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可怜和大佬联姻后(95)
而且原来世界的他已经心脏病发作猝死了,他往哪回?
就是再也不能见到爸爸妈妈了……
“回不去。”温砚难过地搂着顾凛川,脑袋往他颈侧一埋,闷闷道:“只有你了。”
顾凛川偏头亲了亲他的耳侧和发丝,“嗯,我全权负责。”
家里的几张卡顾凛川有了名分的那天就给温砚了,温砚却不要,说懒得打理。
顾凛川让他不用打理,随便花。
温砚当时问:“那你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顾凛川回他的是:“你每个月记得按时给我零花钱。”
温砚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这件事了,倏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
温砚“唔”了声,“没有。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又不是在做梦了。”
他摸摸顾凛川的眉眼,"很真实。"
“本来也不是。”顾凛川看起来已经完全缓冲好了,神色非常平静。
温砚有些感慨大佬的心理承受能力。
大佬顿了下又问:“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
“干嘛啊?”温砚向后撤开身子,看着顾凛川。
顾凛川亲亲他的眼睛:“想多了解你。”
温砚“唔”了声,简单地讲了起来。
他那前十几年没什么好说道的,身体弱,有父母亲人的宠爱,到死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没吃过什么实际的苦。
"就是哪都不能去,我好可怜的~"温砚跟他卖惨。
顾凛川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最后说:“以后带你去很多地方。”
“好呀。”温砚笑起来,漂亮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他们在车里待了很久,温砚从顾凛川身上挪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周叔从他上车之后就在外面站着,都站半天了,温砚看了两眼,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顾凛川没出声,抬手敲了敲车窗。
周叔得到指令,拉开驾驶位的门,恭恭敬敬地笑着问:“先生,小少爷,现在回家吗?”
“回家还是先去温家?”顾凛川看向温砚,“听你的。”
他今天本来的打算是先送温砚回家,再独自去温家一趟。但现在情况变化有点大,顾凛川就得再听听温砚的想法了。
他言简意赅:“温家马上破产,我要过去处理一些事。”
“是你做的吗?”温砚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点点头:“那一起去吧。"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割腕疤痕,幽幽叹了口气。
温砚原本害怕和负疚的是担心顾凛川对他的感情有源自于对原身的同情,但现在既然都说开了,他就不会再顾虑。
不管怎么样,生命的结局是原身自己选择的,温砚哪怕占了他的身体,也没义务对他的这个选择负责。
但温砚又想,起码让原身‘知道’,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都没一个好下场。
再之后,温砚就真的要放下全部,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他和顾凛川可还有那么好的未来呢。
温砚想着,又感慨万分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一直叹气?”顾凛川捏捏他的手,手指顺着温砚的手指缝隙插/进去,与他牢牢地十指相扣。
温砚颇有些唏嘘:“人生无常啊,再神奇的事情都能发生。”
顾凛川听完笑起来,温热的手掌覆盖在温砚后脑勺上,重重揉了两下头发,恶作剧似的往下按:“小孩一个,想的还不少。”
“我十九了!”温砚半低着头,很不满意地拍走顾凛川的手,“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他不服气地嘀嘀咕咕:“你大!就你大!”
顾凛川倏地沉默下来,神情有些微妙的变了变。
"不是,我不是说那个,"温砚也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劲儿,怕刺激人似的,赶紧晃晃顾凛川的手,解释:"我是说年纪奥。"
"不然是哪?"顾凛川似笑非笑地看他:"温砚 ,你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大?"
他二十七,温砚十九……八岁真的差很多吗?之前晏明浔还说他们是'老夫少妻'。
顾大总裁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切实地产生了外貌焦虑。
"我哪有!"温砚矢口否认,怜爱地摸摸顾凛川的脸,"你多帅多年轻啊,一点也看不出来年纪,你看你眼纹都没有……"
眉心倒是有一条很细很浅的竖纹,没表情的时候看不出来,可一旦顾凛川稍微有蹙眉的动作就会看出来了。
比如现在。
温砚用指腹去揉顾凛川的眉心,"你看你又皱眉,不要皱眉,你以后多笑笑好不好?"
顾凛川:"…习惯了。"
他顺着温砚的力度放松眉眼,温砚:"对对对,就是这样!再笑一个我看看。"
顾凛川很配合地弯了下唇,弧度很浅。
其实他平时和温砚相处时已经是最放松的状态,唇边经常挂着笑,温砚也知道,但他就是贪心地想看更多。
"勉强吧。"温砚对他点评了句,突然用两根手指按住顾凛川的两侧唇角,往上一提,笑着说:"这样就对啦。"
顾凛川每次把他逗得脸红耳热的时候,笑得都是这么灿烂的。
"…别闹。"顾凛川握住了温砚作乱的手,一起塞进手心里。
"没闹。"温砚凑过去在顾凛川逐渐平下去的唇角上亲了一下,甜甜道:"我喜欢看你笑嘛。"
怎么突然撒娇。
顾凛川轻咳一声,放下的唇角再度扬起来,"好。"
-
路上顾凛川接到了林夏的电话,时间是晚上八点二十。
她说温玉卓晕在后半路上,路人打了120,她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
顾凛川"嗯"了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
三十公里,就凭温玉卓今天那副半人半鬼的样子,能喘着气儿跑完就怪了。
就是因为知道,顾凛川才会提这个要求,故意折磨他。
事实上不管温玉卓跑不跑,他都会去一次温家,解决该解决的事。
温砚也咂摸出来顾凛川的意思了,故意道:"哇,顾总,你心眼好黑啊。"
顾凛川:"……"
"我当时是为谁?"顾凛川捏他的脸,表情看起来有几分懊恼。
温砚笑嘻嘻:"怪我怪我。"
不可否认温玉卓是一个恶劣的坏人。
他对原主做的那些事,温砚和顾凛川再怎么样都会有一些共情,尤其是温砚,他不可避免。
毕竟人们往往对陌生人的悲惨遭遇都还会适当地表示同情呢,他们又不是大罗神仙,不可能半点情绪都没有。
不过顾凛川就比温砚分得开,态度也更坦然,他几乎可以把过去的温砚当成另一个已经去世的少年人看待。
他突然想到什么,额角一跳,神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怎么了?"温砚被他阴郁的神情吓了一跳,歪着身子关切地瞅他:"不舒服吗?"
顾凛川拧了下眉,深吸一口气,转眼间又变得和平时无异,扶着温砚的腰道:"没事。快到了,你坐好。"
温砚看他又没事了,半信半疑地"哦"了声。
几分钟后,他们到了温家。
林雅清还在医院住院,温玉卓这会儿应该也被送过去跟她母子团聚了。
整个温家别墅空荡荡的,温砚他们到的时候,只有温崇山坐在沙发上,曾经的儒雅风度不复,脊背下塌,落魄又狼狈。
"顾总!?"温崇山看到顾凛川的时候十分惊讶,赶紧起身迎接。
他家里的佣人都被遣散了。
旁边的温砚抿了下唇。
这就是'他'的父亲,眼里仿佛永远都看不到'他',他比坐着的顾凛川还高半截呢。
温崇山眼睛又不瞎,他就是不在意。温砚感觉到心寒。