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权谋不如搞基建(127)
把引线放在铁桶内部是为了防止引线在投掷的过程中熄灭,而中间的隔板和装火药的布包则是防止火药洒出,导致在刚点燃时就发生爆炸。
最外层的桶之所以选择铁皮制作,除了考虑到防潮的作用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
火药在爆炸的瞬间,四分五裂的碎铁片同样会对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
由此可见,这个东西在最初设计出来时,就是专程服务于战争的。
至于为什么不在连提出兵南周时就用这个火药桶,一来是因为火药这个东西运输起来极其麻烦,而且并不安全。
不仅不能淋一点雨,若是一不小心沾了火星,怕是还没将南周的国门炸开,自己的将士就先死翘翘了。
除了这方面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些则是宋青远自己的一点私心。
火药的破坏性实在太大,若非万不得已,他并不想拿来使用。
但现在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格日勒若是真打到王庭来,受到伤害的绝不止是一城的百姓和周边的几个部落。
带着一车的硫磺和硝石,还有造型奇特的铁皮桶,宋青远和一个两千人的军队终于在第二日的夜里赶到齐格部落。
即使是深夜,齐格部落里也亮着火把,还有一队年轻的汉子在附近巡逻,显然是一副战备状态的模样。
见一大队骑着马的人过来,巡逻的人们唰地一下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他们。
为首的丹仁吉赶紧喊了一声,冲他们自报家门。
齐格部落的人一脸警惕地接过丹仁吉扔过来的腰牌,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了上面的文字,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他们说道:“不知是将军和殿下到来,刚刚多有冒犯。”
宋青远和丹仁吉都不是很在意地摆了摆手,甚至还夸了他们一句。
特殊时期,戒备的严一些是好事。
刚进齐格部落,宋青远便看到远处一个体格健硕的中年男人冲他们大步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齐格部落的首领、邬齐那的父亲邬罕。
虽然光看长相,很难将他们二人联系到一起就是了。
宋青远也没想到身材高挑、细腰阔肩的邬齐那,亲爹竟然是这副魁梧凶悍的模样。
但现在也不是思考人类基因遗传与变异的时候,宋青远赶紧上前一步,率先开口道:“前面达洛部落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殿下,格日勒的叛军还未到乌伦河附近,我前些日子派了邬齐那渡河,争取将他歼灭在岐山一地。”
邬罕长相粗犷,做事却十分仔细。
他这段时间应对格日勒的一系列举措,就连一旁的丹仁吉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殿下还需要齐格部落做些什么?”说完叛军的情况后,邬罕看向一路急行过来的宋青远。
闻言,宋青远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开口道:“首领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我现在需要首领把邬齐那撤回来。”
“什么?”邬罕忍不住惊呼道。
齐格部落上下都是坚定忠于连提的一派。因此,在听到宋青远这么离谱的命令后,邬罕急切地就要开口劝诫。
“殿下,可万万不可啊!若是让格日勒的大军过了岐山,再朝洛部落借道渡河,王庭便危险了!”
作者有话说:
连提:好久没出现了,在这儿冒个泡吧,也不知道我老婆有没有收到我的家书(猛男叹气
第100章
宋青远还没来得及解释, 一旁的丹仁吉就开口道:“殿下怎么可能没考虑到这个?”
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邬罕甚至已经想到了数十种规劝的话。
现在却都被堵在了嘴边。
他一脸惊讶地看向宋青远,就差把「这是真的吗」五个大字刻在脑门上。
这个表情配上邬罕浓密和胡子和有些凶悍的五官, 就显得颇为喜感。
宋青远忍着笑点了点头:“你先去下令让邬齐那回来,我保证格日勒和他的的叛军一个都过不了乌伦河。”
就在邬罕半信半疑地叫来传令兵时,宋青远扭头让属下把从王庭一路运过来的火药原料和铁桶拉了过来。
“对了,”邬罕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殿下之前让我准备的投石车和木炭, 是用来做什么啊?”
“首领马上就知道了。”
宋青远一边掀起盖在车上的篷布,检查着里面的硝石是否受潮,一边随口答道。
邬罕抓耳挠腮地好奇着, 忍不住把目光投到了丹仁吉的身上。
丹仁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用口型模拟了一个爆炸时发出的声音。
见邬罕皱着眉就要过来, 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逃到了宋青远身后。
邬罕年轻时,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勇士。那时齐格部落和王庭还紧挨着,丹仁吉小时候调皮捉弄部落里的牧民们,没少被邬罕用拎小羊羔的姿势把他拎起来扔到一边。
虽说草地松软,他被扔在地上最多不过是滚一身土, 但那种悬在半空中胆战心惊的感觉, 丹仁吉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心慌。
因此,即使他现在已经成了能统领千军万马的猛将, 对上邬罕时,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怵。
他怕邬罕, 但他更见识过宋青远的手段。
再加上宋青远有着把他从令他头疼不已的公务中解救出来的恩情, 既然宋青远不肯说, 丹仁吉自然是不会透露半分的。
就让邬罕心急火燎地好奇去吧!丹仁吉幸灾乐祸地想着。
正当他偷着乐时, 突然听到宋青远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怎么了, 殿下?”他赶紧凑了上去。
“没忘吧?”宋青远看了他一眼。
见丹仁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宋青远指了指车上装着矿石的铁桶,吩咐道:“按照那个比例,把火药都配出来。”
丹仁吉赶紧扭头让部下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
正当他四处张望着打算寻个合适的地方配置火药时,就听见宋青远问道:“这么黑的天你要现在配火药?”
怕是连称上的刻度都看不清。
丹仁吉一脸茫然地指了指旁边将士们拿着的火把,“用火把照明就可以了呀。”
听到这话,宋青远立马瞪着面前的人,屈起手指敲了敲他怀里的铁皮桶,“你重复一遍制作火药的注意事项。”
丹仁吉不明就里地「啊?」了一声,但还是把手里的铁桶递给身边的士兵,乖乖背起了宋青远告诉过他们的注意事项。
“配好的黑火药不能沾水,不能……”丹仁吉心虚地看了一眼宋青远,默默闭上嘴。
“不能什么?”宋青远不为所动。
“不能……靠近明火。”
丹仁吉垂着脑袋诚恳认错,“对不起殿下,是我一时大意,忘了规矩。”
“你既知道黑火药的威力,再制作火药时就应该更加谨慎,今天竟然能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待会儿自己去领罚。”宋青远一脸严肃。
丹仁吉点了点头。他知道殿下这么做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刚刚确实是他疏忽大意了。
黑火药沾水什么都还好,不过是炸药哑火而已。但万一沾上火星,以黑火药的杀伤力他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在一旁围观了全过程的邬罕一时间竟然也被宋青远的气场唬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领着一行人到了早已备好的大帐中。
草原上的汉子们十个有八个都是暴脾气,他自己也经常发火。但他还从来没见过宋青远这样的生气。
明明面上表情未变,说话的语气也是平心静气的,但压迫感却扑面而来。
邬罕仔细回想了一下,就连之前见到他们王上时,都没有这种心脏骤缩的感觉。
……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邬罕就到了昨日丹仁吉选出来制造火药的地方蹲守着。
对于宋青远运过来的那些黑漆漆的铁皮桶的好奇,已经完全盖住了邬罕心中因为格日勒叛军即将到来而产生的紧张感。
他昨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把上万人的叛军拦在乌伦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