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替身觉醒后(71)
过近的距离,几乎让两人紧密相贴,彼此急促的心跳与温度,也在这样的亲密中无所遁形,进行着无声的同步。
奢靡而昳丽的玫瑰香气从身上人的肌肤上,随着热意一并席卷而来,烫得殷渠整个人大脑几乎难以思考,好半天才将思绪从沉迷中挣脱少许,艰难地用低哑的回答:“……我不知道。”
“怎么这时候,脑子就不好使了。”
乔明瑞笑他一句,也不恼,甚至乐见其成。他故意挪动一下跪在对方身侧的腿,好让两人贴得更近,不意外地便收获了身下人陡然粗重的呼吸。
心满意足地弯了弯唇,乔明瑞在那红得像是要滴血的耳垂上落下一吻,声音里透着蛊惑。
“这种温度,一个人当然很冷。”
玩..弄唇齿的手,毫不留情地收回。
殷渠的目光瞬间变得失落,却又在下一秒,因所见到的一幕,而生出惊讶与渴望。
白玉般的手在他的注视中,解开了墨色睡衣的纽扣,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以及更多从未见过的景色。
如神祇般高高在上的人,再度俯身,轻咬着他的唇,唇齿间泄出暧昧的低笑。
“但要是两个人的话……就刚好。”
话音一落,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表情,便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便对上一双隐约带着些许疯狂,却又因为什么,而不得不克制隐忍的黑眸。
乔明瑞听见他哑着声音问:“……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文连云,季柏川,沈昭……或者别的人。”
“您也会对他说刚才那句话吗?”
说完,他死死地盯着乔明瑞,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唇抿得很紧,几乎快要看不出血色。
乔明瑞先是一愣,随即收了笑,对视片刻,又闭了眼,嘲讽地笑了一下。
再度睁眼后,漂亮的眸里满是怒火。
“殷渠。”
他手腕动了动,当禁锢在上面的力道消失的下一瞬,便伸手拽住对方的衣领,用力地将人拉到面前,神色冰冷地叫住对方的名字。
“你转过头好好看看,刚才我手里的那份文件,是什么。”
“看清楚了,再来和我说话。”
窗外沉沉的夜色中,炸开一道闪电。借着这道稍纵即逝的光亮,殷渠偏过头,看清了那份被孤零零丢在一旁的文件上,清晰的几个字。
——《结婚协议》。
夹杂着怒火的咬牙切齿,在他回首时,毫不留情地传入耳朵。
“要是其他人,就只会有《订婚协议》。”
“他们要是敢碰我一下,只会得到——唔!”
因被质疑而生出的怒火宣泄到一半,就被用力地堵住。
突如其来的吻热烈而凶狠,如同沙漠中旅人终于找到日夜渴求的甘泉,恨不得与之抵死缠绵。
甚至还趁着乔明瑞怔愣的时候,变本加厉地吞吃着更多叫人面红耳赤的东西。
乔明瑞几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对方的气息侵占,艰难地调整好呼吸后,发现对方的眼里带着极为嚣张的笑意,顿时气恼,于是不甘示弱地予以回击。
湿润的气息交织着,窗外亦应景地下起暴雨。等到两人分开时,一轮弯月在乌云分神的片刻,悄然探头,投下朦胧月色。
在皎洁中,殷渠将头埋在乔明瑞肩颈,迷恋地嗅着玫瑰香气,并落下若有若无的轻吻。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身上之人懊丧的情绪,清楚地传递过来。乔明瑞那剩得本就不多的怒火,也在这样的道歉声中烟消云散。
……他该不会把人弄哭了吧?
