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死反派渣攻(125)
陈科和陈律面面相觑,从彼此相同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这就是将军的魅力吗?
看罢,两兄弟又齐刷刷地看向魏安棠,看着魏安棠丝毫不慌的样子,彼此脑子里都再次闪过相同的念头:这就是魏千户的格局吗?
“不要想太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谌修圻出言打断了两个爱好幻想的下属,他才没有对不起魏安棠,哼。
陈科和陈律顿时再次变成鹌鹑,而黎煜则是想到了,谌修圻和季铮拜把子的名场面,实在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笑得活像是鸡打鸣。
魏安棠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完后自己也憋不住了,挪到黎煜身边,两个人靠在一起偷笑。
燕诀搞不明白他们的脑回路,只默默地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
谌修圻瘪着嘴,原先不明白,现在是个笨蛋也想过来了!
不就拜个把子嘛!能够用拜个把子就解决这么严重的事情,难道不是很好吗!
“不,许,笑!”
谌修圻越发恼火,随即一脚蹬在了石桌的底座上,所幸他只是闹脾气而已,没有很过分地踢。
魏安棠可是精准地知道,这个家伙一脚下去有多大的力量。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嘛,我们不是嘲笑你,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谌修圻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不满地收回了手,不让魏安棠碰,假装不在意地继续询问军情。
“怎么样,季铮在前线应该做的还不错吧?”
陈科和陈律点点头,又摇摇头,陈科用胳膊肘子捅了捅陈律,让他说,陈律梗了梗脖子,“战况确实是碾压级别的胜利,但是,就是有点太顺利了,我们才疑心他和对方串通起来,先博得我们的信任,后面又背叛我们。”
谌修圻喝了一口热茶,沉默不语,他认为季铮背叛的可能性很小,毕竟,把子都拜了,出卖他的哥哥,对他没有好处!
魏安棠本身也觉得季铮再次反水的可能性很小,何况季铮和黎燃本来就是因利而合,何况就黎燃那个性格,他们两人相处得一定不怎么样,现在他们可以给季铮开出相等的条件,季铮自然会冲着谌修圻,选择站在他们这边。
虽说谌修圻的这个招蜂引蝶的程度,确实让魏安棠有些头疼,但这样有时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比如在拉拢反水的敌人方面。
陈科和陈律见两个头头都对季铮充满信任,也就不再多说,汇报完基础情况之后就策马离开了。
当甩手掌柜的几人突然从忙碌奔波之中闲下来,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于是乎,黎煜这个鬼点子先锋提出了一个法子:去最近的风月场所吃点心!
这还是当初谌修圻教他的,往往是风月场所的点心最精致好吃。
谌修圻也没有异议,毕竟他想吃桃花酥,也想喝点别的酒。
等到几人来到这里最著名的青楼时,场面一度很壮观。
沿街都是贩卖花朵的铺子,铺子的二楼多得是风尘女子的厢房,推着窗户,探头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勾得一些男人频频回头。
直到他们四人走在路上,二楼的女子们都开了窗,叽叽喳喳地在交谈些什么,甚至有人开始朝着他们抛花。
谌修圻不明白这些,只以为自己被当做过街老鼠了,顿时很不高兴,一脚就踹烂了青楼门口的牌坊......
黎煜也搞不懂为什么要丢花,面上也不太高兴,燕诀则是淡然地把挂在身上的花给丢了。
魏安棠有心想拉也没拉住,只能无奈地给他解释,“这个地方的风俗就是这样,当街看见心仪的男子,就会向那个男子丢花示意。”
谌修圻明白之后有些羞恼,顿时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眼下牌坊已经碎了,老鸨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寻常人家,得罪不起,根本就不敢开口,只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弯腰赔笑。
“我,我就轻轻用脚碰了一下。”
魏安棠看他这副样子就爱得不得了,随手掏了银子递给老鸨作为赔偿,随即就拉着谌修圻进了青楼。
而他两个根本就没有发现一件事情:黎煜和燕诀早就不见了。
“我们去二楼,那里阳光好,还能看戏台子。”
魏安棠拉着人就往二楼跑,谌修圻见他虽然还跟平常一样讲话,但脸上没个笑脸,他看得心里很不舒服,担心魏安棠还在生气。
谌修圻坐好之后就开始悄悄打量魏安棠的脸色。
“怎么了?看什么呢?”
