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追妻路[古穿今](27)
张狂道:“桃桃说你好久没回来,今天这是想干什么?”
夏知嵩拢着手,声音诺诺:“我,我就想来找姐姐道歉……”
他想通了?
张狂面色缓和了些,毕竟是小桃子的亲弟弟,而且夫人对他似乎十分重视。
张狂问:“你知道便好。”
夏知嵩“嗯”了一声,他低下头捂着脸,声音从指缝之间传出,“我最近一直在出案子……就在这几天,对我很好、我很尊敬的一位前辈她——她中枪了。”
他声音有些不稳,语气哽咽,语句也断断续续的:“她前几天才和我说,不要和家人怄气,让我去和姐姐多沟通一下。谁知道忽然就中枪倒下了,现在还在急救室里面没出来。”
张狂望着他,叹口气。
夏知陶最亲的人就是这个弟弟,在以前玄幻世界最放不下心的也就是他。
可夏知嵩偏偏不顾阻拦,毅然决然地考了警校成为刑警。踏在刀尖之上,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让夏知陶每天都战战兢兢地生怕弟弟出事。
“生命真的太脆弱,”夏知嵩揉揉眼角,“我终于有点理解老姐为什么极力反对我当刑警了。”
张狂站起身,从他面前大步走过。夏知嵩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她的动作。
“唰——”阳台门被猛地拉开,晚风夹杂着零星花瓣,涌进了屋子之中。
夏知嵩一头雾水:“啊?”
宽大的衣袖散在风中,张狂一跃而起。黒靴稳稳地踏在栏杆之上,鞋尖微微翘起,带着些许流溢银光。
张狂回过头看他,语气淡淡:“走吧,去看看你那朋友。”
夏知嵩被吓了一跳,几步冲过来想要拉住她:“喂喂喂!你不要轻生啊!!生活还是有希望的!!”
什么?谁要轻生了?
张狂蹙眉,这孩子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疾风掠过耳际,两人在空中急速地向医院方向飞去。夏知嵩被张狂拽着后领,整个人像块破布似的,晃晃悠悠地被提在空中。
他惊恐无比、面色苍白,抖抖索索地问道:“卧槽——你你你谁啊?!”
张狂回头看他一眼,长发被迎面而来的风撩乱,她道:
“魔教教主,张狂。”
。
“容我歇一歇,”夏知嵩虚弱无力地扶着墙壁,“太恐怖了,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拎着飞……”
老姐找了个魔教教主当女朋友怎么办,急急急,在线等。
张狂不屑地看着他:弱鸡!
喘过气来,夏知嵩带着张狂来到病房之前,他神情有些难过:“医生说他们已经尽力了,就看她能不能撑过这个晚上。”
“嗯。”张狂道,她拧开门把,护士刚巧轮班出去了,病房内是一片死寂,只有机器在嗡嗡地运转着。
夏知嵩小声道:“纪队…”
当然没有声音回应他。
张狂走到病床旁,俯身望着那女子。她身上接着各种仪器,呼吸断断续续,已然是风中残烛。
“……君于莫大乎与人为善,”记忆中的声音缥缈而不真切,“为人须得谦卑有礼,谨记善不可失,恶不可长。”
她最是不屑那些礼仪道德,可那些东西从小便渗在骨子里,像幽鬼似的缠着她,拽着衣袖不愿离去。
张狂凝神,手掌轻轻地悬于那女子面容之上。丝缕花香从房间角落蒸腾而起,带着滚烫之意蔓上冰冷肌肤。
有些昏暗的房间中,独独她五指间流光溢彩、烁星四溢。夏知嵩望着,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几秒钟后,张狂收回手,“好了,她明天就会醒过来。”
夏知嵩一脸惊讶:“啊——治好了吗?”
张狂道:“废话。”
两人一起出门,夏知嵩也管不得什么魔教教主,或者在自己面前发生的超自然现象了,他不住地道谢:“谢谢,谢谢你。”
张狂瞥他一眼,夏知嵩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他就被张狂攒着衣领,整个人被猛然拎了起来。
她冷笑一声,道:“你真以为我是圣人,是多管闲事之人?我能救人,并不代表了这天下之人我都得救。你得明白——我帮你是为了谁。”
夏知嵩睁着眼睛,呼吸急促了些,半晌,他嘴唇颤动,轻声说了句:“我一直,都被保护的太好了。姐姐几乎把所有事情都扛了下来,我从来不用为生活或者其他东西操心。”
骨节明晰的手指拽紧了衣领,白皙皮肤下血管分明可见。张狂眼中乘着满腔怒意,质问道:
“那你好意思冲她发脾气,让她难过??”
夏知嵩哑然,半晌后才小声说道:“我知道,对不起。”
“啧。” 张狂抿唇,手一松,夏知嵩便扑通一声摔到地上。
她道:“走吧。”
。
夏知嵩被张狂带着,两人一路无言,回到了家中。
远远望着屋子里一片明亮,张狂有些疑惑地落在阳台上。她望着敞开的玻璃窗,将夏知嵩放下。
夏知陶已经回到家了,她抱住手臂站在客厅中,微微笑着:
“你伤好了,嗯?”
完了——老婆生气了!!
