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当法医(13)
齐铭挑眉:“你想要说什么?”
白向墨表情认真:“我怀疑张先生曾对张书宁进行过……”
齐铭猛的捏住白向墨的脸颊,力气大得好像要捏碎一样,让白向墨无法出声。
“你知不知道有些话说了,你第二天就能横尸街头!”
白向墨瞪着他,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好一会齐铭才松开了手,白向墨本就受伤的脸上又多了三个指印。
白向墨揉着酸疼的脸,又想下车了。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女人?”齐铭语气透着嘲讽。
白向墨摇头:“这跟喜不喜欢没关系,我只是不想看到好不容易逃开的人,又重回魔窟。”
一码归一码,张书宁在这件事上确有不妥,可并不意味着就该承受不应该承受的后果。
当然,一切前提是他的假设是真的。
齐铭深深看了他一眼,才缓缓开口:
“看你这么担心她,我会帮你继续关注的。”
“你这么好心?”
“张先生为你出了医药费,这就作为你帮助我们公司免除这么多赔偿的报酬。”
“谢谢,希望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吧。”白向墨深深叹一口气。
如果真的像他猜测的那样,张书宁很可能又会被抓回来,那么她面临的会是更可怕的折磨。
到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做呢?
“你的想法才是真的可怕。”
齐铭上下打量白向墨,重新审视。
张书宁是个开朗外向的女孩,一看就是那种在蜜罐里长大的,父亲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正派人,普通人怎么会往那上面想?!
白向墨微微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解释,最后干脆选择沉默。
“生气了?”
白向墨摇头:“从事这一行久了,习惯往最坏的方向想,有时候难免会被人质疑和误解。”
“这一行?你指的是哪一行?”
“法医。”
齐铭不可思议:“圣约翰大学毕业的医学生,要去当个仵作?”
医生是受人尊敬的职业,而仵作却是被人瞧不起的。
虽然现在逐渐规范,地位没有以前那么低贱,可依然是受到很大歧视的职业,觉得十分晦气。
白向墨并不意外他的态度,他当初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不理解。
现代如此,这个时代更甚。
“是法医,谢谢。”白向墨纠正,“我喜欢,不可以吗?”
“你的爱好很特别。”
白向墨耸耸肩,并不以为然,他以前的同事可多着呢。
齐铭粲然一笑:“很巧,我也是。”
白向墨转身看向齐铭。
齐铭:“我也喜欢管死人的事。”
夜晚的上海灯火通明,璀璨绚丽,令人着迷,不枉夜上海之名。
车子停在白向墨家弄堂口,白向墨下车时,齐铭突然叫住了他。
“白向墨。”
白向墨转身,压低身体望车里的人,一双眼睛不算大却炯炯有神,透着光芒。
齐铭眼眸微闪:“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华兴?”
第9章 如果我们能用金钱打动你,对方也可以
齐铭从车子上走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他给白向墨也递了一根,白向墨直接拒绝还往后退了两步,毫不掩饰对烟味的排斥。
齐铭见状笑了笑,将嘴里的香烟拿走,直接给掐灭了。
“我们华兴的员工福利很不错,只要有所贡献就会获得不菲奖金。”
“比如这一次,就能获得一百块大洋的奖励。”
白向墨挑眉:“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加入华兴保险,我就一分钱都没有了?”
“那倒不至于,我们华兴向来知恩图报,只不过我顶多能帮你申请到三十块大洋作为报酬。”
三十块大洋其实已经不少,这个时候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十块大洋左右,三十块大洋一个月的工作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他一次就能赚那么多外快,这么看来,华兴保险公司还挺厚道的。
白向墨很是心动,他热爱自己职业,哪怕来到这里依然想要发挥所长。
可经历警察局的黑暗让白向墨没有信心跟他们打交道,一旦遇上王探长一样的人,他不仅没办法让死者说出真相,还可能被迫成为掩盖真相甚至是故意扭曲事实的人。
“我始终坚持真相,你们公司是否能确保这一点?”
保险公司是以盈利为目的,这一次正巧是投保人自己策划,所以华兴保险才避免了巨额赔偿的命运。
可如果有人确实是意外导致丢掉性命,那到时候会不会让他歪曲事实,以达到无需赔偿的目的?
“你可以去做调查,我们华兴保险绝对是保险行中理赔最干脆的。我们能在一群洋人开办的保险公司中生存下来,靠的都是口碑。”
齐铭极具自信地说:“我们华兴不愿意多花一分冤枉钱,更不愿意少付顾客一分钱。”
白向墨当然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极为严肃认真地说: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来找我。但我先声明,我不会在任何与我检验结果有差别的材料上签字和负责,还会告诉当事人实情。”
白向墨现在确实需要一份工作,但是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
说他天真也好,执拗也罢,这是他作为一个司法工作者必须坚持的底线。
“我们正需要白先生您这样的人。”齐铭端正态度,掷地有声。
“如果我们能用金钱打动你,同样,对方也可以。”
白向墨伸出手,齐铭伸手反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期待再次合作这样的话两人都无法说出口,这意味着一条人命的消失。
一松手,白向墨就问:“我的一百大洋还有戏吗?”
齐铭嘴角笑了笑,转身进车子里拿出了自己那份礼盒。
“用这个抵。”
白向墨嘴角抽抽,当场拆了礼盒,里面是同样是五十大洋和外国香烟。
“多不退少不补!”齐铭声明。
白向墨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拿走了包好的银元。
他正准备走进弄堂口时,身后响道:
“我会帮你关注张家那边的消息的。”
白向墨并未回头,举起一只手挥了挥就消失在巷子里。
上海弄堂是个小世界,没有十里洋场的繁华,却有着自己不同的风景。
弄堂里开了很多的小铺子,住着各种各样的人,虽然天已经黑了,依然十分热闹。
“白小先生回来了呀,你这脸上的伤还好的吧?”
裁缝店的吴裁缝刚出门就看到了一脸是伤的白向墨,刚凑过来就掐住了鼻子,将脸歪到一边。
“哎哟,你身上什么味啊?”
白向墨对眼前的人陌生又熟悉,朝着他笑了笑,心里有些无奈。
他刚刚解剖了尸体,没有清洗就回来了,难免身上沾了味道。
“刚从牢里回来,身上能有什么好味道。”吴裁缝老婆没好气瞪了吴裁缝一眼。
吴裁缝连连称是:“白先生,我家里烧了热水,你一会过来拿,好好洗个澡。”
“谢谢,不用了,我回家自己烧就好。”
吴裁缝刚想说什么,弄堂里不少人围了上来。
在弄堂里是没有秘密的,尤其白家人急急忙忙地卖掉房子,大家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家发生的事大家伙也很清楚,白爹捐钱跑去了外地,还是一位租户亲眼看见的。
现在看到白向墨回来了,都上来打招呼。
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关心,或是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
“白小先生,你没事了吗?凶手抓到了没有?”
“白小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把房子卖了还给跑了?你们家现在只能住你们以前堆杂物的仓库。”
“白小先生,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