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替身觉醒后(102)
这不是乔明瑞想看到的局面。
面对乔明瑞的警惕,孟怀青没有生气,而是温柔地笑笑,似乎还有些开心:“好,那我也等你的答复。”
她侧头看向走廊前方,重新迈开脚步:“先把那些恼人的事放在一边,我带你好好参观一下,你母亲的学校。”
*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睡着两个人。
一个个子高一些,一眼便知道是个男人,却满脸青紫,伤痕新旧交错,一看就被狠狠地反复揍过。
他蜷缩在角落,身上只裹了一床被单,两眼紧闭,时不时就会颤抖一下,像是在做噩梦。
而与男人的处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盖了足足两床被子,正躺在地下室内唯一一张行军床上呼呼大睡的中年女子。
若是有认识他们的人在,一定会因为这幅画面而觉得匪夷所思。
不为别的,只为这两个人,分别是经常家暴的殷有财,与经常被前者家暴的周佳。
可此时的周佳,除了因为饥饿而瘦下来、显得气血极差之外,脸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她翻了个身,这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却惊得墙角的殷有财条件反射地睁开眼,惊恐地屏住呼吸,盯着行军床上的周佳看了半天,确认她没有醒过来后,才慢之又慢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一醒来,他就很难再睡着。捂着被饿得已经叫不出声来的肚子,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周佳床边的一个矮凳上。
那里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有被吃了一半的馒头,和一碗浑浊的水。
看着食物和水,殷有财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唾沫。他吞咽的声音太大,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又一动不动地等待半天,确认周佳没有被自己惊醒,才试探着起身,光着脚,往那矮凳的方向,身体摇摇晃晃,却又目标明确地,一点一点地挪动。
他已经快有三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已经头晕眼花,脚底又是水泥地,房间又没有窗户,连只虫子也进不来,搞得他想“饥不择食”地吃泥巴和虫子,也做不到。
现在,周佳睡得正死,他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将馒头和水偷偷吃掉。
等他吃饱了,有了力气,自然就能教训教训对方。
女人竟然敢打男人,周佳简直活腻了!
殷有财看着周佳熟睡的背影,眼里的恶毒多得像是快要溢出。然而就是因为他这一次的分神,使得他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路,一个不小心,膝盖就撞在了那矮凳子上,将本来就破旧得勉强站稳的凳子踢翻。
金属托盘哐哐当当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
坏了!
殷有财脑子里闪过这两个字,顿时顾不得其他,饿虎扑食般扑向地上的馒头,抓过来塞进嘴里,拼命地咀嚼。
馒头又冷又硬,几乎快要把殷有财给憋死,可他却宁肯憋红了脸,也要将这救命的馒头吃下。
然而没等他将第一口咽下去,头发便被人恶狠狠地拽住,往后用力一扯——
“你敢偷吃老娘的东西?!”
被惊醒的周佳,看清偷吃的殷有财后,顿时勃然大怒,三下五除二便擒制住了他,用浑圆有力的胳膊,一路拽着人往墙边走,脸上青筋毕露,显得格外狰狞。
殷有财的脚在地上用力地蹬着,被水泥地挂出一片血痕,嘴巴被馒头堵住,只能瞪大眼睛,疯狂摇头,发出惊恐的“呜呜”声,像是在求饶。
然而,却只是徒然。
他的头被周佳狠狠地往墙上一抡,一下又一下,没多久便血流如注,从喉咙里发出的惨叫声也愈发声嘶力竭。
“我让你偷吃,我让你偷吃……”周佳像是陷入了回忆,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过,直到身后的门被人打开,才如梦初醒。
她丢下手里奄奄一息的殷有财,哆嗦着回头看向带着数个黑衣保镖,从门外缓步踏进来,满身贵气、高高在上的少年。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少年微笑着和她对上视线,惊得周佳打了个冷颤,差点没跪下来,干裂起皮的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讨好呼喊。
“小、小渠……”
作者有话说:
修文修到忘了时间(抹一把汗)
看来明天得搞个闹钟……
不过周佳反过来家暴殷有财,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当然,这俩都属于恶有恶报,彼此折磨,不值得同情。
不管是什么性质的“家暴”,本质都是暴力行为,应该抵制。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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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你说什么?”
殷渠微微偏头, 笑容里透着警告,声音微冷:“我刚才好像没有听清……你是在,叫我, 小渠?”
“我记得, 我曾经提醒过你,不许再这么叫我。”
闻言, 周佳差点没能绷住脸上的笑,六神无主地摆着手:“不是不是不是, 你听错了!我,我是叫你, 啊不不不, 是叫您,叫您殷少爷!”
她赔笑着, 将被殷有财踢倒的凳子重新扶起来,用袖子使劲地擦了好几回,这才弓着身,点头哈腰地说:“您请坐啊, 殷少爷。”
说话间,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瞥向殷渠身后开了一条缝的大门, 足尖无意识对准门口,眼底藏着渴望。
殷渠淡漠的目光在那歪歪扭扭的凳子上一触即离, 随后用看似关心的语气, 开口询问:“想出去?”
周佳听了, 立刻点头, 面露欣喜:“难道说, 这已经是第三十天了?我可以出去了?”
她因为过于激动, 语调拔高, 音量也随之放大,成功钻入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殷有财耳中。
“出去”两个字,精准地调动了殷有财浑噩的思绪,让他即便在意识模糊中,也依然发出自言自语:“出去……放我出去……救命,救命……”
面对这两人的期盼,殷渠却只是嘲弄地轻呵一声,目光怜悯:“很遗憾,现在还不到我们约好的时间。”
周佳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乱糟糟的短发衬得她整个人有些癫狂:“不可能!我都感觉过去快两个月了!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想把我和殷有财关一辈子?!”
“关一辈子?”殷渠坐在保镖搬来的凳子上,拧着眉拍去膝盖上细小的灰尘,对周佳的抓狂视若无睹,“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我在路边随便捡只流浪狗、流浪猫,喂点吃的养起来,都比浪费粮食,来养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划算。”
周佳再傻,也听出他话里的奚落,心中虽有恨,却并不敢发作,只暗暗咬牙,换了个路子,开始示弱:“我以前是不对,可这不是已经进过局子,拘留了几天吗?再说了,我们一开始就约好的,只要在这儿跟他待上30天,就会放了我们,把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可你把窗户封死,门也不开,一次就给一个馒头一碗水,我甚至不知道多久给一次。”
“这30天到底到没到,我心里也没数。你再怎么,也得给我个盼头才对。”
殷渠耐着性子听她说完,似笑非笑:“你要不想待上30天,也行。”
“早在一开始我就给过你两条路。要么在这里待上30天,要么,就把知道的东西,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他声音变轻,像是故事中诡谲的旁白,无处不在:“是你装聋作哑地选了第一条,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周佳额头冒出冷汗,眼珠子移向右边:“我知道的,不是早就全部告诉过你们了吗……总不能没有的东西,非得要我编出来骗你们吧?这要是查出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你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殷渠眯起眼,笑容里带了几分讥讽:“别忘了,你可是‘亲自’把我带大。这世上,可以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