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追妻路[古穿今](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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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程几人十分低调地换了个普通的交通工具:一辆小轿车——虽然是张狂从乾坤袋中“召”出来的,但好歹没有漫天繁花那么夸张。
秦之开车,罗苏木坐副驾驶,而张狂自然是美滋滋地搂着夫人坐在后排。暴风雨还没停,但有大佬保驾护航,驭起花瓣挡去了疾风暴雨,几人的回程路自然是顺畅无比。
张狂都拍完电影了,夏知陶虽然还没弄明白“穿越”的各种条件,但已经没理由再拒绝她,便遵循诺言将张狂带入了自己正在筹备的法庭流程中。
傅伯、祁子冬、罗苏木、和夏知陶四人需要出庭,而夏知嵩、秦之、张狂三人则是在侧面提供帮助。一共七人,全部集合在夏知陶家的客厅中。
比较神奇的是,张狂似乎并不认识祁子冬,而祁子冬摘了蒙眼黑布,换了一身现代打扮,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与普通人看起来毫无二致。
可能是因为祁子冬的打扮,张狂也默认她只是个现代人罢了,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夏知陶将各种文件与证物依次摆在茶几中央,给所有人细细地解释刑事案件的司法流程。
能找到的证据都尽数集齐,而能够出庭帮忙的证人也全部到位,接下来便是法庭上的正面较量了。
秦之砸钱,和夏知陶推了一波网上关于案件的舆论,媒体报道铺天盖地,迫使当地的巡回法院受理了这场拖了整整一年的案件。
但在开庭之前,有一个至关重要、直接决定到案件判决结果的流程——选取陪审团。
张狂听夏知陶细细地解释了一番,总结道:“所以桃桃你和对方律师需要从随机抽取的市民中选出12个,组成陪审团?”
夏知陶点头:“对,这12人听完案件后,一定要全同意‘有罪’才能够成功判刑,有一个不同意都不行。”
她有些忧心忡忡地说:“诶,现在就是怕孙家在这方面动手脚,譬如通过大量的调查,事先预测到可能选中的市民,然后买通陪审员、威胁陪审员之类的。”
夏知陶总结道:“一旦没法达成一致同意,就得重新选陪审团......总之很麻烦。”
张狂托着下巴,忽然看了秦之一眼,问:“这选市民是什么流程?”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样问,夏知陶还是解释道:“只要是合法市民,便有可能会收到陪审团传票,而这个传票便是征召市民去作陪审员出席法庭。”
张狂向秦之问道:“喂,你给我弄的那身份证,算是合法市民吗?”
秦之大概知道她想干什么了,晃了晃手中杯子,不紧不慢道:“放心,是合法的。当时我找个关系帮你录入了系统,无论是出生证明还是现在住址都能查到。”
张狂想法很简单,她转头面向夏知陶,直截了当地问道:“我能混进去吗?”
☆、算沙抟空 4
夏知陶有些犹豫:“只是,陪审团是从当地居民中随机抽取的, 就算身份没问题且在选民登记表上, 南城那么多人, 能选中的几率也很低。”
张狂倒是没那么多考虑, 满不在乎道:“总是有办法的。”
夏知陶虽然附和着点了点头, 却是不知道张狂该怎么真的办到。
如果将开庭比作“大战”的话,那开庭前的评审团选取便是“前哨战”。双方律师明争暗斗、据理力争, 只为了从候选人中选出在对自己最有利的候选人,而尽力阻止偏向对方的候选人进入陪审团。
这南城人口算是国内最多的城市之一, 陪审团候选应该差不多二三十人, 恰好选到张狂那假身份的可能性太低太低。
尽管之前在网上推了一波舆论,但孙家很快便注意到了她们的动作, 开始在网上压制媒体的报道、删评控评、撤掉微博热搜等等,阻止事态进一步发酵。
除此之外,孙家却对这件事盖得很近, 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夏知陶甚至都不知道哪家律师事务受理了他们, 哪位律师接下了这个案子。
但与之不同的是, 孙家却是早就清楚夏知陶就是原告律师。敌在暗我在明,这也就将夏知陶放在了一个十分不利的状况之中。
夏知陶接着说了一些关于法律方面的事情, 但其实其他人能做到的都少之又少,压力基本都在她肩上——
毕竟,她才是那位要在法庭上与对方正面较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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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陶烦恼怎么打赢案子,张狂却是在思考自己该如何混入陪审团中, 最好能一路混进法庭中帮助桃桃。
教主大人目前束手束脚的缘故完全是因为那劳什子孙家太过神秘,连幕后主使者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用召出灵镜来寻找他们位置了。
只要张狂她能够见到对面孙家的人,哪怕只是一面,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一个月黑风高夜闯进他家里,把人直接揍一顿,看他还敢不敢继续搞事。
这样想着,张狂便觉得自己忽然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既然秦之帮不上忙,她准备回去问问陆谦宋慕昭,看有没有办法能找到被选中成为候选人的人,然后自己“踹掉”对方名额取而代之不就好了。
七人的小会议结束后,张狂与夏知陶道别,便兴冲冲地从阳台上跳下去走了,拉都拉不住。
夏知陶望着阳台下空荡荡的一片,视线内已没了张狂的身影,只剩下了几片零星花瓣犹自飘零着。
她揉了揉额头,有点没懂张狂她刚才怎么看起来......
