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62)
“被他们说的,我也很想看看啊。”护工雅仙阿姨也凑热闹。
许伯和赵叔也跟着点头,“你不知道,你没来这会儿,他们把你描述得像什么,哦,金庸书里的武林高手!”
任延噎了一下,想找水的前一秒,手边已经被推过来一杯温水。
安问一手支着腮,给他递了水,却又不看他。
任延自顾自笑了一声,喝完水,在手机上发信息。
任延:「怎么一直在看我?」
小问号:「你少自恋。」
任延拆穿他,不费吹灰之力:「递水比我女朋友还快。」
小问号:「你有个屁的女朋友。」
“哎哎,”卓望道推他胳膊,“聊着天呢,玩什么手机?”
任延道了声抱歉:“跟我妈报平安。你们刚刚说什么?”
许伯卷着袖子:“说咱俩掰手腕谁赢。”
任延笑了起来,给老人家面子,说得含糊:“这个说不好。”
许伯手指隔空点点他:“不谦虚了是不是?来,试试!”
一桌人都起哄,盛情难却,任延放下啃了一半的白面包,调整好姿势,跟他手掌交握。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兰奶奶当裁判倒计时,“一”字刚落下,许伯就被按倒了。
“哇!”整个福利院都惊叹,许伯可是他们这里手臂最粗的人!
“重来重来,我这没坐好!”许伯脸上臊红,不服气,连脖子也跟着红。
任延笑了一声:“好。”
许伯挺了挺腰和胸:“再来!”
任延放了水,场面显得有些势均力敌,但他有他的高傲,不愿意真输,尤其是看到安问那么目不转睛神情紧张的模样。
许伯坚持了三秒,被利落按倒。
“还是您厉害,”任延揉了揉手腕,十分给面子:“我胜在了年轻。”
“哎,”赵叔拍他肩膀,“那你会做那个吗?”
“哪个?”
“就是在一个人身上做俯卧撑。”赵叔比划了一下。
任延愣了一下,看到安问沉默的脸上一连串的省略号,忍不住低下头笑出了声。
“不会。”他瞥了安问一眼,总算没吓他,敷衍赵叔说:“没试过,太难了。”
“不可能不会!”赵叔撇了下脸,对他的谎言不以为然:“那么难的动作都会,这个怎么能不会?现在就来试试!”
目光环顾一圈,锁定住,蓦然拔高声音:“问问!来来来问问最适合了!身高也好!就让问问躺你
安问闭眼抚了下额,想死。
第34章
起哄声热烈, 不仅大人起哄,小孩儿也跟着哦哦跳着怪叫,似有赶鸭子上架之嫌, 任延看着被包围住不情不愿的安问, 白皙的面皮上染上薄红, 下唇浅浅地被咬着,单薄的身体里似乎都是难堪。
任延收回目光, 玩世不恭地说:“这个今天恐怕不行。”
“怎么呢?”忙于张罗安排的赵叔愣了一下。
任延当众下他面子,总得给个过得去的理由。他揉了揉左手手腕,“刚才做人体旗帜有点勉强, 手腕扭伤了。”
不管真假,既然都说了受伤,那万万都不可能再勉强他,何况本来也就是图一娱乐,兰琴因适时出来打圆场:“既然这样, 我房间里刚好有药酒, 问问, ”她唤了唤:“你知道在哪里的,你带任延上去, 给他揉一揉。”
不忘拍拍任延的肩膀:“放心,我们问问的手法可是很专业的。”
任延笑了一声,点点头:“体会过了。”
安问想起刚认识第二天去他家里拿褪黑素, 被他逮住上药, 还在他背上写字, 不由得瞪他一眼, 心底却泛起些后知后觉的难为情。
小朋友们要去晨读, 由宿舍长领着排队出餐厅, 四面漏风的红砖房顿时空了下来,任延在餐桌前坐下,慢慢悠悠地吃他刚吃了一半的面包早饭。
“真扭到了啊?”卓望道心有戚戚,觉得这事儿跟他起哄脱不了干系。
任延斜他一眼:“没你事。”
“哥,哥,”卓尔婷不想分丝毫同情给情敌,一个劲儿拉卓望道,“现在光线好,你给我照相呗,你看我化妆了。”
“速徒的时候发现出村子景色不错,有个矿石湖。”任延好心地给建议。他巴不得把人支使得越远越好,索性一竿子给支到了三公里外。
卓尔婷单方面跟他生闷气呢,小巧的鼻子里哼了一声,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安问点点头,证明任延所言非虚。
“那你跟我们一起去么?”卓尔婷想拉安问的手,又觉得任延盯着她的那一道目光虎视眈眈很不好惹,犹豫了半天都没敢造次。她哪里知道作为情敌,她的进度早就落后了一大截了。
安问拿不定主意,任延代为回答:“他不去,要给我上药。”
“上完药一起走。”卓尔婷跟他杠。
“那你等吧,等一个小时。”
卓尔婷惊愕:“为什么?”
