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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樊笼(67)

作者:重山外 时间:2023-04-15 09:57 标签:强强 HE 狗血 相爱相杀

  他朝小石头使了个眼色,小石头就凑上去从那人手中将支票抽出来。
  杜恒熙转身往外走,那人还不死心地一路跟着跑出来,“哎,别急着走啊,能留个名字吗?不过是交个朋友罢了,何必这么吝啬?或者我给你留一个?”
  杜恒熙充耳不闻。
  从旋转门里走出来,外头已经隐隐呈现冬日凛冽寒气。
  杜恒熙刚一出门,那两名被甩掉的副官在街对面看到了他,急急赶上来,“杜先生,您是去哪里了?”
  杜恒熙看到他们,便站住,状似醉眼惺忪地抬手搭上小石头,“我在跳舞啊,你们不在里头玩,跑到外头干什么?”
  两名副官脸色变了变,也不知怎么解释。突然看到追着杜恒熙跑出来的青年,都是一怔,整齐划一地猛地立正,敬了个军礼,“三少爷!”
  那位油头粉面的二世祖喘着粗气跑上来,睁圆了眼,很惊奇地伸手在杜恒熙和副官间指了指,“咦?你们认识?”
  杜恒熙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举止轻浮浪荡的年轻人竟然是马回德的小儿子—马博志。
  马回德三个儿子,长子在外带兵,次子赴美留学,只有小儿子跟在身边,却是最不成器的一个,成日疯疯癫癫,前段时间搞西洋画,这段时间又搞起了西洋摄影。
  只因是自己血脉,马回德才给了他一个宅子,把他当废物一样养在外面。
  杜恒熙对这人没什么意见 ,纯粹是不喜欢,但因他是马家三少爷,只能敷衍着又聊了会儿,任他把自己底细套了个干净,又约定了下次见面时间,马博志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杜恒熙才得以上车脱身离开。
  杜恒熙回到督军府,今日喝多了酒,睡得很快。第二日酒还未醒,就被外头一阵喧闹吵起来。
  杜恒熙头疼欲裂地起身,简单洗漱过后,走出门,问外面是在干什么。
  一人回答,“是中央来了人,省长和参谋长一道儿去迎接呢。”
  杜恒熙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那儿往下看去,果然看到几辆汽车排成一列驶到门口,阵势壮观。
  打头的那辆车刚一停下,就有卫兵跑过来,打开车门。
  漆黑车门内,先是一条长腿迈出来,长筒马靴裹着笔挺军裤,稳稳踩在地上,落地时近乎悄无声息,
  再是一道修长高挑的身形走下车,一身灰布军装,披着黑色貂皮大氅,双眼完全陷在帽檐投落的阴影中,只能看到苍白下巴的冷厉线条。
  杜恒熙目光定住了,站在二楼的玻璃窗处一动不动。
  他看着楼下的金似鸿。他觉得金似鸿是瘦了,气质也变了,整个人都像一把磨得锃亮的钢刀,时刻在等着捣毁或者刺穿什么东西。
  忽然杜恒熙眯了眯眼,看向紧随在身后走出来的人,是白玉良。
  他打量着这两人,不知道白玉良为什么会跟在金似鸿的身边。
  也许是被盯了太久,似有所觉般,金似鸿在走上台阶前,脚步忽而一顿。
  金似鸿站定在原地,带着白手套的手抬起,用修长的手指一顶帽檐,抬头,漆黑的眼睛向上看去。
  阳光刺目,二楼的窗户,彩色压花玻璃,光线照着,折射出琉璃的光彩。
  看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金似鸿皱了皱眉低下头,收回手,走进了楼内。
  在二楼窗户旁,杜恒熙背贴着墙面,隐匿在阴暗处,面无表情的回味着刚刚浸在一片日光中金似鸿的面貌。
  许久未见,仍清晰得如用凿子刻在脑海里的一样,可爱可恨。
  杜恒熙下意识地抚摸起胸口冰冷的玉器,凉意沁人,藏身在这样黑暗的角落里,他觉得自己像一条在草丛中窥伺等待的阴冷的毒蛇。

