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傻子,老总很烦(80)
所以还是大哥好看。刘香在心里给定了个胜负,脑门儿往大哥胸口一扎,接着睡。
卞鹤轩从不知道自己这么能睡,昨晚不到12点就上床了,一气儿睡了16个小时。小花被里鼓鼓囊囊的,先一把给兔子捞出来,顺手往怀里一塞:“……别趴着睡,再给压着了。”
16个小时,卞鹤轩就记得自己做了个踩耗子的梦了。
“大哥醒了?”刘香早醒了,趴着养神呢。
“嗯……媳妇儿几点醒的啊?”卞鹤轩闭眼问,还在迷蒙中,沙哑的男中音有点儿性感。
“天亮的时候醒的。”刘香两只手不听话,老摸卞鹤轩腹肌上那几条楞楞,“大哥你饿不饿?我做饭。”
“饿,想吃你。”卞鹤轩翻个身把人压住了,其实还是困,小屋的空气一下就变黏了,黏得他不想起床,就想这么一直睡下去。
“我不能吃,家里有八宝粥。大哥你喝吗?我放枸杞,还放那个莲子桂圆了。”
“嗯,等哥缓缓。”说完卞鹤轩眼皮子又沉了,决定睡个回笼觉,往天黑睡。
“大哥,我刚才想事情呢,我在想,能不能去吴阿姨家里,工作啊。我就上白班,下午回家那种。”刘香一句话把卞鹤轩的回笼计划破灭了,刚才没事干,他就琢磨这个。
卞鹤轩闭着眼就先把眉头皱起来了,差一点儿陷入深刻的自我怀疑。到底干嘛非要出去工作啊?实现自我价值非要靠上户才能成就吗?非要跟自己一起养家感动中国啊?
“大哥,我想工作,你让我出去做家政,好不好?”刘香干劲十足,提起工作就热情充沛,“吴阿姨家,也不是很远啊。我看他们做家政的,早上七八点上工的样子,晚上,五六点就能回家。正好赶上吃晚饭。而且……而且吴阿姨家里,其实没有什么活儿,就是打扫卫生,再做一顿午饭,也许,也许还要把晚饭做出来,留给阿姨吃。大哥,大哥,诶?是睡着了吗?”
卞鹤轩气得咬牙切齿:“嗯,睡着了。”
刘香捏一捏大哥耳朵:“大哥没睡,睡着了就听不见我了。大哥你……”
“行了,你再念几天就该神叨了。”卞鹤轩撑着起来,花臂一伸展,正好给小傻子当枕头。
“那大哥你是,答应了?”刘香枕好姿势就摸自己小肚皮,叹气,“诶呀,我肚子是软的。”
“我可没答应啊。”卞鹤轩醒了个彻底。有句老话叫宁与聪明人吵架,不和大傻子说话,就是因为大傻子能气死人。刘香虽然智商都83了,可拧巴拧巴的也特倔,还是根本哄不好的那种倔。上回就因为自己不让他工作,连零花钱卡都不要了。这回又来个突然失踪,实在是非常有魄力了。
在气人这方面,卞鹤轩十分肯定刘香的能耐,专门治自己。
“可我想工作,我想上吴阿姨家工作。”刘香说完就闭嘴巴了,颇有气节。
卞鹤轩甘拜下风:“那这样吧,咱俩一人让一步,哥跟你谈判谈判,能接受条约咱俩就签合同,接受不了就听我的。行不行吧?”
英气勃勃的脸严肃起来,非常郑重。
刘香看大哥都郑重了,也跟着郑重,使劲儿点了点头:“行!大哥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卞鹤轩:为什么我的称谓从卞总→小卞→轩大傻→大狗砸→狗哥?
华元嘉:明明想搞破坏却让他俩准备开个车?气死。
第75章 这是套路
俩人在加宽单人床上对坐, 卞鹤轩靠枕头,刘香抱小花被, 天蓬在水缸里划拉石头。俩人都含着大白兔, 腮帮子都鼓起来一块儿。
“大哥,你刚才说太快了,我没听懂。”
“就说你这个家政的工作时间和劳动成本, 按照你这底薪来算就是个廉价劳动力,还不如当护工呢。可是当护工你就不能回家了吧?”卞鹤轩拿语速绕他,到了疑问句还是习惯性停一下, “咱俩现在成家了,晚上必须回来住, 对吧?”
刘香点头:“嗯,咱俩都得回家睡觉。”
“你说你想干护工,可是医院里病毒细菌是不是特别多?”卞鹤轩问。
刘香点头:“嗯, 是特别多。”
“那你干完护工再回家, 是不是就把病毒细菌带家里来了?”
刘香觉得大哥说话有道理, 但隐约觉得这不对啊:“大哥,我没说干护工,我干家政。家政没有病毒和细菌。”
“都差不多。”卞鹤轩饿了,想下床找口吃的。
“大哥你别走,咱俩,还没说完呢。”刘香不饿,吃得肚皮滚圆。他怕大哥一下床就该赖账了,再说一些别的事情, 自己的思路就该被带跑了。
嘿,这小傻子,不达目的不让吃饭是不是?卞鹤轩被拽回来,继续靠着枕头耍无赖:“媳妇儿咱家有吃的吗?”
“有吃的,大哥得同意了之后,才能吃。”刘香继续执行不点头就饿死你的霸凌手段,拿八宝粥霸凌总裁。
“同意什么啊?你出去工作,哥真的不放心。你看北京现在有多少汽车在马路上跑啊,还有电动自行车,全都是马路杀手。你是遵守交通法规了,人家真敢横冲直撞。”
“我不上马路,去吴阿姨家是坐地铁的。”刘香拿小花被给自己盖腿,“都不用路过换乘站,大哥你不是去过吗?”