教主瞬间惊慌失措。
夏知陶确实有点生气。她回到家看屋里一片漆黑,窗户紧闭,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整个屋子找了一遍,都没看见张狂的人。
她又冲到小区中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了才先回屋子,想想该怎么办才好。谁知道刚回到家,就看见张狂拎小鸡似的带着夏知嵩,轻轻松松地跃到阳台上。
看她动作干脆利落,神色轻松自然,和这几天里哼哼唧唧的可怜样子截然不同,完全没有受伤时的脆弱虚浮。
教主怂了,眼巴巴地凑上去,语气中带了几分讨好意味:“桃桃?你回来啦?”
夏知陶说:“是啊,我回来就找不到你人了。”
张狂:QAQ
夏知陶悠悠道:“我早该想到的,魔教教主是吧?是不是这枪伤根本不值一提?”
辣鸡夏知嵩,都怪他,都是他的错!!本来自己准备的好好的,穿个漂漂亮亮的薄纱衣裙色.诱夫人,小裙子穿上了,连屋子里的光线和角度都偷偷摸摸地试验了好几遍,力争最佳效果。
结果夏知嵩这孩子冷不丁地就回家了,自己还忽然心软,拉着他去医院救了人,结果回来就被老婆抓包了。
现在好了!老婆不仅没有看到小裙子,自己装病的事情还一并露陷了。
张狂悲哀地望着自己一身黑咕隆咚的长袍,一阵心灰意冷,只觉得上面绣的巨蟒怎么看怎么丑,根本没眼看。
夏知嵩揉揉头,说:“姐。”
夏知陶早就注意到他了,叹口气:“你自己想回来,还是她抓你回来的?”
夏知嵩顶着张狂瞪来的目光,赶紧解释道:“我自己回来的。”
张狂稍稍松了口气,幸好夏知嵩还在,老婆现在正在气头上,肯定不愿听她解释。但夏知嵩不同,桃桃好歹会把自己亲弟的解释听进去几句。
就是希望这孩子不要坑自己,把事情实话实说,这样夏知陶原谅自己装病赖着不走的可能性还比较大一点。不然张狂她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上吧少年!赶快给我解释清楚了!
不然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
☆、海沸江翻 4
夏知嵩现在真是左右为难。
他偷偷望望老姐,又望望一脸苦逼兮兮的张狂, 总觉得自己好像无形之中变成了只巨大的电灯泡, 默默地为地球发光发热。
可偏偏最为尴尬的是, 教主大人盼望他能出来说明一下, 老姐倒是也想听听他怎么解释。
夏知嵩顶着教主的目光, 结结巴巴地解释:“这个,纪队长, 老姐你知道的对吧……我们前几天出任务的时候她中枪倒下了。”
“中枪——现在枪支不是严格管制吗?”夏知陶反应比想象中要大,她猛地冲上去来, 紧紧抓着夏知嵩肩膀,
“你有没有事?!”
夏知嵩吃痛,眉头皱了皱, 小声说:“没事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夏知陶这才放松了些,她松开手, 望着夏知嵩勉强地笑了笑。
教主鼓着嘴站在一旁不说话,视线却从未从夏知陶身上离开过。
她内心酸溜溜:我已经喝了一大桶醋了你们不用管我哈哈哈, 就让我哭晕在醋罐子里吧哈哈哈QAQ。
夏知嵩继续说:“老姐你不是和我说过你找个了很厉害的女友嘛……我回来时她帮我开的门。之后她听说纪队受伤, 就带我去医院把她治好了。”
张狂满意地点头,没错, 把我乐于助人热心善良可爱的一面说出来,然后老婆对我好感就会上升了!这样看来追到老婆指日可待啊!
张狂丝毫没有记起自己丝毫几分钟前,还拎着人家弟弟的领子着威胁人家。
夏知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唔, 谢谢张狂你愿意帮忙。”
张狂高深莫测地点点头,道:“不必道谢。”
其实还有句话,张狂目前还不太好意思说出来:其实只要你开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教主大人清清嗓子,开口道:“一件小事罢了,我只想让地球变得更好。
夏知陶无语地望她一眼:
你不是魔教教主吗,什么时候还变成地球环保小卫士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夏知陶走了两步,恰恰好好停在张狂面前。她歪着头望向张狂,将脸凑过去,清亮的眼睛就那样盯着她,道:“张狂。”
张狂不自觉地向后倾了倾身体:“怎么了?”
桃桃!你不要靠这么近啊啊啊!我会紧张的!
夏知陶眼角漫上笑意,她轻声道:“你这伤口,早就好了吧?”
张狂因为穿着黑色长袍盖住了纱布,所以夏知陶看不到里面。她用手指戳了戳伤口的位置,笑着问:“你每天不是说疼的厉害,一点点小动作都能拉扯到伤口流血吗?”
张狂:QAQ对不起!
夏知陶悠悠道:“你不是每天晚上都疼的睡不着,要人讲故事才能睡着吗?”
自己造的孽,咬着牙也只能自己抗住!
张狂窘迫地点头,道:“嗯,其实,已经好了。”
夏知陶说:“好了就好。”
她快步走开,将阳台门打开。夏知陶微微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你赶快回去吧,记得好好养伤。”
送客意味再明显不过,张狂一脸哭唧唧的表情,磨蹭着走到了阳台边。夏知嵩趁老姐望着另一边,悄悄上前和张狂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姐姐她以前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很讨厌有人欺骗她……而且她现在只是在气头上,过一阵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