第56章 无有怨言
  楼下的人一路穿过大厅向里走去,杜恒熙在二楼站了会儿,听脚步声渐远,便独自回了房。
  在房内待了会儿,梁延来见他,两人下了盘棋。到中午的时候,下人敲门说三少爷请他出门,杜恒熙才想起昨天被马博志缠得没办法,订了今天的约。
  他今天碰上故人心中一团乱麻,连敷衍也没心情敷衍,又觉得马博志是个无用的人,便让梁延顺便编个理由打发他走。
  结果处理得不好,两人在门口吵闹起来,杜恒熙迫不得已出门周旋,装出虚弱的样子,推说身体有恙,所幸马博志还没这么不会看人脸色,怏怏不乐地掉头回去了。
  而等杜恒熙转身,就看见金似鸿正在门檐下抱着双臂看自己。
  脱去了大氅和军帽,只穿着单薄贴身的军装衬衣,下摆拴进长裤,看着像临时从餐桌上退席。
  他觉得在金似鸿心中自己应该是个死人了,现在死人复活足以把人吓一大跳,可金似鸿并没有多惊奇。
  见他看过来,只淡淡点了下头,“好久不见,还好吗?”
  杜恒熙看着他,不发一言。
  金似鸿便上前一步,“还以为我看错了,刚刚在二楼的人是你吧?”
  杜恒熙这才开口,“我没死,你不奇怪?”
  金似鸿顾左右而言他,转头眯眼看了看督军府外的大街,长街冷清,阳光照着满地枯黄的落叶,“这里人来人往,太招摇,换个地方再说?”
  梁延站在一旁,他知道金似鸿是安朴山的人,因而惊慌,可金似鸿表现得如此平静,让他无所适从。
  而杜恒熙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跟随,就跟着金似鸿走了。
  两人走到督军署的后花园内,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凭空架了紫藤花架,只是现在秋天,花架上只缠着光秃秃的枝条,景致萧索。下人都去前厅招待客人了,花园内静沉沉的。
  金似鸿在朱红走廊下站住转过身,杜恒熙正面对着他。
  “还恨我吗?”金似鸿忽而上前一步,把手压上他的胸口,大拇指在心脏的位置上隔着衬衣重重摩挲,似在叩问他的心意,“恨不能杀了我?”
  杜恒熙心弦紧绷着颤了一下,最后定了定神才说,“不恨。”
  “骗子。”金似鸿摇着头,低声笑了一下,“不过好吧,你说不恨就不恨,我信你。”
  他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两枚金属子弹,上头还有擦不去的深色痕迹,用皮绳串了,编成一个吊坠。
  金似鸿拉起他的手,把那两枚子弹放进他的掌心,“眼熟吗?”
  杜恒熙垂眸,“嗯。”
  “我从双喜的伤口里抠出来的。”
  杜恒熙眼神冷漠地扫过,淡淡说,“他比我重要吗?”
  金似鸿一愣,继而莞尔,“没有,你独一无二。”说是这么说,可他握着杜恒熙的手,却用力到要将他捏碎的地步,骨头把皮肤顶出青白颜色,“可双喜也是人,也是我的兄弟。”他说的缓慢,“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杜恒熙忍着痛,皱起眉,不动,也没有说话。
  金似鸿说,“因为你怕,你在逃离时看到了双喜,你不相信他会为你隐瞒,也不敢冒这个险,用自己的安全来赌,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省事,对不对?”
  杜恒熙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
  金似鸿说,“你多疑残忍,没有心肝,所以觉得其他人也跟你一样。”
  杜恒熙不辩解,仍是点头,“是。”
  金似鸿抓住他的手猛地使力,扣住他的腰,把他拉进怀里,用力勒紧,在他后颈处闷笑一下,“真是巧了,我也一样,你可能注定跟我是天生一对,要纠缠不清的。”
  杜恒熙被他搂着,骨头要被勒断一样,深呼吸一口气,金似鸿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的清爽味道,好像永远是这么整洁香甜,“我这么让人讨厌,你还不生气,不报仇?”他闭上眼睛讽刺地笑,“你这样爱我,到了地底下该怎么去见你的好兄弟啊?”
  金似鸿把嘴唇贴上杜恒熙的耳朵,好像随时随地会一口咬上去,“报仇,但我不杀你。你亲手用绳子套了我的脖子,我不杀你,你杀了我的兄弟,我还是不舍得杀你。但除了死,活着也可以有很多折磨的手段,你就用这辈子来还。现在我要你随我回去,去双喜的坟上磕头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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