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未婚妻”后(11)
当时临近下晚自习,高一年级课并不是很多,没事的老师们都走了,办公楼里基本空了。
如果昨晚没有打雷下雨,亦或许薄白并不怕打雷下雨,那薄白一定会被锁在办公室一整夜。
究竟什么仇什么怨,让这人想把一个学生锁在空荡荡的办公楼一整夜。
他削杜添苟就像削土豆一样。
十班的人见状,蜂拥而上,叫喊着:“敲你妈,你们他妈的有病是不是?”
“艹。”祝培连忙冲上去,一脚踹在那个骂人的腿上,拎起那人的衣领就是一个过肩摔:“敲你妈,敲你妈,敲你全家,敲你祖宗十八代。你骂谁妈呢?”
祝家与易家是世交,祝培妈妈很早就去世了,他老爸太忙没时间管他,他几乎在易家长大,易妈妈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在他心里,易妈妈就是他亲妈。
教导主任汪生金的声音宛若平地惊起一阵雷:“你们这群小|逼|崽子,竟敢学会打架了,不想读了吗?”
他跑上去将人分开,把人一个个拎办公室。
汪生金一向以铁腕手段统治着这个学校,他为人古板严厉,对学生更是苛刻到极致,无论好学生还是坏学生,只要犯事犯到他手里,基本就废了。
汪生金还有一个著名功勋,就是抓情侣。
无论是去食堂抓“对食”(情侣对坐着吃饭),还是晚上下了晚自习拿着手电筒在操场逮挨得近的男女,还是在学校小树林“捉奸”,没有他抓不到的情侣。
而一旦被他抓到的情侣最后只有一个命运——分手。
所以人送外号:分手大师!
一顿思想教育后,分手大师让人去写检讨,周一升旗的时候滚上台当着全校的面念。
周一,校园里绿油油的一片,麻雀在灌木丛里跳跃着,学生们上气不接下气要死不活的读书声从一间间教室里飘出去,汇成了一片要死要活且聒噪的声音。
薄白坐在座位上对着一道化学题转着笔思考。
啪嗒一声,他的笔突然脱手。
落到他同桌正在写的东西上。
那中性笔在那密密麻麻趴着的字上拉了长长一道。
他的同桌抬起眼,桃花眼眼尾泛红,埋怨的看着他:“同志,你故意的吧?”
薄白道歉说着:“不好意思,笔脱手了。”
易远暮看着自己那张检讨上被画了一道,他说着:“涂改液借我用一下。”
薄白在文具袋里翻出涂改笔。
他有点儿好奇。
他的同桌什么时候这么认真对待作业了?
还用上涂改液了?
易远暮晃了晃白蓝色涂改笔,将检讨上的那长长一道给涂改掉:“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认真了吧?”
薄白不置可否,他靠着窗,淡淡看着他同桌。
易远暮把涂改笔笔帽盖上,将纸张折叠起来:“这待会儿升旗的时候,要在全校面前念。”
薄白不解:“恩?”
易远暮笑了笑:“在你生病的那两天,学生代表换人了,你不晓得吗?”
薄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完全看不出来这人有半点学生代表的样子。
学生代表都是高三的学霸,江清二中还没有高一年级当上学生代表的先例。
易远暮眉梢一扬,眼尾微翘,他本来是桃花眼,眉梢微微扬起,带着细细的粉晕,给人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微笑着:“我,你同桌,被选为新学生代表,是全校唯一一个在高一就被选为学生代表的,待会儿升国旗要带着全校师生在国旗下宣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荣幸?是不是特别后悔把我拉黑了?不然还能拍个照发朋友圈炫耀一下?”
薄白懒得理他:“无聊。”
易远暮笑了笑:“你待会儿别后悔。”
上午两节课过的飞快,第二节 课下课,是五十分钟课间活动时间。
周一的上午课间活动要升国|旗全校宣誓,校领导讲重要的话。周二到周五课间活动跑操。高一年级与高二文科班跑内圈,高二理科班与高三跑外圈。
而今天,是周一。
祝培也把检讨揣进兜里走过来,十分激动说着:“山伯,完了,我有点紧张,我要去上个厕所,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全校面前亮相呢。你看我这发型,帅不帅?我昨晚在理发店做的,睡觉都不敢动脑袋。”
易远暮连连点赞:“帅,帅。一会儿全校妹子都会关注到你。”
薄白淡淡看着祝培,面无表情说:“你别告诉我,他也是学生代表。”
每次周一升旗宣誓,只让一个学生代表讲话。
易远暮微笑:“他升旗手。”
祝培:“……”
薄白懒得理他,朝着楼梯间走去。
说祝培是旗杆都比升旗手靠谱。
易远暮连忙跟上去,手搭在薄白的肩膀上,说:“如果我这个学生代表,带领了全校师生宣誓,你就把我加回去,怎么样?”
薄白推开易远暮搭在肩膀上的手,“离远点儿,我两不熟。”
他推开易远暮,匆匆朝着楼下走去。
易远暮在薄白身后喊着:“就这么说定了,记得宣誓后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暮哥:快把我放出小黑屋!
