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傻子,老总很烦(66)
“不是王八,我小龟叫天蓬。”刘香跟纠正自己不是傻子似的,不让大哥骂,手指头摸摸乌龟壳,还往上吹气,“大哥踩我小龟了,踩一脚……天蓬不是王八。”
吹着吹着气,卞鹤轩就发现那没反应的王八屁股滑出一条歪藏着的小尾巴,紧接着探出后小爪,然后是前小爪,最后是王八脑袋,慢悠悠往刘香的方向伸。王八绿豆眼还睁开了。
还真他妈是认人了啊!
“行行行,天蓬天蓬,哥的腿累了,先躺会儿,躺好了再和小王八沟通感情,让它认个爹。”卞鹤轩把龟壳拿开,嫌小王八占着刘香的手了,自己握着才算数。
傻子的小屋还真是挺叫人意外。一扇大窗户,一张加大版的单人床,一个大衣柜。书柜比衣柜还大,旁边是书桌和座椅。挨墙有一架电子琴,铺白色的布,防落灰。卞鹤轩不客气,把布拎起来看看,雅马哈。
傻子妈是钢琴老师,卞鹤轩突然记起来了。“你家钢琴呢?”
“以前有,后来妈在家用电子琴。出去上课,带着我,学生家里都有钢琴。我在学生家里等。”刘香进屋就热,规规矩矩脱外衣,脱了外衣脱上衣,就剩跨栏小背心。
“大哥,你热吗?你要是热,衣服放我衣柜里。”刘香打开大衣柜,几乎是空的。柜子底下是一排球鞋,全是便宜又常见的回力鞋。
卞鹤轩瞧着傻子半透明的小背心,突然真他妈热嘿,脱衣服吧。刚要解扣子,脚下又有动静了,低头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今天之前,要是有人告诉卞鹤轩王八会看家,他肯定不信。现在刚被他放地下的王八怎么他妈动作这么快啊,都爬到脚边上了,一下下撞自己的鞋呢,跟上了发条一样。
“干嘛呢这是?这小王八还会轰人啊。”卞鹤轩就乐了,一把抓起来,和王八眼对眼,“你干嘛啊?对老子有意见是吧?互殴啊?”
“大哥,我小龟认人了,你别欺负它。住一住,它就和你好了。叫天蓬,不叫王八。”刘香把天蓬放书桌上。屋里没开灯,客厅的光偷着跑进来,照了个大概。跨栏小背心一半明一半暗,垮在刘香线条顺直的一字肩上,盖着他凸显的锁骨凹。
转身再看,是刘香瓷一样结实的后背,像朦朦胧胧披一层纱,隔着布都能看见那颗痦子。其实就是跨栏背心洗薄了,但看在卞鹤轩眼里,这他妈比婚纱还漂亮。
也就几秒吧,卞鹤轩就把风衣扔了,就剩一个短袖。等再反应过来,已经和傻子亲得难舍难分了。
跟互相吸魂儿一样。
刘香没想大哥进屋就打啵儿了,直往后仰,后腰都发酸。“大哥,你不是,腿累了吗?天还没黑呢。我都出汗了。”
“天黑了……天黑了哥就不教你干这个了!”卞鹤轩也出汗,比15岁还性急,扑上来就亲,边亲边把傻子往书桌上抬,花臂还往小背心里伸。
刘香用大腿夹大哥的腰,扭着肩膀嗯嗯几声:“那不成,天没黑,咱俩不能打啵儿……”
“不能打不也打了吗?”卞鹤轩一口叼住兔子嘴巴,知道是自己心急,轻轻摸刘香的后颈子。一摸这儿,刘香舒服了就让亲了,刚才还缩脖子,现在也拿手搂人。还没怎么着呢,俩人亲得小屋都升温了。
亲得卞总开始膨胀,而且他有感觉,小傻子也要膨胀了。在小傻子长大的小屋里偷着打啵儿,还不开灯,太刺激了。
“大哥,我下去。”刘香觉得不合适,嘴都被吸肿了,“一回屋就干这个,算什么……”
“算什么?咱俩不是……”小傻子不让亲了,卞鹤轩赶紧再嘬一口,占个便宜,“咱俩不是成家了吗?过两天,哥带你回去,咱俩使劲儿好!”