这么精神奕奕呢??
张狂率先走了,室内还剩下其余六人。
罗苏木和祁子冬都是可能要出庭的,罗苏木和夏知陶整理着一些资料,祁子冬则安静地坐在原位,从会议开始时便一直沉默着,一言不发到现在。
秦之拎起包想走,但她瞥见一身现代打扮的祁子冬,还是没有战胜自己好奇心犹豫着开了口:“师祖,张狂她不认识你?”
夏知陶也有些好奇这个,从厚厚地资料后探了半个头出来,也跟着秦之一同望向安静坐着的祁子冬。
祁子冬摇头,声音平静:“不认识。”
她转头望向秦之,神情淡漠依旧,解释道:“飞升时我的灵力都被尽数洗去,而任职神官后的神力在穿越后也被剥离殆尽。”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浅而淡,听不出悲喜:“现在我不过是空有‘辟邪白鹿’之称的凡体罢了,张狂她感受不到任何灵力波动,自然不会有疑。”
秦之了然地点点头,道:“这倒是。”
她嘟囔道:“啊还真是不甘心,明明张狂她年龄比我们小了不知道多少辈——”
夏知陶更好奇了:“张狂她年龄很小么?”
秦之耸耸肩:“不然呢,你以为她多大?”
《邯郸游记》中张斓坠下灵脉时年龄确实很小,但她更名为张狂,成为教主之后似乎活了很久,年龄也成了谜团。
夏知陶思索片刻,道:“几千岁?”
“......呵,我师祖乃万年白鹿仙灵,而本妖灵倒是差不多几千寿龄。”秦之不屑,“张狂?她连我零头都不到。”
祁子冬无奈地望向秦之,眼神中带了几分责备之意。
这倒是夏知陶没想过的,她站起身,十分感兴趣地凑过来问:“不算她在灵脉中沉睡那些时日,那张狂她到底多大?几百岁?”
秦之伸出两根手指,在夏知陶面前晃了晃,道:
“撑死二三十,嫩得很。”
夏知陶沉默了。
“秦之。”
就算祁子冬声音没什么起伏,但忽然被这么连名带姓地一叫,秦之却莫名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寒意自脊梁窜上,立马摆手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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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百年大宅中,一位正装男子坐在真皮沙发上,随手点了根烟。
烟头处闪着一点火星,而他两指并拢,夹着那烟放搁在唇边。草木清香混合着一丝薄荷冲入肺部,似乎浑身都充盈着袅袅仙雾。
男人对面坐着位年龄不大,吊儿郎当地坐着的青年。青年斜斜地靠在沙发中,看都懒得看男人一眼,自顾自地拿出手机玩。
男子望着身前青年,轻微地皱了皱眉:“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切,”青年不耐烦地关掉手机,身形却还是横七竖八地歪在沙发上,“爸,我不就是撞死了两个人吗,这都一年了怎么还没过去?”
男人皱眉愈深:“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自己就把事情给压了下去?”
青年:“我这不是怕老爸你不高兴吗,就自己处理了一下。”
男人冷笑:“你处理的倒好:车子没换、记录仪没销毁、目击证人还活着、法医带着报告躲国外去了——处理的这么不干不净,这不是等着人来告你?”
青年噎住了,半天才哼哧到:“我......我没想到嘛。”
男人深深叹口气,烟雾徐徐上升,缭绕在他眉宇处,却拦不住那深邃的目光。
“现在事情已经被她们在媒体上弄大了,迫使巡回法院受理了案件。”男人抽出一沓纸,重重地摔到了桌上:“传票都已经寄了过来,后天就是陪审团庭选——你还想瞒我?”
青年一时理亏,只得闷不吭声地坐着。
男人又抽了几张纸出来,摆在青年面前,自己则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你啊,就是做事不够干净利落,这藕断丝连的,日后才容易生事端。”
他双手合拢搭在翘起膝盖上,声音中多了几分无奈:“而且你之后的手段也未免太过明显,居然会让人去制造事故杀那老头。好在你雇那人现在死了,不然舆论更压不住。”
青年拽了拽自己项上的链子,愁眉苦脸到:“爸,那我该怎么办啊?”
“那老头也是好运,居然找到了个挺厉害的新锐律师接案子。”男人漫不经心地将纸摊开,其中有一张,赫然就是夏知陶从小到大的经历,甚至包括了一份完整的律师履历。
“嚯,”青年懒得看字,倒是一眼瞧中了那照片,他不由得咂咂舌,“这律师小娘们长得不错啊,清纯冷美人那一挂的。”
男人笑了,那烟不过抽了三分之一,他便反手将那烟摁灭在烟灰缸之中。“哧——”的一声,烟头星火被彻底摁灭,只余了一缕白烟飘飘忽忽地上升。
他说:“多看两眼吧,马上就看不到了。”
☆、算沙抟空 5
车子辙过覆着些微青苔的石砖,转弯驶入停车场中。
从公寓中离开后, 秦之开车载着祁子冬去了南城最为古老的一条小巷——竹堂巷。
这巷以历史悠久著称, 被改造为现代步行街后失了几分灵气, 但若是仔细寻找, 还是能找到几家藏在角落中的古董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