魏安棠摸了摸脸,感觉谌修圻那审视的目光有些怪异,说不出来哪里怪,但就是不太对劲。
“我当然是看你有没有生气啊。”
魏安棠这才明白了,原来某个小朋友跟幼稚园的孩子一样,做了错事,担心受罚呢。
既然这样,都送上门来了,不玩弄一下,好像不太好。
“怎么了,你也知道你刚才的举动有失偏颇了?”
谌修圻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去扣桃花酥的花瓣中心,扣得残渣都粘在手指上。
“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
魏安棠屏息凝神,假装很严肃地俯视谌修圻,用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
“每次都是这副说辞哦,也没见你改,当初你发起脾气来,还想把我也杀了呢。”
一说到这个谌修圻就下意识坐直了身体,“那还是我没有发现你是活人啊,我我以为杀掉你,就结束了......”
魏安棠捏了捏他的下巴,像是在报复他,“是啊,不认识我的时候还可劲儿吓唬我,威胁我,强迫我,要是我脆弱一点,那我寻个死啥的,我们就又没办法在一起了。”
谌修圻手里的桃花酥碎掉了,他拧着眉头,眼睛又开始发红,委屈的那股劲儿真真是让魏安棠心疼死了。
但他还是保持严肃,想要好好别一别谌修圻的这个暴脾气。
“你干什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这样是存心要让我难过。”
看到那红得不像样的眼睛,魏安棠这才意识到,糟糕,好像玩脱了。
但是气氛都到这里了,怎么也得教育一下吧?
毕竟损坏公共财物,这样不好。
“咳咳,不许装可怜!我这次可不会跟你心软了,你想想看,冲动是魔鬼,以后得多多注意,收敛一下自己的这个脾气。”
谌修圻听了这话还是没缓和下来,魏安棠假装喝茶,实则偷窥他的表情,但他发现,谌修圻好像是真的很委屈,很难过。
“我也没有特别冲动,我就是生气,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没有,我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从来没有。”
魏安棠感觉这话不太对劲,好像越过他们这次话题的表面,深入到前世的某些未解决的问题上去了。
谌修圻越说越委屈,咂吧咂吧嘴就开始哭,像是要把前世分别之后的委屈和难过都哭出来。
“哎哎哎,是我不对,我说话太重了,别哭啊。”
魏安棠手忙脚乱地去找帕子,随即给他轻轻擦干净不停滚落的眼泪,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上辈子也没这么爱哭啊,怎么这辈子跟水做得似的。”
这下轮到谌修圻占理了,又加上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更加哽咽,“当初他们都不把我当人看,我只有你一个,可就连你,每天晚上,睡觉都贴身带着镇定剂。”
“你知道我看着那个针头,有多难受吗?”
这下好了,话题不知为何跑到了魏安棠的送命题上去了。
“我......”
魏安棠窘迫地摸了摸额头,这些话上辈子谌修圻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连过问都没有过问,以至于他一直以为他藏得很好,根本就没有想到,原来谌修圻一直都知道。
只是一直隐忍不发,偷偷藏着难过。
一想到谌修圻可能在自己睡着之后,难受到偷偷哭,他就心疼得没办法。
“你是不是以为你藏得很好?我跟你睡了八年!傻子才不会发现。”
鉴于中间那句话实在太具备杀伤力,魏安棠明显感觉到,谌修圻哭着说出这句话之后,周围竖起的耳朵,偷瞟的眼神骤然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