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权谋不如搞基建(5)
但看着救命恩人四处漏水的破茅草屋,谢虞琛还是咬牙认下了这个身份。毕竟不管怎么说,救命之恩都得还啊。
几天后他走出了院子。看着面前的景象,饶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谢虞琛也不由得无语凝噎。
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守着池塘湖泊,不搞水产养殖,反而和那几亩贫瘠的薄田死磕呢?
红烧鲫鱼,香辣蟹,椒盐大虾……
啧啧,想想就流口水。
——
但放眼放去,整个村子都是同样的贫困。谢虞琛彻底傻眼,作为新世代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披着大巫马甲的谢虞琛说:要发展!要建设!要脱贫!于是,附近的百姓就越来越富裕,「大巫」的马甲也被谢虞琛越穿越牢。
但是,谁能告诉他,如果正主找上门来了要怎么办啊?
而且这个正主看上去还很不好惹。
——
听闻在离都城数十里远的蓬柳村出现了冒充他的人,乌菏有些惊诧。
没想到在他心狠手辣的名声传遍南诏后,竟还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于是他抱着几分好奇,顺路到蓬柳村看了一眼。
那个传闻中胆大包天冒充自己的人,此时正挽起袖子,蹲在田垄上,仔细观察着地里绿茵茵的麦苗,丝毫不觉得危险将至。
而他身后,是一副百姓安宁富裕,道路平坦开阔,房屋坚固可靠的场景。
虚假的大巫:杀伐果敢,能止小儿夜啼。
真正的大巫:勤劳能干,带领百姓奔小康。
乌菏:坏了,我成替身了。
——要不你来做这大巫?
——嘿嘿,不用不用,我做个大司农就满足了。
【阅读指北】
①撞脸是因为神奇的化妆技术,不是真的像。
②大巫虽然心狠手辣,但是杀的人都死有余辜。
③受的银发是假的,但大巫是货真价实真的银发狠毒美人。
④与另一篇文《玩权谋不如搞基建》是同一世界观的独立故事。情节互不影响。
第4章
“这燕云的三王子殿下曾也是我南周人。怎么才不过几年,便学幽云人一般饮起牛乳了。”殿上突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其他人听到这明显是找茬的话,都静下来,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向说话的人。
此人正是宏德帝的四皇子,刚封了越王,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行,又是一个因为他自立为王的爹来找茬的。听这话的意思,是在讽刺他忘祖。
宋青远放下汤匙,也抬起头。其实有件事他一直想不太明白:
作为南周人眼里的乱臣贼子,宏德帝不仅没能力把他爹诛杀九族,反而被燕王打得不敢出黑山。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为何总有人明里暗里拿这件事讥讽他,他们难道不应该羞愧得无地自容才对吗?
虽然有可能是无能狂怒,但在各国君王使臣都在的时候提起此事,还是会觉得有些丢脸吧?
果不其然,龙椅上的宏德帝面露不虞。
宋青远望向越王殿下,举起酒杯,神色自然地开口道:“正是因为喜食乳制品,父王才不愿离开燕云。为人子者,自然要以父亲的喜好为尊。”
他话中的意思众人不难领会:
燕王无所顾忌自立为王,不是因为南周式微,也不是因为南周连个能打的武将也没有,单纯因为他老人家太喜欢乳制品了。
而至于宋青远爱吃乳酪,完全是因为这个人比较孝顺,喜欢模仿他爹的爱好。
这话说的颇为无耻,但也拉足了嘲讽。
宋青远说完,好整以暇地向面色铁青的越王遥敬了杯酒。
其他人也没料到他会毫不顾及宏德帝的脸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殿上的气氛瞬间凝滞。
南周的大臣连忙出列引开话题,免得让人一直看他们的笑话。
而其他人则开始思索宋青远这番话的用意。刚才的话狠狠地落了宏德帝的面子,也不知是不是燕王的意思。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宋青远则继续悠哉悠哉地吃起了菜,顺便琢磨着他的房屋改造大业。
现在穷人家的窗户,大多用的还是竹帘和木板。冬季为了屋内保暖关上窗户,即使是正午,屋子里也黑压压的,透着沉寂与贫穷的悲哀。
他原本还在好奇为何不拿纸糊窗,但当他问过纸价后,就明白了一切。
这个时代的纸也太贵了吧!
