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追妻路[古穿今](91)
车库门徐徐升起,而一堆人冲了进来,为首的就是那孙哥,他手上持着武器,面上还缠着几块绷带:
“就是那三个小娘们!别让她们走了!!”
秦之把宋慕昭严严实实地盖住,冷声道:“居然非法持有如此多的......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张狂观望着面前的全副武装的一队人,指尖攒着几片花瓣,有些犹豫。
而秦之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了几分歉意:“这里人太多了,而且有摄像头,我没法一下子全部消掉记忆——能不能别用灵力?”
张·莫得感情还没有工资的悲苦底层打手·狂:“......”
如果只有她一人那还好办些,但关键那些人手上全都有枪,秦之还有点自保能力,但万一伤到宋慕昭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张狂打了个响指。
闪烁不停的红色警报器在一霎间尽数碎裂,车库内陷入了彻彻底底的黑暗之中。一阵激烈的打砸声后,那伙人才找到了应急灯光。
“啪”的一声,室内重新亮堂起来,而那一伙人定眼一看,面前只剩下了碎裂一地的玻璃,而之前站在中心的三个女子已经不见踪影。
孙哥往地上啐了口唾液,狠狠喊到:“追!她们几个跑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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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宋慕昭跑不快,加上时间太紧张,其实几人并没有冲出去多远。那伙人一回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三人,连忙追了过来。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而且因为过年的缘故店铺也全部关门了,使得那队人愈发嚣张。
秦之揽住宋慕昭肩膀,低声道:“这里离宴会酒店的停车场太远,等不到我们赶过去他们已经追来了。”
张狂“啧”了一声,道:“我先殿后,实在不行就用灵力拦住他们,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之还是有些不赞同,她垂下眉眼,道:“还是能不用就不用,要是让现代人知道......不管怎样都会很麻烦。”
她深吸一口气,道:“抱歉,把你卷了进来。”
张狂失笑:“无需道歉,桃桃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转身,一身红裙像是渐晚天际边那最后一丝的火烧云,直直地向着那几人冲了过去。
张狂俯下身子拾起了几块鹅卵碎石,将石块尽数掷出。而石块卷挟着狂风呼啸而过,精准地击中其中几人的太阳穴。
那几人只觉得额角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刺痛感,眼睛似乎被黑雾攒紧,视线只余了一片漆黑。
好几人捂住眼睛倒在了地上,但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也不顾自己“同伴”的情况,还是气势汹汹地逐渐逼近。
这样一点点地拦人真是太没用效率了,不能用灵力的教主大人憋屈的很。
要是在以前,大片花瓣似涌动浪潮般一拥而上,那群人根本连看到她的机会都没有,哪用像现在这样狼狈逃亡。
她转过头,却看见秦之和宋慕昭停了下来,站在路旁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张狂赶过来。秦之指了指前方,只见一辆银白轿车打着灯,驶过无人街道疾驰而来。
“怎么前面也有——是孙家的人吗?”张狂将手搭在乾坤袋上,询问道。
秦之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倒是宋慕昭探出头来,看着那车若有所思,小声嘟囔:“诶,这车看起来好眼熟啊,我在哪见过来着?”
那车明显是冲着几人来的,一个急刹便霸道地横在了几人面前。
路被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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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徐徐降下,一人将手臂搭在窗沿,抬手指了指车门:“上车。”
她无奈地笑了笑,声音中却莫名带上了几分宠溺:“大过年的不睡觉,跑来这地方干什么。”
张狂委屈巴巴地控诉:“要不是秦之说什么摄像头多,而且人多眼杂不让我使用灵力,那几个菜鸟能拦得住本教主?”
秦之冷笑:“怪我咯?!你敢光明正大的用灵力试试看,第二天就被抓起来送去实验室解刨做研究。”
来人:“......好好好,快上车吧。”
☆、算沙抟空 1
张狂轻车熟路地占领了副驾驶,而秦之和宋慕昭两人系上后座的安全带。
夏知陶一打方向盘, 紧接着将油门踩到底。引擎轰隆运作着, 轿车重新驶上大路, 在那队人的叫骂声中绝尘而去。
夏知陶感叹道:“自从接了这个案子, 我一个普通律师快被逼成特工探员了。”
宋慕昭也跟着笑了, 顺便推了推身旁坐着的秦之:“可不是,多亏有两位大佬罩着。”
秦之耸耸肩, 顺手指了指坐在前排的张狂。
教主大人刚才多霸气现在就有多乖巧,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前排, 不过眼睛倒是一眨不眨地望向驾驶座, 一直都没离开过。
这一块地方夏知陶来过很多次,对各种路线都十分熟悉。她握着方向盘, 急转了两三个路口,便已经确认将那群人远远甩在身后了。
夏知陶空出一只手来,在导航上点了点, 将之前设的目的地取消:“他们应该追不上来了。”
车内还有些紧张的气氛缓缓地消融了,宋慕昭向后看了看, 便见到依旧无人的街道,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场玩笑般的闹剧一样。
而稍稍抬头,漆黑夜空静谧一如既往, 星子敛起光芒,而长夜漫漫犹未尽。
“桃桃,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狂坐在副驾驶上,身子微微前倾, 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夏知陶扶着方向盘。侧过身子来看向她,打趣道:“我睡眠比较浅,忽然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人,还纳闷你凌晨上哪去了?”
