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可怜和大佬联姻后(24)
在他那个年代能成功经商的并且发扬光大的,心里没点狠劲儿就成不了事。
当初顾老爷子想给顾家培养一个最完美的继承人,也是想历练顾凛川,所以挑了几个小辈当石头打磨。
他是亲手把那几位小辈送上高台,让他们心里觉得自己有和顾凛川抗衡的资格和能力,才敢对顾凛川出手。
顾老爷子任由小辈们互相使尽手段,只要不闹的太难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辈们自以为行事隐蔽,实际上哪怕是动了一兵一卒,都在顾老爷子的掌控之中,他就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棋手,不动声色,操控全局。
而他唯一失算的就是顾凛川的双腿,他没想到顾凛川当时真的会拿命去赌一次翻盘的机会。
用惨痛的代价赢得了一场胜利,为这场厮杀暂时画上了句号。
顾老爷子很快放权,将掌门人的位置腾给了顾凛川,自己过起了隐居生活,完全不管自己是不是甩了一个烂摊子给小孙子。
失火事件后,家族里其他人有的是真的歇了心思,比如顾凛川的二叔和小姑,他们各自买了个岛,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颐养天年去了。
估计是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也懒得折腾,有钱能过一辈子就那样过了。
更多人是装出来的,看似平和的外表下实则都在观望,暗流涌动,就等着有人先露出马脚。
顾凛川有两个不省心的哥哥和一个大姐,大姐心比天高,说话做事比男人都狠,顾凛川的腿有一半是拜她所赐。
现在这三个人还在盯着顾凛川,时不时伸出触角来试探一下,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
顾老爷子知道顾凛川向来自傲自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不是没怀疑过顾凛川的腿是假伤,但当年车祸后,人是他亲自送到医院去的,医生是他的人,手术是他亲自盯下来的。
顾凛川的腿就是废了,一般是生理原因,一半是心里原因,钟家小子开始说是顾凛川自己不想站起来,有心理障碍。
但是就在前几天,钟家小子来话说:小孙子有复健的打算了。
顾老爷子把这归功于顾凛川近期生活中出现的唯一变量——温砚身上。
人是他孙子亲自选的,避开了上流社会所有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避开了所有跟他能匹敌的家族,比如说最合适的晏家。
顾凛川选了个边缘人物,叫做温砚,名不见经传。
选了个男人。
男人就男人吧,他喜欢就好。
顾老爷子现在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他不再想看顾凛川熟练丰富的心机手段,他就想看顾凛川身边有个人。
而不是真的冷心冷情,一颗炙热的心随着一场大火的扑灭也跟着奶奶留下来的房子一起死了。
人活着最可怕的就是心死。
顾老爷子心里有愧疚。
好在还有温砚,喜欢是装出来的演出来的,老头子活了半辈子什么看不出来?没拆穿是因为他觉得顾凛川起码现在还愿意演给他看。
那就不是真的心死,就还有机会。
这些家族内幕顾老爷子自己在心里回顾,没和温砚说很多,他反而零零散散说了很多顾凛川小时候和发妻住一块的事情。
话里话外是对过去的怀念。
温砚安安静静的当一个聆听者。
“他那个腿,不是没有机会站起来,是他不愿意。”顾老爷子对温砚说:“我希望你能多鼓励他支持他。”
温砚是真的惊讶了,原来顾凛川真的还能站起来,他点点头,“我会努力的爷爷。”
如果能帮顾凛川站起来,他可不就是大功一件?
顾老爷子满意点头,又说:“对了,你看那臭小子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特别重感情,你对他好,他就肯定对你好。”
温砚又连连点头。
老爷子还想在念叨什么,书房门被敲响了,顾凛川冷着脸来要人。
坐在轮椅上,气场两米高。
他对温砚招了招手。
温砚看看顾老爷子,又看看顾凛川,没怎么纠结地走到后者身边去了。
这是他亲老板。
“我找人说几句话,还能给你把人吃了?”老头子气得直瞪眼,他赶苍蝇似的摆手,“都给我走!”
“您年纪大了,早点休息。”顾凛川临走前还不忘记气老人一把。
温砚感觉他们但凡晚走一步,老爷子杵在桌子旁边的拐杖就能打到顾凛川的后脑勺上。
爷孙俩每说几句话,他都跟着心惊肉跳的。
温砚被顾凛川带到了卧室。
门一关,顾凛川就变了个人似的松开温砚的手,冷声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温砚被他变脸似的转换搞得一愣一愣的,有一说一,他还不能这么快切好状态。
大佬不愧是大佬,业务能力就是厉害。
“说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爷爷还说你很重感情,让我对你好一点。”
温砚留了个心眼自动忽略顾凛川腿疾能好的事,其他内容都老实交代道:“他说那样你就会也对我好。”
顾凛川听完冷笑一声:“他为什么和你说这些?”
那我怎么知道?
温砚心里默默吐槽,但见顾凛川一副今晚一定要从他嘴里听到合理答案的不讲理样子,他有点无奈地叹了声气。
“那我可就说了,我猜测是你的戏太好了……”温砚清清喉咙,壮着胆子说:“爷爷现在肯定觉得你爱死我了。”
顾凛川:“……”
作者有话要说:
顾凛川:6
第19章
这荒谬结论从哪得出来、怎么得出来的,顾凛川不知道,但可能是由于房间的光线原因吧,温砚亮晶晶的眼睛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他没多说什么,声音平淡地告诉温砚可以洗漱休息了。
温砚知道他们今天要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回去,他还约了沈跃一起出去玩,是该早点休息。
房间只有一张床,温砚洗漱完,摸摸鼻子,很自觉地收拾沙发,然而被子只有一套,温砚想了想,决定自己委屈一下,今晚盖着衣服睡。
他屁股刚碰到沙发坐垫,顾凛川突然对他说:“过来睡。”
对方这会儿已经从轮椅上下来,坐到床上了,刚刚温砚背对着他,没看见顾凛川是怎么从轮椅挪下来的。
可能顾凛川臂力惊人吧,反正他看着一点也不狼狈。
温砚没想太多,指了指沙发委婉地说:“我觉得这个沙发还挺大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太想挪窝。
顾凛川脸色一沉,手指敲了敲床面,语气不容置喙:“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来了。”
温砚怂得很快,立刻挪屁股过去。
不明白,顾爷爷又看不到房间里,为什么顾凛川还要跟他挤一张床?
传说中的做戏做全套?商业大佬心思都这么缜密的吗?
温砚也不敢反驳大佬的决定,他在顾凛川的目光注视下老实巴交地从另一侧爬上了床,然后躺着不动了。
两分钟后,床头灯被关上,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温砚短暂地失去视觉,其他感官就变得更灵敏,他感觉身侧的床塌下去一块,顾凛川也躺下了。
温砚在这一瞬间呼吸滞了一下,然后紧张地一点一点把气呼出去。
这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澡都没洗,只简单洗漱了一下,衣服也穿得很严实。
房间温度不低,于是没人盖的被子就被温砚有意无意地堆在了两人中间,像划了条泾渭分明的河道。
温砚睡不着,瞪着双大眼睛看天花板,身上都是僵硬的。
白天也是亲密牵手过的,这会儿他却规矩板正得像具尸体。
手脚一会儿凉一会儿热,还是觉得紧张。
顾凛川的存在感实在太霸道了,哪怕对方呼吸均匀沉稳,躺在那一动不动,对温砚来说还是有很强的侵略性。
这和平时相处不一样,平常他已经不那么怕顾凛川了。可这是在床上,哪怕温砚心里知道顾凛川不会对他做什么,他也总有莫名其妙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