纸倒不是什么高成本的东西,但现在南周的造纸技术都被那些世家大族垄断着。他们操控着纸价,不太富裕的读书人尚且用不起,更别提拿来做窗。而且普通的纸也太不牢固。
至于那些王公贵族,则是拿丝绸或是打磨过的贝壳做窗。
宋青远这几天就一直在琢磨能否把纸试着造出来,再制成桐油纸。
至于为什么不试着做玻璃,作为穿越必备的三件套之一,玻璃的制造工艺并不复杂。
宋青远也曾考虑过,但在计算过成本之后就果断放弃了。
现在的生产力没办法实现低成本的量产。即使造出了玻璃,也属于穷人用不起的奢侈品。
造出来服务达官贵族?
得了吧,这些人的生活已经够奢侈了,他可没兴趣去这些人的生活水平。
而且玻璃造价昂贵,到时候购置玻璃的钱还不是要靠压榨百姓,从穷人身上攫取。
作为穿越到古代的现代人,脑子里必然有无数来自后世的智慧。
但任何不属于这一时代的发明创造,都足以对这个世界产生巨大的影响。在想清楚利弊之前,宋青远不能任由自己瞎搞。
造纸一事,是宋青远思虑许久后才做的决定。但因为有几步工序还不太确定。所以仍然在计划中。
这边的宋青远尚在走神,而对面的漠北王却已经打量了他许久。
连提在漠北时,就因缘际会和这位燕云的三王子有过间接的往来,但并不是什么大事。
直到刚刚那一番话,他才真正注意到这位故人。
直觉告诉连提,宋青远怼越王时完全没想那么复杂,就是单纯看他们不顺眼而已。
没想到在这群满脑子弯弯绕绕的中原人中,还有他这样的异端。连提挑了挑眉毛,看向低头吃饭的宋青远;
“这人怎么看个没完。”宋青远心道。
他怼完越王后,就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他这里。但很快又被其他事情吸引走了。
只有对面的这个人看了他许久,如芒在身的感觉让他颇为不爽。
宋青远忍无可忍,放下筷子,冲着视线的来源狠狠地瞪了回去。
连提盯着宋青远垂下的眼睛看了许久,但还是第一次与他对视。
在看到宋青远眼睛的那一瞬间,连提就被吸引住了。或者说,没人能忽略掉那双眼睛。
他眼睛像雪山下最幽的潭,就算是满天星辰落入他的眼底,都不会溅起一点光芒。
但当他看过来时,一双勾人的丹凤眼,眼尾向上翘着,斜睨一眼就是无限风流。
不像是传闻中和兄长争夺王位失败后,被当做棋子送来南周的燕云三王子,反倒更像是一个风流士族子弟。连提心想。
他并没有因为被抓包而心生窘迫,反倒勾起嘴角,歪头冲他笑了一下。
在不要脸方面,很明显是漠北王更胜一筹。宋青远颇为无语地继续吃饭了。
但如果他能听到连提内心的想法,肯定会不计前嫌地赞同一下。毕竟他做燕王儿子才几年,但宋家大少他可是当了二十多年。
这场宴席直到过了正午才结束。散场后,有专门负责接待的宫人领着这些王侯贵族,去往西苑赏景。
宋青远遵循着「哪里人少他去哪」的原则,背着人群的方向走了许久,到了浮碧亭中。
浮碧亭位置偏僻,平日里少有人来,因此显得有些荒凉。
“殿下,刚刚在宴会上,那漠北王怎么如此无礼?”江铎一边给他泡茶,一边出声抱怨。
宋青远轻笑出声,“你当真以为他是没有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