小白:你就待着吧!
第10章 给未婚妻选衣服
国|歌的旋律在空旷的操场上响起,一面红旗迎接着春光冉冉上升,随风飘扬。
在升国旗、奏国歌之后,两位学生主持拿着话筒走到升旗台前。
学生主持念着:“现在有请学生代表致辞、带领全校师生宣誓。”
一个戴着眼镜,矮胖矮胖的男生接过话筒,拿着演讲稿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薄白看了眼易远暮。
那眼神好像在说“学生代表,你怎么不上啊”。
易远暮冲着他淡淡微笑,桃花眼在春日暖阳映照下,眼角的红晕更加勾人。
他低头小声说着:“一般重要人物都是压轴出场的,我这么重要级别的学生代表,怎么能不放到压轴呢?”
他说话的时候,头偏向薄白。
鼻息间是薄白身上好闻的味道,淡淡的,他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这味道很好闻。
他忽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词——闻香识美人。
不知道是不是女生都有特有的体香。
春日暖阳斜斜的照过来,照在薄白皙白的侧颈上,白色校服里面套着灰白格子棉衬衣,他整个人很单薄,却笔直的像根标尺。
薄白睥了他一眼。
这家伙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学生代表在台上念着,说:“请大家跟我一起举起右手,宣誓。我自信,我能行。”
江清二中有学习三字经,全校宣誓会直接念江清二中的三字经。
薄白举起右手,手捏成拳头状,放在太阳穴的位置,看着飘扬的五星红旗,跟着念:“我自信,我能行。”
“我努力,我定行。”学生代表念。
“我努力,我定行。”全校师生念。
易远暮冲着薄白撇撇嘴:“他声音没我的好听。”
薄白说着:“懒得理你。”
学生代表讲完了,轮到教导主任做最后的总结了,教导主任简单的讲了一会儿,就提到体育馆事件说:“上周,我们学校有两个班的学生在体育馆大打出手,此类事件极其恶劣……最后,让参与打架学生在全校面前做检讨。”
易远暮大步朝着台上走去,与几个鼻青脸肿的人站成一排。
薄白看着台上站着几个十班人,尤其以杜添苟身上的伤最重,他半边脸还没消肿,眼角青紫,嘴角肿得外翻。
他用手肘碰了一下钟浪,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会打架?”
钟浪用手捂着嘴,生怕被分手大师抓住,说着:“不晓得,据说在体育馆抢篮球场地,反正杜添苟被打的最惨。”
薄白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在数学办公室。
他先是遇到杜添苟,后来办公室被莫名其妙的锁了,之后,他捂着耳朵蹲在墙角的时候,有两个人似乎在外面打架。
他正想着,后面一个女生喊着:“白哥,你的东西掉了。”
薄白低头看去,在他的脚边有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
他弯腰捡了起来。
是易远暮的检讨书。
上面的字……跟他那脸那身材成反比。
随着周围小声激动声音。
压轴大佬出场了。
耳边到处都是少女们激动的小声“啊啊啊”声音:“那就是易远暮,据说是易氏集团的小少爷,是易明珠的小孙子。”
“就那个创立品牌购物的易明珠?”
“对,现在我们看到的奢侈品基本都他家的。”
“啊啊啊,好帅!”
易远暮站在全校师生面前,嚣张张扬的好似睥睨天下的王者。
身后是庄严飘扬的五星红旗,两边是斜着摆放的小花盆拼出来“江清二中”几个大字,而他独一无二的站在话筒前,他身后的几个人都成了陪衬。
日光照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光,打上了一层滤镜,而他好似电影里的男主角,穿着洁白宽松的校服,与远处的白云蓝天,春光暖阳勾勒成了一幅画。
“啊,他为什么不讲话啊?”
“不知道啊,或许大佬就想耍个帅。”
易远暮拿过话筒才发现自己的检讨书……他妈的丢了。
三千字白费了。
回去还要再手抄三千字。
下面一群人小声哔哔:“哇,他脱稿啊,好厉害。”
“废话,人家可是学霸,脱稿怎么了?”
“我感受到了大佬的气场。”
易远暮捏着话筒,用与平时无二的声调,不紧不慢说:“我叫易远暮,是高一三班的学生,由于上个周在体育馆与八个人……”
分手大师拿着另外一个话筒打断易远暮:“哪八个人?几班?念检讨要有念检讨的自觉性。”
易远暮懵逼,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打完人都忘记了。
他想了半天,依然没想起来几班。
十班八个人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下面人已经笑得人仰马翻。
祝培在自己的检讨上找半天,一般学校要求写检讨,都是三千字。有的时候打架人多,人名还能凑不少字,尤其打群架最划算,一场群架光人名都能凑好几百字。所以他一般直接将人名全部写上。
找了半天,他终于找到人名了,他把自己的检讨递上去,说着:“这一行,从十班开始,杜添苟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