“使劲儿好?”刘香没明白,但想了想,觉得这和他看过的那些男人和男人好的电影有关系,自己从书桌滑下来,看着脚尖儿,“我家没有那种电影,那是在……”
“没有电影,哥也会!”卞鹤轩跃跃欲试,必须在这方面压过前男友去。现在像哄小孩儿,圈着刘香的后背给他捋脊椎骨。
“大哥你……真的会啊?”刘香瞪圆了眼睛,不全是惊讶,还有点儿惊喜。
卞鹤轩拉着手就咬了一口,不是真下口咬,是特别心疼的那种咬:“哥真会!你看,哥头发都叫你摸散了,怎么办?”
刚才亲着亲着就乱摸上了,卞鹤轩那个小揪揪叫刘香给扒拉下来,皮筋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那咱俩,就,就再打个啵儿吧……”刘香咽了咽口水。他傻,羞得手指头都抻不直,可喜欢和大哥亲。更何况大哥还给自己捋后背呢,特别舒服。
一亲就没亲够,就还想亲。
卞鹤轩没料到,脸上一热就让傻子啵唧了一个,刚想扑过去反客为主,门铃响了。叮咚、叮咚、叮咚……虽然吓不着卞总的狗胆吧,但确实是个干扰。
“香娃子开门呐!”是孟老头的声音。刘香听了就不亲了,突然看见天蓬叼着一根小皮筋,一下就急了。
“哎呀,这个,不能吃。”刘香抢皮筋,“大哥,你帮我开开门,天蓬吃这个就该死了。”
得嘞,卞鹤轩快走着开门去:“来嘞!来嘞!”一开门,和孟老头看了个傻眼。
孟老头没想到开门的人是这德行,胳膊上纹得乱七八糟,像个臭流氓,怎么嘴唇还肿了?
“你干嘛呢你!我家香娃子呢!”孟老头又气得吹胡子瞪眼了,“你、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正经人?我家香娃子呢!”
卞鹤轩反应快,一下蔫儿了:“呦,孟伯啊,我换衣服呢。您有事儿啊?我给您叫他去啊。”
“伯伯,我小龟它……”刘香在小屋听见呼唤,一边抢皮筋一边往外跑。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卞鹤轩都觉得俩人像被抓奸了。
“天蓬不撒口,吃这个,它该死了。”顶着一头揉乱的兔子毛,刘香冲出来,跨栏小背心皱皱巴巴的,一身的汗,嘴唇肿了。
两个嘴唇肿着的男人站在门里,孟老头就后悔没把自己的太极剑背上来,毙了这个进屋欲行不轨的狗砸!
“伯伯,天蓬它吃皮筋,怎么办啊?”刘香还不知道跨栏背心的领子都被扯大了,光发愁天蓬不撒口。孟老头闭了闭眼,把天蓬拿过来往地上一放,肚子朝上。乌龟为了翻身就拿头顶地面,嘴就撒开了。
“谢谢孟伯伯,我把天蓬放水缸里去。”
“快穿上衣服,下楼吃饭了,你哥和你姐也在。”孟老头有一子一女,比刘香大十多岁,每周回来吃饭一次,又瞪着这纹身的狗砸,呵斥道:“还有你,身份证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卞鹤轩一看没辙,赶紧笑,装金毛吧。
“那就带着身份证下来!”
