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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马上(10)

作者:微笑的猫 时间:2019-01-02 18:10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那我是他同学!”
  “他比你大了好几岁,怎么同学你说说看?!”
  “亲戚!”
  “撒谎!!”
  “战友!”
  老让说:“你似乎还是不清楚,柔道比赛使对手窒息也是合理的!!”
  吴越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好吧好吧我是他老公!!”
  老让问:“真的?!”
  吴越说:“真的!”
  老让问:“结婚了的?!”
  “就快领证了!”吴越说。
  老让与其热情拥抱:“恭喜你们!”
  吴越哭着说:“谢谢!我非常非常爱他!他是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呜呜呜呜!亲爱的你辛苦了,我给你做好吃的,在家里等你回来,MUA!”


第十一章 炒蛋
  老让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对吴越推心置腹地说:“我告诉你啊波特吴,世界上有许多练习格斗的人,有些人很能忍,有些人一点儿都忍不了。我就是忍不了的那种。因为你是赵忱之的老公,所以我不愿意伤害你,希望你们以后不要主动……那个词怎么说?挑动?挑拨?挑……挑……”
  “挑衅。”吴越说。
  “对,不要挑衅,好好静下心来学习做甜点,我不会无缘无故欺压别人的。你不要和我打架,也不要和别人打架,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能做自……啧,又忘了,自……自不量力的事情。如果真伤到了筋骨,以孙江东的那半吊子的医术救不了你。”
  吴越问:“你怎么知道孙江东?”
  老让说:“你别管,我只是复述。以后好好学习做甜点吗?”
  “一定,一定!”
  老让说:“你既然有这个觉悟,早干嘛去了?”
  吴越问:“你居然还知道‘觉悟’这个词儿?”
  老让耸肩,说:“快去把马克弄醒吧,我要做一只充满爱意的订婚蛋糕送给你和赵忱之,祝愿你们白头那什么老!”
  吴越用凉水喷醒了马克,五味杂陈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马克恍惚地问:“什么?”
  吴越说:“我刚才和赵总结婚了,现在让皮埃尔师傅要做一只蛋糕送给我们。”
  马克如坠云雾:“嗯……呃……那么我是不是要随个份子什么的?”
  “算了,你也不富裕。”吴越说,“你……你就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目送我从容就义吧!”
  当天晚间赵忱之回家,觉得黑云压城城欲摧,气氛不对。他照例先抚慰冲上来摇头摆尾的兔子,然后望着厨房方向说:“我觉得让皮埃尔可能坏事了。”
  吴越在厨房里打蛋,光看背影就知道他很愤怒。赵忱之不由自主走过去,在他身后立定,斟酌着打招呼:“怎么了?”
  吴越停下手,把头拧了过来,赵忱之见他满眼是泪,居然心脏漏跳了一拍,不由自主的语气里就带上了关切:“出什么事了?”
  然而吴越硬生生地把眼泪收了回去,红着眼眶,朝他尴尬地笑了笑。
  赵忱之很苍白地解释:“不管让皮埃尔做了什么,这一切都并非出自我本意……”
  吴越吸溜了一下鼻子,继续打蛋:“啊,没什么,只不过又切磋了一下武艺,我和马克照例一败涂地。”
  “又打了?”赵忱之皱着眉头说,“那个人真是犟牛脾气,从来不听劝告,恃强凌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在家呆着,我去找他谈。”他说着愠怒地走了,一路走一路抓东西,外套,车钥匙,鞋……
  吴越扑过去拉住他:“算了算了!”
  赵忱之正在气头上:“为什么算了?”
  “就是算了!”吴越说,“你要是真想做点儿什么,就借给我几百块钱吧,马克也挨了揍,我买点儿补品给他送去。”
  赵忱之于是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子现金。
  吴越问:“不要这么多。”
  赵忱之说:“拿去吧,是我错了,我没对让交代清楚。”
  吴越接过现金数了数,有三千多块。他没敢全要,数出五百,又把剩下的还给他。赵忱之不接,说:“余下的给你当零花,收着吧。”
  吴越问:“赵总你年薪多少?”
  赵忱之说:“我拿美元的,换算成人民币一百万出头。”
  “那也不能乱花呀。”吴越举着手中的五百元说,“我替马克谢谢你,这五百等我发了工资就还你,其余的钱放茶几上了。”说着转身去厨房,继续打蛋。
  赵忱之敏感地觉察到他还有话说,尾随过去问:“没别的事了?”
  吴越闻言又尴尬地看了他一眼。
  赵忱之问:“你也闯祸了对不对?”
  吴越立即跪倒在了料理台上。
  赵忱之说:“你冷静些,离电磁炉远一点,免得烫伤。”
  吴越恳切地说:“赵总,为了日后能圆上谎,不如我俩结婚吧!”说罢磕了个头。
  “……”
  赵忱之捏着下巴,缓慢地转变视线,从灶台看到油烟机、水槽、冰箱、中岛、大大小小的橱柜,终于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发现了那只蛋糕。
  他捧起蛋糕,只见其通体粉红色,四周有裱花玫瑰、百合、爱心装饰,欧罗巴皇室风格,香榭丽舍审美,除了顶部有两个错别字(“赵”和“越”)而且还标明“订婚快乐”之外,堪称杰作。
  他把蛋糕放下,双手撑在料理台上,低下头和肩膀进行调整。
  吴越哆嗦着问:“赵、赵总?”