任延混蛋地说:“没为什么,手金贵,得揉一个小时才起效。”
卓尔婷一跺脚,在心底骂骂咧咧地走了,卓望道跟两人打了声招呼,追着他妹出去。
安问:“谁要给你揉一个小时?”
任延撕了片面包递到他嘴边,哄道:“真伤到了,很痛的。”
安问愣了一下,把目光转开,不情不愿地就着他的手咬下了那片松软。许伯做面包不爱放糖,安问比谁都清楚,多放两勺糖能要他命,但今天的面包却经不住咀嚼,一咀嚼便满口生甜。
兰院长在给孩子们的早读课领读,安问带着任延上二楼,从她的书桌二层抽屉找到了红花药油,又命令任延在床尾坐下,自己则拉过椅子坐在了房内唯一的一张办公椅上,看样子是轻车熟路。
“是不是这些孩子有什么跌打损伤,都是你帮他们处理?”
安问点点头。
“那你小时候呢?你受伤了摔跤了,谁帮你上药?”
“兰奶奶。”安问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好了不聊了,等上完药再说。”
他只有两只手,怎么忙得过来又上药又推揉又打手语呢?
药油的气味很重,但并不难闻,飘散在空气中,与房内洁净的气息相融,闻着反而令人安心。掌心相抵,红花油被捂热捂柔后,安问牵起任延的左手,一手自虎口捏着他的手掌,一手揉上他的腕处。
抬起的眼神里带着问,似在确认“是这儿么?”
得不到任延的回答,安问一时之间不敢妄动,保持着姿势,眼神懵懂不设防地等着他的回答。
他总是这样不设防,任延心里得了病,忍不住想,要是现在换了秦穆扬在这儿,看到他这幅样子,一定会冷不丁凑上去亲他。岂不是得逞?
但秦穆扬不在这儿,坐这儿的不是秦穆扬,想亲他的也不是秦穆扬。
安问轻轻踢了下他的脚尖,似在让他不要发呆。
任延回过神来,被他捏着的那只手反客为主地牵住了安问的,微微用力,便将人轻而易举地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单膝磕着跪着,跌进了他的怀里。
“嗯!”
安问一瞬间懵住,哼了一声,放在床上的药油瓶被他撑落的手碰倒,洒了些出来。空气里的气味如此重,令人不堪忍受,他仰起的巴掌脸轻轻屏住呼吸。
他仰着脸的样子太乖,任延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的侧脸,指腹揉着他柔软细腻的眼底。
“没受伤,骗你的。”他哑着声说。
安问愣了一下,表情变幻,意识到自己被他骗,抽着手想走。但任延没让。
他总是这样,抓在手里的便不轻易放手。安问想起两人小时候一起救过的一只流浪猫,三四个月大,通体乳白,将粉色肉垫的爪子乖乖地送到了任延手里。任延揉捏着,厮磨着,让它不舒服了,喵呜哀哀叫唤,想走,但如何逃过?只好柔软在地上,大张着四肢,勾着后腿,亮出柔白色毛发覆盖着的肚皮,任由任延手从腋下抚至那儿,慢条斯理地、意犹未尽地抚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