“……”卞鹤轩心里叫苦,烦得无处申冤。现在谈个恋爱不仅要被王八嫌弃,还要查身份证,挺牛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亲身经验,家龟会轰人,还会认人。而且拿壳撞人的时候贼快。
卞总:叫爹。
天蓬:莫挨老子。
第63章 我是好人
孟老头家和刘香家是一样的户型, 56平,平时自己一个人住, 儿女时不时回来吃个饭。儿子孟阳, 女儿名字好听,叫孟雅竹。
卞鹤轩兜里揣上身份证下楼,腿还是不太方便。要命, 好好的房子住不上,钱都他妈白赚了。
刘香一看就是来惯了的,进屋不认生, 拉着卞鹤轩就往饭桌旁边坐:“大哥你坐,我小竹姐做饭可好了, 小竹姐,可好看了。”
“就你嘴甜,来, 姐给你洗西红柿。”厨房很小, 孟老头家打了个隔断, 孟雅竹端了一盘切好的黄瓜丝上来,“出门饺子进门面,晚上吃炸酱面啊。”
卞鹤轩一听,行啊,和自己一样都是四九城里的老北京,看来能有共同话题。好看吗?也就一般吧,就是看着挺面善的。
“那是我妹妹。”孟阳坐对面摆碗筷,瞧这大高个儿打量自己妹妹, 有点儿情绪。倒不是说每个打量小竹的男人都有非分之想,而是孟家一家子都对刘香往回带的男人有敌意,恨不得直接把人扫出去。
“您好您好,我不是那意思。大哥,我姓卞,一点一下那个卞,大名卞鹤轩,都是老北京人,您一查就知根知底儿的。”卞鹤轩赶紧站起来和人家握手,没收到回应也是意料之中。
孟阳象征性地点了个头,也不能真不懂规矩,老北京人都好客,进门儿了就是客人。“坐吧,我叫孟阳,那是我妹孟雅竹。刘香是我俩看着长起来的,小时候带着他一起玩儿。他脑子不好,你少打他主意。”
“看着长起来的?孟大哥属什么啊?”卞鹤轩脑子动起来,这孟阳看上去四十多岁吧,怕是年长小傻子十五六年,孟雅竹看着小一点儿,大个十岁?
孟阳穿的是格子衬衫,方脸,眉毛中间有个正字似的:“虎。”
“巧了,我也属虎。咱俩有缘,孟大哥是比我大一轮呐?”卞鹤轩猜对了,自己32岁,孟阳44岁。
“少跟我儿子套近乎!”孟老头从小屋溜达出来,拎尚方宝剑似的把太极剑挂门后了。客厅就不大,桌子显小,就是个普通四人饭桌。孟老头坐主位,孟阳坐旁边,卞鹤轩混社会早,知道自己还不能坐呢,坐了就完球了。
“孟伯您喝茶啊?我这儿有好的,您尝尝。”卞总智商是高,行李箱里有茶叶,随手就拎下来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铁盒,上头什么字都没有。
孟老头眉毛一挑:“用不着!我家没茶叶啊?”
“不是,我这不是头一回来嘛,香香以前托您照顾了……”
“别以为我老眼昏花就看不出来!”孟老头也懒得唠家常了,开门直接见山,“香娃子是走岔路了,可你也别以为他家没人就随便耍!你条件高,要耍找正常人耍去!他一个傻孩子,你耍他干嘛!还有你这胳膊怎么回事儿!”
卞鹤轩就差把顾异小左押来认罪了:“孟伯您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那臭流氓,我这就是为了遮疤。不信您摸。”
“去去去拿一边儿去!遮什么疤?好好干汽车美容哪儿来的疤!正经路不走,社会习气一身!”孟老头都拍桌了,筷子颠起来一震,碗筷特别响。
刘香正在厨房里切萝卜丝,听见动静就探了半个脑袋出来,眼巴巴瞧着:“孟伯伯,我大哥腿不好,他骨折过,老站着,就该瘸了……他该瘸了。你让他坐吧,好不好?”
“没事儿啊,哥站一会儿没问题。”卞鹤轩心里美啊,瞧瞧,还是自己媳妇儿心疼人,真他妈可爱。但是面上很镇定,很装孙子,一副天塌下来老子来扛的英勇就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