家的必要先决条件,高兴点儿哈。”
苏希看他一脸的无所谓,憋着一口气冲他吼:“老子在乎!”
许青霭一怔,鼻腔顿时酸了下,没再吭声。
第6章 左右青霭(六)
——叩叩。
秦缨推门,提醒道:“陆总,谢先生来了。”
陆黎书头也没抬地说:“让他进来。”
谢庭拉了张椅子在他办公桌前坐下,盯着正在看文件的男人一言不发。
陆黎书说:“有话就说,装什么斯文。”
谢庭跷着二郎腿没什么正型,伸手从他笔筒里拿了支笔出来在指尖转:“我装什么斯文,我还需要装?”
陆黎书扫他一眼,又垂眸。
谢庭“啧”了声拍下笔,往前倾身笑:“我说你得了吧,装得久了连自个儿都忘了什么人了,斯文人装得好玩儿不?”
陆黎书语气疏淡,不紧不慢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我需要装?”
谢庭有些牙酸地舔了舔后槽牙,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忍不住想起上学时,这人抽烟喝酒飙车,在费城一夜之间赢掉大半个场子,玩得一个比一个花。
彼时的陆二,名头比如今的陆总只高不低。
事故发生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但也没像如今这个样子,清冷、禁欲,像个不为所动的冰山。
谢庭想到这里,“哎,你觉不觉得你越来越像你……”
陆黎书手一顿,然后继续在签名栏写下自己的名字,见谢庭迟迟没接上下半句,淡淡反问:“怎么不说了?”
谢庭耸了耸肩膀,“我听说你昨晚带了个小孩儿走,怎么说?终于开窍了想养人了?”
秦缨过来送咖啡,谢庭立即换了个姿势,撑着下巴笑眯眯看向她说:“好姐姐,来份儿甜点,要甜点的。”
秦缨翻了个白眼。
陆黎书说:“不用管他,城东那块地的标书做好了就拿过来,晚上我要去谢老那里一趟,把其他行程推了。”
秦缨说:“是。”
谢庭“啧”了声,直抱怨他小气,偌大陆氏连个甜品也不给吃。
“陆二,你别是因为要养人了就从现在开始开始省吃俭用吧?什么娇气孩子啊这么难养?改天带出来见见人?”
谢庭昨晚有事不在,大半夜接到电话,说有个人一口气叫了七个男模陪酒,然后犯病被送医院了,吓得他一骨碌从床上翻起身,赶紧问人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