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住,我还能直(31)
江来星被闪得一个趔趄,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腰: “怎么了?”
林竹翻了翻车篮里三大包奶糖,没忍住笑了: “我姥爷让买的糖,忘了送了。”
他想了想: “算了,等会儿回去打个电话让他们自己买得了。”
走着走着,林竹又啊了一声: “忘了问,你怎么忽然跑这边来了?”
江来星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声音却还淡淡的: “下午有个人跟我说,刘哥在这里进了批新计算机让我来帮个忙。”
林竹点点头: “就是刚刚阴人那几个傻逼吧。”
江来星嗯一声,没再多说。
夜色清凉,林竹顾忌着他的伤势,车速放得缓。
骑了一会儿,他这才忽然察觉到腰上的触感。
应该是刚刚剎车的那一下,江来星没提防,一下就抱紧了,聊着天就忘了松手。
夏天的衣服薄,皮肤的温度轻易就能透过来。
林竹有些走神,忽然就想起两个月前的那天晚上。
从回班开始,他刻意遗忘的某种莫名的悸动忽然又浮了出来。
全身上下的神经似乎都集中在腰上,甚至隐隐沁出了薄汗。
江来星当然也有所察觉。
左手尾指不小心勾起的一截衣摆露出一小片白净的皮肤来,稍微一动仿佛就能蹭到。
他看着那一段腰,愣了片刻,也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个夜晚……以及小腹处被划过的隐秘触感。
江来星有些尴尬,飞快地移开视线。
他佯装不在意,借着林竹的力道,身体往后靠了靠,自然而然地松了手。
那一段白净就被落下的衣摆盖住了。
林竹在前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等他的手离开却松了口气,紧绷的脊背也放松了下来。
由于带着个伤员,林竹就没走磕磕绊绊的小路,到家时也有些晚了。
院子里的灯亮着,林竹小心翼翼地停了车,把人从车上扶下来,才朝屋里喊: “姥姥!我回来了!”
江来星站直了些,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等看到个坐轮椅的老太太从门口出来,愣了下,很快又礼貌地点头: “姥姥好,我叫江来星。”
姥姥笑眯眯的: “哎,你好。”
“姥姥这是我同学,”林竹把车放好,又去扶人, “骑车摔沟里了,刚好遇到,我就带回家来了。”
江来星忍不住皱眉看他一眼。
“医用箱在你屋里的柜子底下,”姥姥扶着轮椅往门口侧了侧, “我看他摔得不轻,赶紧去处理一下。”
“知道了!”
林竹单膝蹲下身,扭头朝江来星说: “你上来。”
江来星下意识就想拒绝: “……不用,我可以上楼的。”
“我扶着你比背着还累。”林竹回头看他, “快点儿,背一背怎么了又不用你以身相许。”
姥姥在旁边笑: “哎呦,姓林的听见这话该气傻了。”
林竹也乐,扭头看她: “老太太真坏。”
姥姥不理他,和蔼地看向江来星: “小星啊,你让他背吧,小东西力气大着呢。”
江来星只好笑一笑,点头。
林竹看着漂亮,劲倒挺足,背着他上楼走得也稳稳当当。
江来星低着头,目光放在他耳侧上的一点小痣,映着白净的皮肤十分晃眼。
他突然伸手摸了摸。
林竹惊得一蹦: “你摸我干什么!”
江来星收回手,咳一声: “……摸着玩儿。”
林竹哼笑一声,把人往床上一扔,迅速关了门。
转回身时眯着眼: “摸着玩?”
他忽然上前,在江来星警惕的目光中,指尖用力弹了下他的侧脸: “你等着吧,有我摸你玩的时候。”
没让人反应过来,他直接说: “衣服脱了。”
江来星: “……”
林竹把药箱拿出来,翻找着,见他还不动,嗤笑: “怕什么,给你上个药。”
江来星挑了下眉。
等林竹抬起头时,面前这位已经把上身脱了个干干净净,他立即愣住了。
江来星今天穿了件牛仔裤,系了腰带。
林竹看过来的时候,他正慢条斯理地抽着系带,扯开,眯眼嗯?一声: “看我干什么?”
林竹: “……”
他迅速收回视线,继续翻箱子里的碘酒: “这么浪,空调还开着呢小心感冒。”
江来星理他,随手扯过一截毛毯盖在下身。
林竹瞥见,下意识就说: “又不是没见过,你盖它干什么。”
空气默默陷入尴尬。
江来星弯弯嘴角: “我害羞。”
林竹心想:你骗人你不要脸。
他错了下下唇,拿着碘酒棉签起身: “你趴着。”
江来星顺从地趴下了。
从林竹的视角望去,除了特殊部位,床上的少年几乎是一丝不挂。
肩胛骨的线条流畅,双腿修长,腰窝侧陷下的弧度隐约被遮出隐秘的阴影来。
灯光被搭下一半的蚊帐盖住,有些模糊。
见他迟迟不动,江来星忽然回过头,眉眼精致: “好看吗?”
林竹迅速回过神,忍不住笑了: “伤口更好看。”
他走上前,把蚊帐挂好了,拿棉签沾了点碘酒,坐在他旁边: “忍住不要叫。”
江来星嗯一声: “快点。”
林竹先擦的他胳膊上那条血道子,皱眉,仔仔细细地清理伤口: “会不会留疤?”
江来星不在意地看了眼: “应该不会,口子浅。”
“幸好没带刀。”
江来星讥诮地笑一声: “他们还没那个胆子。”
林竹换了根棉签,头也不抬: “你改天要找回来吗?”
“嗯。”
“用不用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
大约是戳到了口子深的地方,江来星皱皱眉。
“我问了医生,你的腿伤势不重,照顾好的话一个周就能恢复了,但是暂时不能剧烈运动。”
江来星嗯一声,顿了顿,刚要开口就被林竹打断了: “这个周你就在这儿待着吧,我姥姥家平时也没什么人,清净。”
他一边说,手上还不停地擦着碘酒。
江来星却没说话。
他看着窗外摆着的一小盆多肉,半晌,忽然问: “为什么帮我?”
林竹愣了,手一顿: “啊?”
江来星回头看他,眼神平静且深。
林竹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上次不是还留我住……”
“那是因为你之前下雨去接我了。”江来星眼神直接。
两个人陷入沉默的对视。
窗外知了长鸣,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狗吠和说笑声。
江来星收回视线,刚要转移话题说些什么,却忽然听见林竹开口: “你觉得我为什么帮你。”
他当然也是说不清楚的。
林竹很轻地抿了下嘴,把碘酒盖子拧好放回去: “其实我……看你挺顺眼的。”
江来星愣了愣,迟钝地嗯一声,垂眼看着蚊帐。
林竹皱皱眉: “今天晚上……听见他们打是你的,就……有点儿着急,没想这么多。”
空调呜呜地吹着冷风,掠过后背一阵冰凉。
江来星沉默片刻,笑了声: “也对,想那么多干什么,太累了。”
他转过头来,看着林竹,眼中的寒潭化为了深湖,很轻地弯了弯嘴角: “谢谢。”
林竹没说话,往手心倒了点红花油,单膝跪在床上,挑眉: “少废话,躺好等日。”
他说着,伸手把人翻过来,照着小腹一侧的淤痕按了下去。
江来星没提防,猛地吸了口气,绷紧了脊背。
“这种淤青按几天就消了,忍着。”林竹弹了下他的腰侧。
疼痛被揉开之后慢慢变得麻木,触感就逐渐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