“老子还不是找你去啊!你要是带着手机,老子能满楼道抽风吗?”卞鹤轩想起事发经过不仅生气,还特后怕,“你别老把事情想太简单,现在社会上可乱了,什么人都有。听哥的话,好好在家玩儿,你想干嘛就干嘛,哥养着你。”
刘香揉了一把脸:“大哥我想工作。”卞总被怼得哑口无言。
“我工作带手机,好不好?我再也不摘表了,摘了的话,打手也行。”刘香抱着小花被像抱着全部家当,“我妈说,人必须要工作,特别是我。因为我脑子不行,得靠自己。”
卞鹤轩看那一床碎花就没辙,听刘香提到自己妈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孟老头到现在也没说刘香妈是怎么走的,想必离世之前也是千万个舍不得、亿万个不放心吧?养个傻孩子,家长都不敢老、不敢病,恨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报纸上不是经常有新闻吗,孩子脑瘫,家长说把孩子伺候走了,自己才敢死。
“大哥,我妈还说……”
“行行行,工作,工作。”卞鹤轩算是明白了,自己真是兜着一个活祖宗。再让刘香急几天,傻子妈就该站床边给自己上课了。
刘香从对面挪到墙边,靠着墙踩大哥的小腿玩儿:“真的啊?大哥你不能骗我啊,咱俩拉勾。”
“拉什么勾啊,你给老子躺好了。”卞鹤轩将人拉近,关进被窝就是一顿亲,亲得大白兔从这人嘴里到了那人嘴里,最后叫卞鹤轩一口咬断了,一人吃一半。
刘香被亲得出汗,掀起一个被角往外偷看:“咱俩这算是……拉勾了吗?”
“舌头拉勾,算吧。”卞鹤轩也热,他现在一挨着刘香就热,“哥让你工作,也是有条件的啊。”
“嗯,大哥你说。”刘香搭了条腿上去,把人当抱枕。
卞鹤轩以前觉得傻子挺乖的,睡一起就知道这孩子手脚不老实,招猫递狗的小动作把人撩成野火烧不尽:“你听着啊,你那个吴阿姨,哥得见一见。最起码哥得和她通个话,对吧?手机电话也得知道。”
“啊?还要见见吴阿姨啊?”刘香不懂了。
“对,不见着她,你那健康证哥就扣一辈子。”扣押证件这事儿卞总干得太顺手,丝毫不觉得自己狗。
刘香急了:“那不行,没有健康证,我不能上户。”
“所以哥就得和她谈,对吧?”卞鹤轩继续开条件:“我得和她谈你工作时间,她说了没用,得按照哥的工作时间算。工资就按底薪算吧,咱家用不着你赚钱,但也不能叫你白干了。还有……”
“怎么还、还有啊?”刘香急得把大白兔咽了。
“当然了,现在地铁里也乱,万一有什么神经病报复社会,你能跑啊?”卞鹤轩想得多,“哥把自己上班时间调早一小时,按你出门的时间算,咱俩得一起走。把你送到了,我再上班去。等到了你下班的时间,哥再叫司机去接你,反正你别想一个人在外头溜达。”
刘香翻了个面儿,又趴着了:“溜达?我不溜达,我坐地铁,直接就回家了。”
“再说吧,哥也好久没做过地铁了,改天陪你坐一回。”卞鹤轩对地铁的印象还停留在脏乱差,就算知道现在硬件设施跟上了,那也是人多的地方。其实他就是怕别人挤刘香,因为傻子的性子特别不耐挤。从买肉馅儿就看出来了,谁挤他,他就给谁让地方。
就这样还坐地铁呐?谁能放心啊!
“还有,一周歇一天,节假日得有休息日。”卞鹤轩继续开条件,恨不得再给刘香争取出一个带薪的年假来。
“那行,阿姨的手机号我记小纸条了,大哥你一定要好好说话啊,阿姨身体不好。”刘香怕卞鹤轩把雇主吓着了。
“哥肯定好好说,咱家不是小事你说了算,大事我说了算吗?你工作,就是大事,哥得帮你把关。”卞鹤轩已经给出了最大的让步,再退一微米都不行了,“现在能叫哥吃饭了吗?”
“嗯,我熬八宝粥了,我去给大哥热一热。”努力争取到工作机会的刘香终于肯给总裁施粥了,滋溜爬下床,比兔子还快。
刘香这一丢,不仅把卞鹤轩的工作计划全部打乱,更是将别人闹得人仰马翻。卞芸去派出所销案,当晚顾异安置好店里的伙计,实在开不动车往家赶了。
于是顾异像个病秧子一样,坐着出租车和米小左回家了。进屋那刹那,胸口犹如被两百头高速公鹿猛撞,有种小情儿终于转正当了大房的嘚瑟。
嘿嘿,小左家真好看。
无奈精神不给力,米小左更是累得脸都不洗直接睡。顾异没有卞鹤轩不要脸那两下子,一个人在小左家东摸摸西看看,滴溜溜做贼似的,什么都不敢动。
米小左过日子很秀气,和人一样精打细算,家具摆设对顾异这种身高的人来说就跟袖珍的一样,怎么看怎么小一号。就连电视遥控板都精致得像小玩具,顾异一指头按两个键。
等小左在屋里睡下,顾异才敢去冲澡,进了浴室如同进了迪士尼,还得缩手缩脚。米小左就喜欢精致漂亮的东西,浴液都不用原装,换成小美人鱼的陶瓷瓶子。就是难为了顾异,按一下就不敢再按,生怕手劲儿一大把泵头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