这样的认知一出,乔明瑞免不了叹息,“你要是不想,那今晚还是……”
未尽之语因一个气势汹汹的吻而被迫中断。
“不要。”少年人毫不犹豫地拒绝。
乔明瑞望着那双执着中透着慌乱的黑眸,微微挑眉,伸手环住对方的脖子,指尖在后颈处微微滑动。
“现在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可别最后,又哭出来啊。”
面对这充满挑衅的戏弄,殷渠眸色一暗,将手放在了那件墨色睡衣的下摆。
“既然明瑞哥都这么说了……那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盼。”
*
意识从睡梦中苏醒时,窗外已然艳阳高升。
一只布满吻痕的手,从黑色的被子中探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早上,10点30分。
半睁着眼,浑身不想动弹的乔明瑞:“……”
昨晚的记忆随着睡意的褪去,逐渐变得清晰。乔明瑞抬手捂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
“这小子……真不是属狗的吗?”
听着自己嘶哑的声音,这种迟来的羞耻与恼怒顿时便如被添了一把柴的火,烧得更旺。
而在看清卧室内没有对方的身影后,更是彻底达到了巅峰。
乔明瑞怒极反笑,忍着浑身像是要散架般的疼痛,沉着脸起身,不料因为动作稍大,一不小心就牵扯到了某个极为隐秘的部位。
一阵不可言说的不适传来,乔明瑞整个人顿时僵在远处,宛如一尊石像。
绯色悄然在布满痕迹的脖子与耳畔之间漫开,甚至还有着往同样凄惨的锁骨处奔涌的迹象。
于是听到动静,端着水匆匆忙忙跑进来的殷渠,便收获了一个揪着被子,面红耳赤的心上人。
余光捕捉到门口踟蹰的身影,乔明瑞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去:“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那,那我进来了,明瑞哥……”
殷渠小心翼翼地将水杯递到乔明瑞手中,解释道:“我只是怕打扰您睡觉,所以出去先做了早饭,又去书房开了视频会议……”
“我不是故意把您一个人丢在这儿的。”
乔明瑞正从喝水的间隙,确认对方身上的西装,猛地听到最后一句话,立刻被呛住,端着水杯咳嗽起来,水洒了一身。
殷渠慌里慌张地拿过水杯放在床头柜,紧张地拍着怀里青年的后背,没拍几下就被不高兴地推开。
“咳……谁说你丢下我了?”乔明瑞恼羞成怒地瞪他。
殷渠想起对方刚才看见自己时的放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乖巧地认错:“是我不对。”
乔明瑞刚满意地收回视线,就听见对方继续说:“我不应该留您一个人起床,也不应该在昨晚您叫停的时候没有听话,更不应该在去浴室清理的时候,没忍住又……唔?”
乔明瑞一把捂住他的嘴,笑容危险:“你要再多说一句,就收拾东西,滚出去。”
都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还好这里只有两个人,如果要是被别的人听见,乔明瑞觉得自己可能会立刻起草“怎样让一个人失忆”的计划。
殷渠呆了片刻,旋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趁着乔明瑞走神的时候,飞快地舔了一下对方的掌心。
濡湿而灼热的触感在掌心一扫而过,乔明瑞惊得整个人一跳,忙不迭地收回手,对着始作俑者怒目而视:“你……”
指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便突然凑近,趁机在唇上落下一个吻。
少年人笑容灿烂,眼里带着缱绻的爱意,同他耳鬓厮磨:“早安,明瑞哥。”
“先吃完早饭,恢复些力气,再和我生气也不迟?”
乔明瑞眯起眼,推开对方在自己脖子上留恋的头,语气不悦:“你现在胆子,大了不少?”
被推开后,眼底闪过可惜的殷渠,闻言,微微一笑。
“我这样,不是明瑞哥纵容的吗?”
“我纵容?你在说什么……”乔明瑞惊讶于他的厚脸皮,刚想反驳,脸颊处又被亲了一下。
偷袭成功的殷渠,顶着乔明瑞的怒火,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
“明瑞哥昨晚可是承认了,有一点点喜欢我。”他用手指比划出“一点点”的概念,又满怀期待地说,“只有这么‘一点点喜欢’,昨晚明瑞哥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