张狂面不改色地“栽赃”:“她们硬是把我喊出来的。”
秦之扶着靠背,无视掉教主大人,冲着夏知陶说道:“这你可得感谢我们了。”
说着,秦之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物体,拿在手中晃了晃:“我们这趟算是没白跑,竟然真的拿到了这个行车记录仪。”
夏知陶稍有惊讶,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说:“谢谢,帮大忙了。”
张狂冷声道:“就凭你那点幻术,不仅门都进不去,连人都没法弄出来。”
秦之道:“你多大了,功劳都归你行不?”
张狂这次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夫人,眼里亮晶晶的都是“求夸奖求摸头”。而夏知陶望着她这表情,右手稍稍搭在唇边,极轻地笑了一声。
张狂她明明穿着一身明艳的红色晚礼服,上肩直到胸口上方全是裸.露出的大片肌肤,尽显曲美身段,但她表情却是十足十的孩子气,颇有种不给糖不走的气势。
要不是被那安全带给囚着,估计人已经冲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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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宋慕昭先和秦之回了她的公司,准备稍后通知宋君行来接他妹妹。而夏知陶和张狂也回到公寓中,把三更半夜起来客厅倒水喝的夏知嵩给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中的玻璃杯给摔了。
而之后几天,尽管张狂一直呆在公寓里,夏知陶还是暗暗地加紧了防备,生怕孙家那边觉察到什么不对劲。
不知为什么,孙家这次却像是聋了哑了一样完全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就像是不知道行车记录仪已经被抢走。
夏知陶心头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看着一派祥和之景,底下却是暗潮汹涌蓄势待发。
然而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几人算是平平静静、开开心心地过完了一个年。谢导惦记着拍摄进度,初四便把剧组人员们和主演们都叫了回去,准备继续拍摄。
因为谢导信奉“循序渐进”的原则,《蝶翼旅人》剧情大致上是随着拍摄进度而逐渐发展的,这样演员们都能够更好的进入角色中,去代入角色感受他们的情感变化。
张狂去换了衣服,趁着剧组人员还在布置现场,她将剧本拿来又翻了几遍。
《蝶翼旅人》秉承了谢导一贯的风格,剧本整体上都是压抑而绝望的。
每次穿越后的世界都缤纷璀璨、五光十色,美好的让人想要落下泪来;而穿越回去的“当前”时间段却是只剩下了冷漠的黑与白,再也看不到其他颜色。
陆谦来不了,张狂便一人慢慢地翻着剧本。她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地去研究她所拍的剧本,就算对里面涉及到的各种时空概念不甚了解,却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柯纫时的一点心情。
——如果你的爱人因你而死,你会不会去救她?
在“钟摆计划”穿越时空前,那位老教授望着你,告诉你时空不可打乱。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却并不符合你现在所在的状况。
香蕉皮定论(时空穿越概念的一种)主张历史的必然性与不可改变性,而你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穿越后改变了历史,推翻了这个定论。
但是你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救回女友,因为你对未来与过去一无所知。你迷茫而无措,甚至找不到能够帮助自己的人。
而你甚至都无法确认这个女友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所有关于她的记忆突兀而模糊,就像是硬生生地复制剪贴在你的脑海之中。
所以,你愿意吗?
愿意付出无法想象的惨痛代价、愿意承担起一切的责任、愿意去迎接那一片黑暗的未来——
去救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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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逐渐步入后期,张狂感觉自己真的是太拼了。
她堂堂魔教教主,居然翻来覆去地把这个薄薄的小破剧本给读了几十遍,简直就是世界第X大奇迹啊!
虽然演技还是各种生疏各种不成熟,但她感觉自己能稍微体会到电影中女主的心情了。
张狂有试着想象过,如果自己是柯纫时,而桃桃是自己女友的话——那绝对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她救回来。
今天要拍的便是结尾的一幕,无论柯纫做什么,女友始终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未来也朝着不可逆的方向崩塌着。
所以,绝望的柯纫时最后进行了一次时空穿越,回到了十几年前——
杀死了身为婴儿的自己。
在婴儿死亡的一刻,她所造成时空的一系列变动,全部因为她的消失而回到了原点。
随着所有变化一点点回到原位,每个时空的她也依次跟着消失,最后的最后,便轮到了这个时空的,也就是最后的柯纫时。
为了体现出电影中的未来、穿越等元素,据说所有的衣服和道具都是请人特殊制作的,设计简洁大方,望上去有着流畅的线条美感。
张狂站在窗户旁,她已经从一开始的白色浅蓝色,换成一身的贴身黑衣。同时颜色的转变,也一定程度上暗示了柯纫时的心境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