  赵忱之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闭嘴,继续调整。你可以看得出来他背部起伏,内心很激动,情绪很喷薄,所以不断用有规律的深呼吸平抑自己。
  呼,吸,呼,吸,呼呼,吸,呼呼,吸,呼呼,吸……九浅一深。
  “……”吴越默默地跪得离灶台远了点儿。
  终于赵忱之想明白了,抬起头,朝吴越伸出手。
  吴越见他表情平静,不明所以,把手递了过去。于是赵忱之拉住他,突然发力,风驰电掣地将他掼倒在厨房的地面上。
  下面的招数都可以归纳为寝技,包括固技、绞技、压技等。固技和压技可分为袈裟固、肩锁固、四方固等;绞技又可分为踝绞、十字绞、地狱绞等等。比赛发挥好不好,除了取决于平时的训练和心理因素,还取决于战术布置。
  赵总完成教学,把吴越的尸体丢给了看热闹的兔子。兔子愉快地扑上去啃噬,赵忱之说:“再等一等,他应该还有一轮腐烂过程。”
  他没有把那只粉红色的蛋糕怎么样,而是把吴越留下的一盆蛋液全倒进了锅里,放油、点火、加香葱段炒了。
  吴越终于能够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中岛台边吃炒鸡蛋,神情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吴越摸着后脖子说:“我的脊柱好像断了……高位截瘫……”
  赵忱之说:“没有。”
  “疼……”吴越呻吟。
  “疼是我留给你的一点纪念。”赵忱之说,“今天晚上你搬出去吧。”
  吴越扶着腰艰难地坐起来,问:“可是……你想让我搬哪儿去?”
  赵忱之“当啷”一声扔下叉子:“你不搬?”
  吴越说我没地方去啊,赵总,爹爹,忱爷,忱大善人!
  于是赵忱之凑了过来,很近地蹲在他面前问:“好玩么?”
  吴越困惑道:“什么好玩?”
  赵忱之抓住他的双脚脚踝突然往后一抽,他立即重新仰倒,赵忱之迅速地将其压在身下,问:“柔道好玩么?”
  吴越觉得自己正面临窒息,他被绞得死死的,膝盖、腿部和胳膊全动不了,只好用手掌敲地,嘶声说:“放开!我要死了!”
  赵忱之松开了一些,说:“死不了。”
  吴越一天挨了几回揍,倒霉透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怒道:“我他妈早晚死在你们手上!”
  赵忱之说:“那么就做吧。”
  吴越问:“做什么?”
  赵忱之突然开始脱他的衣服,说:“反正你我已经订婚了,在厨房地板上做一次不算唐突吧?”
  吴越奋力挣脱,身体仿佛已经扭曲了次元,他没空说话,终于抓住某个空当窜了出来,奔到墙角抱住兔子剧烈地喘息,两眼紧紧地瞪着赵忱之。
  赵忱之跪坐在地板上,摊手说:“唉,张口就来,却避而不做,只会吹牛皮,你真是很烦人啊。”
  吴越说:“赵总你冷静些,我们还是谈论一下别的崇高理想吧!”
  赵忱之坐下来继续吃炒鸡蛋,他用拇指抹去嘴边的一点油迹,侧过头来问吴越:“有人说你长得好看么?”
  吴越搂着狗不敢动:“没呀,他们都不瞎!”
  赵忱之笑了笑:“那大概是我瞎了吧。”他往嘴里送了一块鸡蛋,望着窗外的夜色说:“其实静下心来想一想,如果是你的话,我倒也愿意。”
  吴越说:“蛤?”
  赵忱之问:“如果我把你扶植上副总的位子,你怎么报答我?”
  吴越吓了一跳:“你开玩笑吧?我什么身份,我就是一个西饼房的小跟班,学历又低,能力又差,不是业主方的财主,更不是集团的人,怎么可能当上副总?”
  赵忱之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该拿你怎么办?”
  吴越说赵总你干嘛谈得好好地背语录?
  赵忱之把吃完的空盘扔在水槽里出去了,兔子也想跟出去,吴越拉住不让,抱着狗脖子说:“你别走,我害怕!”
  兔子心想前几天你还害怕我来着,干脆利落地留给他一个富态的臀影。
  吴越在纠结中洗了碗,探出头去听动静,发现暂时没人赶他走,便飞快地上楼把房门反锁起来。
  “这赤佬疯了!”他裹在被窝里暗骂,想到自己应该去报名学个空手道或者跆拳道,否则往后更要吃亏。又想中华武术源远流长,学个太极或者咏春也不错。还想说到实战,泰拳名声在外,只是如今哪来的盘缠,远赴异国他乡,拜师学艺……
  他想着想着便睡过去了,自始至总没碰那只蛋糕。
  早上三点钟,他起床洗漱,却发现蛋糕被人切去了一小块。因为是用刀切的,所以必定不是兔子干的。他也切了一块尝尝味道,觉得蓬松香甜,明明不是冰淇淋却有入口即化感,老让那厮果然色艺双绝,有点儿真本事。
  吃完了一小片蛋糕,他照例去上班。
  由于和赵忱之的作息时间差了好几个小时,他俩每天都完美错过,往后十多天都没有碰见对方,当然吴越也顺理成章地住了下去。
  十多天内,他和马克挨揍的事情逐渐淡化,连一向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孙江东也不再提起了(他是听郝江北说的)。
  老让的态度也大幅转变,原因有三。
  其一他行为失当,赵忱之相当生气。赵总只同意他口头教育,榜样感化,没让他身体力行,何况他连马克一起教学了,这属于连坐,不符合现代法治精神。
  其二因为他对比了酒店的许多人,发现吴越和马克在工作效率方面居然已经是佼佼者了。“山中无老虎,只能善加利用猴子”——赵忱之谆谆告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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